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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一百零三章 噩夢
  第一百零三章 噩夢
  對於夜叉的儺舞,蒙德的女王大概無法給出最精準的評價。

  但是也許是因為月色太美,樂聲太柔,就連竹林風聲也為這夜間雅景的增添幾分靈動意趣,即使沒有飲酒交談縱聲歡笑,伊萊恩也覺得這是她所經歷過最好的宴會了。

  還不賴。

  竹林的風聲吹散了縈繞在耳畔夢魘般的笑聲和那些聒噪的奉承之詞,已經回到寢宮的女王從落地窗看見天空仍未降落的月亮,有些少見的發呆,蒙德與璃月相距千裡,可此刻仰頭看著天空,卻也能共賞同一輪明月。

  “哦~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呢~”

  溫迪即使已經變成少年模樣,可回到高塔寢宮卻還是風精靈時期不走正門的壞習慣,他笑嘻嘻地對伊萊恩擺擺手,衝她比劃了一下手裡的蘋果酒:“給你看看我今天努力工作的成果,要不要一起嘗嘗?”

  他只是隨口說說,他每拿到點什麽好東西見到伊萊恩的第一反應都是和她分享,只不過女王陛下對酒興致始終不高,明明是蒙德稱得上美酒的國度,可這裡的女王卻稱得上這個國家裡最不愛喝酒的人之一了。

  這次溫迪也只是習慣性開口問了一句,伊萊恩看著他手裡的瓶子,時間長得讓溫迪開始反射性回憶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當著她的面喝得太多,以至於不知何時又快到了規定指標,可伊萊恩沉思片刻,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先倒半杯給我吧。”

  溫迪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從窗戶上翻下來。

  ***
  “陛下?”

  伊萊恩任由溫迪捧著她的臉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看了一遍,直至少年對視上那雙愈發冰涼的眸子才訕訕一笑縮回了手,“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能被溫迪看中的酒自然也是極好的,伊萊恩安安靜靜喝完了一瓶也隻感覺到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微醺,她安靜等了片刻後才緩緩起身,只是沒有放下窗簾,而是打算與月色一同入眠。

  “我可是說過,今晚的女王不需要旁人來打擾的。”容貌清秀的少年詩人徐徐落下,只是他笑得溫柔可愛,卻也沒幾個人會真的覺得他就是這麽個和外表一樣的柔弱少年,那雙青玉一樣的眼睛微微彎著,溫迪好脾氣的問道:“所以你是怎麽上來的,沙爾先生?”

  “……好吧。”溫迪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並按著她的要求留下了那瓶度數不高且口感清爽的蘋果酒,他思考片刻,便出去對著今夜巡邏的高塔騎士和其他神官叮囑了幾句,伊萊恩的情況有些奇怪,他不想讓人來打擾她卻又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打算親自守在這裡,至少能安心幾分。

  他看著伊萊恩面無表情坐回椅子上,這才滿臉殷勤的幫忙倒了半杯的蘋果酒遞過去,見她居然真的端起杯子嘗了一口,溫迪動作一僵,一時間臉上的表情也說不上是好是壞。

  女王這樣安慰著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您如果想要解釋的話,那麽我可以說:白樹受女王的力量哺育才得以重生,芬德尼爾人的意志便是白樹的化身,我等血肉鏈接白樹的本源……您大可不必如此看著我,小殿下,簡單來說我只是通過白樹感知到王的痛苦,一時擔憂,才想要過來看看情況。”

  在他的印象裡,她幾乎從不沉溺酒精。

  溫迪的笑容沒有變化。

  在做好自己的安排以後,溫迪沒有再去打擾伊萊恩,他滿心希望對方可以在恰到好處的微醺醉意中得到一次無夢的好眠,只是他當他開始放緩彈奏的速度的時候,卻注意到床榻上的女王像是陷入了什麽難以忍耐的夢魘,就連流連在花園的和煦柔風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只是還不等他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陌生的腳步聲已經出現在了女王寢宮的門口。

  “怎麽了怎麽了?”他從窗戶上跳下來,放好酒瓶快步跑到伊萊恩面前,滿臉憂心地伸手捧著女王的臉頰上下打量起來,無比嚴肅的問道:“在璃月吃錯什麽藥了,還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青年的詢問聲在門口響起,回應他的卻不是女王的聲音,夜風吹開了走廊的窗戶,身披銀白大氅的年輕人緩緩抬起頭,看著迎風立於窗外的巴巴托斯,卻只是一臉的波瀾不驚。

  “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溫迪。”女王不打算和他說的太過清楚,摸了摸他的額頭,笑道:“我只是忽然想試試而已。”

  “真的沒事嗎?”溫迪在她旁邊蹲了下來,女王換上了更加輕便的睡袍,這讓他能直接摸到她的手臂,剛剛她的臉頰就有些涼,此刻手臂的溫度也有些偏冷,伊萊恩不喜歡身邊東西變化太多,這從她幾百年裡都習慣讓阿莫斯負責身邊一切瑣事就看得出來……突然改了某個習慣,往往代表著她做出了某個特別的決定。

  年輕人便很溫順的點點頭,恭敬地行了禮:“那麽,我就先退下了。”

  直至風確定已經送走了芬德尼爾的背影,溫迪的笑容才從臉上消失。

  但是今晚也許可以作為一次特別的例外。

  “女王陛下我會好好保護的,就不勞煩沙爾先生這樣殷勤了。”

  溫迪彈琴的手指倏然一頓,瞬間望向門口方向的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嚴肅。

  不知何時,窗外多了安撫入眠的輕緩琴音,青色的吟遊詩人屈膝坐在窗外的樹枝上,輕輕彈起了如柔風般溫和的無名小調。

  ——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想。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能通過白樹本源間接了解到女王情緒變化的信徒,要遠比伊萊恩此時的噩夢更加危險。

  他若是如同勞倫斯那般立刻反駁拒絕,那麽溫迪反而還會冷靜一些——可他沒有。

  如此敏銳,如此迅速,卻又如此擅長隱藏自己的本心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出毫無抵抗性的溫馴,溫迪感覺到自己的肋骨之下有些因緊張而生出的陌生隱痛,他皺起眉,看了一眼緊閉的寢殿大門,最後還是選擇追著沙爾離開的方向過去看看。

  當他借著夜風的幫助終於找到了那年輕人的身影的那一刻,同時也是心臟倏地一沉。

  ***
  沙爾·芬德尼爾孤身一人站在王城最古老的那株梣木之下,不遠處就是最為喧嘩熱鬧的廣場和街道,但是梣木附近始終是被結界和守衛所保護的,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方法進入其中,正俯視著地面上盤根錯節的古藤和深色枝乾,當他想要俯身撫摸梣木的時候,身後卻有人打斷了他的動作。

  “蒙德最為尊貴的聖樹,不允許旁人如此僭越。”

  沙爾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回頭看著開口的對象,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略顯奇異的微笑。

  “……勞倫斯大人。”
    他的笑容很奇怪,非常奇怪,像是一種非人的存在借著這年輕人的□□在生澀的模擬人類的笑容弧度,遠遠不比在女王面前那般靈動可愛,勞倫斯盯著那蒼白高瘦的年輕人,看見他走出禁忌的范圍,緩步來到自己面前。

  “您若是當真覺得我僭越,就不會只是開口阻止我,而是直接命令衛兵把我抓起來了。”

  勞倫斯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現在也可以這麽做,沙爾先生。”

  他很平靜地答道,可沙爾卻只是笑著看著勞倫斯的眼睛,像是透過這層矜持又傲慢的遮掩,看透這位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最瘋狂的本質。

  “若是來的是其他的大人我可能會信……可是您舍不得我這身珍貴的血肉被浪費的,大人。”

  沙爾微笑著說道。

  “若要說這裡有誰是最想把我扒皮拆骨、徹底切開仔細看看每一寸骨骼和神經走向的,那麽不會是我的敵人,而是您才對。”

  “……”

  勞倫斯沒有說話,可他額角青筋微微顫動,下頜線也跟著繃緊了幾分。

  沙爾很清楚,這一句話就足以讓這個男人動了殺心。

  “有些可惜,但是這兒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呢,大臣。”

  蒼白的年輕人露出奇異的笑弧,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會同您走的,因為在某種意義上,我可能還會和您站在同一邊。”

  勞倫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下一秒,這位最初的財政大臣轉身背對著他,卻是對著自己的親信低聲囑咐道:“帶他上車。”

  沙爾任由勞倫斯的仆從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和手腕,年輕人自始至終都只是垂著頭,唯獨唇角笑弧愈發明顯。

  ——他知道的,第一步,自己已經成功了。

  ***
  若說蒙德的王城有哪位的意志是最堅不可摧的,那麽哪怕是那位備受偏愛的小殿下也比不過勞倫斯的狂熱虔誠;

  可若說這裡面有誰的精神是最脆弱最容易擊潰的,卻也是這個男人。

  看吧。

  讓他願意好好聽自己說話,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大人。”被沉重生鏽的鐐銬“招待著”鎖在了勞倫斯莊園地下的暗室裡,沙爾的表情卻仍然稱得上十一分的輕松自在,“比如說,堅持對王的忠誠。”

  他聽見一聲滿含嘲諷的冷笑。

  “我需要你這種剛剛下山的毛頭小子?”

  “當然。”沙爾滿不在意地回答著,“畢竟您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吧?不要說和過去那樣騎馬拉弓的輕松自在,單單是保證不要在陛下面前露出□□腐爛的味道就要費盡心思了吧?”

  ——年輕人感覺到壓抑且真實的殺意,有那麽一刻他毫不懷疑,若非他這身血肉還算有些價值,那麽單憑這一句話,他就會被這個男人徹底的挫骨揚灰。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勞倫斯大人。”

  沙爾的聲音仍然沒有任何的起伏。

  “您來聽我說完我想說的,我的這身血肉便可任由您隨意取用研究。”

  這是個極不對等的要求,即使勞倫斯能保證成功之後完美掩飾這小子的“去向”,卻無法理解他為何會許下如此誇張的承諾。

  “……為什麽。”

  沙爾重新抬起頭注視著勞倫斯的眼睛,他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那種仿佛非人的、扭曲又奇異的微笑,被鐐銬扣住喉頸的年輕人看著勞倫斯的那一刻,似乎他變成了某種不可窺探的深淵,而坐在他面前這個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男人,便是即將墮落的獵物。

  “真是個好問題,勞倫斯大人。”

  “不過您如果非要一個答案的話……那麽現在我只能說,只有芬德尼爾人一直在做噩夢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勞倫斯大人。”

  真的,太糟糕了。

  特別是當他看著蒙德王城的所有人肆意享受著無夢的安眠,度過無數個美好又純淨的夜晚,他就會發自內心的覺得——

  太糟糕了。

  這些旁人眼中最為美好的一切,卻糟糕得令他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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