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強製分配道侶後》第五十一章 擂台
第五十一章 擂台水幕名次會顯現在所有參選者面前。
不止靈霄門, 其他地方的修士也紛紛質疑,“千朵?一擔?絕不可能!”
昆玉門鏡湖前,一高鼻深目、濃眉虯髯的青年皺眉道:“她們是怎麽做到的?”他低頭問身側隨意坐在階梯上的年輕人, “烏師弟,你有什麽看法?”
坐在地上的少年看著不過十五六歲, 睫如鴉羽,唇色如櫻,皮膚白得過分,光下幾近透明,眼周附近隱約可見皮膚底下的淡青色血管,讓他更顯虛弱, 像是一具精心雕琢的瓷偶,極易打碎,又極致豔麗。
烏懷雪抬頭, 笑著道:“想必與我用的方法差不多, 只不過她的手段更勝一籌。”
青年不解:“可魂力灌注過多, 金花明明會碎!你不是試過了麽?不然我們也不會只有九斤六兩。”
烏懷雪笑容收斂,垂眸道:“歐陽師兄,這說明她用的方法比我高明。我只是讓金花變重,如血肉注水;而她,為金花注入的是生機。”
歐陽鴻天還想再說什麽,袖子被身邊同伴用力扯了一下, 他轉頭看過去, 問:“方秋,怎麽了?”
就見方秋神色緊張地搖了搖頭, 還用力抿緊了嘴唇。這是,讓他不要再說了?
恰這時, 有一個築基期大圓滿的同門高喊:“我不信,絕不可能!我們都看不到別人摘花,誰知道這結果是真是假……”
“你在質疑我?”空中,一開始說話的男子聲音再次響起,聲若震雷,直接讓質疑的弟子面色慘白,雙耳溢出鮮血。
“哼!”一聲冷哼過後,頭頂聲音又道:“半個時辰後開啟真正的三人擂台,你們所摘金花可提供魂力助你們恢復神識。”魂力來源於滄海古仙玉,是維持遍布諸天萬界玄音大陣的陣眼,一下子給偏遠渡川界的弟子分出這麽多魂力,他還有點兒不舍。
秦七弦所在位置尤其的多。
那排第一的秦七弦也她娘的是個人才,才築基期就掌握了高深的靈植法術,領悟出春之意境,讓摘下的金寒花生根發芽,長出滿滿一桶。
見黑霧襲來,歐陽鴻天和方秋一臉驚駭地地後退兩步,好在烏懷雪身側飄出幾朵潔白無瑕的玉蘭花,將黑霧盡數吸收。
落到身上如一股暖流包裹全身,恢復效果比之點燃冷香梅時更強,就連秦七弦,都感覺到自己識海好似水都深了一寸。
說罷,一片赤金從天落下,鑽入底下弟子身體。赤金中卻有一點兒異色,宛如一匹閃閃發光的金緞存放不當,被蟲子咬破了個洞。
如一顆金色太陽朝她們三人重重砸下。
烏懷雪微微挑眉,淺淺一笑。隨後仰頭看向水幕高處,感歎一聲:“聽起來不錯,也不知道她這個第一名,得了多少獎勵?”
“能拿第二,本來就是你的功勞,我們也沒出力。”歐陽鴻天擺擺手,無所謂地道。
靈霄門鏡湖外,天幕上同樣灑下一片赤金。
然而規則早已定下,豈能隨意更改,再說,古仙玉要給,他也攔不住。
烏懷雪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問:“打聽到消息了嗎?秦七弦什麽來頭,擅長什麽?”方秋連忙道:“已經打聽了,秦七弦原本是靈霄門靈植峰雜役,後加入禦獸峰被孤懸燈收為親傳弟子,擅長……”她聲音一頓,吞吞吐吐道:“都說她擅長煉丹。”
那弟子臉色煞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弟子不敢!”
飛向烏懷雪三人的不是金光,而是黑芒。
方秋也跟著點頭,“師弟一人收著就是。”她神色緊繃,聲音明顯微顫。
吸收了魂力的烏懷雪面色紅潤了一些,一雙眼睛微微溼潤,好似裡面有碧波蕩漾,格外攝人心神。
而這第二名,看著那一籃子發黑變皺的金寒花,男子搖搖頭道:“也是個人才。心得多黑,才能把自身神識變得這麽歹毒邪性。這魂力,返還回去怕是只有他自個兒能用了。”難怪之前派去昆玉門的修士沒將這烏懷雪帶走,他不肯放下心中仇恨,不肯舍棄現在的修煉方式,前期看著實力強,卻是把路越走越窄。
他眨了下眼,說:“這魂力,師兄師姐看來無力享受了。”
像他這樣的人去到妖魔戰場,很容易被妖魔蠱惑,心神失守變成隻知殺戮的瘋子,到時候敵我不分反而是個禍患。
旁邊的歐陽鴻天聽得納悶,方秋師妹什麽時候跑去打聽了,怎麽看起來她十分懼怕烏師弟?還有,靈植峰雜役、禦獸峰親傳、擅長煉丹?什麽跟什麽啊,他不過是閉關了十年,出來怎麽就仿佛與這天地格格不入,話都聽不懂了呢……
男子對其他人不感興趣,淡淡掃了一眼過關弟子後高聲道:“心神放松,迎接魂力灌體。”
公孫厄也得了不少好處,最誇張的則是古柔,她愣愣站在原地,周身都彌漫著一層水汽。
許久後,她才緩過神,說:“我,識海,我識海化池了!”要知道,她剛剛突破凝神,原本識海就是個大點兒的水窪,現在,直接成了一個小池塘!
池上還飄了朵金花,正被她剛收服的地焰滕火戳來戳去,那該不會是她的靈相吧?
可我是個丹師啊!四周人多,古柔忍住了分享欲望,她一手捉公孫厄的袖子,另一隻手牽住了秦七弦的,壓低聲音道:“等下的三人對戰,我也跟去看看,絕不拖後腿。”
這種對戰跟摘花不一樣,為了分出勝負很可能戰至最後一人,因此不存在一人退出全隊放棄。
她見勢不對,可以自行認輸下場。
這天衍擂台上的比鬥,贏了顯然有好處。在外界神魂進階太難了,一截凝神香都異常珍貴,而如果不是這次的機會,她燃上千支凝神香,識海都不一定能化池。
藍師姐現在的識海也就是一口池塘!
公孫厄和秦七弦同時說好,“等下,見機行事!”
很快,白光一閃。
秦七弦三人憑空出現在一座擂台上。
擂台白玉鋪就而成,邊緣種有大量綠竹,翠綠竹葉倒映玉中,似丹青吐翠,翰墨飄香。
此刻對手還未出現,擂台上顯得很空蕩。
古柔成為精銳弟子後得了一件靈器,是個藥杵,有器靈,能帶到天衍擂台裡來,比別的武器還靠譜得多。
她將藥杵握在手裡後覺得不太放心,讓其變成了狼牙棒大小,總覺得關鍵時刻也能砸人。
漂亮少女手持狼牙棒,問身側兩手空空的公孫厄:“你的劍呢?”
她知道公孫厄修為能直接衝破築基就是因為締結了本命飛劍,她也很好奇,公孫厄的本命飛劍到底是什麽靈劍,竟然能讓她直接從垮了兩個大境界,短短時間就從煉氣大圓滿一路高升到築基。
猶記得上次鳳血原歷練三人都還是煉氣期,現在,她們都築基了,就她一個凝神期。
公孫厄:“我就是劍。”
古柔沒聽懂,“啊?”
公孫厄見她一臉茫然,略一思量,耐心補充道:“我即是劍,劍即是我。”
古柔還是沒明白,這下公孫厄都有些困擾,她已經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好在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竹葉的秦七弦湊過來道:“人劍合一?”別的劍修修煉到最後才達到人劍合一,你怎麽一開始就把別人路都走沒了?
嘴上在說話,秦七弦手上也沒閑著,趁著對手沒出現,先給隊友上BUFF。
春風化雨先滿上,隨時隨地滋養神識。四周還有不少綠竹,比鬥時瞅準機會也能利用。
公孫厄:“我為劍奴,他們說劍奴就如同被劈砍的木頭樁,幾天就能斬碎一根。我不想當木頭樁,就一直幻想我就是一把劍。落在我身上的萬千劍芒,是在磨劍,為我開刃。只有這樣,我才不會落到與那些木頭樁一樣的下場。”
“原本,我想等一把好劍。”
她頓了一下,“我發現我日夜廝殺攢的靈石,連一把好一點兒的法劍都買不到,更不用說靈劍、仙劍。”
“在初禾門時,我險些與一柄殘劍結契。”
“後來,我就想明白了。劍,是等不來的。”
她神色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就天地為熔爐,我為劍!”
“聽懂了嗎?”
古柔嘴巴張成了一個o。
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於是她問秦七弦:“我是不是,也能把自己煉成一個鼎?”
說完又猛搖頭,“爐鼎?不行不行!”
三人交談了一陣,卻見對面始終無人出現,正納悶時,有兩人罵罵咧咧地出現在了擂台上。
來人一男一女,乃是為數不多的散修組隊。
第一關通過後,其中一個隊友竟原地消失不見,他們想盡辦法聯系不上,便猜測對方遭遇了不測。
“他肯定被人偷了家!之前就說了一定要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登入靈網,現在好了,人肯定沒了!我們兩個打三……”男子原本臉色鐵青,待看清擂台那邊的三人後,又轉憂為喜,“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打起精神,還有希望!”
兩個築基初期,還有一個凝神期,這隊伍,他閉著眼睛都能打。
還是旁邊女修謹慎道:“不對,排名第一的就是他們!”
“先試探一下!”
兩人都是散修,平時極為擅長與人打道,打算自報家門套點兒話,降低一下對方的警惕心。
他抱拳:“在下散修陸……”
話沒說完,就見一道劍光從遠而至,倏忽襲來,如銀河倒卷,快得根本躲不開。
他根本沒想到三個小丫頭出手如此果決,連打個招呼的時間都不給!此刻想要抵擋已來不及,只能硬扛,本想著對方是築基初期,挨上一劍也沒什麽大不了,哪曉得這一劍剛落到身上就覺得眼前一黑,渾身都涼透了。
天衍擂台上的死亡並非真的死了。
退出去後,男子摸著自己的心口尤不敢信,他竟被一個低階修士給一劍捅了個對穿?
下一刻,同伴也一臉鐵青地出現在身側。
“你也一劍?”
女子搖頭,“我見勢不對立刻遠遁,站在了擂台邊緣。”
是的,他這同伴身法輕靈,同境內少有修士能追得上她。
女子道:“結果身後竹葉如劍,頂在我後背上!”
女子深吸口氣,“我就認輸了。”打什麽打,根本沒法打,這些大宗門的弟子,果然個個都是變態!
擂台上,秦七弦三人很輕松地解決掉了對手。
古柔:“對面居然只有兩個人,他們同伴呢?”
公孫厄想了想說:“應該是被人發現藏身之地。”修士進入魂域,如同元神出竅,肉身自然得小心保存,處於絕對安全之地,一旦被敵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古柔啊呀一聲,“我就在自己的精舍裡,防禦陣法開沒開我都忘了。”她根本沒想那麽多!
這會兒一聽有點兒著急,趁著下一場還沒開始,立刻退出去檢查了一番。
秦七弦和公孫厄呆在一塊兒,不僅有防禦結界,還有師父守著,倒是不用擔心安全。
不過反正時間來得及,退出進入都只是一個念頭的事,因此她也出去看了一眼。
出去就看到東池宴正閉目坐在她旁邊,手指點在她的玄音金骨上。
骨頭上那些血色符文緩緩流動,好似有血絲流進了東池宴冷白的指尖。
秦七弦眼皮一跳:“你在做什麽?”
東池宴睜開眼眸,眼中一片荒蕪,那片只在神魂裡看到過的死寂荒野,此刻好似倒影在了他雙目之中。
他目無焦距,眼中無神。直到秦七弦將玄音金骨挪開,東池宴眼裡才有了一點兒微光,那是他看向秦七弦時,眼裡留下了她的身影。
東池宴:“哦,吃了點兒小點心。”說罷,直接返回秦七弦識海,一進去,就被那金燦燦的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溪水潺潺,浮光躍金。
這一抹亮色,如利刃刺破一樣割破了他眼裡的黑暗,他仿佛從深淵走回人間。
東池宴皺眉:“你又做什麽了?”
秦七弦:“哦,我也吃了點兒。”感覺到玄音骨震動,秦七弦立刻道:“我再去吃點兒。”
說罷,又直接進了天衍擂台。
東池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