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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一百一十二章 愚戲的開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愚戲的開始

  “……帝君。”

  從蒙德回來以後,彌怒就感覺對方的興致始終不算是太高。

  稱不上欣慰,但也談不及是失望的程度,摩拉克斯看著那些以高價收來的寶石和煉金造物,只是讓彌怒把他們收起來。

  “其中相當一部分都不是她親手做的,但也有不少品質絕佳的精品,這些便由夜叉來保管吧。”

  “是。”彌怒應了一聲後,才試探著問道:“您對蒙德……是已經放棄了麽?”

  “倒也談不上放棄。”

  摩拉克斯溫聲回答道。

  “只不過有些事情是需要讓人自己去做的,與我簽訂契約之人已經逝去,新生的蒙德沒有義務和權利還能延續舊日的約定。”

  也許現在仍有一些人願意看在過去的情誼上對蒙德施與援手,但是人類的忍耐是有極限的,如果真的要和那位騎士團團長說的一樣,那麽這些普通的璃月人對蒙德失去信心,也不會需要太長的時間。

  伊萊恩的評價一點都沒錯,璃月的那位真是個固執的老爺子,真真正正的石頭腦子。

  ***
  摩拉克斯有意尋找新生的風神,可除了廣場上矗立的風神像以外,就連神明的影子也不見蹤跡,一陣風若要隱藏自己的行蹤總是輕而易舉,璃月的神明沒有過多堅持,只是也沒有就此放棄。

  能夠在災難爆發之前就開始著手準備,那麽就說明這位新風神在那段時間裡對背後的真相絕非一無所知,在這個前提之下,還能接受天理的戴冠式,接下塵世七執政的身份和那顆神之心……

  “說到底……成神和過去的日子嚴格來說也沒什麽區別,四處走走逛逛看看風景,以前有伊萊恩他們處理問題,現在蒙德自己也會處理問題,除此之外的……嗯,神明不睡覺也沒事,這倒是挺好的。”

  “成長的代價總是慘烈的……即使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也還是會付出比想象中更加高昂的代價。”

  ——自己找不到,就換了個能找到自己的人來是吧?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人能坦然的直接問出一句:“你還好麽?”但是來訪的這位客人明顯有著和他的槍術如出一轍的迅捷鋒利直刺要害的性子,魈揚起頭看著高處的巴巴托斯,問道:“還好麽?”

  更何況,從來都沒有誰能真正做好應對磨損的準備。

  “……換句話說,那位應該是很平靜地接受了神之心啊。”

  “不好。”

  他很乾脆地回答。

  塵世七執政確立以後,蒙德的新神不再是高塔的女王,新生的風神巴巴托斯他並不相熟,但是至少也知道這曾經是伊萊恩百般寵愛的風精靈,他在烈火之中帶走了生的希望,也自此奠定了新神信仰的基礎,只是看蒙德此時混亂的狀態,能夠支撐他力量的信仰應該不會太多。

  巴巴托斯歎了口氣,對著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垮下肩膀。

  至於那位新生的風神……他稍微有些擔心。

  只是規模最大的戰爭已經結束,高塔的魔神死去卻連殘穢也不曾留下,枯萎的地脈生機勃勃,看似最糟糕的新蒙德也有人在盡心竭力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倒也無需太過擔心他在接受了塵世七執政的身份得到了神之心後,還能會遇到什麽無法自己應對的危險或是無法處理的難題——

  原本還自詡冷靜的岩夜叉忽然開始感覺自己的內髒正在痙攣,抽搐,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究竟是恐懼還是惡心,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彌怒的眉頭皺起來了。

  包括他也是。

  摩拉克斯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一枚白玉玉佩上,喃喃道。

  魈便不再多問了。

  他不會挑錯帝君描述的重點。

  巴巴托斯扯扯嘴角,只是完全談不上是個笑容。

  他手上拎著一瓶璃月的仙家珍釀,遞過去的時候對方明顯眼睛一亮,眉眼彎彎的立刻笑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接了過去:“哎呀~怎麽這麽客氣~不過這樣一來來的是你就有點沒意思了,如果是千代的話,這一瓶都不夠她一個人開場解渴的。”

  “你讓我喝我也不會喝。”魈一臉平靜,“這是浮舍從其他的仙家洞府裡翻出來的,我來的時候還沒人知道,所以你要喝就自己喝。”

  溫迪笑了起來,卻也沒忙著立刻把酒壺遞到嘴邊。

  “喝完這個,陪我去個地方吧。”

  伊萊恩在最後的最後喝了他帶來的蘋果酒,只是那微醺的醉意卻沒有帶給她一場溫柔的好夢;現在的蒙德釀不出極品的美酒,而仙家的珍釀足以讓神明也痛痛快快地醉上一場,在做這一場夢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魈沒有拒絕他,他們繞過了蒙德的新城,順著一條已經荒蕪的舊路來到了雪山腳下,銀白的怪物已經在烈火中燒毀了幾乎全部的根脈,可在山腳不遠處冰雪覆蓋的位置,仍有一棵仿佛已經枯萎的白樹蜷縮在冰雪和頑石之間。

  呼嘯的風聲仿佛是白樹最後清醒時絕望的低泣和悲鳴,當一切罪孽的汙濁被烈火燒盡,面對著傾頹的高塔,祂卻再也沒有伸出手去挽救墜落王冠的力氣。

  在無盡的風雪之中,隻余下枯槁樹乾的白樹的最中央,卻仍小心呵護著一株幼嫩的樹苗,用自己最後的軀體屏蔽風暴與冰雪的侵染,溫迪將一株塞西莉亞花放在樹洞的中間,在那裡駐足片刻後,才回頭對著魈說道。

  “我們走吧。”
    他的懷裡用尚未褪色的金獅旗包裹著白枝與靈玉的寶冠,新的風神走上了雪山的最高處,芬德尼爾人早已死去,但仍有一位老人不曾離開,他守在舊宮的深處,白樹將最後的饋贈和痛苦全都送給了他,這位最後的芬德尼爾人注定要在這無盡的寒冬中耗盡他的生命和靈魂,來完成一場永遠得不到救贖的贖罪。

  “這可真是……稀客。”名為烏庫的老人緩緩起身,他看著走上前來的溫迪和他懷中的金獅旗,臉上緩緩扯出來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弧,“小殿下來這冷冰冰的鬼地方,可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去做麽?”

  溫迪怔了一會,才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沒有人還會這麽叫我了。”

  “新的叫法我不太熟悉呀,”烏庫慢慢說道,“請您見諒吧,小殿下,我不過是一具舊時代的大火忘記帶走的老朽骸骨,腦子裡存不下什麽有用的新東西……但若是您覺得還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也請您盡管開口就是。”

  風神摩挲了一下懷裡的寶冠,遞了出去。

  魈安靜地在他身後看著,沒有說一個字,而烏庫在看清寶冠真容的那一刻已經跪了下來,他匍匐在雪地上,驚恐地渾身顫唞。

  “請您……請您……”

  “倒也不用這個態度,我也只是做出我的選擇而已。”他帶著王冠來到這裡的那一刻,也隱約明白伊萊恩的意思。

  她將是否要原諒芬德尼爾這件事交給了自己,也許在她的預想之中,在新的風神手中終於得到諒解的芬德尼爾人,也會對新的風神感激涕零,獻上感謝的信仰吧。

  溫迪的臉上帶上了一點無奈的笑意。

  可是,心哪裡是能那麽輕易改變的東西呀,伊萊恩。

  他們從不需要我的救贖和原諒。

  我也不需要這份多余的信仰。

  有些東西從來都是我在告訴你,你自己永遠也看不清楚。

  但是,好在他們不需要,好在我也不需要,我得以將你最珍貴的遺物交給你最虔誠的信徒,蒙德是屬於新風與自由的世界,他們不會再用到舊王的寶冠的那一天了。

  “現在的蒙德應該用不了這個了。”

  巴巴托斯低聲說道。

  便讓群山呼嘯的風雪掩去這一切吧,這裡足夠安靜,適合迎接女王無夢的安眠。

  烏庫恭敬地垂下頭顱,他那自稱記不住有用東西的腦子還是記住了新的風神留給他的指引——

  王並未徹底死去。

  她的魂靈寄托於此,而不是就此歸於新生的理想鄉,她仍在等待有人可以真正成為人類救主的那一天,等著人類擁有越過神權與王座的勇氣,等著有人能夠破解王冠寶石術式的能力,她設下了種種條件,哪怕差了一條,都無法將她從長眠之中喚醒。

  但是……

  群山唯一的救主,我等最後信仰的女王。

  在無數個冰冷的夜晚,烏庫跪在王座之前,輕聲禱告著。

  您根本不知曉人類是何等愚蠢又傲慢的生物。

  他們會將您的英靈視作可以驅使的眷屬和傀儡,他們不會獻上應有的敬意和感激,在這神明始終不曾離開以神治換取平穩的脆弱世界裡,人類貿然逾越諸神制定的規則,只會滋生出傲慢又無知的愚行。

  他們犯下逆天的過錯,卻需要您來彌補他們的錯誤。

  可這若是您的期待,那麽我仍然會努力去滿足您的心願。

  舊宮最後的守護者托起王座上已經沉睡千年的寶冠,雙手遞上,交給了那位越過風雪而來的異國客人。

  “看在我還是舊宮曾經書記官的份上,留下您的名字吧,客人。”

  對方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既然已經需要向舊日的神明伸手求助,那麽在這裡留下真名也只會褻瀆我背後無神的國度堅守至今的榮耀……”

  當他捧起這頂舊王的寶冠,接下來無論他做了什麽,一切在旁人的眼中也都不過是一場荒唐的愚戲,自己也只是個被迫登場引來眾人戲謔嘲笑的可悲醜角罷了。

  “——皮耶羅。”

  男人說道。

  “如果你真的要留下我的名字,那麽就用這個名字來稱呼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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