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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系統強製分配道侶後》第六十六章 藥人
  第六十六章 藥人
  結契, 我給你種子,為這秘境增添生機。

  否則,免談。

  大不了, 一起死。

  烏懷雪說完,目光灼灼地盯著秦七弦。

  然而, 他無法通過秦七弦臉上表情來判斷她現在的想法。

  秦七弦她壓根兒沒表情!

  此刻就連眼神都很平靜,目光一如從前乾淨透徹,仿佛完全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周圍其他人就做不到她這樣了,很多人都看向了秦七弦,眼神閃爍不定。

  烏懷雪臉上笑容更加明豔,他想:你不是個好人嗎?想帶著這裡的人一起活下去, 那現在,你總不能拒絕我?

  就算你拒絕,其他人, 會同意?
  你不過是結個道侶, 就能讓大家都活下, 多好的事,不難抉擇吧。

  東池宴在回答識海裡的秦七弦。

  彭霄兩邊看了看,把鐵背龜叫出來,體型變到最大,小山包就那麽慢吞吞地往前爬了幾步,趴在了人群正中間。

  她要殺我?
  我死了,生機會減少!
  她不敢殺我!
  然而,對上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烏懷雪心中不安:她真的不敢嗎?

  小金烏都驚呆了:大哥哥居然還能用娘的身體?
  她一眼就看出來,現在站在烏懷雪面前的是大哥哥。

  不少人心中不解,然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沒人敢再去做這個出頭鳥了。

  東池宴用著秦七弦的身體,一開始還有些不順手。

  她很多次都選擇了生意和利益。

  昆玉門剩下的弟子最多,畢竟烏懷雪是他們的人,還是這次內門大比排第一的天驕,他們若不管不問,出去了免不了宗門責罰。

  聲音很輕,虛無縹緲。

  段有靈默默站到了藍花楹旁邊。

  她彎腰站在他面前,眼神陰冷,黑眸裡仿佛有千年不化的寒冰。

  “啊,我田裡的靈草才澆了一半!”

  “陣符師呢?”

  恰這時, 烏懷雪眉毛一揚,信心十足地道:“姐姐看了我這麽久,可有任何發現?光看無用,要不直接搜身?”

  話音剛落,就見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手指修長,皮膚很白,卻並不乾淨,手心手背都有泥,指腹虎口都有薄繭,還有一些被草葉割破的痕跡,這才是靈植師的手。

  像他這樣的瘋子,在很多時候,也會完全不顧全大局。她呢?
  她比他還瘋啊!

  然一笑過後,好似有凜冽的寒風刮過,吹得他們頭頂發涼,有種被冷風掀開了頭蓋骨的恐懼感,激情討論的聲音頓時消失,重歸死寂,鴉雀無聲。

  這小子想拿捏她, 做夢!

  “禁術,誰會?就算會,誰敢用?”

  烏懷雪剛說了個我字,笑容便已徹底凝固在臉上。疼痛驟然襲來,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瞳孔放大,無力說出一個字。

  “放心,他死不了。”

  只能附身。

  為何,她身上的氣勢和威壓能如此強大,穩穩地壓製了在場所有人?

  眾人七嘴八舌的發表看法,然而秦七弦自始至終都沒回頭。

  很快,人散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心頭存疑,就守在一旁盯著。

  這會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沒有任何發現。她開始思索其他方法,倒也不是束手無策。

  “有沒誰會真言符?”

  動作很僵硬。

  明明她才築基中期!

  這一次,她選擇隨心。

  有陣符師立刻答道:“我會,但製符費時,我也只有三成把握能繪成,且他神魂境界在那兒,真言符難有效果。”

  藍花楹嘴唇翕動幾下,最終什麽都沒說,而是站在了秦七弦身後,將她與其他人隔開。

  然而,要將靈種取出,靠龍身做不到。

  身後眾人聽到,長舒口氣。等反應過來後,又面面相覷:什麽時候,我們對她如此信服了?
  彭霄笑呵呵地說:“死不了就行!”他將烏龜吆走:“走走走,繼續乾活去。”

  秦七弦用神識仔細打量烏懷雪,的確沒看出來他哪裡藏了東西。修士的神念在專注看人的時候,相當於那種紅外線掃描儀,並非將人扒了衣服看個乾淨,否則的話, 高階修士眼裡豈不是到處都是光著身子的人。

  烏懷雪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旋即轉回視線,恰好對上了秦七弦的眼。

  枯敗的玉蘭花努力想要飛起來,它們的尖叫聲將失神的烏懷雪喚醒,讓他眼裡重新有了微微光彩。

  “秦七弦,他還不能死!”有人驚慌出聲,想要出手阻攔,被她扭頭一瞪,登時如墜冰窖,不敢再動。

  “呵。”她只是冷笑了一聲。

  小金烏歪著腦袋認真地思考:為什麽大哥哥可以,我不可以?
  這時,靈霄門萬和站出來道:“師妹,懇請師妹以大局為重,還有時間我們繼續想辦法就是,不結道侶可以,千萬不能殺人。”他這話一說,不少人跟著點頭,紛紛勸道:“秦道友莫衝動啊,冷靜一下,據說有一門禁術可以搜魂,哦,對,還有真言符籙。”

  不料識海傳來東池宴的聲音,“我來。”

  同樣是附身,那個東西可以與她的肉身融為一體,達到人神合一的完美之境,施展出來的一切都有道韻隱藏其中,而他……

  明明秦七弦並未抗拒,他仍有些手抖。就好像三歲小兒用力去提上百斤的石鎖,勉強舉起來,渾身都在打顫,走一步都無比艱難。

  他沒立刻去挖靈種,而是緩緩適應這具身體。

  停留在烏懷雪肩膀上的手沒有挪動,手指還時不時輕點一下,這樣的動作,顯然讓烏懷雪有了點兒誤會。

  就見烏懷雪神色微動,長睫眨動兩下,“姐姐,考慮清楚了嗎?”

  從秦七弦的角度看,此刻的烏懷雪長發散亂,臉色蒼白,漆黑挺翹的睫毛眨動如蝴蝶振翅,白皙的臉上沾染些許血跡,像一件易碎的琉璃,有一種脆弱的美感。明明神魂都受了鎮壓,依舊能散發出淺淡花香,悄悄蠱惑人的心神。

  這家夥挺能裝。

  可惜,遇到的是東池宴。

  東池宴手指越發靈動,他甚至在烏懷雪的衣服上擦了下手指上的泥。

  秦七弦剛剛從田裡過來,手裡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

  在烏懷雪肩膀上抹了兩下,東池宴又嫌棄地移開手,緩緩掐了個訣,用水洗了洗。既洗了手,又練習了結印,如此幾下,對身體掌控能力大大增強。

  他微點頭,跟秦七弦說:“可以了。”

  緊接著,沾了點兒水的食指徑直戳到了烏懷雪的心口位置,他眼神不屑,淡淡道:“不就在這兒麽,藏得也不深。”

  烏懷雪愣住,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心中湧起一陣寒意,心跳都直接停滯。

  他沒有求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澀聲道:“是的。姐姐找到了,它們在我心裡,你想怎麽取?”

  “呵!”

  刺啦一聲。

  指甲如刀刃,直接破開了烏懷雪的胸腔,淡淡靈氣從指尖溢出將傷口附近包裹,層層撕開血肉,露出了一顆完整的心臟。

  心臟還在跳動!都能聽到噗通噗通的聲音。

  留在附近的修士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殺過多少人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此刻看到秦七弦在眾目睽睽之下面無表情地殺人挖心,大家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她能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春風化雨,細心地照顧每一株靈植,在這荒蕪的秘境裡種出一片春天。
    也能當著如此多人的面,面不改色地掏人心窩。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此刻,秦七弦的手很穩,每一刀劈開,就有靈氣飛快注入傷口,將撕裂和縫補同時進行。

  烏懷雪雖然疼得發抖,卻也清楚,他真的不會死。

  有陣師驚道:“她切的是陣紋,每一刀落下,都能化開一道陣紋。”難怪我們找不到靈種,這樣的陣紋遮擋,怕是元嬰期修士都發現不了。

  問題來了,秦七弦才築基啊。難不成,她還精通陣符一道?
  呃,也不是沒可能。

  劍修不滿:“什麽刀?那是劍氣,手指間揮出的每一道都是劍氣,是庚金劍,不對不對,離火劍,弱水……”劍修不說話了,因為他感覺不出來,總覺得什麽劍氣都有,簡直不是人。

  聽劍修這麽一說,陣師釋然了,連劍氣都會這麽多種,她精通陣符一道、察覺得到陣紋也說得通了。

  據傳很多年前,修真界有個擁有五靈相的絕世天才。如今看來,秦七弦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沒有臉上的妖腐之氣,她就是那種,可以碾壓一個時代的第一天驕。

  有她在,天地光芒匯聚一身,其他人都將淪為陪襯。

  藍花楹越看越心驚,等到陣紋破開,看到那些遍布心臟的根須後,她脫口而出:“藥人!”

  秦七弦一頭霧水,什麽是藥人?

  在聽到藥人二字後,烏懷雪突兀抬頭,雙眼猩紅。

  大量血色布滿他那張本來精致好看的臉,他喉嚨發出如野獸一般的低吼,仿佛隨時都要掙脫束縛、暴起殺人。

  恰好旁邊也有人不明白,藍花楹長歎一聲,主動解釋:“多年前,修真界出了樁大事。有個醫丹雙道的元嬰期修士,表面行醫濟世,暗中以人煉丹。”

  她這麽一提,有人就想了起來,“是中州那個?”

  藍花楹點頭,“他在諸天萬界遊歷,傳授最基礎的丹道,偶爾還治病救人,被很多底層修士視為大恩人。”丹師對丹道傳承極為看重,根本不願將丹方傳授出去,而那人天下遊歷,傳授了一些粗淺的丹道入門之法,讓很多人受益,自然受人追捧。

  好在他也有分寸,教的都是一、二階的丹方,加之向丹盟贈送了兩張失傳的秘境古方,就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對他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才爆出來,他以人煉丹,諸天萬界都有他養的藥人。”

  “每一種丹都需要大量藥草,而他,挑選一些有修煉資質的孩子,用孩子的身體來培育藥草,養成藥人。”藍花楹簡單舉例,“就好比辟谷丹需要十二種藥草,那按照他煉人丹的方法,就需要十二個藥人。在他眼裡,每一個人,都是一株品質絕佳的藥草。”

  “事發之後,此人被聖尊親自斬殺。那些遍布各界還活著的藥人,大都送到了中州丹鼎門治療。”治得如何,有沒有人被治好,藍花楹就不知道了。

  很顯然,渡川界太偏,烏懷雪這個藥人沒有被發現。

  作為一個藥人,他能活到現在,並且修煉到了凝神期,實在有點兒出乎意料。

  聽到這裡,眾人看烏懷雪的眼神就格外複雜。在場修士都是宗門天驕,資質拔尖的那一批,修行之路算得上順風順水,身世慘成這樣的的確少見。

  不多的憐憫心都悄悄冒了出來……

  再看秦七弦,就發現她完全沒有任何觸動,依舊全神貫注地下刀,明明滿手鮮血,卻手指翻飛,如穿花蝴蝶一般靈動飄逸,動作看起來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啊呸!

  她現在可是在挖心啊!
  很快,東池宴從烏懷雪的心臟裡剝離出了幾顆種子。

  將種子小心翼翼放到一旁,東池宴又往烏懷雪心臟位置渡了點兒靈氣,接著快速縫針,等縫完後,他又管藍花楹要了一把療傷的生肌粉,隨手灑在了烏懷雪的傷口上。

  烏懷雪果真沒死。

  不僅沒死,纏繞在他心臟上的符文,心臟內那些與他一起成長的根須也被盡數剔除。

  自幼伴隨著他的心絞痛或許會消失了吧?
  他看向秦七弦,想說什麽,然而觸及對方冰冷的眼神,烏懷雪識趣地閉嘴。

  他以往的那些手段,放在秦七弦身上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安分點兒。

  烏懷雪不再吭聲,安靜如雞。

  東池宴突兀傳音道:“他能做到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秦七弦秒懂!
  他這是在跟系統宣戰呢!

  秦七弦心頭思量該如何回話。

  “呵!”也不等她回答,東池宴起身,以靈氣清洗滿手血汙。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手微微顫唞,秦七弦看見了,但什麽都沒說。

  顯然,東池宴操控她的身體並不輕松,他消耗的神魂力量極大,這會兒已經有點兒虛了。

  她也不敢勸他休息,免得惹惱了這隻妖魔,傷到他的自尊心。

  作為一個牛逼轟轟的大妖魔,知道她識海裡還有個別的東西,可他看不見,感覺不到,附體還比不上系統靈活,想必心裡已經大受打擊了。

  只能等他慢條斯理地洗手,擦手。

  小金烏:“大哥……”她瞬間改口,“大祖宗你累了吧,我給你捏捏!”

  哦豁!你怎麽能說他累!

  就如同不能說男人他不行……

  東池宴手一頓,他將手裡的帕子隨手扔到飛撲過來的小金烏臉上,冷瞥她一眼後交出了身體控制權。

  小金烏被手帕蓋了臉,她揭下來後看了一樣帕子上繡的花,樂顛顛地問:“這是送給我的嗎?”

  將帕子疊好小心翼翼地藏在腋下,“我好喜歡哦。”

  腋下就是她翅膀下,裡面藏了好多她喜歡的寶貝,都是亮閃閃的。雖然這帕子一點兒也不亮,可小金烏還是好喜歡哦。要知道,大哥哥當年在地上給她畫了朵花呢。

  可惜,那花沒保存多久,被風吹散啦。

  秦七弦拿回身體控制權後也沒耽擱,趕緊去處理靈種。

  六階靈木種子,種植方法較為繁瑣。她唯一種過的高階靈植就是曜日花,經驗有一點兒,但是不多。

  手裡的靈種需要用靈泉浸泡,這個時間沒法省略,無法通過春風化雨來加速。而且這靈種在烏懷雪體內埋藏了很長時間,靈氣不夠,得以靈孕種。

  泡過、孕種後再種植,用春風化雨來催生。

  秦七弦:“這塊田的靈氣不夠,我去滋養靈種,你們把田處理好!盡量六品田!”

  “好咧,沒問題!”許多人同時應道。

  靈氣不夠,用草木灰、用靈獸的糞便,身上用的法器、靈符通通埋進去,事關生死,誰都要拚命。

  靈植師輪流、不間斷的施展沃土訣,其他人則不要命的往田裡輸靈氣,體內靈氣消耗一空後又立刻嗑藥補充,很多築基期大圓滿的弟子都感覺到了瓶頸松動。

  原本他們時刻保持著靈氣充盈,就為了衝擊金丹境,然而遲遲觸不到那層屏障,現在天天將靈氣消耗一空,反而夠著了那扇門。

  只可惜,在生死面前,結丹已經沒那麽重要了。結丹又不會漲生機,反而會消耗大量靈氣,小劍翻轉之前,誰都不能結丹!
  有樂修心有所感,這幾日自己譜了一曲農耕曲,雖然沒有什麽萬物複蘇的效果,卻也能讓大家精神百倍,乾起活來更加賣力!

  一日後,在兩百多號人的澆灌、滋養下,一小片六品靈田成。

  秦七弦小心翼翼地埋下了靈種。

  乾活的弟子紛紛放下了手中的事,同時看向了那片剛整出來的靈田,小小的一塊,長短不過一丈。

  此刻的秘境綠草如茵,繁花似錦。唯有那一片地方是空地,好似滿頭秀發上禿了一塊,小歸小,卻極其醒目。

  這小小的一塊地,承載著所有人的命運。

  是生是死,就看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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