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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七十七章 【077】
  第七十七章 【077】

  寧不言的口袋裡只有幾個餅子, 他小心翼翼地摸出來一隻,叼在嘴裡,然後緊緊盯著薑翹手中食物。

  在晨曦陽光的照耀下, 紅油顯得亮晶晶的,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寧不言悲戚戚地咬了一口又冷又硬的餅子,把自己緊緊貼合在屋頂上,眼裡的羨慕要滴出水來。

  隨著日頭漸漸升高, 寧不言所在的位置沒有陰影了, 他便又換了個地方隱匿身形。

  他與薑翹的距離看著遠,但對於他這樣的高手來說, 轉眼工夫就能衝上去。可惜他有自己的職業操守, 還不至於發神經到為了一口吃的暴露自己。

  眼看著各類食物浸泡在紅油湯裡,寧不言借著這股子香味兒把自己的餅子吃完,而後便一動不動了。

  日晷顯示已至辰初一刻,太子太傅帶著一群小孩兒來典膳內局用朝食。

  寧不言看著謝靈譽,忍不住回想昨日的事情。

  他本來就不樂意乾跟蹤這種活, 看到薑翹進那家香薰店之後, 就想直接動手了,管她到底什麽身份呢, 反正解決了她,他就不用跟蹤了。

  要說是巧合吧, 他不相信一個雜耍值得她這樣去叫人;可若說是故意, 她表現得又太自然了,全無設計的痕跡。

  寧不言心裡胡亂想著,不禁把自己往前挪了一截兒,方便看得更清楚。

  她當然知道,跟蹤她的人就在東宮裡,但那又怎樣呢?
  明裡暗裡,東宮部署了數不清的侍衛,那人光能看見她,卻殺不了她,一定恨得牙根癢癢吧?

  啊,吃吃喝喝……好羨慕那群人吃的新鮮玩意兒,他還從未嘗過。

  事實上只要明白做菜時每個動作的目的,至少是可以把食物做熟的,但好不好吃的確要看人的練習頻率和天賦。

  就算離開東宮會給薑翹傳遞消息的機會,他也不在乎了,還是活著最重要。

  皇帝讓她教孩子們做飯,固然有留她住東宮的意思,但同時也的確是希望她能讓孩子們增長動手能力的。

  大約是老天短暫悔悟,好多日不下雨之後,今天終於又陰了天。

  下午的時候,天空簌簌落起雨來。

  可是薑翹竟然讓人叫來了太子太傅和另外幾個小孩,其中甚至有馮正幡的孫子, 他不得不收回了心思。

  有人天生就是做飯不好吃,不管怎麽做都那樣,這是沒有辦法的。

  還不等寧不言悲痛,就見有一位給使過來宣旨。

  入夜,他確認薑翹睡下了之後,又守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從屋頂上離開。

  太子手裡那串蘑菇顫顫巍巍的,紅彤彤的油掛得很厚實,嘶……要、要滴下來了!不——!啊——!
  蘑菇上的紅油無聲地滴在桌子上,寧不言心疼壞了,他吃不著,但不妨礙他覺得可惜。

  看著孩子們牙齒咬合,他感覺自己的牙根子特別酸,特別缺點兒什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

  他只看過鎮武王的畫像,並沒有見過真人,但一個富養長大的宗親,再怎麽偽裝,氣質也是與眾不同的,他認為自己只需要一眼就能認出來。

  東宮他不能久留,否則等皇帝的人發現他,他還有得活?回故鄉打漁是打不成了,他的屍骨被用來喂魚倒是有可能。

  在東宮做活的普通人,怎麽可能敢上樹?這樹難不成是鎮武王踩的?

  如果這不是巧合,便說明兩件事:第一,薑翹知道自己被他跟蹤了;第二,皇帝有別的渠道能知曉東宮內發生的事情。

  內坊局地處偏僻,寧不言一路小心翼翼,終於找到了地方。

  細雨伴著微風,留下讓人身心舒暢的白噪音,直到日落時分才停。

  下過雨之後的空氣有一點點溼潤,沒有鋪設磚石的位置容易留下腳印,所以寧不言基本都是在樹上行走。

  寧不言不禁蹙眉。

  這下難辦了。

  薑翹覺得這群孩子都挺聰明,因此並不認為這是很難的教學任務,寫起講義來不是一般的快。

  那個狗屁主子說過了,鎮武王他娘姓尹,所以他可以查一查姓尹的人。

  借著微弱月光,他發現那根要斷的樹枝,本來就有經常踩踏的痕跡。

  做菜可以解構成幾個步驟——認識各種食材與調料的用途、認識不同的烹飪方式、理解烹飪原理與技巧、動手實操。

  薑翹不出宮,怎麽露出破綻?可是這期間,她根本沒有看見她有任何不正常的舉動,皇帝又為何讓她留在宮裡呢?

  薑翹是爽得很,但寧不言很不爽。

  寧不言煩躁地抓了抓瓦片, 遺憾主子沒有直接讓他殺了她。

  “哢嚓”一聲,寧不言感覺腳下這條樹枝有一些松動,似乎要斷裂了,因此謹慎地把自己挪到了另一根樹枝上。

  不過那家夥又算哪門子主子呢?狗屁東西,挾恩圖報,剛愎自用,濫用私刑,就算真謀成大業,也坐不穩那個位置吧?
  反正他是既看不上這個狗屁主子,也看不上馮正幡,他隻想治好腿腳,然後回故鄉打漁,天天吃吃喝喝。

  薑翹在臨時舍館的窗邊,趴在木架子大通鋪上,一點一點設計起了教材。

  寧不言打定主意,決定今晚探索一下東宮各處,而後就撤到東宮外。

  眼看著滿滿一大盆的缽缽雞見了底,最後的雞肉被一個小胖墩眼疾手快地撈走,寧不言的羨慕已經達到了巔峰。

  寧不言咂摸了一下,總覺得這太巧了點。

  薑翹在掌燈前寫完了講義,美美出去吃個飯,當天晚上睡了個好覺。

  東宮很大,他其實是頭一次來,並不太熟,因此探索進度並不快。

  他豎起耳朵一聽,竟然說薑翹之前教課教的好,接下來一旬,要她每天都教小孩兒做飯?
  這樣的話,她還出宮嗎?

  不過之前他聽說了那個勞什子鎮武王藏在了東宮裡,今天想順便找一找。

  他微微轉頭,看見了一旁的高牆。

  這個高度的牆,大概就是東宮與太極宮之間的宮牆吧?
  若說直接翻越這堵牆,寧不言自問做不到,但有樹借力,似乎還是可以的。

  他福至心靈,覺得這牆攔不住鎮武王與皇帝見面,那薑翹身上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絕不是巧合!
  人家內部根本沒有信息差,他還玩什麽玩?趕緊溜吧!再不跑,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想到這兒,寧不言當即輕手輕腳地踩著樹,朝著南邊逃去。

  “誰在那兒?”一個聲音傳來。

  寧不言的動作一僵,生怕輕舉妄動會刺激到東宮的侍衛,萬一被侍衛不分青紅皂白殺了,那就完蛋了。

  他訕笑一聲,飛快地扒了自己的夜行衣,露出裡面較為粗糙的裡衣,跳下樹去,喊了一聲道:“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兄台有什麽事嗎?”

  “你是哪兒的人?”那個聲音又問。

  寧不言怕他不依不饒,趕緊自報家門:“我是春天前兒剛來內坊局的,前陣子患病,這才回來輪值。兄台呢?”

  “既然是新來的,便莫要亂走了,快回舍館去。”那個聲音說完,卻沒有走,仿佛非要親眼看到他回舍館睡覺一樣。

  寧不言硬著頭皮走近幾步,低著頭不敢讓那人看清:“我、我才來當值,記不得自己是幾號舍館了。與我同寢的人是尹郎君,不知您可知曉?”

  “哦?內坊局只有我一人姓尹,我怎不知今日來了位新同事?”尹徴提起燈籠,淡笑著發問。

  寧不言抬頭,視線越過燈籠,正看見一張與鎮武王畫像有八分相似的臉,對著他笑得恐怖。

  不會吧?就這麽寸?

  寧不言的腦子幾乎要打結了,憨笑了一下,扭頭就跑。

  他施展輕功,想要借著宮殿屋頂的崎嶇把人甩掉。

  盡管他才三十多歲,若論武藝,還有極大進步空間,但鎮武王比他小了一輪,經驗總不及他豐富的吧?至少寧不言是這樣認為的。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輕,並沒有驚動侍衛,連續越過兩座宮院,距離仍然沒有拉開。

  寧不言心中隱隱感到不妙,額頭已經冒出汗珠,渾身都緊繃著,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生怕一個失誤,原地送了命。

  然而就在下一瞬,密密麻麻的石頭丟了過來,寧不言吃痛,雖然並沒有減速,但已經被影響到了動作的流暢度。

  “咚——”

  尹徴抓準時機,一個飛撲,就把寧不言整個人按在了屋頂。

  倆人立刻扭打了起來,這一次驚擾到了附近的侍衛,宮殿四周霎時圍了一圈人。

  尹徴不等侍衛動手,速戰速決,憑借天生怪力,將寧不言的雙臂拉脫臼,而後反剪在他身後。

  “還跑嗎?”尹徴一手鉗製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勾起他的衣領。

  別人喜歡背靠大樹好乘涼,但寧不言向來喜歡背靠一片森林,這棵樹倒了那就換下一棵。

  狗屁主子那兒他能混下去,馮正幡跟前也說得上話,現在讓他再反水一次,也沒什麽心理壓力。

  “不跑了不跑了!”寧不言滿臉堆笑,“接、接上,胳膊疼。”

  尹徴彎著眼睛笑了笑,而後冷了臉,並沒有理會他的要求。

  “都回去吧,今晚的事情不要提,”尹徴對下面的侍衛們說,“我會帶他去見陛下的。”

  侍衛們散去,尹徴拎著寧不言跳到地上,一言不發地推搡著他往前走。

  回到內坊局旁邊,尹徴抓緊了寧不言的領子,而後跑了兩步,整個人騰空一躍,就跳到了宮牆之上,再一屈膝彈跳,就跳到了太極宮裡。

  全程被拎著的寧不言大為震撼——邪祖宗的,他怎麽直接翻過來的啊?

  尹徴不管他在想什麽,直接把人押進了私牢,三下五除二地綁到了刑架上。

  “就是你昨天想殺薑翹的?”尹徴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用鋥亮的眼睛盯著他。
    寧不言當即甩鍋:“是我主子派我來的。”

  尹徴微微眯眼:“但你似乎不是很想認這個主子了。”

  “是是是,我本來也不是他什麽人。”寧不言嬉皮笑臉道。

  尹徴垂目:“你是為了你的腿腳?”

  “鎮武王英明!若不是為了給自個兒一條活路,我哪願意受這個氣?您就說吧,他一個廉昇官員的兒子,逞什麽威風?還讓我給他扇扇子……我呸!”寧不言越說越憤慨,說得跟真的似的。

  尹徴卻覺得他油嘴滑舌,看似隨口透露了主子的身份,但隻字不提京中的叛徒。

  之前那些受到蠱蟲控制的內鬼,不知道京中叛徒,這是合理的,但面前這個人不知道,那就不是很有說服力了。

  “先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吧,還有你主子的信息,你們的目的,還有……何日發兵,”尹徴不急不緩地說,“你若是老實,我不動你。”

  寧不言嘴皮子利索,趕緊交代:“我叫寧不言,漁鄉孟族人,之前傷了腳才跟了現在的主子。主子叫什麽,我並不知曉,但他是洪家的小輩,負責在京城了解動向,配合叛亂的進行。我與主子並不算交心,因此發兵時間難以知曉。”

  尹徴點點頭,沒有質疑他說的話,而是淡淡地說:“你這跛腳不算嚴重,宮中的人來治,不過是時間問題。”

  寧不言眼睛一亮,立刻改口:“你要知道洪賊的什麽事情?盡管問,我知無不言!就是……就是這個腳傷,真的能治好?事情結束後,我能回漁鄉嗎?”

  “前提是你真的知無不言。”尹徴意味深長地笑笑,拿來紙筆,開始提問。

  他不會信任這個能輕易倒戈的人,但總要先給人家一個甜棗嘛,先撬開一個口子,剩下的會好辦許多。

  私牢潮濕昏暗,尹徴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寧不言還被關著,他招供的內容也放在私牢,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皇帝了。

  稍稍伸了個懶腰,松一松筋骨,尹徴又翻牆回了東宮,趁著天才破曉,趕往典膳內局。

  今兒是薑翹當值,她正坐在胡床上篩稻殼。

  爐灶上的粥正“咕嘟咕嘟”地響著,與篩稻殼的聲音形成間隔,好像是樂曲的鼓聲。

  尹徴這次沒翻牆,而是從正門走進來,叉手道:“薑娘子早!”

  薑翹抬頭,道:“尹郎君早!”

  頓了頓,她又問:“尹郎君看起來很疲憊,怎麽了?”

  “無妨,”尹徴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今日沒看到日出,蠻遺憾的。”

  薑翹篩完稻殼,把米裝回袋子裡,又洗了手,才去看灶上煲的粥,“早晨多雲,今天看不著日出。”

  尹徴卻說:“今日看不見,明日也能看見。”

  薑翹一怔,覺得他所說的“明日”,似乎有所指代。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和尹徴的對話有可能被監視到。

  但是她又莫名感到周遭輕快,仿佛黏糊糊的、尖銳的視線,已經消失了。

  走了嗎?這麽快就撤了?
  她跟皇帝說不上話,又不知曉皇帝的計劃,因此無法得知昨天發生了什麽。

  倒是謝靈譽還沒跟皇帝見面,皇帝就為她做出了合適的安排,可見皇帝掌握信息並不比她這個當事人慢多少。

  尹徴看到她有片刻的失神,並沒有急著把寧不言的事情告訴她。

  差點在西市慘遭毒手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個心理陰影,他怕現在說了,會讓她加重對這件事的印象。

  鍋裡飄出濃鬱的米香,白米已經完全煮到開花,此時的粘稠程度剛剛好。

  薑翹揭開鍋蓋,一邊盛粥一邊道:“尹郎君要嘗嘗嗎?”

  “多謝薑娘子!”尹徴重重點頭,然後立刻打了井水,到一邊去洗漱。

  這樣的粥,吃的就是米香,最不該用多余的輔料來影響它的味道了。

  南邊的水稻下來了,宮裡現在吃的都是新米,遠比陳米更香。

  田假以前,薑翹醃製的糖蒜和芥菜疙瘩也好了,最近吃的不多,現在吃白粥,用鹹菜來配是剛剛好的。

  芥菜疙瘩被薑翹切成薄片,顏色雖然不大好看,聞著也覺得齁鹹,但用來就白粥,鹹淡一下子就合適了。

  尹徴洗漱完,率先用一片鹹菜在粥碗裡攪和了一下,而後用鹹菜片帶起一大口米粥。

  仔細品嘗,水分充足的鹹菜與白粥相得益彰,鹹味可以充分融入粥裡,但是完全不會破壞米香。

  大米的米脂很潤,這粥喝著是香甜香甜的,倒是比米飯的口感還要好些呢!
  再嘗糖蒜,稍稍一擠,蒜瓣就脫離了重重疊疊的蒜皮,表面那一層似乎已經有些半透明了,琥珀色的蒜瓣一抿就碎,開胃的酸甜讓人食指大動,空嘴吃也不覺得口味太重呢!
  尹徴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粥,把薑翹的手藝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薑翹把鍋蓋蓋好,道:“尹郎君能說會道,不知是誇誰練出來的?”

  尹徴撓撓頭:“我從小跟著我阿姐習武,她要聽我誇她,才肯教我,於是我三歲便會用不重樣的話來誇人了。”

  薑翹點頭。

  得到新信息,尹徴有姐姐,姐姐善武。

  不過她對世家子弟的了解有限,這點兒信息無法讓她猜出尹徴的具體身份。

  過會兒,其他庖廚也陸續來做朝食了。

  薑翹與尹徴隨便說了幾句話,他就離開了。

  傅典食看著尹徴的背影,“嘖”了一聲:“他怎麽不翻牆了呢?”

  “不翻牆還不好啊?有時候牆上面突然冒出個腦袋,真怪嚇人的。”薑翹笑說。

  傅典食問道:“你會被嚇到啊?”

  “啊,是啊。”薑翹道。

  傅典食癟著嘴巴,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白。

  這不就是為了你才沒翻牆嗎?什麽木頭娘子!——單身三十多年的傅典食在別人的感情上頭頭是道。

  孩子們過來吃了朝食後,第一節 課就是勞動課。

  打掃衛生之類的勞動,他們已經學過了,像做飯這樣難的,可以說得上是將來考試最大的坎兒了。

  薑翹並不為難大家,從最簡單的開始。

  “今天我們不需要動手炒菜,只需要學會打雞蛋和切蔥花,大家跟著我一步一步來。”

  每個人手裡都拿了一顆洗乾淨的雞蛋,薑翹示范道:“雞蛋是個橢圓形,我們把較長的側面對著桌邊敲一敲,力度可以由輕及重,一點一點嘗試。”

  勁兒大的孩子,這一敲就直接碎了一顆蛋,流了滿手蛋黃,但謹慎的孩子連個坑也沒磕出來,正一點一點地增加力度。

  薑翹從左至右,依次握著孩子的手,帶著大家感受了一番適中的力度,而後道:“接下來,拇指放在磕出來的坑上,向兩邊用力掰。注意,拇指不需要往坑的方向戳,同時不必扭轉手腕,不必讓拇指處於正上方。”

  邱歲卿很快就掰開了第一顆雞蛋,準確地落入了碗中。

  旁邊的言風裳一激動,手裡的雞蛋雖然掰開了,但也掉了不少碎蛋殼,正狼狽地往外撈。

  生雞蛋滑溜溜,徒手很難準確抓住碎蛋殼。

  薑翹看其他人也有掉蛋殼,便示范道:“如果碎蛋殼掉在了雞蛋裡,我們可以用乾淨的蛋殼去撈起來,這樣會容易很多。”

  言風裳照做,果然一下子就把她怎麽也捉不住的碎蛋殼撈起來了。

  “現在我們重複方才的步驟,再嘗試打一顆雞蛋吧!”薑翹說。

  澹台勉聞看了一眼手忙腳亂的胡品高,把自己的第二個雞蛋打完,然後學著薑翹的樣子,帶著他再次體會了敲雞蛋的力度。

  胡品高在這方面確實沒什麽領悟能力,就連力氣大的梁勁松都找到感覺了,但他還是敲一個碎一個。

  好在澹台勉聞幫了他,他終於又打出了一顆雞蛋。

  薑翹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雙筷子:“現在我們要把雞蛋攪散,兩根筷子叉開一點距離,然後豎著畫圓,將雞蛋挑起,這樣一來。雞蛋很快就會均勻。”

  筷子撞擊碗的聲音很清脆,饒是薑翹放慢了動作,孩子們依然看花了眼。

  這對小朋友來說,簡直是看戲法,怎麽就一眨眼的工夫,雞蛋就被攪勻了呢?

  薑翹依然逐個握著孩子的手,教會他們發力方式和筷子的運動軌跡。

  可惜這一次就不像敲雞蛋一樣順利了。

  他們連吃飯不掉菜都是幾個月以前才做到的呢,只能說是會用筷子,這麽複雜的技巧,真的太為難了。

  薑翹想了想,說:“這樣吧,大家攪好了雞蛋,可以選一道你喜歡的雞蛋相關的菜,我單獨做給每個人吃。”

  這種人人有份的獎勵非常好用,孩子們本來都動了知難而退的心思了,現在忽然又覺得,自己興許還能再試試。

  “攪和雞蛋的時候呢,可以稍稍用一點力,讓雞蛋內部充分攪入空氣,這樣雞蛋會更蓬松。”薑翹說著,一手叉腰,一手快速地攪和著自己碗裡的雞蛋。

  澹台勉聞看見言風裳稍顯不適應,不禁勾了勾唇角,然後學著薑翹的模樣,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雞蛋攪和好了。

  他打手語:我第一個完成!
  言風裳沉默。

  她怎麽感覺,某個小太子是考試考不過她,便想跟她在這種事情上較勁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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