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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錯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錯了

  幾隻幼貓暫時沒有人搭理,咪咪喵喵叫著四處溜達,靈貓的體質本就要比一般凡間普通品種強悍許多,沒人管的這麽一會就已經順著門檻爬了出去。

  那隻背上烏黑四爪雪白的奶貓最為活潑,此處作為神明隱居之所,地脈流暢循環暢通,岩神氣息自帶威懾不生魔物,幼貓左右探索一圈並未嗅聞到除了主人之外的氣息,自然是放開手腳,開始認認真真地探索起來。

  只是林間小路以青石鋪就又以岩元素設下諸多屏障,並不多麽適合幼貓尚且嬌嫩的爪墊,毛團有些難受的在路邊停了下來舔了舔爪子,正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抬頭一看,下來的山路已經隱入林間薄霧之中若有似無,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回去了。

  “……”

  一不小心跑得太遠的幼崽在原地坐穩耷拉著耳朵,咪嗚咪嗚地叫起來。

  彌怒此時正與應達準備上山,遠遠瞧見四爪雪白的靈貓幼崽在路邊堆成一團毛球,不由得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這是歸終大人已經來過了吧……?”

  應達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不過沒有她的氣息,是已經走了麽?”

  仙眾夜叉因為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並未與塵之魔神同行,只是前後差距時間其實也不會太大,不過這才多久?有半個時辰麽歸終大人就走了?
  彌怒思索片刻,還是俯身撈起可憐兮兮嗚嗚叫喚的幼貓,無奈道:“總之,先把這個一起帶過去吧。”

  她絞著衣擺,低聲道:“雖然浮舍是我們大哥,但是這次和之前那回不一樣呀?陛下也不是那麽好過的……她現在的處境好像比大哥還要困難,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自己再找找法子吧?”

  *
  彌怒聽見裡面傳來聲音,與應達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好在他們還有機會,去幫助他們另一位同樣重要的恩人。

  “你的意思是……”

  千年之前的那一次出手相助,陛下仍是蒙德女王,烈風之主,岩王帝君最初也是最為信任的盟友;今日的陛下卻是死而複生的魔神,被帝君不得不藏在生死邊界,連昔日魔神之名也不可承認。

  更何況他們這一次過來,本就是瞞著大哥的。

  在帝君離開的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有帝君和陛下自己知道……但是兜兜轉轉一番之後,那位最後卻沒有選擇蒙德而是和帝君一起,不說是對如今的蒙德徹底失望,至少也是已經在強製自己選擇放下過去了。

  “帝君,陛下。”

  “哎呀,”伊萊恩眉眼一柔,第一眼看見了被應達抱在懷裡的毛團,笑眯眯的伸手接了過來:“我剛剛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這是自己跑遠從山上掉下去了?”

  應達眨眨眼,若有所思。

  “您要養他們嗎?”應達準備了一肚子的開場白,各式各樣的,可當真與她重逢以後,看見那雙眼睛的第一眼就莫名覺得什麽話都不用說了,火夜叉順著幼貓的話題接了下去,對著伊萊恩揚起她最燦爛的笑容,溫聲建議道:“帝君應該不擅長這樣的事情,您若是不介意的話,這些小家夥的住處和日後的飼喂就由我來幫忙吧?”

  ——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句婚契,一份承諾就能做到的。

  彌怒低聲道,他走上前去,輕輕敲響了那扇只是半掩的院門。

  舊蒙德的歷史已經幾近消亡,對於現在的蒙德人來說,所謂的“舊蒙德”更多是指代黑暗貴族統治時期,至於魔神戰爭時期的神王統治已經遙遠到難以考證。

  “這是個契機,應達。”

  他恭恭敬敬行過禮,並未將伊萊恩稱作其他,而是遵循舊日的習慣稱她為陛下,也許金鵬會用另一種更加親近的叫法,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應達點點頭,表情仍有幾分忐忑不安,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眼見著已經快到了門口,忽然停下腳步拽了拽岩夜叉的衣服:“彌怒,你說這樣行麽……?”

  “如今的璃月其實與那位陛下有關的東西不多,再如何強調昔日的盟國至交,那都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情,”彌怒的語氣也有幾分無奈:“更何況蒙德是蒙德,璃月是璃月,千年的時間變化太大了,蒙德女王想要在岩王帝君的璃月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屬感,還是有些困難的吧?”

  她並沒有不相信那位陛下的意思,正相反,應達比任何人都願意相信對方的實力,可仙眾夜叉同樣有著自己的堅持和驕傲,雖然浮舍大哥的情況糟糕至極,卻也不至於需要讓另一位深受尊重的對象用自己的命來續兄長的命。

  岩王帝君亦非萬能的神明,他同樣有許多做不到的事情,好在這件事上,仙眾夜叉仍能幫得上忙。

  “我曉得你的意思,”彌怒也跟著放輕語氣,低聲道:“只是我所想與你不太相同,那位陛下無論今日的名字是什麽,過去都是蒙德的女王,帝君雖有意讓黃泉之主的名字在璃月擴大影響,可這第一步,總還是需要那位自己親自邁出來才行。”

  彌怒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偷偷瞥向帝君,對方同樣沒有看著自己,那雙石珀金瞳只是專注地注視著女王的身影,帶著一點柔軟且松弛的笑意,看著她懷抱靈貓幼崽和應達輕聲談笑。

  “帝君。”

  岩夜叉低低叫了一聲,對方並未轉頭看著自己,只是眼中笑意稍稍淡了幾分:“你若是有什麽想說的就與她直說吧,我不會替她做決定……只是如果代價太大,我同樣會替她叫停。”

  彌怒垂了眼,恭聲道:“理應如此。”

  他上前一步,應達注意到他的動作,臉上原本輕快的笑意不由得多了幾分憂心不安的意味,彌怒做了個緩慢的深呼吸,撩起衣擺,對著女王跪了下去。

  “……陛下。”

  岩夜叉聲音乾澀沙啞,一字一頓地說道:“屬下有事相求。”

  伊萊恩眨眨眼,放下了手裡的靈貓。

  ***
  ——仙眾夜叉的隱居之處,傳來幾聲熟悉的咳嗽聲。

  浮舍輕咳幾聲,卻沒見到說好不久之後會來找自己的彌怒。

  他左右看看仔細聽了好久都沒聽到岩夜叉的聲音,又不敢出門去親自看看,目光一轉落在了唯一留下來照顧自己的伐難身上,見一貫沉穩乖巧的水夜叉不知為何總是心不在焉,目光更是頻頻望向門外,不由得開口道:“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問題不大,睡一覺就好。”

  “誒?”水夜叉嚇了一跳,一句反射性地否認卡在喉嚨裡說了一半,又被她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沒事的,浮舍大哥。”
    見她這副樣子浮舍反而生出幾分疑心,蹙眉道:“你這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他這話說完,伐難並未馬上回答,反而又是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就這一個小動作浮舍立刻確定對方不僅有事情瞞著自己,而且這一次可能還連帶著另外幾個一起瞞著自己——

  豈有此理!

  浮舍眉頭一挑正準備說點什麽,就聽得門外金鵬怒衝衝的聲音倏然響起,少年清越聲音一向給人以矜持冷靜的印象,此次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怒氣:“浮舍!!!”

  “……”

  岩王帝君麾下第一夜叉,昔年縱橫疆場的騰蛇太元帥剛剛撐出來的滿身威嚴氣勢頓時散了八九分。

  在魈一把推開門衝進來後,更是捂著胸口連連咳嗽,神色怏怏的直接倒回了床上。

  他這副重病難愈的憔弱樣子讓魈滿腔怒氣不知何處發泄,一雙金瞳又是惱怒又是心疼,看得浮舍愈發心虛,跟著輕咳幾聲,故作堅強道:“無事無事,這不是還活著嘛?”

  “……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快差不多了,”魈抿著嘴唇沉默好一會才乾巴巴的補了一句,見他情緒稍有緩和,浮舍這才重新松了口氣,正準備重新起身又被少年壓著肩膀按了回去,魈蹙眉看著他,好一會才垮下肩膀,低聲道:“總之,你的情況誰說了都不算,讓夫人幫你看看過之後再說吧。”

  夫人?

  什麽夫人?
  他之前的確暗示過彌怒,能讓帝君十二分信賴的對象說不定就是什麽他們全都知道的故人,只是騰蛇太元帥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麽一個稱呼,他接得住黃泉之主接得住冥主娘娘,哪怕喊一句坎瑞亞女王他都能受得住。

  但是夫人?

  浮舍一呆,正準備仔細問問情況,一道人影已經與彌怒一同走了進來,女王眸光一轉對上已經呆愣在那裡的浮舍,露出一點愉快的笑容。

  “身體狀況真不錯,這麽重的業障應是瞞了好多年啊,騰蛇太元帥?”

  浮舍:“……”

  浮舍:“臥……!”

  他第二個字音尚未出口,已經被面無表情的魈無比精準地一把捂住了嘴。

  但是金鵬捂住了嘴,卻沒能捂住浮舍那顆瞬間崩碎理智當場就要尖叫的本能,在一連串夾雜璃月粗口意味不明的含糊驚叫中,彌怒站在女王身側,一臉憂愁的歎了口氣:“您也看到了,在隱瞞不報這件事上雖然我們反覆勸告,可兄長執意如此,我等也無力反駁,隻好……”

  浮舍瞬間僵住喉嚨,他緩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岩夜叉。

  此時此刻,他再想解釋什麽也有點來不及了,金鵬還維持著那個捂嘴的動作,但是已經是眉頭緊蹙神情凝重,騰蛇太元帥脊背一涼,只見少年緩緩轉過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浮舍:“……”

  他顫唞著抬眼看向其他兄弟姐妹,彌怒自不必說,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活像是他已經背叛帝君跳了深淵一般嚴重;應達守在門口笑容乖巧看不出具體情緒,偏偏就連最順心聽話的伐難的目光也是寫滿心虛遊移不定,與他對視一眼後更是直接捂住了臉,拒絕與大哥對視。

  “……”

  金鵬大將隨著浮舍看了一圈同族兄姐,並對著自己一貫尊重的兄長投來了不讚同的目光。

  浮舍:“……”

  浮舍:“我錯了。”

  *
  屋內仙眾夜叉嘰嘰喳喳吵吵鬧鬧,鍾離自始至終也只是聽著未曾進去打擾,不消片刻,伊萊恩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只是這一次身後並沒有夜叉陪同,魈亦步亦趨跟出來幾步,又被她重新推了回去。

  他站在那裡,看著伊萊恩走向自己,也聽著五夜叉在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嬉笑閑聊,時不時伴隨著金鵬對浮舍不滿的叮囑聲。

  “如何?”

  伊萊恩對他搖搖頭,神色很是輕松:“一點小問題罷了,不過浮舍性子執拗非要靠自己硬[tǐng]了這麽久,用藥調理一陣子後重新種一次術式就行……魈那副樣子也是少見,讓他們同族相聚好好聊聊,發泄一下十幾年的脾氣,我就不留著打擾了。”

  “這件事說到底也有我的過失,”鍾離與她並肩而行,直到離開了仙眾夜叉的隱居之處,這才緩緩松了口氣,難得有些疲憊地與她低聲道:“層岩巨淵的情況終究還是我低估了,若我當時多關注幾分,浮舍不至於如此。”

  “你若是真覺得自己有愧,那接下來的一些材料就全都交給你了,”女王瞥他一眼,並未開口安撫,“深淵的汙染問題不大,只是與夜叉體內業障結合較為麻煩,需要的材料也難找……”

  她開口念出一串材料名單,鍾離靜靜聽著,不曾開口打擾。

  他們的距離很近,行走之間感覺到伊萊恩的衣擺擦過自己綴嵌玉石的衣袖,不由得便有些微妙的出神。

  他的耳畔掠過林間的風聲,聽見樹葉的摩挲細響,兩人的腳步一輕一重,始終不曾錯開,在下一個步伐落下的瞬間,男人修長的手指忽然抬起,輕輕點上另一人隨意垂在身側的掌心。

  伊萊恩計算材料的聲音隨之一頓,手卻並沒有挪開。

  她感覺到自己冰冷的手指貼上了另一個乾燥溫暖的觸感,握住自己的力度不輕不重,只是男性的手掌寬大指骨修長,輕而易舉就能將自己的手藏入他的掌心。

  她有些不大習慣,下意識蜷縮了一下被陌生溫度包裹的手指,對方的手指微微收攏,這一次依舊不曾弄痛她,卻也沒有松開的打算。

  女王沉默一瞬,只是抬眼看著他。

  鍾離側過頭看著她,唇角笑意溫和:“山路崎嶇複雜,我為夫人引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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