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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強慘蟲帝的攻略指南》第一百一十八章 置換
  第一百一十八章 置換
  “喂, 媽?”

  寧丹臣接通電話,張頌齡大概在大街上,電話那頭背景音嘈雜, 說話氣息不是很穩:“阿臣, 你有沒有看新聞?”

  “什麽新聞?”寧丹臣問道。

  他最近一直在忙著處理赫格拉斯帝國的事情。

  禰虹的具體位置還是沒有被定下來, 遊戲與現實的漏洞讓他每天都在處理應付各式各樣的應酬,能去學校準點上課, 完成課業都要歸因於他高效的執行力。

  更別提看新聞了,他已經很久沒有了解過身邊發生什麽事。

  “我前幾天聽阿惠說了, 若明吐完血後一直是昏迷狀態, 再也沒有醒來過,和他一起住院的小姑娘也是。”張頌齡說, “醫生查不出來原因,阿惠這段時間是真的吃不好睡不好,以為若明以後就只能那個樣子了。結果昨天與原海市醫院那邊, 又送來幾個病人, 和若明症狀一模一樣!”

  鏡源種的置換反應在現實裡開始大范圍出現。

  早期的置換反應並沒有像如今這樣出現嚴重的排異反應, 寧丹臣推測是因為整個反應時間被拉長了, 一切行為在不動聲色間慢慢完成, 出現的排異反應也就能忽略不計。

  然而現在整個進程被縮短, 原本不明顯的排異反應變得異常強烈, 也就導致現實裡出現異狀的人越來越多。

  寧丹臣安撫她:“我身體沒有出問題, 你和爸應該沒有那種詭異的吐血症狀吧?”

  “我今天還看到新聞了, 全國各地都有,你身體還好吧?感覺你這段時間很忙, 阿惠說你去看若明都是匆匆來匆匆走的。”

  張頌齡歎了口氣:“希望如此,最近辦公室裡都在談這些,生怕自己也被傳染到。只希望能早點結束吧。”

  機械蟲忽然往上跳了跳,語調有些興奮:“連慕青已經很久沒有向禰虹那邊傳消息了,包括定期回遊戲內維持形態,也沒有。”

  寧丹臣隨手指了指屏幕:“吐血新聞。鏡源種的置換反應排異情況嚴重,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病症出現,幾乎佔了這段時間的熱搜。”

  它消失在虛空裡,大概是去和遊戲系統討論鏡源種所在城市的情況,幾分鍾後,迅速探出腦袋對寧丹臣道:“禰虹所在的城市近期出現了暴.動。”

  他盯著電腦屏幕,方塊似的文字從他眼前飄過,無數訊息被歸納整理,安安分分一條一條進入他的大腦。

  這場大型的置換反應給寧丹臣一種粗糙急切的感覺,沒頭沒尾,就像是在趕進度。

  機械蟲湊近電腦,活像近視:“禰虹急了?”

  現在這麽急切又是為了什麽?引起現實恐慌,讓現實意識到不對勁,只會給他的計劃添加阻礙。

  他沒開暖氣,冰冷的室內環境讓他的思維更加清晰。

  遊戲助手點點頭:“差不多。”

  寧丹臣放下手機,打開了電腦。

  這個置換的速度和反應明顯不符合禰虹的布局規劃。那個狡詐的家夥怎麽可能這麽急躁。

  寧丹臣看了一眼後,關掉光屏,開始翻最近的新聞。

  這段時間的熱搜都被全國各地無緣無故出現的吐血病症霸榜,專家們眾說紛紜,解釋澄清視頻發了一條又一條;官方通告打太極似的扯了一圈,核心主旨是安撫群眾,告知大眾並不會危及生命,有部分病症人群現已出院,身體健康,與往常並無二致。

  遊戲助手從虛空中探出腦袋,望見他專注冷漠的眼神時,愣了一愣:“玩家在看什麽?”

  “您放心,我會顧好自己,若明也不會有事。我估計這個‘病症’應該過段時間就結束了。”寧丹臣低聲道,說到最後,尾音幾乎被吞乾淨。

  寧丹臣支著下巴,手指滑動鼠標滾輪,看新聞看得極其專注。

  禰虹在急什麽?
  他堅持了那麽多年細水長流的置換反應,不斷把身邊的下屬送進現實中,各種修改現實記憶情況,只為了能夠安穩完成計劃。

  張頌齡實在操心他,九月開始寧丹臣就一路出事兒,前二十年都好好的,今年下半年開始就各種出事情,她不擔心才怪。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抱怨的,列舉證據條例分析的……每一條佔據前排的發言點讚數在不斷增加。

  清冷的公寓內,一點動靜都沒有,陽光吝嗇地從窗台爬下,往冰冷的房間打探了一眼後,慢悠悠挪開了位置。

  冬日的陽光懶散地從天際滑落,混雜著刀子似的冷風,卷落枝頭為數不多的枯葉。葉子打蔫墜落,留下光禿禿的枝頭。

  下面的評論有推測,也有尋找共識認可的,那幾條發言像是為出現類似情況的人建立一道共同防線,發言樓越建越高,每個人都把自己當做放大鏡,找出眾多異樣。

  鏡源種的置換反應,過往禰虹是會采取記憶修正的方式逐步降低影響,然而現在的情況是,記憶修正並沒有出現。

  母子倆交流了一會兒近況後才掛斷電話。

  寧丹臣和禰虹已經很久沒有正式交手過,兩方像是進入詭異的休戰期,給各自都留了余地。

  “所以他為什麽會這麽急躁?”寧丹臣垂眼思索,忽地開口問遊戲助手:“連慕青最近在做什麽?”

  寧丹臣撐著下巴滑動鼠標滾輪,那些健康出院的人芯子已經被換了一批,自然“並無二致”。

  寧丹臣略過信息含量過低的發言,在實時新冒出來的幾條中發現了不對勁。

  “我和你爸爸沒有, 通告裡說的那幾項初期症狀都沒有, 你放心。反倒是你,要多注意,聽見沒有?”

  但現在他看著現實裡全國各地病毒式擴散的置換病症,內心疑竇叢生。

  “內訌?”寧丹臣問道。

  遊戲助手猛地被他那麽一問,好半天才在他無語的目光下反應過來:“連慕青……最近很安靜……”

  【有沒有人感覺這個吐血病症會影響記憶?】

  【這個病還能改變人的性格嗎?我媽媽出院後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但總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面前的光屏上,夏玄正在進行體能恢復訓練,改造師站在黑發雌蟲身邊,逐步提高訓練難度。

  【救命!我男朋友好奇怪!我半夜起來發現他蹲在廚房不知道在做什麽,超級恐怖(照片.jpg)】

  部分網民對自己朋友或是家人病症痊愈出院後的一系列反常反應表現了懷疑。

  張頌齡擔憂道。

  “鏡源種內部一直有矛盾,禰虹的身體又每況愈下,讓他們有機可乘,試圖推翻禰虹的統治。禰虹花了大力氣才鎮壓反對的那一批鏡源種,身體出了大問題,對置換反應的掌控能力也下降了。”

  寧丹臣的指尖不自覺輕敲桌面:“他不是被選定的世界代行者嗎?怎麽身體還會出那麽多問題?”

  遊戲助手的動作實在像撇嘴,嘟囔的聲音輕而又輕:“你以為每個被選中的家夥都像你一樣幸運啊?多得是給一樣道具就要執行所有任務的。”

  年輕的男大學生斜睨它一眼,敲擊桌面的動作一頓:“如果你口中的幸運是指,我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安排一切,不按照規定走,就要成為罪人的話,我覺得這份幸運不要也罷。”

  他從一開始就被安排好,一切行為軌跡與命運都在棋局之內。

  “寧丹臣”的命運不在他自己手裡,還要被架在高處,往上往下都是絕路。這種時候他甚至不能亂來,一旦輕舉妄動,就會牽扯到整個棋局。

  他陷在裡面太深,很多情況已經不能自如掌控。

  遊戲助手尷尬地笑了聲,對他的話異常心虛:“所以在努力為玩家提供補償了。”

  它也知道擅自將寧丹臣拉進棋局並不對。

  “你們和選中禰虹的那個家夥,不是一個派系的吧?不然難以解釋兩種完全不同的對待方式。”寧丹臣掀了掀眼皮,慢悠悠地說。

  他沒有繼續看遊戲助手,轉道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電腦屏幕上的吐血新聞,補充了一句:“雖然不是一個派系,但應該是一個系統裡的。”

  兩方攜帶了不同的任務而已。

  遊戲助手悚然一驚,對寧丹臣平靜得不可思議的話結結巴巴道:“玩家為什麽——”

  “別問為什麽了,能不能暫停大面積的置換反應?就像我停止周若明和謝之桃的反應一樣。”寧丹臣打斷它,詢問道。

  鏡源種的置換反應一旦完成就是不可逆,周若明和謝之桃的置換反應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但因為寧丹臣將他們身體裡的鏡源種封印,周若明和謝之桃的自耦意識又被時刻監控,處於安全狀態,實際上置換反應並沒有徹底完成。

  現在全國各地的吐血症狀之後,蘇醒的那批人,自我意識還沒有完全消散,只要讓鏡源種進入沉眠狀態,置換反應就會進入停滯狀態,寧丹臣修複漏洞成功後,這批鏡源種就會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

  遊戲助手有些為難:“像玩家友人那樣徹底暫停沒有可能,但是能用別的方法拉長戰線,延緩最後階段的反應。”

  寧丹臣也清楚完全暫停不可能,只不過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盡可能讓禰虹身體失控產生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

  “他應該也在後悔。”他冷哼一聲道。

  遊戲助手沒有對他的話表示出任何觀點,而是小心翼翼道:“那你做好準備。”

  寧丹臣不明所以:“我做什麽準備?”

  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眩暈猛烈襲來,眼前爆發出一陣白光,混亂令人反胃的光點鋪天蓋地遍布精神識海之中。

  被標記為惡心痛苦的過程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鍾,電腦熄屏進入休眠狀態,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寧丹臣慘白的臉。

  二十分鍾後,寧丹臣才從瞎眼的情況中脫離,視野朦朧模糊,腦子像是被什麽東西抽了個乾淨,空空蕩蕩。

  “剛剛抽了點你的精神力……”

  寧丹臣幾乎是虛脫道:“這何止一點啊……你是要我死……”

  他的精神識海基本上耗空了,海床光禿禿一大片,連天色都用暗沉愛表示自己的不滿。

  遊戲助手做事提前打招呼根本就沒有用,這個提前的時間就那麽幾秒。

  讓寧丹臣做好準備完全不夠。
    世界忽然沉寂,電腦運行的輕微聲響半點都沒有進入他的耳朵。寧丹臣聽不見聲音,知道這是精神識海耗空之後的副作用。

  他幾乎是僵著身體頂住腦袋,左手輕輕托著下巴,手肘緩慢地放在書桌上。

  盡管動作輕而又輕,他的精神識海還是避免不了震蕩。

  遊戲助手乾巴巴道:“需要給你一瓶補充藥劑嗎?”

  寧丹臣只能看見它那張金屬的嘴巴叭叭叭,壓根聽不見聲音,索性厭煩地擺了擺右手手指——意思是讓它有多遠滾多遠。

  再大的動作他也做不出來,說話更是困難,很容易影響到精神識海,然後帶動一系列痛苦反應。

  他現在就是個易碎的瓷器。

  遊戲助手委屈巴巴,想了半天,還是直接把寧丹臣送進了安全臥室。

  穿越通道這回改的好點了,寧丹臣竟然沒有感受到一絲不適。

  一支淡綠色的藥劑飄到他面前晃了晃,他偏過頭,在模糊的視野裡看見遊戲助手殷勤的動作,內心十分複雜。

  他接過藥劑喝下,精神識海飄忽不定的感覺總算減輕不少。他托著腦袋,像個上了年紀關節不靈便的老人,費勁讓自己躺下來。

  後腦杓接近柔軟的枕頭時,他發出了一聲喟歎。

  遊戲助手抽光了他的精神力,就為了延緩鏡源種的置換反應,不出意外晚間的熱搜新聞就該是,吐血症狀病人莫名其妙陷入昏迷。

  禰虹把鏡源種送進來,寧丹臣就把鏡源種鎖住,讓禰虹的一切期望落空,都是無用功。

  只不過延緩的時間有限,寧丹臣還是要盡快找出禰虹的具體位置修複漏洞才對。

  “藏在哪裡……”他低聲道。

  他手裡目前只有鏡源種所在城市的方位圖,禰虹藏在哪裡他依舊毫無頭緒。

  夏玄加入卡賽庭機關訓練的時間裡,他也潛進首都星的貴族中混出了一點名堂。

  大概是在趙蘭澤的歡迎聚會上,他說出的那個邊境星球戳中了太多貴族雄蟲的心,再加上出手大方,倒是讓那幫雄蟲願意帶著他出席不同場合。

  在這些場合下,他和遊戲助手一直在分辨有哪些蟲族是被鏡源種控制或是取代。

  更高層的他暫時接觸不到,目前能接觸到的,有五分之一被替換了。

  然而這些鏡源種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與禰虹那邊聯系,寧丹臣在分析他們可能的通訊方式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一個比一個乾淨,都是精心為帝國奉獻自我。事實上將他們下達的命令,同意頒發的政策結合到一起看,每一個都在把這個帝國往死路上推。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的確足夠敬業。

  寧丹臣的腦子總算不再叫囂痛苦,他揉揉眉心,右手支著床鋪把自己撐起來,靠著床頭坐著。

  赫格拉斯帝國崩塌得越快,他在裡面渾水摸魚就更加順暢,動手腳把夏玄送上最高點也更加方便。

  他從來沒有忘記這個“遊戲”的目標結局。

  “漏洞修複,夏玄登基,一切就都結束了吧?”寧丹臣開口問道。

  遊戲助手沉重地點點頭:“到時候,我們與玩家的旅途也到了要分別的時候。”

  “那還是快點結束吧。我不想和你們待在一塊了。”寧丹臣衝它笑笑,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人生的好看,又是一雙桃花眼,翻白眼都好看。遊戲助手一噎,嘀嘀咕咕離開了。

  寧丹臣打開光屏,帝國星網開了小窗口放在右下角,夏玄的臉照例佔據最好的中央位置,能讓他看見黑發雌蟲訓練的英姿。

  他的余光落在帝國星網的新聞上,主要視線看夏玄。

  黑發雌蟲已經結束體能訓練,開始精神力的訓練。

  負責這一塊的是若澤。

  這隻銀發雌蟲不愧是帝國當年最優異的精神力研究專家,梅爾·坎伯蘭的孩子,完美繼承了雌父的天賦,甚至更勝一籌,是個名副其實的天才。

  他指揮著夏玄沉下心去尋找精神識海中的異端,自己則緊盯檢測儀器的數據平,確保夏玄在這個環節裡不會失控。

  若澤沒有戴那副顯得他極為木訥的黑框眼鏡,而是換上了一副銀邊的,讓他整個蟲看起來就像個斯文敗類。

  寧丹臣盯著他那張臉,十分清楚這家夥也是個狡詐性格。

  若澤有什麽信息是隱瞞的,而那份信息對他、對夏玄都異常重要。

  得想個辦法撬開他的嘴。他想。

  正在給夏玄做實驗,觀察數據的若澤猛地打了個噴嚏,聲音響亮,直接影響到了夏玄的狀態。

  黑發雌蟲慢慢從艙體內坐起,摘掉額角的神經鏈接貼片:“你不要在我實驗的時候發出動靜。”

  覺醒者的精神力訓練本來就要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進行。

  這與普通的精神力訓練不同,覺醒者的精神識海更加敏[gǎn],接收到的影響也更大,訓練過程中出現一點意外,都有可能導致他們進入狂化狀態,繼而就是一場漫長而持久的鎮壓。

  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你也沒在認真訓練,精神識海安安靜靜的。”若澤聳聳肩說,“難得看你訓練走神,在想什麽?”

  夏玄終於皺了皺眉:“我不知道,總感覺心煩意亂。”

  他初次二度覺醒後,整個蟲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再加上他對危險超出普通雌蟲的敏銳度,讓他察覺到近段時間氣氛的不同尋常。

  若澤低著調試設備,精神力觸須冒出一點頭試探周圍環境,他是輔助型精神力,敏銳度比攻擊性精神力的雌蟲要高出不少。

  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感覺到不對勁:“什麽也沒有啊。”

  他轉過身,手裡拿著裝著繭液的試管,漫不經心打趣夏玄:“我看你就是寧先生不在身邊,沒什麽安全感罷了。”

  “有求必應隨叫隨到把你慣壞了。”若澤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敲了敲夏玄的頭頂。

  “並沒有。”夏玄面無表情反駁他,卻在下一秒變化了神色,面無表情的臉出現一絲動容,五官稍稍別扭動了動,松石綠的眼瞳裡透出絲絲縷縷的光。

  他的面部肌膚在不經意間悄然舒展,若澤清楚這副模樣出現的原因,於是撇撇嘴朝空氣打了聲招呼:“寧先生。”

  寧丹臣的身形在浮動的空氣中出現,和若澤打了聲招呼:“下午好。”

  他的臉色還沒完全恢復,穿著訓練服的夏玄坐在艙體內,面上流露出一絲擔憂:“你臉色怎麽會這麽難看?”

  “……處理了一點小麻煩。”寧丹臣的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示意真的就這麽點的小麻煩。

  遊戲助手對他這種要在喜歡的蟲面前撐場面的行徑十分不齒,被他一巴掌拍進了稍微恢復一點海水量的海床裡。

  “所以為什麽會心煩意亂?”寧丹臣靠在艙體邊,問夏玄。

  夏玄眉間蹙了蹙,松石綠的眼瞳中露出一點茫然:“我沒辦法形容。”

  “我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山雨欲來的陰沉壓迫感。

  寧丹臣從他過分抽象的描述中簡要概括了一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夏玄的感知並沒有出錯。

  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為這份“心煩意亂”添磚加瓦,一重又一重的壓力施加上去,只等待最後輕飄飄的一推,歪歪斜斜的大樓就會轟然倒塌。

  “說不準是進入地下聖地的預感。你大概會在那裡知道一切真相。心煩意亂也就顯得正常。”

  寧丹臣低聲說道。

  夏玄失神地看向前方複雜的實驗儀器,數據屏上跳動的數值晃動他的思緒,讓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很偶爾會露出脆弱的神態,這些脆弱是對無知的恍惚,往往掩藏在冷硬的皮囊之下,極少時刻會暴露出一毫。

  大概是覺醒過後感知能力提高,他不可避免感受到這種狀態。

  於是下意識選擇自己最信賴的對象,將對真相的茫然無知交托給對方。

  他抬起手,輕輕捏住了寧丹臣的衣袖口。

  寧丹臣垂眼看著夏玄攥住他衣袖的手指,蒼白修長,傷痕累累,還有些模糊的繭。

  他在沉默中,轉動手腕,用掌心去接觸夏玄的手腕,最後手指收攏,包住了夏玄的手。

  “這些不安都會被解決的。”他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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