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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但萬人迷》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萊爾走在他前面。

  出於個人習慣, 班卓控制著步速,保持落後她一小步的距離。

  隱於人後,才更方便他觀察。

  她微微偏頭往後看, 於是他也停住腳步, 她眼皮微抬,看起來有些困惑,但沒有多問。

  “到了。”

  萊爾按著門把手,正打算進去, 班卓叫住她:“等等, 有防護服。”

  她笑了笑,瞟他一眼,好像在說“不是還有你嗎”,然後閃身進了房間。

  班卓退後幾步, 後背抵著牆壁,用眼睛丈量自己和門的距離。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沒拉, 大片月光照進來, 能把房間裡的狀況看個大概。

  “牙尖嘴利。”他說:“我不和你廢話,你去給我倒杯水來。”

  他一雙眼睛呈現一種無神的黑藍色,眼神十分陰鬱:“我怎麽喝?”

  萊爾半蹲著身子,和他平視。

  她笑了笑:“很渴吧?”

  長時間失血讓他眼前發黑, 視線有點模糊,沒聞到alpha的臭味,溫頓暫時停止躁動。

  “怎麽都這樣了,還能腆著臉來照顧一個要殺你的人?”

  “鑒於你有咬人的前科,我不信任你,所以你就這麽喝吧。”

  這點水讓他的態度發生改變,如果一直不喝或許還能繼續忍耐,最怕的就是渴到極點的時候,有人遞了杯水過來,但是只能喝一口。

  “你還是第一個敢拿刀捅我的人。”萊爾站在他面前,溫頓需要仰著頭凝視她。

  溫頓可能是鬧累了,坐在那裡仰著頭睡了。

  他將腦袋猛地往前一伸,被子裡的水濺到萊爾臉上。

  血腥味,從碎掉的各種器械裡流出來的藥水味道,還有淡淡的汗味,交織在一起。

  “水壺被你摔壞了,反正都是可以飲用的,隨便喝點吧。”

  她不小心踩到一塊塑料碎片,哢地一聲,對方立刻驚醒, 抬起頭警覺地看向萊爾的方向。

  “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一天沒有進食進水,他的聲音又乾又啞,但是依然動聽。

  乾渴太久,溫頓把那點水舔得乾乾淨淨。

  怎麽也無法讓人相信,這是一位公主殿下的臨時住所。

  溫頓目光閃爍,她重新直起身子,把杯子裡剩的那點水從他頭頂澆下去。

  上面覆著一層白色藥劑,應該是促進愈合的。

  面容蒼白疲倦,眼神凶惡如常。

  水順著往下流,有一些順著從唇邊滾進去。

  她面色沉下來,伸手抹掉眉心那幾點水,聽見他喉嚨裡傳來嗬嗬地氣音,好像在嘲笑她。

  溫頓眼裡的鄙夷更濃,再次問道:“他們給你什麽好處,讓你做到這個地步。”

  溫頓沒有說話。

  但他實在乾渴,砂之海的空氣乾燥,炎熱的氣候榨乾空氣裡的每一絲水汽。

  他的聲音冷冷的,白天時眼睛裡單純的憤恨轉變成不屑和鄙夷:“還以為你和那些人有什麽不同,結果都是一樣的。”

  防止他再發瘋傷到自己。

  溫頓舔了舔乾燥到起皮的嘴唇,萊爾看見他舌頭側面的缺口,他們控制不住他,沒辦法給他縫針。

  “啊昂。”萊爾看著他,搖搖食指:“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來確保你活著,然後繼續遭受折磨的呢。”

  下午她走的時候什麽樣, 現在還是什麽樣,房間裡宛若廢墟。

  溫頓冷笑一聲,他要beta,他們就真的找了個beta來。

  萊爾發現他的口籠應該是被人強行換過了,和下午那個有點區別,中間多了一條金屬橫杆,讓他的牙齒無法完全咬合。

  “舔啊。”

  待看清眼前來人的時候,他又開始掙扎。

  萊爾看著他,像在看傻子,她伸手點點他的口籠就立刻拿開:“這不是有縫隙嗎。”

  他看著抵在自己口籠上的水杯,不規則的玻璃裂口上閃著冷光,尖角上還掛著些砂礫一樣的碎玻璃屑。

  再加上傷到舌頭,他說話的時候不太清晰。

  在地上隨意撿了個被摔得只剩一半的玻璃杯,在洗手池裡那裡接了點水。

  她真的照辦了。

  “把我的嘴套解開。”他下巴微抬,不客氣地命令道。

  他像條盤踞在垃圾山上的鬣狗, 凶狠地呲著牙,想嚇退每一個試圖靠近自己領地的人。

  “還有嗎?”他聲音沙啞,語氣變得急切。

  萊爾轉身看了眼外面,班卓站直的身體又靠回牆上,應該是看到他們倆剛才起的衝突了。

  她對他打了個手勢,表示沒什麽問題,不用擔心。

  萊爾把注意力再次放到溫頓身上,他的眼神依舊桀驁,沒有求人該有的態度。

  “有啊。”她說:“你想要?”

  她太過爽快,反而讓溫頓起疑,他立刻答道:“我是不會求你的。”

  “沒有哦。”萊爾態度溫和,輕聲說:“雖然你傷害了我,但畢竟你是我以前憧憬過的人。

  “所以我會好好教你的,想要的時候應該怎麽做。”

  “什麽?”他問。

  萊爾沒回答。

  溫頓聽見她往洗手台那邊走,地面上的廢渣被她踩的嘎吱作響,然後是水流聲。

  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但哪裡都是乾燥的,舌側結了痂,再怎麽吮xī也沒有血來給他止渴。

  沒有再咬一次的勇氣,太疼了。

  萊爾回到他面前,溢出來的水正滑到杯底,搖搖欲墜。

  他被渴望牽引著,不自覺仰起頭,喉結一直在上下滾動。

  萊爾把杯子懸在他鼻尖那裡,那幾滴水珠就是不往下落,他顧不上其他的許多,著急地去夠。

  她欣賞了一會兒溫頓的樣子,無聲地笑了。

  在他再次撞上來之前,把手抬高,杯子裡的水淋在他臉上,以一種異常緩慢的速度,侮辱意味十足的細小水流,慢慢從他那張沾滿血汙的臉上滾落。

  溫頓張著嘴,渴望得到更多。

  但她偏不會如他的願,稍微往上移一點,對準他的上半張臉。

  水衝進他的眼眶裡,刺得他睜不開眼,只能半眯著看向她,說:“再來一次。”

  “你應該說請。”

  他咬著牙不說話。

  萊爾垂頭,抬起手腕,看向光腦,還有幾秒種就十點了。

  “給你三秒鍾。”她淡淡地說。

  溫頓梗著脖子不吱聲。

  “……三。”

  她數到三,並沒有繼續勉強他,聳聳肩把杯子放在拘束椅的扶手上,轉身就走。

  推開門的前一秒,他終於沒再繼續硬下去:“等等,請你,再、再來一次。”

  “唉,遲了點。”她說:“睡覺時間到了,我喜歡的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明天吧。”

  溫頓咬在口籠的橫杆那裡,震得牙齒發麻,他太陽穴一跳一跳地:“你耍我?”

  “對啊,你才知道啊。”

  他又開始掙扎,萊爾指著扶手上的杯子說:“其實還有一點,本來我想都給你的,可惜。”

  又是說半句留半句,可惜什麽她沒說。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溫頓看著那個破損的杯子,杯底還盛著一點水,她把它放在離他指尖一點點距離的地方,只能望梅止渴。

  怎麽也碰不到。

  他暴怒地捏緊拳頭,在能活動的極限范圍內,一拳頭就要落在椅背上。

  萊爾開口了:“明天早上我會過來,杯子要是打碎了,明天就用玻璃渣給你接水喝。”

  溫頓抬起來的手頓了一下,他知道她做得出來。

  這個女人,是他生平所見過的,報復心最強的人。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他還在繼續強:“只要我願意,立刻就可以讓你滾蛋。”

  “那挺好,那你就叫那些alpha給你治療嘛,讓他們來照顧你啊。”

  他不說話了,拚命揚起來的拳頭輕輕地落在扶手上,沒帶起一絲漣漪:“你這個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揣著秘密的陰溝老鼠。”

  溫頓心頭一跳,一雙眼睛盯死了她,眼神裡充滿探究。

  她沒有說什麽,輕輕把門帶上。

  一切又歸於平靜,她離開時眼尾余光瞥見溫頓,他又變成她進去之前的那種姿態,仰著頭閉著眼。

  沒有燈光,黯淡的月光下他帶著滿身血汙,單薄的像一道暗紅色的影子,沒有人氣。

  班卓迎了上來:“怎麽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看著他欲言又止:“他……他有點奇怪。”

  班卓看見糾結地咬著下唇,她唇瓣發白,聲音輕的還沒飄到他耳朵裡就要散了:“他非要讓我用那種奇怪的方式喂他喝水。”

  她捏著食指,局促不安的說:“我還以為他會罵我,結果他、他怎麽讓我侮辱他。”

  她看起來震驚壞了,不確定這種事是否真的可以。

  班卓說:“我看見她想衝撞你。”

  “哦,他被綁著,既然已經答應你們了,我倒是不在意。”她說:“我就是想問問,要是她再提什麽奇怪的要求……”

  班卓本來是想讓她先來穩住溫頓,然後視她的精神情況再定奪,是不是要強行給溫頓治療。

  “我覺得他還是很仇視我,你確定沒問題嗎?”

  “沒問題。”他說:“既然她喜歡,那就繼續綁著。”

  兩人慢慢地走在石板路上,萊爾偶爾停下腳步,回頭和他低聲商量著溫頓的事。

  “她那些要求,在不傷害到你的前提下,都答應她。”

  “好。”

  萊爾問:“她以前也這樣嗎?”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她住的地方樓下,班卓說:“還行,碰上不順心的事情,她偶爾會這樣。”
    “有專屬醫生在,不會像現在這麽瘋。”

  萊爾揮揮手,跳上台階,歎著氣說:“也怪可憐的呢,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台階上,班卓才轉身離開。

  他快步趕到提亞特的辦公室,比約好的時間晚一些。

  “你來遲了。”提亞特說。

  面前的虛擬屏展開,調離了一批不合格的衛兵,就要補充進來一些,他正在瀏覽這些人的資料。

  “泰利耶呢?”他眼睛沒有離開屏幕,淡聲問道。

  “他受傷了,需要休息。”班卓的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發現這裡還擺了兩張辦公桌。

  他坐在提亞特旁邊的那個位置,發現桌子上放著蠟筆、小學教輔,和一些亂七八糟的零碎。

  “你知道的,國王老了,他不信任泰利耶,刺殺當然就變多了。”

  隨手翻開那兩本教材,發現裡面用彩色筆做了很多筆記,他對著提亞特揚了揚:“我怎麽記得這是你的辦公室,不是托兒所。”

  “那是萊爾的。”提亞特抽空看他一眼,說:“旁邊那個是文森特的桌子。”

  想起下午看到的景象,班卓隱晦地說:“看來他們倆關系不錯,你有沒有想過把他們兩個分開。”

  “如果勢同水火也算得上不錯的話。”他說:“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班卓:?
  怎麽他不知道萊爾和文森特私底下關系很好嗎?

  看看時間,這個點萊爾差不多也睡了,他知道班卓去拜托她的事,轉開話題,問:“她做得怎麽樣?”

  沒等他答覆,提亞特就笑著說:“很不錯吧?”

  不同於泰利耶的冷硬,他在班卓心中的代名詞也是喜怒難辨,情緒莫測的。

  “你就這麽篤定她會答應?”

  班卓看向他,目光中帶著淡淡審視。

  “溫頓傷害了她,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從今天出發的時候開始,班卓的光腦就一直震個不停,都是來打探消息的,讓他好好看看這場儀式。

  除了拿到請柬到場的賓客,有很多人都在暗地裡等著看笑話。

  “從儀式沒有按時舉行的那一刻起,你拋棄新娘的消息應該就滿天飛了。”

  “那又怎麽樣?”提亞特反問他,如同一個勝券在握的將軍:“只要你我不說,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些事。”

  “你覺得對她公平嗎?”

  “她愛我。”提亞特說:“愛情裡講求公平,你不覺得荒謬嗎?”

  班卓合上書,把書脊磕在桌面上:“什麽玩意?”

  “書上說的。”

  提亞特輕描淡寫:“我找了點描述愛情的參考書。”

  他繼續說:“我會補償她的。”

  班卓趴在桌子上,拿起她桌面上的小青蛙,手指按在上面,折紙青蛙在上面跳來跳去。

  他興致缺缺:“那你打算怎麽補償?重新辦個婚禮?”

  提亞特眼神一凝,把虛擬屏上的一份資料做了個標記,低聲說:“不一定,要看情況。”

  他話說得不清不楚,但班卓立即心領神會。

  事情後續的走向怎麽樣,決定權不在他們,要看莫托的恢復情況。

  “老國王對泰利耶的猜疑越來越深,莫托廢了,這樁婚約會再次落在你身上。”

  提亞特心知肚明。

  刨開莫托,提亞特和溫頓的基因匹配度最高。

  “你要拒絕嗎?”班卓問。

  提亞特沉聲:“你應該問,我能拒絕嗎?”

  他把虛擬屏關掉,十指交叉托著下巴,說:“要解決這件事,有兩個辦法,要麽那位死。”

  提亞特指指天,代指老國王。

  “要麽,溫頓死。”

  “不可能。”班卓說:“國王死了,溫頓都不能死,她是我家族唯一的希望。”

  而另一條路,現階段來說更難。

  提亞特想起萊爾笑意盈盈的臉,心裡有些發澀。

  班卓當然能領會他的意思,感情是很重的,但是在利益面前,一份尚不明朗的愛情,看起來又無足輕重。

  “所以只能委屈她。”班卓說:“你是這麽想的吧?”

  就像在利益面前,他不會選擇兄弟,而是為了家族的未來,選擇保下溫頓。

  “你想好怎麽補償她了嗎?”班卓問。

  “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也不會借著忙工作的由頭,躲在這裡不敢見她。

  兩人久久無話。

  提亞特狀似不經意地問:“她看起來怎麽樣,有沒有問起我?”

  班卓看到他這樣就心煩:“不知道,自己去問。”

  他有種莫名的煩躁,認為提亞特正在辜負一份真摯的感情,但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他沒有置喙的資格。

  “走了。”他把桌面上那隻小青蛙收進掌心,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急匆匆走了。

  萊爾推開門,奇利熟練地從床底爬出來。

  他撓撓頭:“我能在你這再待兩天嗎?”

  混進來一次還挺難的,雖然今天的防備力量松了點,但奇利還是不想頻繁的進進出出。

  想起這倒霉孩子上一周目的時候被追殺到城外,萊爾同情地看他一秒:“不可以打呼,也禁止磨牙,做得到嗎?”

  奇利乖乖點頭。

  萊爾去洗澡,他老實地坐在床邊等她,兩隻手搭在膝蓋上,完全沒有一個義體殺手應該有的牌面。

  喬克不在,她就是一隻不愛乾淨的廢狗,在花灑下面打了個轉就出來了。

  見她一身乾爽,奇利問:“你確定你洗好了?”

  “唉,搓澡工忙。”她一屁股坐在奇利旁邊:“你想睡哪兒?床還是沙發還是地上?”

  他指指浴室:“我睡浴缸。”

  萊爾:“?”

  “有條件,真不至於。”

  奇利轉向她,微微俯身:“我習慣了,我是在營養液裡泡大的,不在水裡睡不著。”

  萊爾一愣:“你從小就睡在休眠艙裡?”

  他點點頭,呆呆地走到浴室裡去放水,然後抱著膝蓋泡在裡面。

  她想問點什麽,但是又不想在臨睡前談論太沉重的話題,等水放得差不多了,她幫奇利把水龍頭擰上。

  “晚安。”

  他半邊臉埋在臂彎裡,也輕聲說:“晚安。”

  第二天,萊爾起床的時候,浴缸已經空了,她把牙膏沫吐掉,也不知道他在水裡面泡那麽久會不會生鏽。

  人類的那一半皮膚會不會泡發。

  恍恍惚惚走到醫療室,溫頓早就醒了,她掃了一眼扶手,發現他還算聽話。

  沒有任何打發時間的活動,動彈不得,見她進來,他面無表情地掰自己的手指關節。

  哢。

  嘣。

  聽得人牙酸。

  溫頓喉嚨冒煙,這個該死的beta不知道和班卓說了什麽,她走了之後,除了門口定時查看情況的人,沒人靠近這個房間。

  他看著拘束椅上的鈴,只要按響,他就能從這種境地解脫。

  但是不可以。

  除了有不能被戳破的秘密,他把目光轉到萊爾身上,也有一點和她較勁的意思。

  她俯身湊近他,溫頓的眼神充滿隱忍。

  萊爾笑嘻嘻地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拍手以示鼓勵:“眼神挺不錯,繼續保持。”

  今天早上他倒是沒有急著要喝水,喂水的時候他也很沉默。

  很快她就知道這種沉默和隱忍從何而來。

  不是因為一晚上過去就聽話了,而是除了吃喝之外,還有一項重要的生理需求。

  他的手指按住萊爾起身時落下的一片衣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要上洗手間。”

  “你去呀。”

  溫頓眼睛都氣紅了:“我他媽怎麽去?幫我把拘束解開。”

  “不行哦,我怕你砍我。”她把衣角扯回來,親切又溫柔地說:“忍忍吧,公主殿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溫頓坐立難安。

  他從沒受過這種折磨,聲音不自覺染上哭腔:“你到底要怎麽樣。”

  溫頓說話時忍不住抽氣。

  萊爾繞到他身後,在他耳邊低語:“你知道的嘛,我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怎麽可能甘心拿班卓承諾的那一份就收手。”

  “好女人當然要兩頭吃啊。”

  她的聲音好溫柔,溫熱的鼻息鑽進他的耳朵裡,溫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錢還是什麽?”

  萊爾擺擺手:“我也沒有那麽膚淺啦,錢從誰那裡不能搞到呀,對不對?”

  她把拘束椅推到洗手池那裡,把水龍頭扭開,水聲嘩嘩,好像在催促溫頓趕緊再拿出點更大的籌碼。

  “珠寶、身份……”

  她搖頭:“我這個人消息閉塞,你知道,畢竟是窮地方來的嘛。”

  “就喜歡聽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萊爾看他:“你懂的吧?”

  “你先讓我……”

  “不行哦。”她告訴溫頓:“那要不然你就尿褲子裡吧,我這個人嘴巴很緊的。”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溫頓眼睛發紅,說話一哽一哽的,仰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萊爾完全不懼他的威脅,繼續刺激他:“嗨呀,我無所謂的啦,賤命一條,但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這種上等人的尊嚴值多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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