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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八十章 下雪了
  第八十章 下雪了

  蒙德著名的地標之一,王庭學院,並非依從歷史的選擇逐漸分出諸多學派,而是從一開始便分門別類仔細劃分各大學院,其中各大學院皆有大量優秀的人才畢業,這些人才不僅僅是輸入蒙德的各個角落,更是如同這片自由之地的流風一般,吹入提瓦特每一處人力所能抵達的地方。

  伊蒙洛卡是學院的天才,也是本屆的決鬥賽冠軍,軍事學院的畢業條件最為嚴苛,有人猜測這是因為女王的長桌之側尚且還沒有人有資格成為軍隊的統領之人。

  初代的劍術的確是登峰造極,但是那仍然只是女王身側的利刃,並未承擔起軍隊的要職。

  他九歲隨著身為傭兵的父母來到蒙德,十二歲考上軍事學院,十五歲完美跳級畢業,十六歲進入高塔騎士團,並在二十歲那年接過了初代首席騎士的禮儀佩劍,完成了兩代首席的交接。

  你是被予以重望的天才,伊蒙洛卡。

  父母如此說道。

  ——你是家族最後的期待,伊蒙洛卡。

  我們的家族流淌著隻為取悅眾神的鬥爭之血,在諸神紛爭的戰場上,人類的武技與戰鬥只是閑暇時用以取樂的消遣愚戲,但我們仍要繼續這麽做,因為這就是我們一族存在的價值。

  去為了女王揮劍吧,伊蒙洛卡。

  所有人都這樣說。

  對於這樣誰來都可以的工作,他曾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對此消極抵抗,不過兩年之後他的腳步卻多了些迫不及待地意思,第三年的時候他吞吞吐吐同高塔的女神官詢問過有關蒙德是否允許聯姻的問題,只是阿莫斯大人還未回答,正巧和勞倫斯結束了交談一同從書房走出來的女王卻看了他一眼,主動開口了。

  蒂娜·古恩希爾德在七十二歲的一個平靜溫暖的夜晚裡永遠離開了她所愛的一切,她下葬那天女王不曾出面,只是讓阿莫斯轉送了女王最後的一件禮物——那件取自最初梣木的樹枝上,也是女王使用至今的梣木手杖,將與她的首席騎士一同長眠。

  女王在某種意義上並不期待他,伊蒙洛卡很清楚。

  王在初代的首席離開以後鮮少與接任的臣子們對話,但是來自高塔的每一條政令仍然堅定不移地在蒙德推行著,或者說,比過去任何時候的執行力都要更高。

  騎士倏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才無比狼狽地告退了。

  “芬德尼爾的王室受白樹的庇護影響,衰老的速度要比普通人緩慢許多,你若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這裡就不會有人攔著你。”

  與同時經歷過烈風的□□、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心懷惘然的初代們不同,在女王安穩的統治中出生的蒙德人擁有的是對女王堅定不移地信仰和前所未有的自信與張揚,人類壽命的短暫和初代的權力交替不曾改變了任何事情,反而堅定了蒙德人民對女王信仰的鞏固。

  可年輕的騎士仍然隻感到前途是一片雪白的迷霧,不知如何前進,也不知要如何後退。

  王依然沒有出面,只是小殿下溫迪親自來了一趟,送了一瓶據說是在女王的工坊裡偷偷存放至今的蒲公英酒,這還是初代萊艮芬德極少數留存下來的親手作,在如今的蒙德稱得上有價無市的奢侈品。

  人民將狂熱的信仰悉數交付給女王的同時,也在下意識遺忘著女王長桌之側的一眾臣子們;伊蒙洛卡二十五歲才算是得到了女王交付的第一個工作,卻只是負責與群山之國芬德尼爾聯絡。

  是的。

  至此,與蒙德之主一同開創新蒙德的初代們,隻余下了寥寥數位仍在人世。

  正如風永不停歇,人們堅信著,只要女王繼續君臨蒙德,那麽一切都不會變化。

  這樣就是正確的,伊蒙洛卡。

  與初代幾乎稱得上形影不離的侍奉不同,身為烈風之主的女王並不需要他的守護,倒是他在接任了首席騎士的位置後,仍能在高塔看到蒂娜·古恩希爾德往來的身影,那個時候她已經七十歲了,仍然是精神矍鑠步伐矯健,初代的首席最後主動攬下的工作是擔任了伊蒙洛卡的指導老師——在很久以後,這也是第二任首席一生之中唯一真心認可的恩師。

  伊蒙洛卡三十歲那年,第一個同時流淌著芬德尼爾和蒙德血脈的孩子在白樹的祝福下平穩出生。

  這樣就是正確的麽?

  不久之後,勞倫斯送上了一柄青金石鑲嵌的手杖,取代了之前的那一柄。

  用你的強大去取悅烈風的魔神,用你的劍鋒去侍奉唯一的女王。

  “你應該知道的,想要把東西放進女王的工坊沒那麽容易,但要想拿出來有時候反而更難。”

  看著初為人父的騎士的眼睛,溫迪的眼神卻有些無奈的溫柔:“她只是還需要些時間緩過來,並不是不在意你們。”

  “我明白的,小殿下。”芬德尼爾的小公主親手收下那瓶酒的時候,她的丈夫就站在旁邊認認真真地點頭回答著,“老師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是一樣的。”

  他與恩師相識不過數年,迎來分離的那一刻仍然是錐心之痛;初代對王來說,可是的的確確付出了一生的時間的。
    那可是近七十年的形影不離,真真正正的靈魂與一切的交付。

  沒有人能做到蒂娜·古恩希爾德的程度,伊蒙洛卡也許可以超越老師的劍術技巧,但他永遠也達不到恩師曾經真正抵達的高度——

  而這樣的疼痛對於身為永恆的神明來說,不會痊愈,不會消失,只會無限地拉長,亦或是任由時光緩慢且殘酷地磨損一切記憶的鮮活細節……那個時刻太過遙遠,至少現在來說,王被舊人的離去磨損出的傷痕仍然是鮮血淋漓的樣子。

  她還需要很多的時間去接受、去習慣人類幾十年一次的更迭換代,伊蒙洛卡並非不能理解。

  但是沒有人會質疑女王對人民的愛,就像是無人會懷疑母親對孩子的愛,正如這瓶在一個無比完美的時間節點送來的蒲公英酒,即使他已經錯過了普遍認知的最佳開啟時間,但時光的沉澱反而會賦予它無與倫比的珍貴價值。

  人民願意等待。

  伊蒙洛卡的長子七歲那年,在孩子驚喜的歡呼中,亦是在母親不安的注視中,自天空飄搖而下的雪花在青翠不敗的葉片上留下了冰冷的痕跡。

  ——被譽為永遠的青翠之國的芬德尼爾,迎來了它的了第一場雪。

  ***
  “芬德尼爾受災的范圍比我們想象中的大很多……”

  “凍傷和雪災的影響還是其次,雪中的汙染物尚不明確,傷病的人數也不在少數……”

  “幾乎所有的水源都被汙染了,無法飲用;目前儲存的食物所剩不多,芬德尼爾太過依賴和蒙德的貿易往來,幾乎沒有自己的儲備糧——星銀礦石倒是有的是,但是那東西又不能吃。”

  “夠了。”

  勞倫斯皺眉,叫停了這些人聒噪的聲音。

  他側頭看了一眼仍只是低著頭平靜翻閱所有報告的女王,又重新看著這群說了半天也沒有拿出一個可行方案的無用後輩們。

  “先挑最要緊的來,無法飲用的水源和來自天空的汙染是當務之急,煉金術士們還沒有研究出來到底怎麽回事嗎?”

  “還沒有,大人……”對方呐呐道,只是還不等勞倫斯發怒,女王已經隨手扔下了手裡的文件,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不是你們能夠處理的范圍,也不是蒙德的煉金術士們能夠承解決的麻煩——芬德尼爾的汙染是會擴散的,不能用常規辦法把山民接入蒙德,詛咒是與血肉共生的,讓他們出來只會造成汙染的二度擴散,蒙德的商貿太過發達,讓他們進入王城,不可以。”

  人群之中始終沉默不語的伊蒙洛卡倏然變色!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女王的身側,勞倫斯卻立刻側過身,將他擋在了自己的前面,蹙眉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我並非質疑陛下的決定……”騎士的口腔彌漫開痛苦的血腥味,但他也無比清楚,女王此刻的決定,殘忍,卻也正確;所以他也只是強忍憤怒地低聲道,“但那裡有我的家人……!”

  “那又如何?”

  勞倫斯對此無動於衷,面無表情。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汙染陛下的蒙德,玷汙王的榮耀,你若是想要與你的妻兒一同去死我不會攔著你,但你不能在這裡祈求陛下的寬容——哪怕你是現在的首席騎士也不行。”

  “不用在這裡吵起來,勞倫斯。”

  女王的青金石手杖落在地上,杖尖之下傳出比之前的那一把更加沉重冰冷的聲響,她還有些不太習慣手杖的重量和青金石的手感,但是無妨,最合適的那一把已經送走了,余下的沒有區別。

  新換的手杖,她遲早都要習慣的。

  “群山之國也算得上余的領土之一,所以這一次在完全封鎖芬德尼爾的所有對外通路後,余會親自前往那裡解決——時間不會太短,不過嘛……其他方面,應當和余在高塔的時候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至少剛剛勞倫斯有一句話是沒說錯的。

  沒有任何存在可以汙染王的領土。

  天也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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