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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系統強製分配道侶後》第三十五章 求救
  第三十五章 求救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藤蔓, 而初禾門掌門的靈相,就藏在數不清的藤蔓之中。

  “它突破到了關鍵時刻,抓我們下來, 一定是覺得我們對它沒有威脅,想吞噬我們的神魂進補!”公孫厄說話之時, 手中長劍唰唰舞了幾下,雪亮劍光再次斬斷一大片藤蔓!

  被斬斷的藤蔓斷裂處噴灑出猩紅鮮血,枝條猶如殘肢斷臂,剛落地就被周圍其他藤蔓吞噬,藤條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芽,又迅速生長成了新的藤蔓。

  這些藤蔓雖然脆弱, 卻斬之不盡,斷枝重生,連綿不絕。而她們的靈氣遲早都會耗乾, 一旦靈氣耗盡, 她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公孫厄一臉凝重, 一邊攻擊藤蔓一邊道:“我擋住這些藤蔓,你用神識仔細看看。”她還未突破凝神期,神識壓根兒無法外放,只能依靠秦七弦。

  秦七弦也有點兒緊張,“我試試。”

  此刻神識隻恢復了一點點兒,勉強能祭出一縷來查探。

  在神識釋放出來的同時, 秦七弦也嘗試著呼喚東池宴, 她覺得東池宴能找得到藏在藤蔓裡的真身,墮落的魔仆在一個正兒八經的妖魔面前肯定翻不起什麽浪花吧?

  然而此刻的東池宴坐在溪邊一動不動, 對她的呼喊毫無反應,倒是系統面板又閃了閃, 亮出了一行金色大字。

  系統:檢測到可供修行的《通玄望氣術》,僅需一千上品靈石,可賒帳!
  狗系統居然還趁機漲價了。

  她不想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秦七弦果斷掏出丹藥瓶,將剩下的幾顆玄靈丹一股腦塞給了公孫厄,“撐著,替我護法。”時間緊迫,壓根兒來不及細說,好在公孫厄也完全沒追問,只是迅速塞了一顆丹藥入口,應道:“好!”

  此刻活不下來,談什麽日後!

  眼看四周藤蔓迅速減少,公孫厄松了口氣,連忙收了手印,將底下震動的殘劍劍柄往下一按,契約就此中斷,本命飛劍強弱也能影響她的劍道,能不契約這殘破的普通飛劍自然最好不過。

  藤蔓攻擊秦七弦,為何秦七弦沒事,藤蔓反而受了傷?

  眼看藤蔓越過防線衝向了秦七弦,公孫厄一咬牙,抬起染血的手於虛空畫印,將手中殘劍締結成本命飛劍,她的實力能快速提升,只是日後……

  不過瞬間,又有更多的藤蔓突兀起火,燒出一堆黑煙,然除了煙霧再無其他,連一絲灰燼都未留下。

  插在地上的殘劍微顫,劍身上隱有暗紋浮現,神似龍形。

  這靈域內必有藤蔓真身,管它藏哪兒,吸就完事!
  沒有依靠系統,靈氣在經絡裡運行的速度慢了許多,秦七弦心知急不得,穩扎穩打地按照特殊的運行軌跡疏導靈氣,在沒有任何錯漏的情況下,順利運行完一個周天也用了整整一個時辰,而這期間,公孫厄猶如鎮守邊疆的將士,渾身浴血、苦戰到底、寸土不讓!沒有一根藤條衝破她的防守,打攪到秦七弦修煉!

  秦七弦塞完丹藥直接盤膝坐下,屏息凝神,開始自行修煉起了《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算是汲靈術的進階版,又被她稱為斷子絕孫訣,系統修煉的時候需要用到曜日花,而她自行修煉卻用不著,速度雖然慢些,卻能榨乾周圍靈植、土壤內的靈氣和生機。

  她冷冷環視一周,隨後就發現,牆角有一根藤蔓顏色較深,枯黃卷邊的葉片上也沒有人臉,與其他葉片有明顯不同之處。

  公孫厄原本用劍氣形成防禦屏障,牢牢鎖住四方,阻擋藤蔓靠近,然而此刻藤蔓陡然瘋狂,尖利刺耳的叫聲匯聚在一起猶如萬箭齊發,凝成長矛刺向她頭顱,被絞碎的枝條噴濺出的鮮血則猶如紅浪翻滾,高高揚起又重重壓下!
  “糟糕,要守不住了!”身體和神魂同時遭到攻擊,公孫厄身子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即將倒地之時,她以手中殘劍支撐身體才勉強站穩。

  且這傷勢瞧著不清,還影響到了其他的藤蔓。

  就在契約將成刹那,公孫厄發現那觸到秦七弦的藤蔓“嘭”的一下燃燒起來,葉片上的人臉像是燒壞了的瓷器一樣扭曲變形,又被人重重摔落在地,砸了個四分五裂。

  一個周天運行完畢,心法的威力便展示出來,就見四周藤蔓突然齊齊顫唞,葉片上的人臉俱都一臉驚恐地放聲尖叫。

  應承下來的公孫厄反手一劍,直接在自己心窩附近埋下一道絲線一樣的劍氣,劍氣所造成的傷痛持續不斷,能讓她在藤蔓的神識攻擊下保持清醒,不受幻象蠱惑!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堅持得更久。

  顯然,這個《通玄望氣術》修了過後必然能找出真身,然而,真的到了必須依靠系統和東池宴的地步嗎?

  眼看一截藤蔓碰到了秦七弦的身體,公孫厄手上動作加快,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體內鮮血在汩汩流逝,指尖溢出的鮮血在空中形成符文,猶如一頭紅龍在繞著手指遊動,徘徊於指尖和劍上。

  顯然,這就是真身!找到它了!
  然剛看清真身,還未來得及出劍,公孫厄就感覺眼前一花,頭暈目眩的同時,耳邊更是多了許多喧嘩、嘈雜之聲。

  “公孫厄,給我跪下!”

  就見圍攻秦七弦的藤蔓紛紛停下,在地上蠕動翻滾,看起來狂躁不安,又好似在痛苦掙扎。

  “小小劍奴,還敢頂嘴?”

  “煞星轉世,身邊親近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我勸你們離她遠點兒。”

  “我三百劍都還沒揮完,你怎麽就站不起來了?”紫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青緞雲紋錦靴落在她手背上,力道由輕至重,將她的手骨踩進泥裡, “天生劍骨?我看是賤骨才對!”

  往事一幕幕,繪成畫卷在她眼前展開,那些記憶中模糊不清的人臉是那麽的面目可憎,言語如刀,刀刀剜心。

  “殺了他!他欺你、辱你,將你踩在腳底,視為塵埃,不殺難消心頭之恨!”

  “殺了他!”心中殺念在激增,好似只要她此刻揮劍,便能將青衣男子斬於劍下。公孫厄沒管那些催促的聲音,她眼眸低垂、自言自語:“在你的靈相中,你能感應到我的記憶?就跟上頭那妖魔一樣吧。”

  “你看到那些,覺得我會憤怒、不甘、仇視他們?”

  “那只是你覺得而已。”
    “仇恨?不,他沒有那麽重要,劍道才是我一生所求。我能從一個劍奴走到現在,靠的就是心無旁騖,劍心澄明。”

  他不過是劍道長生途中的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不足以在心湖中留下任何波瀾。

  過去的恩怨糾葛不值得她拔劍,唯有前方障礙,她才會揮劍斬破,一往無前!

  公孫厄將劍拔起,卻未一劍刺出,而是劍柄旋轉,牽扯出一縷早已埋在體內的劍氣,疼痛讓她驟然清醒,眼前的幻象隨之消失。公孫厄急忙打量四周,卻見眼前藤蔓皆一個模樣,已尋不到那真身蹤跡,她眉頭緊鎖,懊惱道:“該死,又叫它給逃了!”

  只是下一刻,她就發現石洞內的光線陡然暗沉下來!
  原本洞內的光芒都是來源於閃閃發光的綠葉,而現在,綠葉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牆枯槁,落葉紛飛,飄零如雨,仿佛一步從初夏邁入了深秋。

  這就導致地底石洞沒了光源,四周黑乎乎一片。

  公孫厄迅速取出一塊熒光石照亮,剛拿出來,就看到牆根處一根枯藤正拚命往縫隙裡縮,然而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將它往外拽,把它從裂縫裡用力扯出來的同時,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枯萎,像是被扔在烈日下暴曬許久,烤焦開裂。

  最終那藤蔓不堪重負,斷成了好幾節。

  那些一直縈繞在耳邊,試圖影響她心神的聲音徹底消失,公孫厄心頭一喜,轉頭道:“靈相被毀,靈域已破!”

  身後,秦七弦仍保持著盤膝坐地的姿勢,明明四周沒有靈氣,可秦七弦皮膚都泛著玉色光澤,好似體內靈氣充盈得要破體而出一般。

  她這是……

  公孫厄一臉愕然:“要進階了?”心中感歎:好霸道的心法,直接汲取了妖藤的靈氣和生機,轉化成了自己的修為!靈植一脈的汲靈術有這般厲害?

  恰此時,石洞地底劇烈震動,牆壁上裂開無數道口子,其中一道狹縫內傳出怒吼:“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毀我靈相,壞我長生!咳咳咳……”

  裂縫裡,一個乾瘦的黑衣男人撐著牆壁站了起來,他瘦脫了相,臉色發青、眼眶凹陷、唇上都是紅得發黑的血,順著嘴角流至下巴、脖頸……看著好似骷髏上裹了一層慘白的人皮,活脫脫一個剛吃了人的惡鬼。

  公孫厄厲聲呵斥:“你是張植?初禾門弟子那麽敬重你,你卻吞噬他們肉身,奴役他們元神,簡直禽獸不如!”

  張植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身上的袍子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步子不穩,但每走一步,公孫厄都感覺到地底一顫,她強自鎮定,凝神打量起張植,想要找到對方的破綻。

  此刻的張植周身氣息不穩,看起來虛弱無比,顯然靈相被毀、進階失敗對他的傷害很大。

  然而即便是最虛弱的狀態,也讓公孫厄感覺到了難以抵擋的威壓,陰森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冷汗津津,背心發寒。她咬牙道:“靈域已破,你先走,我攔著他!”

  秦七弦目前狀態不錯,若全力逃生,是有希望活著回去的,反而是她,遍體鱗傷,讓她跑,她都跑不遠了。

  還不如跟張植拚了,將生的機會留給秦七弦!
  “走!誰都走不了?”眼睛發紅的張植沒有管公孫厄,指尖溢出黑氣,化作藤蔓卷向盤膝坐地的秦七弦,雖破境時無法分心,但靈相與他心神相連,他自然知道,地上女修才是罪魁禍首!
  他不會讓她輕易死去,必要將其剝皮拆骨,一點一點毀其肉身,日日夜夜鞭笞其元神!
  然而在藤蔓即將觸到秦七弦之際,他體內血液陡然變得滾燙,與此同時,鑽心的疼痛驟然襲來,險些讓他昏死過去。

  他咬牙忍住,牙齒都快咬碎了才沒讓痛苦的呻、吟溢出喉嚨!

  “為何會這樣……”為何攻擊地上那女子,他的神魂猶如被天雷劈中,劇痛難忍?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此刻根本不願多想,也沒精力去想,進階失敗,靈相被毀,那些被他奴役的殘魂正在反噬他的識海,以至於他腦子裡充滿了門下弟子的慘嚎,無力思考其他。

  既然動不了地上那個,那就先殺了站著的!黑氣凝結的藤蔓再次擊出,然而就在這時,變故再生。一道黑影快速閃過,擋在了站著的女子身前。

  刻在骨子裡的恐懼迫使張植臨時變招,黑鞭半道轉向,抽在了公孫厄後背上,並將她狠狠纏住,用力砸向牆壁。即便突破失敗,他現在也是金丹後期實力。

  金丹期修士的攻擊,豈是一個築基期的小弟子能擋得住的?
  真以為擋在她面前,我就拿她沒辦法了嗎?張植目眥欲裂地盯著秦七弦,咬牙切齒地道:“想救她?哈哈哈,沒用的,你睜大眼睛好好看著,看她是如何慘死在你面前的!”

  秦七弦不知道為何初禾門掌門不敢再攻擊自己,初步猜測是跟東池宴有關。

  此刻她倒是性命無憂,可公孫厄如何才能保得住?

  對方實力強悍,那些攻擊,她完全擋不住。她也殺不了張植,攻擊落到張植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唯一可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就是庚金劍訣,然而現在她體內靈氣倒是充盈了,識海卻沒能完全恢復,現下識海空落落的,一劍都斬不出來。

  她也試過不用神念化實,直接揮劍去斬。然而沒有劍意的庚金劍訣就是有形無神,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且普通的青銅劍仍舊無法承受庚金劍訣的劍氣,總之就是,一劍劈出,張植人沒事,她劍碎了。

  無奈之下,秦七弦只能放棄攻擊盡力去肉身去擋,一邊擋一邊喊:“要殺要剮隨便,給個痛快行不行,不要折磨我們,求你了!”喊話時,還偷偷給公孫厄使眼色,“撐住!”。

  她說反話,主要就是想拖延時間。張植明顯不想讓她們死得太輕松,否則的話,他作為一個險些觸摸到元嬰境的修士,要殺死還未突破凝神期的公孫厄輕而易舉。

  但他偏不,反而避開了要害,顯然是想慢慢折磨她們。

  靈域一破,她就偷摸掏出玄音金骨一鍵求救,對於元嬰期修士來說,穿越一個鳳血原壓根兒要不了多少時間,掌教、師父他們也該到了吧?

  她可是發的群發,連刑殿范長老都有份兒。

  畢竟師父醉酒後喜歡呼呼大睡,隻叫她一個不保險。

  秦七弦:初禾門,妖魔,救命,速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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