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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男主做母后》第六章 第 6 章
  第六章 第 6 章

  ◎馭下◎
  翌日,周芸婉躺在榻上,看著宸王落下的香囊,怔怔出神。

  那隻香囊,她認得,是“雲蓧”給宸王的。“雲蓧”本不擅長女紅,卻為了宸王,一針一線地繡出了一隻香囊,為了那隻香囊,還將手指頭都給扎破了。

  周芸婉還記得,“雲蓧”捧著這隻香囊滿懷期待地問她,宸王會不會喜歡它……

  一想到此處,周芸婉一顆心就酸澀得厲害。她這些年來為宸王繡了不知多少個香囊,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酸枝木匣子中,沒有送出的機會。其他女子卻可以當著她的面,與她討論準備送給宸王的香囊。

  她怎麽,就淪落到如今這般見不得光的地步了呢?

  金玉捧了洗漱用品來服侍自家小姐洗漱,將雪白的帕子浸入溫水之中,擰乾後細細地為周芸婉擦臉。

  房中散發著旖旎的味道,燭台上燃著昨夜宸王親手點燃的龍鳳燭,金玉見狀,心下稍安:“宸王殿下還是在乎小姐,否則,不會特意將小姐買來的龍鳳燭點燃,這龍鳳燭可是只有大婚時才會點的呢。”

  周芸婉聞言,微微勾了勾唇角,諷刺一笑:“他的面子功夫向來做得是極好的,不獨對我這樣,對雲蓧也是如此。”

  “小姐,您可是對宸王殿下生了心結?”金玉見周芸婉面色似是比昨日剛從池塘中爬出來時那陣兒更為蒼白,不由蹙起了眉。這宸王殿下,也太不知疼人了,明知道她家小姐病著,還那般孟浪……

  解決完了“刺頭”南杏,雲蓧的目光從余下的人面上一一掃過:“你們誰還對此事有異議的?”

  原主自幼金尊玉貴地長大,身邊兒四個一等丫鬟,分別是南香、南杏、南溪、南鵲,又有四個二等丫鬟,名喚冬梅、冬雪、冬月、冬青,以及八名三等丫鬟。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方能近身伺候,三等丫鬟隻做些灑掃工作,因而雲蓧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身上,至於三等丫鬟自然由上頭的一二等丫鬟管著,本就不是雲蓧該操心的事。

  若是有那等不識相的依然我行我素,踩在雲蓧的底線上,雲蓧也絕不會輕饒了她們。

  南杏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好,掙扎著向雲蓧求情,還拿自己伺候了雲蓧多年出來說事兒,道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後,她直接命人將怔愣的南杏捆了就要送去莊子上。

  雲蓧抬眼望去,便將底下幾個丫鬟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心知自己今日立威的目的已達到,也不去計較丫鬟們那些個小心思。她不管從前這些丫鬟是如何與原主相處的,只要日後她們識相些,一顆心系在她這個主子身上就好。

  周芸婉似是看出了金玉的想法,淡淡道:“他要營造鍾情於雲蓧的形象,自然不可能寵幸府上的丫鬟。若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不是只能來找我了麽?不過,這也正合了我的意。他如今是越發靠不住了,我總得為自己留張底牌。”

  原主性子軟和,縱得底下的丫鬟們主不主,仆不仆的,雲蓧斷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她知曉宸王的心思,在“成就大事”之前,她不能懷上宸王的子嗣,她也一直十分配合。以往兩人完事後,她都會喝上這麽一副苦汁子。

  眼下南香被送去了莊子上,雲蓧又一開口便攆走了南杏,其余人並非毫無眼色的蠢貨,自然不敢跟雲蓧對著來。只是,有些人心裡頭免不了犯嘀咕,自家小姐向來脾氣和軟,怎麽今兒個說話竟這般硬氣,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雲蓧懶得聽她在自己跟前指手畫腳,徑直道:“既然你這般惦念南香,不若去莊子上陪她好了。”

  被她掃到的幾個丫鬟紛紛低下了頭。

  南杏還要繼續哀求,卻見雲蓧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每忤逆我一回,懲罰便會加重一分,你可想好了,是否要繼續跟我強嘴?”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做主子的,竟還罰不得你了?你這丫鬟倒有意思,仗著伺候了‘我多年,竟妄圖做我的主了。你不想去莊子上,倒也好辦,似你這樣的丫鬟,我雲府是不敢再用了,我這就去回了爹爹,將你遠遠發賣出去。”

  可今兒個,周芸婉忽然就不想喝了,她為宸王吃了那麽多苦,又何嘗被他看在眼裡?既如此,她為何要這般為宸王著想?
  周芸婉沉默片刻,對金玉道:“去,將這碗避子湯偷偷倒了吧。”

  卻說雲蓧在命人盯著安杏胡同後,並未再做更多的安排。

  “你們沒有異議,這很好。為人奴仆者,第一要緊的便是忠心,若是不能做到對主子忠心,便是再能耐,我雲府也用不起她。譬如南香,從前得我信任,倚為左膀右臂,如今被送去莊子上,便是因她與外人勾連,意圖背叛我這個主子。明面兒上她是去莊子上養病,實則是家醜不可外揚,你們需得記住這一點。”

  這些日子,雲蓧在整頓她的小院兒。那日,雲相與雲蓧自華陽郡主府返回後,雲蓧便以“養病”為由將南香送去了莊子上。雲蓧身邊兒向來與南香交好的南杏見狀,為南香鳴起不平來,道南香伺候雲蓧這麽些年,忠心耿耿,此番又是為了主子才受了一場無妄之災,主子這麽做讓人知道了未免會讓人議論主子太過無情雲雲。

  此時,南杏心中頗感後悔,自己為何要強為南香出這個頭。她與南香關系雖好,但也沒好到為了南香把自己搭進去的地步。她本是相府小姐身邊兒的大丫鬟,在府中時深得主子信任,甚至還有伺候自己的小丫鬟,說是副小姐也不為過,出了府外頭的人也高看她幾分。往後她被賣去別處,也不知新主家待人是否足夠寬厚,不管怎麽說,日子總歸不像在雲蓧身邊這般好過了。

  說著,周芸婉看向了宸王命人送來的避子湯。

  南杏深深打了個寒顫,見雲蓧一副絕不容情的模樣,也不敢再說什麽,生怕惹惱了雲蓧,自己會被灌了啞藥發賣到窮鄉僻壤去。

  雲蓧也猜到雲相多半不會放過南香,故而提前給自己身邊兒的人打個預防針,以免日後南香出了什麽事,身邊兒的人不明就裡覺得是自己這個做主子的薄情。與此同時,南香的下場對於這些丫鬟們來說也是一種警示,提醒著她們莫要行將踏錯。

  “第二要緊的便是懂得本分。像方才,南杏在得知南香被送去莊子上後,不分青紅皂白地質疑我這個主子,受罰後還拿自己多年的‘勞苦功高’出來說事兒,便是不知本分、奴大欺主的表現,這樣的丫鬟,我是斷然容不得的。你們立功時,我自有賞賜,你們犯了錯,我也會給出相應的懲罰,你們曾經的功勞是無法抵消你們當下的過錯的。一功不二賞,一過不二罰,說的便是如此。”

  雲蓧身邊兒的這些丫鬟們,尤其是幾個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都是自幼與原主一道長大的。南杏覺得自己“勞苦功高”,其余的丫鬟們指不定也會這般想。雲蓧此言正是在告誡她們,不要抱著這樣的心思,她不買帳。

  底下的丫鬟們低垂著頭,眼中盡是敬服之色。

  棍子打了,甜棗自然也要給到,身邊兒的人有盼頭,才能一心一意為主子著想,而不是一味敬畏主子。

  “自然,你們若是一心為我著想,不做背主忘恩之事,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如今我身邊兒的一等丫鬟位置空出來兩個,自然得有人補上來,也需有人來主事,替我管著手底下的一眾丫鬟們。你們只要好生做事,好處總是少不了你們的。”

  雲蓧話音剛落,底下一些丫鬟眸子就亮了起來。果然,升職加薪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極具誘惑力的一根胡蘿卜。
    訓完話後,雲蓧便說她乏了,給命底下的丫鬟們散了。

  南鵲嘴角翹得老高,對南溪道:“南杏總是對小姐陽奉陰違,如今可算是被攆走了。還有那南香也不是個好的,往日總是做出一副對小姐忠心耿耿的樣子來,誰知關鍵時候竟給小姐捅刀子。哼,真是白瞎了我這麽多年叫她一聲姐姐了!”

  南溪刮了刮她的鼻子,淡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知道你對小姐最是維護,只是你這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收斂著些吧,否則,只怕有人要心裡不舒坦了。”

  南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冬雪與冬月,這兩個是素來與南香交好的。

  南鵲聞言,輕哼一聲:“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難道還怕她們不成?幼時我那賭鬼爹輸了錢拿不出東西抵債,便要將我賣進窯-子去,幸而小姐偶然路過,將我買了下來,否則我只怕活不到今日。誰敢對小姐不忠,我就說誰壞話!她們若是膽敢因為南香之故記恨小姐,我就跟小姐告狀!”

  南溪聞言,搖了搖頭。南鵲脾氣火爆,在相府待了這麽些年了,也沒多長出一點心眼子來。然而卻頗得小姐喜愛,想來,便是因著她這股子憨勁兒吧。

  一旁的冬雪與冬月被南鵲這麽搶白一通,也有些惴惴不安。她們從前因著南香在雲蓧身邊兒得臉之故,對南香十分奉承。如今南香倒台了,雲蓧對南香還這般厭惡,她們這些與南香走得近的,不會受到遷怒吧?

  好在沒幾日,雲蓧公布了新的一等丫鬟與二等丫鬟名單,榮升一等丫鬟的人中,冬雪赫然在列,這徹底打消了冬雪與冬月的顧慮。

  一等丫鬟四去其二,為首者便由脾性溫和、行事沉穩的南溪來擔任,忠心有余沉穩不足的南鵲則是從旁輔助。此外,冬梅與冬雪因心靈手巧、腦子活絡之故,被雲蓧從二等丫鬟提為了一等丫鬟,一等丫鬟從南字,冬梅與冬雪分別改名為南荷與南光。如此一來,二等丫鬟中又空出兩個名額來,由兩名手腳麻利、忠厚老實的三等丫鬟補了上來。這兩個丫鬟一個名喚環兒,一個名喚霞兒,兩人隨了冬月與冬青,改名為冬環與冬霞。

  冬雪,不,南光與冬月見雲蓧沒有要秋後算帳的意思,這才松了口氣,自此之後,在雲蓧身邊兒乾活愈發賣力了。

  在雲蓧一番恩威並施之下,雲蓧所住的雲海苑變得更為井然有序,雲蓧也總算可以松口氣。

  若是連自己小院兒裡的人都不可信,雲蓧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雲蓧不罰與南香走得近的人,也很好理解。過去南香是原主身邊兒最為得意之人,又極擅長做面子功夫,雲海苑中大部分人與南香的關系還算不錯,雲蓧若是將自己對南光與冬月的不滿擺在台面兒上,只會引得底下許多人心中惶惶不安。與南香交好,不算是什麽過錯,只要不將南香那歪心思學了去就好。

  幾日後,莊子上傳來消息,丫鬟南香被榮王蕭琅女乾淫後,不堪受此屈辱,吞金自盡。

  雲相借由此事大作了一番文章,給榮王扣上荒-淫-殘-暴的帽子,讓榮王的聲望降到了低谷。

  近日,榮王出行時,都會收到旁人詭異的目光,這讓榮王對雲相恨得咬牙切齒。

  榮王辯解稱是雲蓧身邊兒的那名丫鬟思慕他,給他下藥主動爬上了他的床,雲相怕此事一旦傳出累及雲蓧的名聲便將那名丫鬟滅了口,可惜沒人相信他的話,隻當他是在強行為自己找理由開脫。

  而後,榮王的擁躉出面彈劾雲相的門生,被雲相給壓了下去。

  看似是榮王拿雲相沒有辦法,實則雲相一時也奈何不得榮王。

  雲相本欲借著榮王以不當手段謀奪帝位為由,讓當今徹底剝奪榮王繼承大統的可能,只是,當今病情突然加重,陷入昏迷之中,使得他的一番謀算難以繼續推進下去。

  思及朝中的膠著之勢,以及榮王手下兵馬近日的異動,雲相不由歎了口氣,眉峰緊蹙。

  “爹爹,您今兒個怎麽了,為何愁眉不展的,可是朝中遇到了什麽難事?”雲蓧將雲相素來喜愛的信陽毛尖奉至雲相跟前:“這是女兒特意為爹爹煮的茶,爹爹嘗嘗?”

  蔥白的手捧著青花纏枝蓮釉茶盞,杯中傳來一股子脈脈幽香,讓人精神頭都振奮了些許。

  自那日父女倆從華陽郡主府返回後,雲相心疼女兒的遭遇,對女兒關懷備至,雲蓧亦有意與雲相處好關系,她性子本就比原主爽朗大氣許多,不會對雲相又敬又畏,兩人之間的關系迅速升溫,儼然有了父慈女孝之象。

  雲相見女兒關心自己,面色緩和了些許,伸手接過那青花纏枝蓮釉茶盞,呷了一口,唇齒留香,不由讚道:“你這茶煮的不錯,看樣子往日茶道課沒白上。”

  雲蓧抿唇一笑:“那是自然,爹爹這般愛品茶,女兒自然要好生學學茶道,才能煮出好茶來孝敬爹爹。對了,爹爹,方才我問您的問題,您還沒有回答呢,您究竟在為何事煩惱,可是因為——榮王?”

  外頭的事,雲相本是不打算與自家女兒多說的,只是自家女兒近日表現與以往不同,雲相又見她對於這個答案頗為堅持,想著讓她多知道些事也沒什麽不好,便歎息著開口道:“榮王只是其一,其二則是因皇上的病情。如今,立嗣之事尚未塵埃落定,皇上卻重病昏迷,生命垂危,實非好事啊。皇上若是有個什麽閃失,只怕這朝堂,就要亂上一亂了。”

  別說是最有希望成為皇帝嗣子的宸王與榮王了,就連其他因為各種原因提前出局的藩王之子們,只怕也會爭上一爭,鬧上一鬧。

  雲相的憂愁還有一層,卻是不好細說。他與昭睿帝君臣相得十余年,如今見當初意氣風發的君王形銷骨立地躺在床上,心中也不是不難過的。

  雲蓧聞得“皇上重病昏迷、生命垂危”幾個字,心像是被誰狠狠揪了一把似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可她分明只是個穿書女,昭睿帝於她而言不過是個未出場幾回便駕鶴西去之人,她為何會因為昭睿帝的病情加重而難過?
  雲蓧搖了搖頭,將自己的不對勁兒歸咎於原身的感情——原身幼時時常出入宮廷,昭睿帝也對原身頗為疼愛,若說原身擔心昭睿帝的病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般想著,雲蓧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只見她抬起一雙清亮的眸子,問雲相:“若是……若是皇上有個什麽不測,爹爹會扶持宸王上位嗎?”

  下一刻,雲相的回答讓雲蓧心中一緊。

  “這是自然。為父既然選擇站在宸王這邊,助他封王,又豈能輕易改弦更張?你與宸王只差一道聖旨賜婚,捧他上位,對咱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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