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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強分手之後》第一百一十八章 番外二·彩雲豬豬篇(一)
  第一百一十八章 番外二·彩雲豬豬篇(一)

  禪院直哉雙手籠在和服袖子裡, 獨自在宅院中行走,即使時時修繕,但禪院的宅邸從最初建成到如今畢竟有幾百年的歷史, 一絲陽光從密布的陰雲中漏下來,映襯得院牆頂端朱紅的漆褪了色。

  他不入廳堂,轉過院牆旁的翼樓,沿著抄手遊廊走了半刻鍾,路上偶爾有灑掃的仆役, 見了禪院直哉都低頭道“家主大人好”。

  不是直哉大人, 不是直哉少爺, 而是禪院家家主,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並不理睬這些卑賤的奴婢,但這個全新的稱呼顯然讓他心頭暢快, 於是他的腳步更加輕快了一些。

  幾個打理花園的小婢女沒有注意到新任家主大人的到來,背對著他, 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這座古老宅院中的新鮮事:

  “你知道嗎……家主大人之所以能擊敗所有競爭的大人們、當上禪院家的家主, 全是靠他新娶的夫人。”

  “啊, 夫人……我只知道她畢業於京都大學, 雖然是普通人社會中的高材生, 但似乎並不是了不起的咒術師,怎麽有這樣的能耐,把直哉大人推上那個位置?”

  “夫人她出身於禦三家的五條家,曾經是咒術高專的學生, 只不過沒有自己的術式罷了。更重要的是……”說這話的婢女賣出了十足的關子,等到吊足了身旁兩個人的胃口, 才神秘兮兮地說, “東京的兩位特級術士大人, 都是她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有這樣強有力的後援,她才能讓直哉大人一舉登上家主寶座啊。”

  “難怪……昨天那兩位大人來訪,夫人揮退了所有人,和他們在靜室私談了兩三個小時……”

  “這只不過是蚊蟲叮咬的痕跡而已。”春日遙說,“老宅畢竟坐落在樹和水都很多的地方,再怎麽防護還是會有些蟲子……”

  貼身服侍的婢女從內室走出來,小聲地提醒說:

  她一手扶著有些酸脹的腰,一手撐住榻榻米的側邊,慢慢地坐起身來。

  “怎麽了,直哉少爺?”在禪院直哉繼承家主之位後,在這間大宅中也只有春日遙還用這樣往日的稱謂來稱呼他。

  “直哉回來了!直哉回來了!”

  水晶簾清脆的撞擊聲驚醒了鳥籠中打盹的八哥,黑色長尾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地嚷嚷起來:

  “啊真不小心啊……明明提醒過他們要小心一點的。”面對對方勃發的怒火,春日遙眉眼一彎,又在他氣得要拔出牆上寶劍前出言緩頰。“開玩笑的,你知道,我和他們倆只是同級和普通朋友啊。”

  婢女們都嚇傻了,有一個反應快的開始在地上砰砰砰地扣頭,額頭上沁滿了鮮血,但這樣的舉動顯然也沒有引起怒火中燒的禪院直哉任何同情心。很快,身穿黑色衣服的忍者從暗處出來,把小丫頭的嘴堵住拖了下去。而禪院直哉本人則大踏步地走向主屋。

  “來人,把她們拖到咒靈屋裡去!”禪院直哉面目扭曲地咆哮道。“不給啃成骨頭不許放出來!”

  “……就像是你想的那樣。”春日遙悠哉地說。

  “嘻嘻嘻,這可不能瞎說。”

  “你脖子上的痕跡是誰留下的?”禪院直哉雙手按在春日遙臉側的榻榻米上,語氣是快要氣到喪失理智的暴怒,“是五條悟?還是夏油傑?”

  天氣太熱,她也就穿了一襲薄薄的浴衣,領口微微敞開,暴露出天鵝般纖長的脖頸來。

  “家主大人,夫人她正在午睡……”

  “這是什麽印子?”禪院直哉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禪院直哉不耐煩地推開她,但腳步還是不由自主放輕了些。

  禪院直哉抓住毯子,想給她蓋的更嚴實一點兒,卻看到敞開的領口裡,延綿的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一連串地點綴開,像是桃花春意,又像是某種朱筆點出的曖昧筆觸。

  在幽靜的竹影掩映之下,連初夏悶熱的午後都多了幾分沁涼,春日遙就這樣蓋著薄毯子,姿態松弛地安然閉目躺在榻榻米上。她面色瑩潤四肢纖細,並沒有一般孕婦常有的憔悴和浮腫,如果不是小腹微微隆起,幾乎看不出是個身懷六甲之人。

  春日遙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她的眼睛裡並沒有剛睡醒的人慣有的迷蒙,注意到禪院直哉的注視,她微微地笑了,聲音平靜寧恰,清脆冷徹如碎玉滾珠:

  “那這麽說……豈不是夫人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

  禪院直哉怔住了,琥珀色眼睛裡光芒陰沉不定。

  聽到這樣的話,禪院直哉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的嘴角弧度顯著地柔和了起來,但似乎又不想讓對方覺得太得意,於是板起了臉,順著春日遙的話繼續說:

  “你要是覺得住不慣,我們可以搬到京都的公寓裡去住。”他從袖口中摸出包裝好的小盒子,輕描淡寫地說,“喏,順路給你帶過來、你喜歡的那一家羊羹。”

  春日遙喜歡的羊羹和禪院家在京都的位置可謂是南轅北轍,禪院直哉怎麽順路也順不到那邊去。但春日遙也不多說什麽,她拆開點心的包裝,拿起杓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吃到了合口味的點心,她的心情顯然很不錯,開始和禪院直哉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起了日常:
  “這羊羹味道真不錯,母親也很喜歡這些小點心,你有沒有給她帶一份?”
    顯然沒有記得這件事的禪院直哉有些不耐煩:

  “她那麽大年紀了,還不保養下`身材,父親恐怕再也不會往她院子裡走半步吧。”

  對於對方這忤逆的話,春日遙不以為意:
  “我讓廚房燉了銀耳湯,你等會兒去給她送一碗,也是表表孝心。”

  “知道了知道了。”

  “還有父親那邊……他的生日快到了,我打點了幾份禮物,還有些家常吃喝的東西,你這幾天也陸陸續續送過去。”

  對於雖然退居二線、但對家族內的術士仍有相當影響力的父親,禪院直哉的態度自然是大不相同,他怡然自得地點點頭:

  “你做的不錯,這幾天我就給老爺子送過去,記住了,這些禮物務必壓甚一他們一頭……”

  “我知道。”春日遙柔順地回答道。“不過,如今你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家主了,不需要再和地位遠不如你的兄弟們再斤斤計較。”

  這話搔到了禪院直哉的癢處,他自得地笑笑:
  “你說的也是,那些蠢貨如今都只能跪倒在我前面,乞求我從手指縫裡給他們漏出一星半點的好處,若是還和他們計較,反而失了我的身份……”

  “還有炳小隊那邊……東京的術士……高專那邊……”春日遙輕柔地說,語速很慢,但條理清晰。

  說來也很奇怪,分明都是些繁雜的冗余小事、一團亂麻般糾纏不清,但在春日遙手中,卻是一樁樁一件件迎刃而解。

  禪院直哉在禪院家生活了二十幾年,雖然地位尊貴,卻從來沒有像這幾個月一樣稱心如意過。

  他忽然想起來,雖然只是些不輕不重的小事,但讓身懷六甲的妻子這樣操勞,似乎也要慰問幾句:

  “咳,這些事你要是覺得辛苦也可以……”

  “沒關系,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春日遙伸手掠過額前散落的一縷發絲,雖然已經結婚,但她並沒有佩戴戒指的習慣,因此纖長如蔥根的十指上空無一物。

  春日遙從咒術高專肄業後,就參加了普通的高考進入了京都大學學習,禪院家的家宅就在京都,因此禪院直哉也去了幾回京大,和春日遙偶遇了幾次。

  和在五條家的少年時期相比,她更長開了一些,使得那秀美的眉目間,除了清冷,也有了點隱約的女人味。當然,更顯著改變了的是性格,和從前手持長刀的桀驁相比,如今她溫軟得像是一塊被精心雕琢過的白玉,和在拂面春風裡化開的堅冰。

  明明只是打著“可以玩弄羞辱她一下就好了”的心情去接觸春日遙,禪院直哉卻很快發現這個姑娘的身影像是什麽成癮的藥劑一樣在心底環繞,他就像是在無邊的沼澤中跋涉,總免不得泥足深陷。

  禪院直哉開始慶幸春日遙並不清楚他最開始的心態……後來,他們順利地交往,在一個印象已經不是很深刻的、喝醉酒的雨夜裡發生了一些事,再後來春日遙懷孕了,在父親的允許下,他們結婚了。

  太順利了。

  縱然是禪院直哉,也產生了一切都像做夢一樣的錯覺。

  看著妻子雖然有孕在身卻依然纖細的身材,禪院直哉忽然有些蠢蠢欲動,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春日遙折射陽光後瑩潤似雪的柔荑,心中有些情*欲湧動:
  “我聽說,在三個月之後就可以……”

  “父親大人知道你回來了,早就排遣下仆說要立刻見到你。”

  春日遙笑容不變,禪院直哉有些不悅地扭頭,果然在簾子外有個身形熟悉的奴仆在等候,似乎是父親身邊的人。在這種時候,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去吧,他正在等你。”春日遙輕柔地掙脫了他的手。

  “飲食什麽還是得更精心一點。”禪院直哉板著臉叮囑她身邊貼身侍奉的婢女,“夫人肚子中可是禪院家尊貴的嫡子……”

  侍女恭敬稱是。

  “我覺得是女兒呢。”春日遙笑著說,“我就喜歡小女孩。”

  “哈?當然是兒子了,繼承了我禪院家稀有術式的兒……”禪院直哉嘖了一聲,有些生硬地說,“其實生女兒也還行,雖然沒有用,但不是據說會對做母親的比較貼心麽……多生幾個,自然還是會生出兒子來的。”

  禪院直哉在走出院門時鬼使神差地回了頭,在幽靜的竹林之間,春日遙嫋嫋婷婷地站在窗邊,明明是如此悶熱的天氣,她的身影中卻透著冰雪般的寒冷。

  五個月後,春日遙產下一名女嬰,母女平安。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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