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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男主做母后》第十三章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第 13 章

  ◎香囊◎
  回到居安宮後,雲蓧便命秋棠去針線房取了些針線與布匹來,按照夢中的圖紋和樣式繡起了香囊來。

  方皇后不善女紅,選擇的樣式和圖紋……嗯,比較別出心裁。

  雲蓧腦海中閃過方皇后選擇圖案的幾個片段,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方皇后本是想繡鴛鴦戲水圖,可惜秀出來的圖案不知是什麽品種的動物,看著實在不成型。

  後來,她便換成臘梅,想著花兒朵兒總該比動物好繡些吧,且她本就要做香囊來放置臘梅熏香,將臘梅圖紋繡上去,也算應景。

  誰知,繡完之後,拿出去問了一圈兒,有人說是菊花,有人說是黃花,還有人壓根兒就沒看出這是花來。

  方皇后大受打擊,最終,她糾結了一番,決定將香囊做成同心結的樣式,周圍繞上彩線,底下細細垂下一些線頭,如此一來,隻消在香囊上繡個福字就好,不必再費心思繡那些複雜的圖紋了。同心結有“永結同心”之意,寓意是極好的,她這麽做雖說是取巧,但也沒人會說什麽。

  更何況,方皇后這香囊是要送給昭睿帝的。對於愛妻如命的昭睿帝來說,便是方皇后隨意送他朵路上摘來的花兒或是葉子,他都會十分珍惜,更何況是妻子親手所繡之物?若是誰敢說這香囊的不是,只怕昭睿帝會跟那人拚命。

  回想著夢中的那些碎片,雲蓧的唇畔也不由泛起一絲笑意。總有些感情,單單只是旁觀,都讓人覺得溫暖。

  昭睿帝雖病著,人卻不糊塗,秋棠表情的變化,可瞞不過他的眼。

  “其實,朕也沒有吝嗇到連碰也不願讓外人碰這花的地步。只是,你知道,這些臘梅上有朕與皇后的珍貴回憶。打這花主意的人,並非是衝著花本身來的,多的是人分明不喜臘梅,卻故作喜愛讚賞之態,想借這臘梅花來喚起朕對皇后的回憶,從而為自己謀求好處!”昭睿帝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聲音也逐漸冷了下來:“那些人要玷汙朕與皇后的美好回憶,朕自然不答應!”

  搖搖頭,將那兩人搖出自己的腦海之中,雲蓧很快便製完了同心結樣式的香囊。

  她衝著昭睿帝行了一禮:“既然皇上答應了,那臣女就去摘花了。南溪、秋棠,咱們走吧。”

  可如今,雲蓧卻覺得,與昭睿帝和方皇后這一對兒比起來,宸王與周芸婉之間的感情也不算什麽。

  至於南溪,她性子溫和,對於雲蓧所做的決定,更不會提出反對意見,只是默默為雲蓧取來了鬥篷系上。她的存在感並不強,但許多時候,能夠讓人感受到那份細致的溫柔與無聲的體貼。

  至少昭睿帝不會打著“大局為重”的名義,讓方皇后為他做出讓步和犧牲。

  說著,雲蓧便站起身來。

  雲蓧眨了眨眼,無辜地道:“臣女可沒這說過,是您自己說的。皇上,您倒是給個準話,許不許臣女入倚梅園采花?”

  不知為何,雲蓧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驚訝。冥冥之中,她已預感到昭睿帝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穿越前雲蓧讀話本子時,以為宸王與周芸婉之間便是真愛了,哪怕二人身份懸殊,周芸婉不能為宸王帶來什麽助益,宸王也不曾放棄過她,從邊塞到京城,他們相依相伴,不離不棄。在坐上皇位後,“小皇帝”立馬便設計除去雲相並廢了雲蓧,改立周芸婉為皇后。“小皇帝”對雲相及雲蓧的確薄情寡義,但對周芸婉,也稱得上是情深義重了。

  秋菊見自家小姐已經下定了決心,也別無他法,隻得跺了跺腳道:“罷了,奴婢也只有舍命陪小姐了。回頭要是秋棠姐姐責怪起來,小姐看在奴婢一片忠心護主的份兒上,可要替奴婢求個情。”

  秋菊仔細想了想:“宮中除了這兩處地方之外,沒有其他的地方有臘梅了。聽說先皇后還在時,東林中原本還有一大片臘梅林,後來先皇后沒了,皇上獨自去東林賞梅後回到宮內傷心了一場,臥病了大半個月,太后便命人將那片臘梅林給鏟了,改種別的花兒,說是怕再讓皇上看到後觸景傷情。”

  至於小喜子,因他師父是昭睿帝身邊兒的郝公公,在宮中人脈廣,許多跑腿兒的活計都是他來做,眼下還在外頭沒回來呢。

  雲蓧聞言,面兒上綻開了笑容。

  昭睿帝看向雲蓧,表情逐漸趨於和緩:“不過,如果是你,朕相信,你會妥善使用這臘梅花的。再者,當初皇后對你頗為疼愛,若是皇后知道你向朕要她的臘梅朕卻不給,怕是要跟朕生氣的。”

  “你說,你想要從居安宮以南的倚梅園中摘一些臘梅去製香?”

  這可難辦了。

  雲蓧道:“雖說那片臘梅林涵義非凡,但也不過凡花而已,若是還未有人欣賞便過了花期,豈不可惜?臣女若是能得幾朵花製成熏香,讓您和臣女自己開心開心,也算是這花的價值了。”想了想,她又加了句:“臣女相信以皇上您的心胸,不至於吝嗇幾朵花吧?”

  雲蓧聞言,回過頭來,輕輕淺淺的笑容浮現在她的唇邊:“皇上放心,臣女答應贈您的東西,是不會賴帳的,您隻管等著吧。”

  雲蓧本人並不是什麽心靈手巧的人,但不得不說,真正的雲蓧在這方面頗具天賦,什麽手工活計到了小姑娘這兒都不算難事兒,連帶著她這個穿越者也跟著沾了光,本以為要花上幾個時辰才能夠製成的香囊,竟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就做好了,且還做得頗為精巧,十分討喜。

  而宸王和周芸婉這對……兩人看似恩愛,實際上如何,又有誰知道呢?

  恰好秋棠進來,聽到了秋菊的話,頓時輕哼一聲:“想什麽呢,上回你隨小姐出門,沒能及時勸小姐往回趕,你以為這回跟隨小姐出門這項活計還能輪得到你?你就留下與小路子一道看家吧,我和南溪隨小姐去。”

  看樣子,昭睿帝的確沒有要發火的跡象。否則,他也不會態度如此平和地飲下雲蓧遞來的川貝雪梨汁了。

  昭睿帝咳嗽了一聲,雲蓧趕忙從郝公公手中接過早早便備下的川貝雪梨汁遞給昭睿帝:“您先潤潤喉吧,可別讓人誤以為臣女惹惱了您,導致您病情反覆。”

  昭睿帝看見那個笑容,又有些怔了,隻覺得這笑容像極了他的蓧蓧某個回眸的瞬間。

  “你這樣說,朕倒不好衝你發火了。”昭睿帝似笑非笑地看了雲蓧一眼,從她手中接過川貝雪梨汁,一飲而盡。

  “別忘了,你方才自己說的,你製了熏香,是要給朕一份的。”昭睿帝提醒道。

  雲蓧搖搖頭:“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我還非得以臘梅入香不可,我去請皇上賜一些臘梅給我吧。”

  他放下手中的青花穿花龍紋碗,問雲蓧:“你在來之前,想必應該聽人說過朕對那片臘梅林的重視吧,既如此,你為何還敢來找朕要那片臘梅林的花?”

  至少,在這個世界之中,宸王為了他的利益讓周芸婉做出的讓步和犧牲,在雲蓧看來可不能算是什麽真愛。周芸婉看似愛宸王愛得失去自我,什麽委屈都肯為他受,可實際上,她的這份有著無盡包容的“愛”,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多少是出於無奈?

  雲蓧將製好的香囊放在了一邊兒,問秋菊:“這宮中除了皇上栽種臘梅的兩處地方,還有哪裡有臘梅?我要摘些來製作熏香。”

  “你這張嘴,當真厲害。按你的說法,若是朕不允許你去采花,豈不是說明朕心胸狹隘了?”

  見狀,秋棠不由為雲蓧松了口氣。

  “若是旁人來問朕,朕的答案自然是不可。”昭睿帝托腮思考了一陣,才在周圍或焦急或殷切的目光中道:“若是你,可以。”

  如今不是產雪梨的時節,但因川貝雪梨汁對止咳頗有奇效,且口感比那苦藥汁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宮中年年都會備下一些來,將雪梨肉與那川貝一道熬成雪梨膏,密封入罐,可保存許久,需要時便舀出一籽來,合著滾水服用。

  雲蓧蹙起了眉,難不成,為了製臘梅熏香,她只能去昭睿帝的臘梅園中摘花兒了?
  她若是直接跟昭睿帝提出這個要求,昭睿帝會答應麽?
  秋菊見了雲蓧的神色,竭力勸解道:“小姐,您想開點兒,皇上對他的臘梅寶貝得不得了,您管他要,若是要不到,豈不是傷了顏面?宮中還有宮粉梅、朱砂梅等,如果您只是想以花入香,也不一定非要用臘梅不可啊。”

  她也沒料到這宮中除了昭睿帝栽種的臘梅之外,便沒有其他臘梅了,否則方才在坤澤宮她就該跟昭睿帝要了,也不必再多跑一趟。

  聽了秋棠的話,秋菊一張小臉當即便皺成一團,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婦樣兒,看得雲蓧與南溪俱是忍俊不禁。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從來都是平淡之中含著脈脈溫情,只有為彼此考慮,生怕對方受了委屈,而不會要求對方來遷就自己。

  侍立在一旁的郝公公及秋棠等人也總算是舒了口氣。

  半晌,他才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提醒自己,雲蓧終歸不是他的蓧蓧。

  他若是混淆了雲蓧與蓧蓧,這無論是對雲蓧,還是對他的蓧蓧來說,都是一種褻瀆。

  萬壽宮中,太后正拉著梁國夫人及兩名嬤嬤打葉子戲。

  所謂的葉子戲是一種紙牌遊戲,玩者依次抓牌,大可捉小,因紙牌與樹葉一般大小,故被時人稱為葉子戲①,是深宮後妃及貴婦小姐們常用的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
    前些日子,太后掛心昭睿帝的病情,自然無心搗鼓這些。如今眼見著昭睿帝病情有了起色,太后想去看看昭睿帝,又怕再度與昭睿帝發生爭執,讓昭睿帝沒法安心養病,索性給自己找了點事做,免得心裡頭總是惦記著此事。

  太后牌運不大好,好在在座的梁國夫人並兩名嬤嬤都是“懂事”的,不著痕跡地給太后讓牌。太后連贏了好幾把,笑得頗為開心。

  又是一局終,恰好有一名小太監進來向太后匯報昭睿帝今日的狀況——這是太后日日都要過問的。

  嬤嬤們趕忙尋了個由頭離開,在宮中呆的時日久了,她們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智慧,不該她們聽的,她們就絕不會去好奇。

  太后心情正好,和顏悅色地問那小太監:“皇上今兒個可按時用膳用藥了?膳食都用了些什麽?雲蓧那丫頭今兒個可去陪皇帝了?”

  小太監一一作答,待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小太監猶豫了一下,對太后道:“方才雲小姐去坤澤宮找皇上,請皇上準她進入倚梅園中采摘臘梅,皇上允了。”

  太后聞言,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皇上當真允許雲蓧去摘他的花兒?”

  小太監點了點頭。

  坐在太后身旁的梁國夫人面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太后聞言,重新開始評估起雲蓧在昭睿帝心中的重要度來。

  前不久才被她壓下去的想法此時又蓬蓬勃勃地冒了頭。昭睿帝對雲蓧這般縱容,簡直是這些年來從未有人享受過的待遇。

  哪怕是太后這個做親娘的,想要碰昭睿帝的那些寶貝臘梅也不大容易,只因她曾乾過拔光東園中所植臘梅這事兒。

  昭睿帝對雲蓧,當真只是長輩對小輩的縱容嗎?倘若昭睿帝對雲蓧存在哪怕一點男女之情,她是不是可以借機將人留在宮裡?

  “姑姑……”一旁的梁國夫人拉著太后的袖子,想要向太后控訴她所遭受到的不公待遇。

  憑什麽當初她摘了昭睿帝的臘梅,就被昭睿帝那樣申飭,雲蓧卻得了昭睿帝的首肯,可以在臘梅園中隨意采摘?

  然而,這會子太后正思考得入神,哪有心思理會梁國夫人?
  只見太后揮了揮手,對梁國夫人道:“阿蕊,先自己玩兒去,莫打擾姑姑,讓姑姑把一些事想明白再與你說話。”

  梁國夫人:“……”

  她再一次在太后這兒受到了冷待。雲蓧未曾進宮時,這種情況可從來不曾發生過。

  在太后心中的地位比不過昭睿帝,梁國夫人認了,誰讓那是太后的親兒子,且還是這萬裡江山之主呢?可如今,她在與昭睿帝相關的一個小丫頭面前都得退一射之地了,這也讓梁國夫人心中的不甘不斷加劇。

  待主仆三人行至倚梅園摘完臘梅,回到居安宮時,已臨近晚膳時間。

  雲蓧對迎上來的小錢子吩咐道:“小錢子,你往坤澤宮跑一趟,就說我今兒個晚膳就在居安宮中用,不與皇上一道了。”

  小錢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為何?往幾日小姐不是日日去坤澤宮與皇上一道用膳的嗎?”

  他可是聽師父郝公公說了,有雲小姐在,這幾日皇上胃口頗好,興致也很高。這要是雲小姐突然不去了……只怕皇上的心情也會不大美妙啊。

  雲蓧並未注意到小錢子臉上糾結的表情,隻對著他擺擺手道:“我想盡快將臘梅熏香製出來,好呈給皇上,這一來一回的太耗費時間了。”

  她見小錢子不動,又催促道:“你快去吧,省得去晚了讓皇上餓著肚子等我,倒成了我的罪過了。”

  小錢子聞言,這才一臉苦相地朝外走去。

  興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悲壯,連憨厚的小路子都察覺到了他內心的悲傷,並向他投去了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小錢子就將一隻胳膊搭在了小路子肩上:“是兄弟就一起去!”

  好歹別讓他一個人承受昭睿帝和他師父的冷臉。

  雲蓧瞧見這一幕,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我不過是讓小錢子去坤澤宮傳個口信兒,他怎麽表現得像是要英勇就義似的?”

  秋菊聞言,捂嘴偷笑:“看樣子,小姐您對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啊。平日裡您陪著皇上用膳,皇上面兒上的笑容都會多些,坤澤宮的氛圍也會好上不少。今兒個晚上您不去了,還讓小錢子去通知皇上這個消息,待會兒皇上不高興了,小錢子哪裡遭得住皇上的冷臉?”

  “不至於吧,只是一頓晚膳而已。”雲蓧覺得秋菊說得太誇張了:“從前我沒進宮的時候,皇上不照樣日日用膳?”

  秋棠卻是幽幽一歎,並不讚同雲蓧的話:“您可知,在您入宮之前,皇上有多久沒笑過了?也就是您入宮的這幾日,皇上心情才好了許多。”

  雲蓧愣了愣,不知為何,一顆心又開始酸酸澀澀的疼了起來,方才因賞梅而生出的美好心情盡數散去。

  想了想,她還是在“陪昭睿帝用膳”與“盡快讓昭睿帝睡個好覺”之中選擇了後者。

  只聽她對秋菊吩咐道:“你去取一盆清水來,將臘梅瓣剝下來清洗一番。”又對南香吩咐道:“你去為我將沉香與降真香取來,再為我取一隻甑來。待會兒我要將沉香、降真香與臘梅瓣封入甑中,上鍋蒸上一番②。秋棠你就去為我們將膳食取來吧。”

  三人皆領命而去。不多時,秋菊便將清水打了來,一面按照雲蓧的吩咐將那花瓣清洗了一番,一面好奇地問道:“為何要將這些東西上鍋蒸?奴婢對香道是一無所知,小姐快說出來,也好讓奴婢長長見識。”

  雲蓧道:“《陳氏香譜》有雲,‘凡是生香,蒸過為佳。四時,遇花之香者,皆次次蒸之。’待會兒我將這香蒸出來,放入香囊之中送去給皇上,他約莫就不會不高興了。”

  方皇后便是用這種法子製的熏香,雖說用料頗為簡單,但那味兒是極好的。

  坤澤宮中,郝公公看著隻略略動了幾口便被擱置在一旁的晚上,一張老臉不由又皺了起來。

  “皇上,您好歹再多用幾口吧。因您病情有所好轉,今日的膳食比昨日已是豐富了不少,您可別再讓您晚膳的檔次重新跌回去。”

  昭睿帝懨懨地瞅了擺在桌案上的膳食一眼:“朕沒胃口。”

  而後,目光從擺在那膳食旁邊的,更為豐富的膳食上掃過。

  今日禦膳房提前了一點兒將昭睿帝與雲蓧的膳食送了過來,小錢子來向昭睿帝稟明情況時,禦膳房的人剛好將膳食擺在桌案上。

  昭睿帝本是興致勃勃地等雲蓧來與他一道用膳,甚至還在尋思著,晚上那丫頭又會說出什麽有趣的話來。與那丫頭一道用膳,於他而言是少有的歡快時光。誰知,一聽小錢子的話,他似是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似的,心中的那點子期待完全破滅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獨自一人用膳,是一件這般寂寞的事。

  在過去的十年中,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寂寞,不覺得如何,可最近,這種習慣被人打破了,如今重新讓他回到寂寞之中,他便覺得這寂寞讓人格外難以忍耐。

  昭睿帝就這麽靜靜地躲在桌案前,風燈將他一張略顯蒼白的俊顏照得明明昧昧。一陣風吹來,焰火狠狠顫動了一番,似是隨時要被吹熄一般。很快,他整個人,都要沒入這沉寂的暗夜之中。

  郝公公苦著一張老臉,正打算再勸勸昭睿帝,眸光轉向門口,面兒上忽然露出驚喜之色。

  只見一名女郎踏著星月之光從門口一步步走來,也不知她做了什麽,一張瓷白的小臉上滿是汗珠,她的面兒上卻盡是笑容。

  昭睿帝抬眸望去,恰好撞進她滿是笑意融融的眼底。

  雲蓧將一隻香囊塞入昭睿帝手中:“皇上,今兒個早晨答應您的熏香,我可算是做出來了,就放在這個香囊裡頭!”

  昭睿帝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外形呈同心結樣式的香囊,瞳孔猛然一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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