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強製分配道侶後》第七十一章 長生牌
第七十一章 長生牌“妖魔突襲渡川, 剛出藏劍秘境的天驕遇襲,渡川六宗精銳弟子折損近百人!”“靈霄門孤懸燈為救同門舍身取義,燃盡生命誅殺魔仆, 於烈火中永生。”
靈網上,到處都在議論渡川界天驕遇襲。
孤懸燈的名字被反覆提起。
有人道:“我想起來了, 妖魔戰場英魂碑上也有孤懸燈的名字,當初,她也是為了救人才會靈相被毀。”
很快,許多人都去妖魔戰場的英魂碑,果然找到了關於孤懸燈的記載。
孤懸燈:為救被圍困的道友,慘遭地階妖魔吞噬靈相, 惜別鎮妖關。
“她真傻!”
是啊,大道爭鋒,修行之路, 越往上越難, 就好似一條逐漸逼仄的小路, 只有掃開擋路者,才有可能走得更遠,站到至高處。
那是一條孤獨、殘酷、黑暗的路。
而靈霄門是靈舟集體出行,被敵人重點照顧,面對的是修為提升到了渡劫期的魔仆。
哪怕是秦七弦,也已經被戳了三次手指血,腦門上貼過兩張符。
長老們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靈舟有被動過手腳,於是這幾日都在徹查。當時六大宗門的修士都在靈舟上停留過,誰都可能在靈舟上動手腳。
現在的修真界急需一股精神重振士氣。
以往她能做理中客,是清楚這是利益之爭,而她是個穿越者,是局外人。
徐聖坐在城牆上,舉目遠眺。
她也很想說一句:該死的妖魔。
渡川界才出秘境的那批精銳弟子更是死傷慘重,慘死的畫面還讓很多人看到,將恐懼的種子埋在了年輕弟子的心裡。若還未上戰場就先有了怯意,日後即便結丹,又如何敢上陣殺敵?
若不是孤懸燈,他們這一局輸得很慘。
藏劍秘境共有二兩九十一人活著出來,如今,還剩下剛好兩百人。
這樣的人其實也不只她一個,只是鳳凰啼血、烈焰焚天的畫面太過震撼, 又恰好被妖魔傳播, 不甘掐斷,自然就掀起了一股討論的熱潮, 一時間,孤懸燈的事跡被廣泛傳開, 甚至驚動了一直鎮守在鎮妖關的徐聖。
想了想,徐聖施展了天下傳音:“為孤懸燈立長生牌,燃幽冥陀羅花,為人族犧牲者,將會被全天下銘記在心,永志不忘!”
秦七弦縮在房間裡靈網衝浪,渡川界遇襲的事讓她心情沉重。
那團火讓無數人熱淚盈眶,也燒得更多人血液沸騰,在戰場上更加英勇。
至於萬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高階魔仆吸走了他身上精血,自是魔仆無疑,現在靈霄門上上下下都被篩了一遍,就怕還藏有第二個魔仆。
然而現在,有個人燃燒自己,在路上留下了一束光。
妖魔戰場上陰雲籠罩,廝殺隨處可見,戰場上暫時還鬥得旗鼓相當,然而妖魔幾次突襲擊殺了不少人族天驕,已經鬧得人心惶惶。
不止靈霄門,此次藏劍秘境出來的六大宗門都遭遇了暗殺,只不過其他五宗來的時候走的傳送陣,回去的時候各自隨長老乘坐飛行法寶,導致人群分散,並未全部遭到攻擊。
就連他,心口都微微發熱了一瞬。
好在出了個孤懸燈!
死去的很多人秦七弦都有印象,印象最深的就是銀合歡,那個養了靈蜂的素女宗漂亮女修,分別前還跟她說,要將素女宗豐胸秘籍用靈鶴捎給她。
現在,她已身在局中。
好不容易才將心情調整過來,秦七弦又發現師父的名字在靈網上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
一開始她是開心的,看到大家誇師父的時候還會含沙射影的噴一下狗男女,她更是恨不得親自上場,手撕渣男,腳踩賤女。
然而她不能,畢竟她現在剛死了師父,應該比誰都難過。
只是後來的局勢發展得讓秦七弦有點兒心驚肉跳——這好像鬧得太大了。
連聖尊都施展了天下傳音,要為師父立長生牌位,點幽冥陀羅花!
幽冥陀羅花極為珍稀,乃是畫在靈植圖譜最後幾頁上的九品奇珍。據說有聚魂的作用,有幾率能捕捉到一縷殘魂孕養。
搞這麽大,以後要如何收場?重塑靈相後的師父還能不能露面?
就在她惴惴不安之時,門外傳來畫靈的聲音。
“小主,公孫厄來了。”這幾日,秦七弦都悶在房間裡,除了配合宗門魔仆檢查沒有見過其他人,如今悶了好多天她想著也差不多了,就點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一邊說話,一邊用力將眼睛揉紅。
欺騙朋友固然不對,但事關重大,不能不演。
門開後,公孫厄一步跨入,在門口站定,沉默片刻後道:“你上次嚎哭得有些誇張。”
秦七弦:“……”她臉僵,又不是專業演員,能嚎出眼淚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不過,公孫厄居然看出來了?
她果然很了解我!
秦七弦頓了一下,問:“我用力過猛?”
公孫厄點點頭:“恩。”
秦七弦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表演痕跡還是太重了一些,下次得收著點兒。
公孫厄:“三日後,宗門會懸燈師叔舉行葬禮,立長生牌,燃幽魂陀羅花。聽掌門說若你願意收徒,將新增懸燈一脈,由你做脈主。”
秦七弦立刻搖頭,“我才築基期,收什麽徒弟。”除了靈植一系,她其他的基本都是系統托管,讓她教,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公孫厄又問:“你師兄回來嗎?不回來會不會……”
秦七弦立刻道:“他在妖魔戰場上奮勇殺敵,一心為師父報仇。”師兄已經回了消息,表示要在戰場上斬妖除魔為師父報仇,這個行為完全說得通。
公孫厄一直站在門口說話,秦七弦邀請她進屋,就見她掏出一把草籽,“這幾日我在鳳血原練劍,偶得了一些靈種,給你送來就走。”
“不進來喝杯茶?”
公孫厄搖頭,“今日揮劍不足萬次,改日。”
將靈種放到窗台上後,公孫厄轉身離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秦七弦:“謝了。”
將草籽辨認了一番,能種的都種下後,秦七弦站在千翠紫藤花架下磨煉演技。
真正的悲傷應該是什麽樣子?
她臉上很難做出表情,只能在眼神上下功夫。
而且還得堅信師父沒死,畢竟沒見到屍體,這樣一來,日後師父回歸旁人更容易接受。
東池宴小憩了一會兒。醒來時,聽到了細微的抽泣聲。
縮在角落裡睡覺的小金烏差不多跟他同時醒,也抬起頭四下張望,隨後緊張道:“娘,娘怎麽哭了?”
它急忙往外飛,奈何剛張開翅膀,就感覺翅膀陡然一沉,好似雙翅下掛了石鎖,抬都抬不起來。
小金烏飛不動,急得快哭了,就聽大祖宗說:“我去。”
東池宴一步邁出識海,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又怎麽了?”說話時,隨手從紫藤花架上折了段枝條,指尖拂過枝蔓,數不清的花苞紛紛冒出,開滿枝頭。
將花枝遞到秦七弦眼皮底下,“別哭了。”
“吵死了。”
前幾天嚎得難聽,現在,居然躲在樹下學小獸嗚咽,難怪他睡得不好。
秦七弦猛抬頭,紅著眼看他。
眼裡蓄滿了淚。
東池宴不禁皺眉,他不過休息了片刻,她遇到什麽,會如此……難過?
本想說眼淚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只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躲起來哭泣,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盯著秦七弦的眼睛看了又看,心頭好似燃了一把無名火,“誰欺負你了?”
眼淚還是有用的。
至少這個時候,他被她的眼淚弄得心煩意亂,隻想幫她解決掉麻煩。
“你識海內那個東西?”秦七弦沒有外出,能悄無聲息壓製她的,只有那個可能。
秦七弦怒視東池宴,氣咻咻地道:“你!”
東池宴一臉不解:我怎麽了?
“你找死啊,掐我的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