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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男主做母后》第三十一章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第 31 章

  ◎邀約◎
  當晚, 雲蓧存著心事,一時擔心昭睿帝與雲相的傷勢, 一時擔心京中可能迎來的動亂, 好半天沒能睡著。

  宸王都對這個難得的機會動了心,那其他人呢?

  待熬到下半宿,雲蓧終是撐不住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而後,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 一名身著大襟鳳穿牡丹常服、頭戴六龍三鳳嵌寶石冠的女郎端坐於寶座之上,聽底下人匯報著各地藩王們的動向,以及京中的異動。

  “牢牢盯著齊王、魯王、吳王、趙王處,切記不可讓他們擰成一條繩, 必要時可采取一些非常措施。”

  “齊王自高自傲、魯王性子急躁, 可在他們之間製造矛盾,令他們相互轄製……”

  “吳王喜好附庸風雅, 趙王是個兩面三刀的,表面兒上與吳王臭味相投, 實則最是看不上吳王這一套,還曾暗中說過吳王是個繡花枕頭……趙王的這番話,總得讓吳王知道才是,否則吳王一直被蒙在鼓裡, 還當趙王是好兄弟呢。”

  “時刻留意前線戰報, 但凡有什麽情況,立刻來報與本宮……戰時京中戒嚴,每日巡邏的班次和人數增加一番。那些懷有異心之人, 且讓他們好生掂量掂量吧!”

  雲蓧了然,南溪最是個循規蹈矩的,這想法一看就不是南溪提出來的,反倒是向來性子跳脫的南鵲,極有可能不在乎這些規矩。只是,南溪到底是大丫鬟之首,於底下的丫鬟們而言是大姐姐一般的存在,是以她還是站出來準備替南鵲頂了責罰。

  南鵲身旁,南溪也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此事也怪奴婢,是奴婢不好,沒能經住勸,允了南鵲的提議。小姐若是要罰,就罰奴婢吧。”

  南荷為雲蓧梳百合髻時,雲蓧便陷入了沉思,待百合髻成,南荷將瑪瑙嵌東珠簪子、赤金鑲紅寶石梅花簪插入雲蓧的鬢發間時,又拿了玳瑁嵌寶珠花別在雲蓧頭上,雲蓧才終於回過神來。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南鵲捂著額頭作忍痛狀,她這耍寶的表情逗得雲蓧與南溪忍俊不禁。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總覺得今日已過去一半了。

  桌案上的三鼎如意鎏金香爐中氤氳出陣陣煙霧之氣,女郎如玉的容顏在這霧氣之後漸漸模糊了……

  雲蓧“看”著這名氣勢凌人的女郎, 竟覺得有些陌生。

  幾個大丫鬟相互看了看,南鵲一咬牙站出來道:“小姐別怪她們,都是奴婢的主意。奴婢見小姐這幾日夜間總是睡不好覺,眼下都有了烏青,實在心疼得緊。便自作主張,跟南溪姐姐她們說不要來喚醒小姐,也好讓小姐多睡一會子。”

  雲蓧睜開眼時,天已大亮。

  “備車,我要出門。”

  南溪、南鵲、南荷、南光等幾名大丫鬟捧著洗漱用具進來服侍著雲蓧洗漱完畢,雲蓧才坐在黃花梨嵌玉梳妝台前問道:“今日為何不早早喚我起來?”

  “就為我換上一身樸素些便於行動的衣裳吧,這支赤金鑲紅寶石梅花簪也去了。”說著,雲蓧抬手將發鬢間的一支簪子拔下:“爹爹與皇上在外出了事,我若是還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門,難免要讓人說嘴。”

  前幾回方皇后出現在雲蓧的夢中, 都是一副溫柔可親的模樣,唯獨這一回,她盛裝華服、高高在上,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之感。

  底下人一聽雲蓧說的在理,頓時將那本欲勸說雲蓧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不多時,方皇后精致的眉眼間露出了倦態,揮揮手命身邊兒侍奉的宮人退下。

  雲蓧慣於早睡早起,鮮少睡到這個時候。

  雲蓧伸出手,照著南鵲的額頭戳了一記:“我知道你這丫頭是好心,只是,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了。否則,豈不是亂了我的規劃?”

  雖說雲相將這股力量交予雲蓧的本意是保護她,但雲蓧覺得,這些人若單單只是負責保護自己,未免浪費,她還可以做的更多。

  昨日宸王的到訪提醒了她,她手中還有一股力量可以動用。

  “小姐,您這衣裳還未換……”

  雲蓧先是拜訪了與雲相交好的幾家,這幾家的家主都是朝中實權人物,她拿出雲相的印記,請他們幫著穩定朝中的局勢,而後,又以散心為由,去了西郊一處莊子上。這莊子上有雲相圈養的五十名死士,個個武藝高強,可以以一敵十。

  這五十名死士裝備精良,戰力相當於一支百人小分隊。雲相早早便交代過他們,萬一京中亂起來,便讓他們護著雲蓧暫且離京,因而他們在見到雲蓧及她拿出的信物之後,倒也恭敬。

  其中為首之人是名壯漢,見了雲蓧問道:“敢問京中可是出了什麽事?”

  否則,他實在想不出雲蓧為何會在這時候來西郊找他們。

  這名壯漢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著雲蓧,見雲蓧雖然穿了一身便於行動的素淨衣衫,身邊兒卻沒帶什麽行禮,顯然並未做好離京的準備,不由有些納悶。

  雲蓧搖了搖頭:“家父可曾說過,在他離京之時,讓你們聽從我的吩咐行事?”

  壯漢點了點頭,雲相在離京之前,的確說過,需奉雲蓧為主。

  “既如此,你們派十人出京,想法子探查我爹與皇上的具體情況,得到消息之後,悄悄兒傳回京中讓我知道。余下四十人,二十人隨我回雲府,穿上家丁衣裳,負責保護我的安危,還有二十人則想法子融入市井之間打探些京中大臣及藩王世子的消息,不需太詳細,但我要確保他們的大致動向。”

  說著,將一份名單交給了壯漢,這份名單上的人名不多,不是朝中重臣就是藩王之子。

  若是雲蓧想掌握這些人的詳細信息,說實話,這點人還不夠塞牙縫的,但她既然放言只需要知道這些人的大致動向,不需要過於詳細的信息,這些死士完全有把握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辦到這件事。

  雲蓧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這些人,沒想到這些死士一個個都是實心眼的,奉誰為主,對主子的話就照單全收,絕不質疑半句,這倒是讓雲蓧省事了。

  在雲蓧忙著的時候,宸王也沒閑著,往日十天半個月才登一回永興侯府的門,近日卻是頻頻到訪。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宸王幾乎每回去永興侯府,都能遇到侯府嫡出五小姐姚知夏。

  宸王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極易引起女郎們的好感,再加上他有求於永興侯,自然對姚知夏十分溫柔體貼,這殷勤勁兒,幾乎趕得上當初他追求雲蓧那會子了。

  在宸王這般攻勢之下,姚知夏很快便淪陷了。

  每回宸王上門之時,她都會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宸王跟前湊。

  平心而論,姚知夏容貌雖不算十分出挑,但也算是清秀,她若是往素雅的方向去打扮倒還好些,可惜她總覺得不穿上大紅衣裳,不戴上華貴的首飾,就配不得她尊貴的身份,是以每回見宸王之時,都是盛裝華服的。在鮮衣與珠釵的映襯下,她的容顏愈發寡淡了。

  宸王見慣了美人,無論是準未婚妻雲蓧,還是青梅竹馬的表妹周芸婉,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對比之下,姚知夏的容貌倒顯得有幾分平庸,再加上姚知夏被永興侯夫人養得驕縱任性,初時還能在宸王跟前裝裝乖,隨著與宸王相處的時間日長,本性暴露了,宸王便有些不待見她。

  姚知夏見自己幾次遞話給宸王,讓他松口娶自己,宸王都不肯接這話茬,不由有些急了。
    “我知你要娶雲相之女為妻,可我也沒要你的正妻之位,怎麽,難道我爹幫襯你一陣,我連個側妃的位置都坐不得嗎?”姚知夏將腦袋一昂,一副頗為不滿的樣子,一雙杏眼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宸王,定要他給出個準話來:“再者,雲相之女雖身份金貴,可雲相如今在京外身受重傷,生死未卜,若是能好起來也就罷了,若是蒼天就這麽將他收了去……呵,雲蓧可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了。到時,難不成你還願意娶她?”

  宸王聽了姚知夏的話,遲疑了一陣,但最終,他還是堅持道:“我與蓧蓧既有了海誓山盟,她自然是我唯一的妻。雲相若是當真遭遇不測,那我就更得好生對待蓧蓧了。”

  “這麽說,你要為了雲蓧拒絕我?”

  “抱歉,我若要納妾,需得蓧蓧點頭……”

  宸王離去後,姚知夏臉上扭曲了一陣。

  在撩撥她時,宸王怎麽沒說這話?她淪陷了,他倒是開始若即若離,處處以雲蓧為先了。

  既然在宸王這兒始終找不到突破口,她便從雲蓧處下手吧。

  雲蓧若是個識相的,趁早點了頭,還可以撈到個正妻之位,若是回頭雲相當真不好了,她的身份也就迅速貶值了。到時候,別說是宸王正妃之位,連個側妃之位,她都不一定能撈著!

  想到這兒,姚知夏去找姚知春,讓姚知春拿她的帖子去請雲蓧上門做客。

  總算她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外頭的名聲不大好聽。若是拿自己的帖子去請雲蓧過府,多半會被雲蓧婉拒——過去,雲蓧可沒少做這種事兒。

  姚知春聽了,滿臉都是為難之色。上回因著雲蓧當面給了姚知夏的好友施菡萏難堪,姚知夏便對雲蓧很是不滿。她若是拿自己的帖子請了雲蓧上門,回頭姚知夏與雲蓧鬧將起來,她怕是要落下個兩頭不討好的結局。

  “人人都知我不過是個記名嫡女,身份低微,若是由我下帖子來邀請雲家小姐,雲家怕是要覺得咱們府上存了輕慢之意。妹妹若是不願親自下帖邀請雲家小姐,何不請母親出面代為邀請?母親對雲家小姐向來是讚賞有加。”

  姚知夏聞言,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從前娘願意誇雲蓧,那是因為雲蓧有個好爹。如今眼看著雲蓧就要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了,娘的口風自然也就變了,哪裡還會邀請即將成為孤女的雲蓧上門?

  府上一個記名嫡女給一個即將成為孤女之人下帖子,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怎麽我說一句,你就反駁一句,現在你是不是不肯聽我的話了?”說著,姚知夏就要伸手去揪姚知春的頭髮。

  姚知春下意識地想躲開,但想到躲開後必然會面臨姚知夏喋喋不休的唾罵,以及永興侯夫人變著花樣的懲罰,最終還是咬唇忍住了。

  她與兵部侍郎之子的婚期,就在數月之後,待她出嫁了,便可離開這個家了……

  想當初,她頭上嫡出的二姐得了急病沒了,家裡若不是為了保住與兵部侍郎家的婚約,也不會想出將她收為記名嫡女讓她頂替她二姐出嫁的主意。好在兵部侍郎府上本也有意與身為京城新貴的永興侯府結親,否則,這門婚事怕是落不到她頭上。

  永興侯夫人從來不是一個慈和的嫡母,恨不得將庶出的踩得死死的,頂好一輩子也翻不得身。若不是姚知春運道好,白撿了一個好婆家,只怕日後她頂著庶女的身份不知會被嫁給哪個破落戶的。

  姚知夏抓住姚知春的鬢發扯了扯,姚知春面兒上仍是一派溫柔端莊之態,似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姚知夏頓時失了興致,提著她的頭髮又拽了拽:“喂,你到底肯不肯答應我?”

  “罷了,你既然堅持,我答應你就是了。只是,我負責下帖子,雲小姐會不會上門,我就不知道了。雲小姐連夫人的帖子都曾拒絕過,何況是我下的帖子?”

  姚知春的腦子很靈活,懂得如何在不與姚知夏硬碰硬的情況下規避風險。

  姚知夏既然非要讓姚知春給雲蓧下帖子不可,那她就下。只是,這帖子中的內容寫些什麽,可就由不得姚知夏來管了。姚知春會將事情的原委明明白白地告知雲蓧,來或不來都是雲蓧的選擇。如此一來,姚知春便可以既不得罪姚知夏,也不得罪雲蓧。

  姚知夏不知姚知春的這些花花腸子,見這便宜姐姐最終像過去無數次一樣在自己面前妥協了,不由露出個不屑的表情來:“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嗎?非得惹我生氣!”

  姚知夏離開後,姚知春捂著被揪疼的頭皮,終於紅了眼眶。

  一旁的婢女紅豆為自家主子鳴不平:“五小姐也太過分了,就知道欺負您。小姐,您要不要跟老爺說說?”

  姚知春搖了搖頭:“若是在從前,父親看在兵部侍郎府的份兒上,興許還會約束著五妹妹些,可如今,父親指望著拿五妹妹去攀上宸王這顆大樹,只要五妹妹做得不是十分過分,父親只會裝作不知……”

  “小姐,您怎麽命這麽苦,嗚嗚嗚。”

  “罷了,這都是我的命,只要忍忍,再忍忍就好了。”這般說著,姚知春淚水盈盈的眼中卻劃過一道冷光。

  姚知夏如今還不是宸王側妃呢,就這般囂張。若是姚知夏真的如永興侯所願,嫁與宸王,那姚知春豈不是要一直生活在姚知夏的陰影裡?
  不行,絕對不可,姚知春上齒咬著下唇,幾乎要將下唇咬出血來。

  她得想法子攪黃了永興侯與姚知夏的打算才是。

  卻說雲蓧忙碌了一整日,正準備泡個花瓣浴好生解解乏,南鵲已為雲蓧備好了一桶熱水,南光正拿著一籃子摘下來的梅花花瓣,慢慢悠悠地往那熱水裡撒著,誰知這時候,底下人傳來消息,道是永興侯府送來了請帖。

  雲蓧本就不喜永興侯府的行事風格,聞言剛準備讓人將這請帖放在一邊,卻又想到永興侯府近日異動頻頻,不知在醞釀些什麽,便命人將那帖子拿了來。

  待看到信封上那娟秀的字體,雲蓧輕輕“咦”了一聲:“這請帖,不是永興侯夫人下的?”

  永興侯夫人肚中無墨,每回請人上門,都是讓自己身邊兒的丫鬟代筆,且用的紙向來是最好的,如上回的澄心堂紙,好像用次一等的紙,便彰顯不出永興侯府門第的高貴一般。

  雲蓧收到過她送來的幾封請帖,對她的請帖是個什麽風格已是心知肚明,此次一見這請帖所用之紙是普通宣紙,再加上紙上字跡與往日不同,心中頓時便有了些許猜測。

  “回小姐話,這請帖是府上三小姐命人送來的。”

  雲蓧將那封書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而後將那封書信遞給南溪,命她好生收著。

  “雖然這位三小姐不曾明說,但她顯然是被她妹妹驅使著,才會給我送來請帖。她雖給我送了請帖,卻又著意提醒我莫要上門……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您可要接了這帖子?”南鵲問:“聽說永興侯府五小姐傾慕宸王,倘若給您下帖子是她的主意,她怕是來者不善。”

  要的就是這份來者不善!雲蓧心道,若是姚知夏在她跟前以宸王正室的身份自居,抖露出一些宸王的許諾或者保證來,她指不定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徹底與宸王撇清關系了。

  再者,雲蓧本就懷疑永興侯府圖謀不軌,如今有個機會光明正大地過府試探一番,何樂而不為?
  雲蓧將自己埋入撒了花瓣的熱水之中,往水裡縮了縮,愜意地伸展著四肢。

  她沐浴用的木桶是專門打造的,比外頭尋常人所用的木桶大了兩倍有余,足可令她在這木桶之中舒展一番。

  “去,為什麽不去?永興侯府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邀請我,我就敢上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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