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的雙生子怎麼都是白切黑》第三十一章 攻略弟弟第三十天
第三十一章 攻略弟弟第三十天◎竟為這種事求我啊◎
眼見沐暮醒來, 滄夕月深邃的瞳眸染上些慌亂,他像做錯事般,將被嘴唇觸到的手, 背到了到身後。
沐暮早就燒糊塗了,就算現在的滄夕月沒有刻意裝成滄天光, 她也分不出來。
她目光中帶著朦朧的濕意, 小聲道:“……天光師兄。”
滄夕月沉默半晌,應了聲:“嗯。”
“我感覺好像發燒了。”
沐暮用手背撫上額頭,果然觸到不一樣的滾燙, 她聲音蔫蔫地說,“你呢?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這種時候怎麽還有空關心別人。”
滄夕月語氣無奈, 話音未落,一隻冒著熱氣的手就貼到了他的額上。
滄夕月一頓。
“唔,比我的手涼,沒有燒。”
他仿佛才回過神,帶著複雜沉鬱的瞳眸瞬間溫軟下來,看向她,微微彎出唇角,聲音帶著誘哄的軟意,“好好再睡一覺好不好,睡一覺起來,燒就退了。”
突然也很想看一看,她那時的表情。
“嗯,好啊。”沐暮含糊地應,她現在意識迷糊,別人說什麽便是什麽了,比起平日,倒多了幾分乖巧。
滄夕月從袖中取出顆糖,慢條斯理地剝開糖紙,本想遞到她嘴邊,想到什麽,動作一滯,手又自然而然地放下,說,“把手拿來。”
滄夕月緩緩垂下眉睫,輕輕抿了抿嘴角,“嗯,去玩了一會。”
她的動作像捧著果子的松鼠,十分可愛。
少年卻一直盯著她看,不說話。
面對如此熟絡的話語, 滄夕月微微垂下眼睫,久久,唇角挽起複雜的笑意, “……倒還真是把性子摸透了。”
“真的是……”
“天光師兄?”
滄夕月哄人是有一套,柔和溫潤的嗓音讓人昏昏欲睡的。
也許是生著病,沐暮的思路不太清晰,加之滄天光的個人形象作祟,她竟一股腦認為滄天光是淋雨玩去了。
滄夕月看見她似乎又沉沉睡去,跪在原地好一會不動,眸光深幽的盯著她。
突然,他的左手袖角被輕輕拽住,勁不大,滄夕月一愣,轉過頭。
沐暮嘗了嘗,衝他彎起眼,“好像在吃甘蔗。”
沐暮以為誇她呢, 彎眸一笑:“嘿、嘿嘿……嗯?”
“果然好甜。”
“好。”沐暮乖乖伸手,等滄夕月將糖放到了她的掌心,她便乖乖張唇,將糖放入口中。
沐暮不知何時又醒了,雙手扯住他的袖角,用手不斷摩挲著,像是確認了什麽,泛著霧氣的眸子染上疑惑,“不對,天光師兄,你怎麽又淋濕了。”
“怎麽了?”
看了好一會,他才緩緩起身,給即將燃盡的火堆又添了些柴火,弱小的火光再度升起,橙黃的暖意瞬時充盈了安靜的山洞。
滄夕月垂目看了眼被雨濕透的衣裳,一時間答不上來,“我……”
想到剛才的觸感,眸子悄無聲息地又紅了。
看來是根本不記得被喂藥這回事,滄夕月單膝跪到她面前,“那吃點甜的,怎麽樣。”
做好這一切,他轉身準備離開。
沒人知道他在看什麽,在想什麽。
殊不知滄夕月一直在旁盯著她,視線從纖細的手腕,再往上到修長的指尖,最後是微微張開的唇。
沐暮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額心滿是糾結。
沐暮真打了個哈欠,隨即閉起眼睛。
果然很了解。
滄夕月心思細膩,自然知道沐暮在想什麽,他本想施法弄乾,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滄夕月想了想,柔和一答:“可是,我就喜歡淋雨,喜歡生病。”
那是兩人剛上岸,自己弟弟又惹了沐暮不高興,不知發生了什麽,弟弟笑著掐了掐沐暮的臉蛋。
“天光師兄……!一身反骨嗎?”
他一直跟在暗處,自是沒有避雨,當然也沒有避雨的習慣。
看到他臉上閃過的驚意,沐暮病怏怏地一笑, 不如往日的活潑,卻多了些誘人的慵懶,她微微拉長了音, “沒辦法嘛, 天光師兄不會照顧自己的。”
沐暮歪頭,往外邊看去,“還下著雨嗎?”
視線模糊看不清,她便站起身,扶著岩壁朝外走去,看到淅淅瀝瀝的雨,她回頭問,“還下著雨,天光師兄不會是偷偷出去玩了吧?”
果然沐暮一聽這話,水潤的眸子都睜圓了,平日小巧的臉蛋今日紅撲撲的,顯得尤其……可愛。
沐暮砸吧砸吧嘴, 微微蹙起秀眉, “我是不是胃酸反流了,嘴巴有點苦。”
“之前不是就弄幹了嗎?不對啊。”
滄夕月輕笑出聲,“奇怪的用詞。”
“天光師兄!”
“嗯?”
滄夕月笑夠了,轉頭看她,正巧沐暮幾乎是站在他身前,皺著眉頭,氣鼓鼓的模樣。
沐暮一時間沒說話,他也不接話,兩人沉默地對視著,竟生出了奇怪的氛圍。
滄夕月的眸色越發沉鬱,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朝她的臉頰伸去,但比起滄天光的肆意自然,他的動作僵硬極了。
指尖在即將碰到她臉頰時,突地想到什麽,眼眸中翻攪起複雜的情緒。
最後他手指一蜷,只是用指尖輕觸了她的臉頰,掩蓋著一笑:“還是有點燙。”
沐暮一把抓住他的手,氣勢洶洶地說:“天光師兄,再不弄乾我就懲罰你了。”
滄夕月聽到這詞,頗有興趣地問,“嗯?你說說,怎麽懲罰?”
沐暮將手送到唇邊,露出尖牙,陰險地說:“咬斷。”
滄夕月的目光落到她的唇上,眸中漸漸灼熱,若是沐暮注意到,定能發現他的氣息已亂了節奏。
也能發現,這一刻他的眼神,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如何?”
“……那我還真是怕呢。”
半晌,滄夕月才開口答道,抬眸笑時,已回復了平日的溫潤之色,“已經用清潔咒弄幹了,可以……放過我了嗎,沐暮。”
沐暮眨了眨眼,忙伸手探了探他的袖角,驗證了他話語的真實性。
已經全弄幹了。
沐暮點了點頭:“好吧。”
“再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
沐暮走回原處,再度靠著岩壁坐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再睡一覺就好了,天光師兄不用太擔心。”
滄夕月像是注意到了什麽,跟著走到她身邊,問:“你的腿是怎麽回事?”
“嗯?”
沐暮坐了下來,聽到他這麽問,便隨手拉起裙擺。
一小截纖細白嫩的小腿就慢慢露在滄夕月的面前。
滄夕月眉睫顫了顫,眸色微暗。
剛剛壓下的陰鬱粘稠氣息再度纏上他的眼神,他的周身,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移,盯著她。
沐暮俯身看了下,發現小腿肚落有一道血痕,她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受傷了,我就說怎麽走路有點疼。”
對面卻久久未出聲。
沐暮抬眸,只見對面的少年沉著臉,以一種極其古怪的目光看著她,“天光師兄?”
對方掩下眸子,難得收起了笑容,聲音比平日喑啞許多:“大概是被海上的礁石刮傷的。”
“來,我幫你治好。”
“噢。”
沐暮將腿伸到他面前,為了他方便,想將裙子再往上拉一下,拉到膝蓋處。
到膝蓋,是個很正常的裙子長度,沐暮根本沒多想。
“別動了……!”
滄夕月卻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聲音低沉,帶著隱隱的慌亂和無措。
“啊?”
只見少年衝她掀起了眸子。
“沐暮,別動了。”他咬著牙,按著她的手泛起了青筋,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此刻猩紅極了,帶著少有的邪戾。
沐暮嚇了一跳,慌忙應了聲,“好、好。”
想不通,但腦子混沌也懶得想。
或許滄夕月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了頓,他又和緩了音調,恢復如常,“沐暮別動,就這樣就好。”
“哦…好。”
滄夕月沒再說什麽,深吸一口氣,接著伸出手掌,落在離她的傷口一寸距離的位置,“治療術。”
白光閃過,小腿肚上的傷口竟在慢慢愈合,不一會痕跡全消失了。沐暮感到很神奇,便驚喜道:“好厲害,天光師……”
“沉睡咒。”
滄夕月略有不耐的聲音響起,沐暮呆滯幾秒,眼睛不聽使喚地閉上,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洞崖很安靜。
隻留有木柴和劈裡啪啦的火光聲,沐暮均勻的呼吸聲,和滄夕月亂掉的呼吸聲。
“糟糕極了。”
滄夕月看向沉睡的沐暮,清明的眸子此刻血紅一片,也不知是在對她,還是在對自己說話,在低聲勸誡,“不能再這樣了,否則……”
一旦放縱,便無法再克制。
不可以。
否則那個願望,便無法實現了。
他慢慢闔上眼,再掀開時,眸中已褪去了剛才的猩紅灼熱,隻留有深邃如潭的眸色。
恢復成了平日的滄夕月起身離開,沒再看沐暮一眼。
*
沐暮昏睡過程中,感到有人摸了額頭,又了掐臉頰,肩頭沉了好幾次,耳邊還不斷有嘰裡咕嚕的聲音,一時雀躍,一時苦惱地咕噥著。
但她的眼皮實在太重了,在夢中一直無法蘇醒。
在夢中不知浮沉多久,直到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
肉香味?
她循著香味,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滄天光坐在她的前方,挨著火堆盤腿坐著,單手托著腮,另一手拿著串滿肉的竹簡在火上旋轉,不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在烤肉?
沐暮目光一掃,只見火堆旁插滿了烤好的肉,是已經烤好了很多串。下一秒,少年的身邊壘著的小山吸引了她的視線。
等等,這裡原來有座小山嗎?
沐暮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小山,而是壘著各種……動物?!
“那是什麽啊?”沐暮瞪大眼睛。
滄天光認真地烤肉,聽到沐暮的聲音,眼神一亮,百無聊賴的姿態也瞬間充滿了活力,他轉頭道:“你醒啦。”
接著少年起身走到她面前,笑眯眯地彎下腰,將手中的烤串遞給她,“諾,剛烤好的。”
沐暮接過,竹簽大概是現場削的,穿著一塊一塊的薄薄的小肉片,泛著滋滋的油聲,色澤誘人,香味撲鼻,“這是什麽?”
“山豬。”
滄天光想了想,又從火堆旁拿了幾串一起遞給她,“這是山雞,鵪鶉,小羊……”
“那後面是……”
沐暮問身後壘得像小山一樣的動物屍體。
“哦。”
滄天光輕飄飄地說道:“那是還沒烤的老虎,海魚,海鱉,小蟹……”
“等等等等。”
沐暮立掌,示意滄天光先閉嘴,她難以置信地說,“這全是天光師兄打回來的?”
“嗯。”滄天光笑吟吟地點點頭。
“打回來是做什麽?烤、烤來吃?”
“是呀。”滄天光拉長了音,彎起眸子一笑,“因為你還沒回答想吃什麽就昏過去了,我隻好看到什麽打什麽。”
沐暮一怔,“是專門給我的?”
“嗯,你昏過去之前一直喊餓。”
滄天光彎著腰,臉上浮現回憶的神色,很快又彎起笑容,“一聲一聲的,該是餓壞了。”
沐暮生病的時候沒有餓感,所以她輕易推斷出,滄天光應該是聽錯了,把熱聽成了餓。
沐暮看著旁邊壘得像小山高的肉,問:“天光師兄不會一夜都沒睡吧?”
滄天光滿臉無所謂,“沒睡,我不困。”
沐暮垂下眼睛,轉了轉手中的竹簽,心中泛起波瀾。
雖然打了幾十隻獵物很誇張,但她確實心口一動。
她埋頭嘗了一小口,微焦的肉香瞬間口中四溢,她忍不住驚喜道,“好好吃!”
沐暮雙眸亮起細碎的光,臉上也掛著高興的笑容,原本不正常的潮紅褪去,隻留下白皙肌膚自然透出的微紅。
少年盯著看了一會,唇角挽起笑容,伸手掐上她的臉頰:“嗯。”
沐暮躺了一天一夜,肚子也早都餓了,是接連吃了好幾串,並且阻止了滄天光準備削老虎肉的行為。
直說飽了。
滄天光哦了一聲,接著又將幾顆果子遞給了她,說用來解渴。
沐暮特地研究了下果子,是普通的蘋果,能吃的,無毒的。
吃飽飯足,兩人靠著岩壁,沐暮啃著清脆的蘋果,說:“真是沒想到。”
“什麽?”
“天光師兄竟會照顧人,手藝也很絕。”
不是她誇張,滄天光烤肉色香味俱全,十分好吃。
“這個啊。”
滄天光雙手交疊抵在腦後,表情平淡,似乎覺得不是個事:“因為以前在野外也待過一段時間,那時都是我找吃的呢。”
沐暮驚訝道,“咦,我還以為是夕月師兄!”
滄天光看向她,“為什麽會這樣想?”
“因為……他是哥哥嘛。”
滄天光衝她歪頭一笑,額發隨之一動,“什麽嘛,原來是這個無聊的理由。要細算起來,我們只不過是前後腳呱呱落地。哥哥……哥哥也就是我覺得叫著好玩罷了。”
沐暮心中卻有了另外的想法,滄天光性子張揚,另一個角度想,其實是被哥哥保護得很好吧。
“哥哥……他呢。”
滄天光托著腮,眸中露出懷念舊事的眼神,聲音卻慢慢低沉,“他對什麽事都不感興趣,所以對吃的也毫不在意。記得有一次,我跟他吃了一個月的饅頭,啊——想到都要吐了。”
他邊講邊拉下臉,帶著孩子氣的可愛。
這還是沐暮第一次聽到滄天光講以往的故事,好奇地聽著。
“後來?”
“後來實在受不了,只能選擇自力更生了。”
沐暮用手抵在下巴,作沉思狀,“還以為夕月師兄是很擅長照顧人的那類呢。”
滄天光聽到後,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笑得肩頭聳動。
沐暮疑惑地看著他。
“沐暮,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滄天光慢慢轉臉看向她,雖姿態慵懶地托著腮,漆黑的眸子多了些鋒利冷銳的味道。
他的話語冰冷,唇角挽起冷然的小姨,“我哥他呢,對什麽事都不感興趣。”
“當然,也包括對我這個弟……”
霎時,一隻白色的鳥突然飛進了山洞,瘋狂扇動的翅膀聲掩去了滄天光本身的話語。
兩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鳥的身上。
白鳥繞了幾圈,便落到了地上。
“這是……”
沐暮歪著頭看了好一會,說:“飛羽鴿?!”
“嗯,是呢。”
滄天光聲音輕快地答,“看來哥找到我們了。”
少年懶洋洋地起身,彎腰抓住飛羽鴿的爪(是上次沐暮教的),施法做了標記。
“太好了。”
沐暮欣喜地圍到他身邊,卻突然看到飛羽鴿純白的羽毛上,染上了鮮紅。
滄天光正要放走,卻被沐暮出聲攔住,“等等?”
“嗯?”
“這是血?”
沐暮從飛羽鴿,慢慢沿著血跡的方向,看向少年的手。
她這才發現,少年的左臂小臂內側,隱隱有暗紅的血液沁出。
沐暮直接拉過他的手,翻上衣袖,才發現他緊實修長的小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
傷口很深,皮肉翻開,目前只有少量血液沁出,已是過了大出血的時間。
沐暮:“怎麽回事啊?!”
“嗯……?哦。”
滄天光掃了眼,一臉無所謂,“可能是不小心傷到了。”
傷口根本沒有處理過的痕跡,看滄天光的回應,也定是不會處理。
沐暮不由得想到他在大雨中,手臂受了傷淌著血,他卻渾然不覺的場景。
心中泛起一絲心疼,她匆忙道:“得趕緊處理才行。”
滄天光看著她蹙起眉頭,一副擔憂的神色,彎唇笑了笑。
這表情他很喜歡。
沐暮最先想到的是儲物袋,裡頭她備了很多常用藥物,翻找了一圈,發現自己的儲物袋大抵是落海了,根本不見蹤影。
她臉上露出懊惱和悔恨,“藥沒了。”
許是看她糾結,滄天光眨眨眼睛,甚至安慰道,“它會自己好的。”
還補了一句,“以前都是這麽做。”
這是滄天光自認為的,能起到安慰作用的話。
沐暮愣了愣,“以前都是?”
“嗯。”
滄天光笑眯眯地說,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別擔心。”
雖然知道擁有痛苦的童年是小說男主標配了,但這一刻,在聽到滄天光親口說出時,還是會感到難過。
安慰起到了反效果,沐暮反而更沮喪了,滄天光想不明白,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臉,“怎麽了嘛?”
沐暮突然想起什麽:“治療術!天光師兄,你趕緊使用治療術!”
少年眨了眨眼睛:“治療術?”
還以為又是滄天光故意不配合,沐暮央求道:“求你了,天光師兄,對自己好點吧。”
少年愣了愣,隨即輕輕笑出聲,聲音輕愉,“竟然為了這種事求我啊。”
他坐著,單手撐地,身子朝她傾來,烏黑的眸子一彎,“怎麽辦,真想滿足你呢。”
“可是,我不會治療術哦。”
沐暮不可置信地說,“不會?”
“宗裡不給我學,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懶得聽。”
“哎,那天光師兄昨晚不是……?”
沐暮拉起自己裙子看去,曲線優美的小腿肚上光潔無比。
少年笑著好奇問道,“你說,昨晚我做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