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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二百一十一章 老人家
  第二百一十一章 老人家

  實話實說的話,龍災的確給蒙德周邊附近的許多地方造成了相當規模的損毀,但是要說晨曦酒莊的損失已經到了需要兩位萊艮芬德都不能脫身離開的程度,這可就實在是太誇張了。

  克利普斯自從雙腿受損不便行動後,便始終專注於經營酒莊的事業,萊艮芬德的兩位少爺一位選擇回家照顧父親繼承家業;而另一位則是仍然待在西風騎士團中,接過了騎士隊長的位置。

  但是要說萊艮芬德家兩位旁人看起來無比優秀的年輕人有多麽讓人省心,那麽克利普斯大概也只會回以完美的社交專用微笑。

  就拿晨曦酒莊的生意來說,大的這個是會因為個人愛好要求酒莊每年保留最好一批葡萄汁不許釀酒、強製要求天使饋贈這家老牌酒館上架無酒精果汁的脾氣;而小的那個乾脆就直接無視家裡的生意,一旦有什麽事情要他幫忙,馬上就是“西風騎士團有事找他”五分鍾內就能跑得沒影子。

  換句話說,要說迪盧克會因為幫忙父親而抽不出時間來幫忙自己的義弟,那克利普斯第一個就不會相信。

  平日裡若是有人來說蒙德那邊有事要他幫忙,這小子不是第一個跑沒影子都算是慢的;克利普斯看著自己兒子義正詞嚴的拒絕樣子,不由得有些狐疑的眯起眼睛:“你小子又搞什麽?”

  “什麽?”年輕人一臉嚴肅,飛快地搖搖頭,“當然沒有,父親。”

  克利普斯還是一臉的半信半疑:“事先聲明,酒莊這邊的問題並不是什麽太棘手的麻煩,風暴之類的天災過去也有過很多類似的經驗,你不需要在這裡守著,想去可以直接去。”

  “我相信凱亞可以解決得了他所謂的‘麻煩,’父親。”迪盧克依舊是一臉淡定,“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您若是沒什麽別的安排,那我先上樓了。”

  *
  躲回樓上的迪盧克確定這一次沒有愛德琳過來,稍微松了口氣。

  從他養了兩個兒子的經驗來說,這些小崽子如果忽然表現出反常到詭異的安靜,不能說明他們已經明白了什麽才是讓人省心的乖巧懂事,而是往往代表他們正在準備玩個大的。

  ——王已經回歸。

  在青年凜然的語調中,整座晨曦酒莊已經被回應召喚的華麗輝光倏然籠罩,克利普斯·萊艮芬德臉上帶著愜意欣賞酒莊風景的松弛微笑,他看著窗外的光柱,聽著自己身後仿佛地震一樣的劇烈聲響,終於發出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暴怒咆哮:
  “……迪盧克·萊艮芬德!!!”

  他並未注意到窗外樹枝簌簌搖動,寂靜的莊園倏然被流動的風吹動起無數聲響,鳥雀驚動,千風流淌,在超脫人類感知的世界之中,蒙德的風已經欣然奏起回應的音律。

  說不定這小子的確已經沉穩了一點呢?

  年輕人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在只有自己的房間中他換上了父親多年前為了慶祝他成為西風騎士的赤紅禮服,雖然只是一次私下裡的嘗試,但是迪盧克無比確定,自己的心中只有肅然虔誠的敬畏之心,絕對沒有半分的戲謔褻瀆英靈意志的心思。

  要說他想乾點什麽,嚴格來說也不算是想乾點什麽……年輕人有些心虛地想,他的手邊放著之前從深淵教團取回的那份手劄,記錄著當時他們正準備進行卻未能完成的儀式。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
  在一片因地脈共鳴引發的劇烈震蕩造成的狼藉廢墟之中,一隻手伸了出去,先是輕輕接住了飄揚落下的金獅旗,隨即她俯下`身來,撿起一把色澤溫潤的梣木手杖。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運附汝劍上。

  克利普斯想了想,除了這暗夜英雄是幾個小輩背著長輩們偷偷摸摸搞起來的,其他時候的迪盧克叛逆頂多也就展現在要讓天使的饋贈上架蘋果釀、保留最好的一批葡萄汁留給自己喝……整體無傷大雅,問題不大。

  首先,他不會完全模仿對方的全部行為,比如說準備祭品用水銀勾畫召喚陣;其次,無意真的打擾蒙德地脈之中無數英靈的沉眠;最後,他只是單純覺得這份召喚詞交給深淵教團實在是太浪費了……

  克利普斯有些猶豫地同意了。

  祂將為王獻上至高的頌歌,為王獻上最初的騎士——

  於是自覺自己也已經上了年紀不該想太多的萊艮芬德家主搖搖頭,選擇任由兒子隨意去了。

  “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間萬惡之總成者——”

  但是現在凱亞不在,就算迪盧克一個人想要乾點什麽應該也玩不出什麽花……吧?

  青年神情莊重,手扶胸口,他閉合雙眼,垂頭喃喃念誦起召喚的禱詞。

  某種沉默已久的意志、某種壓抑自我的存在正在輕聲歡呼著,祂無比歡喜地在腳下流淌,盈滿所需的力量,地脈的輪廓交錯,循環,勾勒出彼岸與現世之間唯一正確的通路。

  於是她曾以血肉和靈基哺育並賦予重生的這片土地,將為她獻上自己所能擁有的一切。

  ——那是一位身著輕甲的白發女騎,身姿筆挺,眼眸亮如晨星,蒙德最為耀眼驕傲的金獅也將在時光的磨損中沉寂,她的發色呈現出一種如月般冷寂的霜白,但是當那雙眼睛望過來的一刹那,就會發現時光對她仍然太過偏愛。

  時間為人類帶來的磨損仿佛只是帶走了她劍鋒上的浮塵和多余的鋒芒,劍與心一樣是如風般肆意的自由,那雙眼光華內斂,呈現出一種返璞歸真的瀟灑與從容。

  “初代女王首席騎士,高塔騎士團團長,蒂娜·古恩希爾德——”

  女騎從容站穩腳步,笑著微微頷首。
    “應從‘蒙德’的召請,故此回應現世的召喚。”

  當克利普斯滿臉怔愣的功夫,蒂娜已經重新換了一種更加隨意自在的笑容,那種端莊肅然的姿態只在她的臉上存在須臾時間,很快,她就露出了一種年長者看待小輩時特有的戲謔笑意,笑吟吟的說道:“不過這一次回應召喚時決定的年紀不小心大了些,所以老人家的手腳耳朵都不太利索了呢,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請幫忙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這位萊艮芬德家的……呃,後輩?”

  “……好的,前輩。”

  生平第一次,克利普斯·萊艮芬德對自家先祖過於清心寡欲無欲無求、以至於明明同為蒙德最古老的三大家系,卻除了這酒莊的家族產業以外什麽也沒給他留下這件事,生出了一種奇異的幽怨之情。

  這種感情出現的太過突兀又顯得強烈,以至於當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看著酒莊管理人遞上來的近期報告,都只有一個非常不能見人但是對萊艮芬德來說的確算得上自暴自棄的消極念頭。

  走開吧,你們這群無用的摩拉。

  ——但是現在,克利普斯也只是神色如常地叫下來了罪魁禍首,讓他全權負責這件事情,並以“萊艮芬德家的嫡系血脈居然叫出來了古恩希爾德先祖”為由,決定先去和自家先祖簡單謝個罪。

  但是能怪他兒子麽,大概率還是不能的。

  畢竟金獅旗是人家的,梣木手杖也是人家的,酒莊倒是自家的,但是召喚一次就砸了半個莊園,想來也是沒什麽實際用處的……

  克利普斯長籲短歎的叫來了愛德琳推著輪椅走了,其他女仆已經開始忙忙碌碌地打掃起來,蒂娜看著不遠處的年輕人渾身僵硬不知所措的樣子,隨即笑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要在這裡發呆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和活在過去沒見過多少世面的老人家介紹你們的蒙德,不打算一起走走麽,後輩?”

  迪盧克被拍了拍後背,感覺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也跟著被迫放松下來,他看著這位白發女騎帶著幾分鼓勵笑意的眼睛,也跟著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鎮定地點了點頭:“如果您不覺得冒犯的話,願意為您效勞,前輩。”

  他並沒有忽略對方口中的形容。

  不是現在的蒙德,而是你們的蒙德。

  但是對於這件事,年輕人知道尚且輪不到他來解釋些什麽。

  也許換做琴站在這裡的話,她也許會為了現在的蒙德她堅持至今的驕傲去努力爭取些什麽;但是在他看來,至少對於這些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古老英靈來說,現在的蒙德的確是與他們無關的陌生存在。

  於是有關蒙德的介紹,迪盧克竭力不去帶上太多的主觀色彩的描述,他只是單純地介紹那些建築、那些他從小看到大的東西,那些由現在的蒙德人努力守護至今的一切……

  只是在有過往的行人提起風魔龍的時候,他注意到女騎的唇角笑弧有些變淺。

  “前輩……”迪盧克有些不安地看著她,可蒂娜只是搖搖頭,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這其實也應該算是預期之中的事情,沒什麽……老人家耳朵不好用了,聽不到無關人士的閑言碎語。”

  迪盧克只能滿懷歉疚的笑了笑。

  “其他的也許變化太大您會覺得陌生,但我想萊艮芬德的蒲公英酒,您應該還是喝得慣的。”面對年輕人的邀請,蒂娜也只是欣然應約,只是他們進去之後酒館的空氣似乎有些微妙,迪盧克左右看看,並未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倒是吧台上好像多了一道優菈·勞倫斯那把巨劍砍過的痕跡,新鮮,深刻,且刺眼。

  迪盧克:“……怎麽回事?”

  這是又喝多了?

  查爾斯的表情很奇怪,是一種迪盧克說不出來的奇怪,酒保先生低頭看著那道砍痕,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後門的方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優菈小姐的砸了後院的很多箱子……然後她現在離開了,並且威脅我不許說出去。”

  迪盧克的眼神寫滿了莫名其妙。

  “又不是什麽大事,她之前喝多了哪次鬧得不比這次大……不過算了,總歸不算是太大的損失,吧台之後記得換一下吧。”

  白發的女騎靠在門邊,神色若有所思。

  “前輩?”

  迪盧克拿了一瓶最好的蒲公英酒,叫了她一聲。

  “有什麽問題嗎?”

  “嗯……”女騎彎著眼睛,神情與其說是揶揄,不如說是一種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她摸了摸腰間掛著的梣木手杖,眼中笑意漸濃:“沒什麽。”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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