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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男主做母后》第三十七章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第 37 章

  ◎恐慌◎
  在雲相負責審問期間, 姚玄德將事情的真相交代了個七七八八,卻並未供出宸王來, 許是還指望著宸王能夠救他脫離苦海。哪怕雲相再怎麽跟姚玄德說, 宸王正急著與姚家撇清關系,壓根兒就沒打算營救姚家人,姚玄德的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微小的希望。

  誰知第二日, 大理寺獄又迎來了昭睿帝。

  這昭睿帝也不問別的,一上來就反覆拷問姚玄德他的女兒為何無緣無故邀雲蓧上門, 為何要對雲蓧出言不遜,他本人又為何欲趁機扣押雲蓧之事。

  不知是不是在場之人的錯覺,昭睿帝對於雲蓧在永興侯府的遭遇似乎頗為憤慨。

  姚玄德本就是個莽夫,勇猛有余才智不足, 一時半會兒哪裡能想到什麽好的說辭來?

  他料想這也不是什麽緊要的問題, 於是便隨意尋了個由頭:“罪臣的女兒與雲小姐一見如故,雲小姐剛要離開, 罪臣的女兒十分舍不得雲小姐,罪臣這才想著多留雲小姐在府上小住幾日。”

  昭睿帝聞言, 冷笑一聲道:“你莫非將朕當成了傻子,你的女兒分明驕縱任性,且與蓧蓧頗為合不來。若不是為了欺負蓧蓧,如何會邀蓧蓧上門?你欲強留蓧蓧做客的理由, 也是絲毫經不起推敲!你們趁著朕與雲愛卿不在京中便欺負蓧蓧, 還好意思粉飾太平?”

  姚玄德聽昭睿帝一口一個“蓧蓧”,叫的十分親密,絲毫不掩飾他對雲蓧的偏愛, 這才意識到, 興許這回昭睿帝親自來大理寺獄, 只是為了替雲蓧出氣。

  可昭睿帝向來是個冷心冷情之人,便是他將雲蓧視為疼愛的晚輩,難道真會專程跑這麽一趟來責問他,就因為他們府上苛待了雲蓧?

  正當姚玄德倍感困惑之際,昭睿帝給身旁的獄卒使了個眼色,那人上前,左右開弓,將姚玄德扇成了豬頭,昭睿帝這才開口道:“這是朕替蓧蓧回敬你的。”

  姚玄德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倘若他猜的不錯,昭睿帝欲奪了宸王的未婚妻,那麽昭睿帝必然不會放過宸王。他現在瞞下與宸王有關的事不說,回頭昭睿帝尋到了宸王的罪證與宸王算總帳之時,他只怕會因知情不報而罪加一等。

  是了,也唯有在維護最為心愛之人時,男人才會如此霸道而又蠻不講理。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安杏胡同之中,周芸婉聞言,當即便坐不住了:“備車,我要去雲府。”

  先時宸王與榮王之爭中,留在京中的宗室偏向榮王,與宸王有著不小的齷-齪,昭睿帝自然不擔心宗人府會私縱了宸王。

  “回皇上話,宸王殿下不親自參與此事,自然是因為……因為造反是一項極大的罪過,若是成了也就罷了,一旦事敗,他還可將此事全部推到罪臣身上,裝作毫不知情。”

  昭睿帝雖是一名帝王,可到底也是一個男人,在這方面想來也不能免俗。

  宸王知道昭睿帝在覬覦他的未婚妻嗎?

  昭睿帝派出的人到時,宸王府那群幕僚還在七嘴八舌地幫他出主意,有人提議再往雲府走一趟,求一求雲相,有人提議從豫王處搬救兵,無論如何,豫王總歸是宸王的親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繼承人頂著與逆臣賊子勾結的罪名在大理寺獄中呆著……

  姚玄德聞言,額上頓時冒出了涔涔冷汗來,為自己方才的嘴快而後悔。然而話已出口,是無論如何也收不回去了,他也只能頂著昭睿帝不善的眼神繼續說下去。

  宸王畢竟身份特殊,非但自己是親王之身,且還是藩王世子,縱使昭睿帝與雲相一早便知道宸王與姚玄德過往甚密之事,若是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去拿他。

  興許是危機關頭靈光乍現,竟讓他扯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理由來。

  昭睿帝眯著眼,命人將姚玄德的口供寫了下來,讓他簽字畫押之後,便命人去宸王府拿人。

  喜娟聞言,頗為自家主子憤憤不平:“小姐,王爺都那樣對您了,您還一心向著他,您怎麽就這麽傻!那雲家小姐上回見咱們馬車陷在泥地之中,捎咱們一程分明是舉手之勞,她卻連這點子小忙也不肯幫,這回又如何會幫咱們?”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昭睿帝派來的人就來將宸王帶走了。

  人人皆以為昭睿帝是個癡情種子,此生隻愛先皇后一人。誰能料到昭睿帝遇上雲蓧也會老房子著火,燒得格外猛烈呢?
  不過,想想雲蓧那姝麗無儔的容顏,姚玄德便又覺得,昭睿帝會移情別戀,也不讓人意外了。

  因宸王身份特殊,是皇族宗親,不好隨意關在大理寺獄或是刑部大牢之中,昭睿帝命人將宸王關入宗人府。

  話音未說完,姚玄德又挨了一巴掌,生生將那尚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越是如此,姚玄德便越發覺得自己窺見了事情的真相。

  事已至此,橫豎宸王是摘不出去了,姚玄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此事推到了宸王頭上,翻了口供:“好讓皇上知道,罪臣的這番行為,皆是受宸王指使的。宸王以未來皇妃之位相誘,道罪臣若能出兵助他上位,來日事成後,他定會納小女為妃。罪臣也是一時讓他那些花言巧語迷昏了眼,這才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既然此事是宸王一手策劃的,宸王為何從頭到尾未曾露面,只是讓你去執行此事?”昭睿帝嚴厲的目光瞪視著姚玄德:“還不給朕從實招來!謀逆本就是死罪,若是再加上個欺君之罪……哼,朕看你的親族、妻族、母族皆是不想要了!”

  姚玄德被打得一時犯了懵,好半晌後,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道:“皇上對那雲蓧……”

  她這丫鬟,一路隨著周芸婉從府城到京城,雖說脾氣不討人喜,有時也沒什麽眼色,對周芸婉倒是忠心,不忍周芸婉白白送上門受人作踐。

  一旁的金玉比她多幾分理智,開口勸道:“便是宸王殿下薄待了小姐,小姐不一心為他打算,又能如何呢?自小姐千裡迢迢隨宸王殿下入京,便已經沒有退路了啊。小姐未來的榮辱都寄於宸王身上,宸王好,咱們小姐才能好。那雲相之女亦是咱們小姐招惹不起的人物,且現在是咱們有求於她,你也莫要再對她滿腹怨言了。”

  金玉的目光隱晦地從周芸婉的小腹處掃過,自家小姐這個月月信推遲了,指不定……

  周芸婉點了點頭,清麗的小臉似乎又瘦了幾分:“金玉說得不錯,我如今與宸王表哥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萬不能看著宸王表哥出事,便是要我放下尊嚴去苦苦哀求雲蓧,我也在所不惜。”

  頓了頓,她又道:“雲蓧對表哥用情極深,縱使她對我再如何不滿,頂多也只會為難為難我,定不會對宸王表哥見死不救的,定然不會……”

  這本該是十拿九穩的一件事,只是,周芸婉想起性情大變的雲蓧,忽然不那麽確定了。她嘴裡反覆念叨著“定然不會”,倒像是在安自己的心。

  “喜娟,你性子衝動,易得罪人,且雲蓧素來不喜歡你,你去了容易壞事,就留在府中吧,金玉陪我去雲府便可。”

  “小姐……”喜娟聞言,頗為委屈,活似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凶犬一般,失了方向。

  金玉到底與她姐妹一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小姐所受的委屈,都不會白費的。你要將小姐的委屈盡數記下來,日後好說與宸王殿下聽。”

  喜娟慢慢點了點頭,收了聲。

  很快,車輪軲轆聲便漸漸消失在門前……
    “你求我,去救宸王?”

  在聽了周芸婉主仆的來意之後,雲蓧頗感荒謬:“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朝廷大事,並非我一個弱女子能夠左右。更不用說,宸王被卷入的還是這等謀-逆大事。倘若宸王是清白的,皇上自然不會冤枉了他,倘若他不清白,那麽,無論他受什麽罰,都是應該的,不是嗎?”

  早在周芸婉求見雲蓧之時,雲蓧便知周芸婉想說什麽。其實,按照她原本的意思,是不想見周芸婉的,只是她還準備讓周芸婉給宸王捅刀子,這才勉為其難見了周芸婉一面。

  果不其然,兩人才打了個照面,周芸婉就忙不迭地求雲蓧想法子救救宸王。

  周芸婉見雲蓧似有推脫之意,一顆心沉了沉,淚光盈盈地道:“宸王表哥他是無辜的,蓧蓧,你對他最是了解,定然知道他做不出這種事來!且宸王表哥離儲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遙,有什麽理由去造-反?分明是永興侯狼子野心,自己做那誅心之事不說,還要將宸王表哥給拖下水!你去求求雲相吧,只要雲相肯出面,定能為宸王表哥洗刷冤屈!”

  她哭得梨花帶雨,隱忍而又憂傷,倘若此時在她面前的是個男子,定然已讓她哭軟了心腸。可惜此刻在她面前的是雲蓧,雲蓧比任何人都清楚周芸婉的能屈能伸,自然不會被她幾滴淚打動。

  “不必自欺欺人,倘若此事與宸王當真沒有瓜葛,為何要在皇上與我爹爹離京之後頻頻造訪永興侯府?永興侯又為何敢扯著宸王的皮作大旗?即便永興侯的所作所為不是出於他的指使,他總歸也是知情的。知情不報,他有此次的牢獄之災,委實不冤。”

  “這麽說,你當真不肯營救表哥了?”周芸婉慢慢止住了哭聲,仰頭看著雲蓧:“往常你總是對宸王表哥表現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難不成都是假的?”

  說話的同時,周芸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雲蓧的臉,似要找出偽裝的痕跡來。

  雲蓧的面上卻只是一派無動於衷,仿佛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一般:“自然不是假的。只是,那個願意為了宸王付出一切的人,已經不在了啊。”

  那個有些怯懦、有些靦腆還總是不自信的女郎,已經不在了。

  “況且,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縱使我依舊‘愛’著宸王,他在我心中,也絕不會凌駕於家國之上!”

  周芸婉見橫勸豎勸都不能勸動她,舉起袖子將頰邊的淚水抹去,發了狠地道:“你就不怕世人說你涼薄,未婚夫才一落難,你就迫不及待地與他撇清乾系嗎?”

  “他與前永興侯約好了要納姚五小姐為側妃,以此來換取前永興侯支持時,何曾想到我?他既不曾想到我,我又何苦為了他趟這灘渾水?”

  說著,雲蓧搖了搖頭,有些憐憫地看著因為她的話而面色愈發蒼白的周芸婉,從袖中取出姚知春給她的那隻錦囊,遞與周芸婉:“這是姚三小姐交予我的錦囊,上頭詳細記錄了近日宸王到訪永興侯府的時間,連何時有姚五小姐在場,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且好生看看吧。在你苦心孤詣替宸王打算的時候,宸王可壓根兒沒把你當回事兒呢。我猜,他準備納姚五小姐為側妃這事兒,他怕是沒跟你透露分毫吧?”

  周芸婉雙手顫唞地接過那隻錦囊,打開那錦囊一看,頓時顫唞得愈發厲害。

  宸王近日總說有事要忙,為此錯過了她的生辰,錯過了他們初次相逢的周年紀念日,就連明明已經許諾了要陪她一起看煙火的日子也爽約了……

  卻原來,他不是沒有時間,而是忙著陪他那新側妃。

  他明明知道,姚知夏有多麽驕縱,作踐起人來簡直恨不得把人往死裡折騰,她在姚知夏處吃了那麽多苦頭,他卻還是準備納姚知夏為側妃,連說都不與她說上一聲。

  他真的有當她是他的妻子嗎,他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嗎,他真的有給她活路嗎?
  “為,為什麽姚三小姐,會將這錦囊給你?”周芸婉像是一個得了大病的人一般,面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卻仍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盼著這錦囊是假的。

  “自然是因為姚三小姐與姚五小姐不睦,不希望姚五小姐得勢,盼著我出面攪黃了姚五小姐與宸王的如意算盤。宸王此人,還需要依仗我爹時,都如此靠不住。若是日後真讓他得了勢,他也未必能記我與我爹的好,對旁人想來也是如此……你且好生想想我的話吧。”

  說著,雲蓧便端茶送客了。

  周芸婉失魂落魄地離開之後,雲蓧食指敲擊著桌面,心道,她說的話雖大部分都不需理會,有一點卻沒說錯。

  京中不少人都知道,“她”對宸王一往情深。宸王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她若是一點兒表示也沒有,怕是會惹人懷疑。雲蓧想了想,對身邊兒人道:“記住,我初聞宸王與謀逆案有關的噩耗,急怒攻心,昏睡不醒。你們這些日子便在外頭為我四處尋醫問藥,務必要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如此一來,既可顯示她的重情重義,又可襯托出宸王不是東西。

  待她“病愈”後,極度失望之下與宸王解除婚約,便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了。

  昭睿帝為心上人出了頭,正暗自得意,思忖著怎麽跟心上人表功,才能既讓心上人明白他的心意,又不會顯得過於刻意。

  還沒等他想好法子,雲府忽然傳來雲蓧因宸王卷入謀逆一案而病倒的消息,手中上好的青花穿花龍紋杯忽的落在了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他的蓧蓧,決不能再次失去她。

  昭睿帝隻覺得自己如同一頭扎入了十二月的霜雪之中,凍得唇齒發寒,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禦,禦醫,快宣禦醫!不,禦醫不必來朕跟前,讓禦醫收拾好東西盡快趕去雲府為蓧蓧治病!”

  說到最後,昭睿帝幾乎已開始嘶吼。

  郝公公趕忙拔腿就往太醫院奔去,這個節骨眼兒上,沒人願意得罪盛怒中的昭睿帝。

  康公公苦口婆心地勸道:“皇上,禦醫說過,您身子尚未調養好,切忌大悲大喜啊……”

  然而昨日還很願意聽他嘮叨的昭睿帝今兒個卻以極為狠戾的目光瞪著他:“閉嘴!”

  他願意好好調養身子,願意自我約束,那是因為蓧蓧還在。

  蓧蓧在,他便有了希望,有了盼頭。

  倘若蓧蓧沒了,他便是活著,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為朕準備車馬,朕要出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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