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太子的白月光》第六十二章 062
第六十二章 062守軍圍住客棧,燈火通明。
祈泠眼尖地瞧見姬以期泛黑的手心,面色劇變,立刻拉著她回房翻騰明如月給她們的包袱。
姬以期目露尷尬,“我不知道是什麽毒。”
“那就把解藥全吃了。”祈泠顫著手一瓶瓶地往外倒,不由分說地往她嘴裡塞。
姬以期阻了她一下,隻捏了一顆可解百毒的解毒丹咽下去,泛黑的手心不一會就恢復白淨。
祈泠冷汗直冒,禁不住訓斥她,“以後不許那樣!什麽你都用手接,不會躲嗎?”
“習慣了。”姬以期吐吐舌頭,把她翻出來的解毒丹一個個扔回去,“這些可不能隨便吃,師尊製的很多解毒丹都是以毒攻毒的。”
祈泠聞言一驚,“幸好你醒著。”
要是姬以期昏過去了,她可能就在不知不覺中好心辦壞事把姬以期喂死了,哭都沒地哭。
還沒感概劫後余生,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領頭的齜牙咧嘴,“大膽!”
“犬子可不曾有這種箭。”姬以期朝陸平招手,半蹲下與他平視,“平兒,告訴娘,那箭是哪來的?”
大廳正中央,擺著一具屍體。
其中一個守軍冷笑,“廢什麽話,你們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收拾包袱,跟隔壁那個點燈的什麽乾系!”
陸平幽幽地看了眼她一會,“我沒事。”
除了她們,整個客棧的人都被趕到了大廳,掌櫃的面色鐵青,不善地掃著這些客人。
守軍不耐煩,直接把她推出去。
“軍爺不如瞧瞧陸家大人身上是什麽。”姬以期出聲,眾人都看過去,只見他身上插著半支箭矢。
“兒子。”祈泠快步追上去,拍拍他腦袋,“你又闖什麽禍了,半夜點燈,也不怕燒著自己。”
“那定是你殺的!”領頭的松開陸平,剛伸出手就被祈泠擒住,手腕幾乎要被她捏碎。
守軍把她從上到下掃了個遍,又去看姬以期,“騙誰呢!你們哪來那麽大兒子!”
姬以期從陸平房裡出去時直接把歹人的屍體扔到了樓下大廳,客人們議論紛紛。
十幾個巡邏的守軍堵在客棧門口,領頭的把歹人屍體翻過去,大驚失色,“是陸家的大人!”
“隔壁?”祈泠想了一下,道,“隔壁是犬子,小孩子不懂事,想必不是故意的。”
走廊上,陸平扭頭看她們。
其中一個守軍跑去報信,領頭的氣勢洶洶地揪起陸平的前襟,“小子,是不是你殺了陸家大人?”
“幾位軍爺,這是怎麽了?”祈泠故作不解,滿臉疑惑地看著幾人,“夜半闖入,所為何事?”
幾個守軍持刀立在門口,“下樓!”
領頭的精神振奮,“我正要說,另外半支箭矢就在你兒子房裡,不是你兒子殺的又是何人?”
“在下和內人只是長得年輕了些。”祈泠含笑攬住姬以期,堅稱那是她們的兒子。
陸平小雞崽一樣被拎在半空,祈泠往前一步,“冤枉啊,犬子年方七歲,怎就殺得了陸家大人,難不成陸家大人連一個七歲小兒都打不過?”
陸平頂著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是他們射的箭,打中了地上那個人,地上那個人折斷箭尾扔到我房裡,然後……然後他就跳樓了。”
領頭的面色突變,“胡說八道!”
“平兒沒有胡說……”陸平委屈地撲進姬以期懷裡,“娘親要給平兒做主!”
姬以期一臉疼惜,“平兒乖,娘一定給你做主。”
祈泠松開領頭的手腕,惡狠狠地把陸平從姬以期懷裡扔出去,目露慍色。
陸平差點摔地上,默默握緊拳頭。
領頭的嚷嚷,“把他們抓起來!”
十幾個守軍圍上來,姬以期一條長凳砸過去,連帶著領頭的都倒地上慘叫。
“何人在此囂張!”
一男聲響起,錦衣華袍慢步踏入客棧。
有客人驚呼:“陸家大公子!”
領頭的費勁爬到那人腳下,“大公子!求您為屬下做主,他們欺人太甚!”
祈泠笑出聲,“在下在京隻知陸國公往下是陸國公世子,再往下是唯一的小公子,也就是要去覃州就藩的忠義侯,何曾聞過什麽大公子,敢問閣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卉州陸家,陸松。”來人朝她拱手。
祈泠背著手,“真沒聽過。”
“那敢問閣下,您……出身哪家?”陸松噙著笑。
祈泠也笑,“不是所有人都出身土豪劣紳之家。”
陸松依舊不惱,只是看了看地上的歹人,“想必了賤.奴衝撞了令公子,在下願代他給閣下及令公子賠禮,不知閣下可有意移步?”
“可。”祈泠欣然應。
姬以期愣了愣,祈泠牽她手,又推推陸平。
月明星稀,陸松帶著她們進了縣衙。
縣令諂媚地迎陸松上座,隨即凶神惡煞地橫著三人,“就是你們殺了陸家大人?真是膽大包天!”
“放肆!”陸松冷下臉,抬腳往他腿彎踹。
縣令撲騰一聲跪地,陸松對著祈泠抱了抱拳,“下人不知事,冒犯閣下。”
“無礙。”祈泠面色不變。
陸松做個請勢,“在下設了宴,給閣下賠罪。”
“這麽晚了,宴席就不必了。”祈泠擺擺手,很是困倦的模樣,“內人和犬子體弱,我們想早些歇息。”
陸松微微頷首,“客房已備好,請。”
這位陸公子親自領著她們過去,陸平這次想跟她們一起睡了,祈泠反而拒絕,還訓斥道:“你都多大了,還當自己是剛出生的奶娃娃嗎?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睡都不會,丟人現眼!”
“那你怎麽不自己睡!”陸平氣憤地懟她。
祈泠把頭偏向姬以期,“問你娘,看她想跟誰一起睡……夫人,你覺得呢?”
“我……”姬以期看看陸平,又瞧瞧祈泠的臉色,“平兒確實不小了,還是自己睡吧。”
陸平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祈泠含笑,“教子不嚴,讓陸公子看笑話了。”
“沒有沒有,二位早些歇息。”
房門合上,姬以期掐了祈泠一把,小聲道:“你怎麽回事,他還那麽小,萬一那陸松對他不利怎麽辦?”
“原來夫人言不由衷啊。”祈泠捉住她的手,笑意盈盈,“那夫人方才怎麽不說呢?還有啊,夫人到底想跟誰一起睡?”
姬以期沒好氣地掙開她,“我又不是他親娘,憑什麽跟他一起睡,你淨問些不著邊際的話。”
“那就好。”祈泠吹滅蠟燭,拉她到榻邊,“既然選了跟夫君一起睡,就好好歇著。”
吹了半夜的冷風,姬以期哪裡睡得著,不滿地捏她臉,“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你之前不是說卉州的陸家人想殺陸平嗎,那我們幹嘛奔著虎口來?”
“我是說了,可小公子不信不是。”祈泠伸手攬住她,擁著她上榻,“我說千百遍,不如他自己看清楚。”
姬以期擰眉,“不對啊,我還是沒想明白,卉州陸家人為何要殺陸平?與其殺他,不如殺你,然後再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好嗎?”
“或許覃州陸家是這麽想的,可卉州陸家不同。”祈泠慢條斯理地撫弄她柔順的發頂,“你仔細想,殺了我,保下陸平,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姬以期試探地答:“你死了,還會被戳穿女子身份,那祈望就會變成冤枉的了,一切罪責都會被反推到你身上,陸家又是清清白白的了,而保下陸平……他還是朝廷封的忠義侯,陸家主家最後的血脈。”
“對,殺了我,保陸平,所能得到的只是陸家的清白,我死了,一切冤屈平反,罪責也沒了,那麽卉州陸家還有理由犯上作亂嗎?”從京城到這裡,她們幾乎橫跨了整個卉州,而卉州完全是備戰的境況,他們是真的想造反,而不是被朝廷招安。
姬以期恍然大悟,“那要是殺了你,又殺了陸平,陸家主家血脈完全斷絕,即便洗刷了冤屈也無用,卉州陸家必會借此發難。”
“為了一個欺世盜名的女子滅絕了一個世家,天下會為之膽寒。”到那時,皇帝的目的就昭然若揭,其余世家還坐得住嗎?
卉州陸家是要讓天下大亂。
“那我們快跑吧!”姬以期已經坐不住了。
祈泠按住她,“急什麽。”
“你以為我誰都打得過嗎?”姬以期急死了,她還以為祈泠來這有什麽深意,敢情是來送死的。
祈泠深情款款,“我信你。”
“我不信我自己。”姬以期說著要帶她奪門而出。
祈泠堵在門口不走,“我想看他們怎麽做。”
“你不是都猜出他們想殺你了?還想怎麽看?”姬以期實在不理解她的腦回路。
祈泠固執地不動,“就要看。”
“那你待這吧,我走了!”姬以期松開她的手。
祈泠目送她跑出院門。
兩把長劍攔住她的去路,姬以期足尖輕點踩上劍身,凌空一躍踢中執劍人的腦袋,又偏轉身子踢中劍柄飛向祈泠。
鮮血濺到臉上,祈泠還是百無聊賴的。
陸平被五花大綁扔到院子裡,錦衣公子翩然落下,“殿下好定力,臣拜服。”
鮮血順著面頰往下流,滴到左肩的衣料上,祈泠踢了踢腳邊被姬以期殺掉的刺客,“陸公子真是好沒有待客之道,弄髒了孤的衣裳,你給洗嗎?”
“別說洗,殿下若願,臣可以給殿下舔乾淨。”陸松肆無忌憚地掃視著祈泠。
祈泠偏頭,“是嗎?那你來。”
陸松面色不改,丟掉手裡的劍,膝行至她身前。
祈泠坐在門檻上,陸松直挺挺地跪著,露.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俊美的面龐,“殿下想臣怎麽舔呢?”
“祈泠!”姬以期跑過來,直接踢倒陸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