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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的雙生子怎麼都是白切黑》第八十一章 攻略哥哥第七天
  第八十一章 攻略哥哥第七天

  ◎這就是愫情絲◎
  沐暮就這麽離開了天罡宗。

  對外的理由是交流學習, 凌庭軒和晁溜送別那日,晁溜是哭得不行,而小軒同是滿臉不舍。

  而天罡宗體量龐大, 無緣無故少了一位弟子也無人在意,沐暮這名字也如同滄天光一般, 從咦怎麽沒有見到沐暮師姐到聽說她好像去哪修行, 最後在閑言碎語中,這名字又被其他名字而取代。

  她被仙尊送到一處十分遙遠的地方,仙尊給了她一輩子揮霍不完的榮華富貴。

  沐暮在這名為裡城的城中, 找了間豪宅。

  時間就這麽過了三個月。

  “唉,今天的錢還是這麽多。”

  沐暮沒精打采地從錢莊走了出來, “是怎麽花也花不完。”

  她承認,她真的沒有在炫富,是真的很惆悵。

  他總能把溫柔落到每一處角落。

  她掐了掐眉心,“原來又是夕月師兄啊……”

  “哎好好好。”

  太邪劍,沐暮曾聽過滄夕月說過幾句,這是一把上古神劍,能斬殺一切邪惡,但目前處於被封印狀態,若要發揮所有的力量,必須用最適合的血脈破解封印。

  “太邪劍,是仙盟為了殺掉魔神嗎?”

  她說不清目前的感受,感動?想念?還是……喜歡?
  但只要想起愫情絲,想到每一份禮物都另有所圖,她又像墜入冰窟,心中森寒一片。

  沐暮打著哈欠,“跟那邊說今天支出我都包了,誰想來就來。”

  “誰知道天罡宗會攤上這麽大的事,估計這次可是要遭殃了。”

  此時有兩人在她面前聊天。

  沐暮甩了甩頭,將這段不知謂的回憶拋出腦海。

  只見掌櫃們被兩位身強體壯的男子攔著,嚴聲道, “不必送了, 多謝掌櫃好意。”

  沐暮他們到了戲院,拒絕了老板的殷切提議,她百無聊賴坐在了最偏遠的位置,面前擺了些小食茶水,她托著下巴,等著戲幕開場。

  錢莊的兩位掌櫃快步跟在旁邊,“沐老板,我們這有為您準備的轎子, 您看我們方便送您回去嗎?”

  掌櫃笑嘻嘻地說, “那沐老板慢走。”

  管家恭敬地敲了敲轎子,和聲問道:“主子,今日戲台那邊有場好戲,需要去解解悶麽?”

  簡直成為一個受控的布娃娃一樣。

  “人都被抽幹了啊。”

  魔神?是……滄天光。

  她現在有錢有閑,有管家有帥氣小哥保鏢,明明已經達到人生渴求的目標,但總是提不起勁來。

  他的溫柔對她的好,背後做的一切,不斷地在她腦海中浮現。

  “行吧。”

  “才不是呢,仙盟怎麽會幫天罡宗啊,魔神與天罡宗的事是他們之間的事,我猜仙盟是為了無妄之日。而且,你不知道那把劍啊,若未解開封印就沾染魔血,就會變成魔劍,所以仙盟定是不會讓它沾染魔血的……”

  “嗯。”沐暮點點頭。

  她哀歎一聲,從果盤取了顆糖,放入口中。

  看到滄夕月偷偷為她和小軒和解,看到他邊翻著書,邊幫她縫製鬥篷,看到他熬夜幫她謄寫挪神咒,甚至他見天有大雨,為她施展法術改變了天氣……

  只是因為無聊又迷茫罷了。

  其實這件事給予她最大的打擊——是世界觀的崩壞,是拚搏努力的目標變成了虛妄,是自身的存在變成別人飛升的工具,是所有的經歷是被操縱編排的一切。

  沐暮直接躍過兩位男子的中間,走到一個豪華頂配的轎子前,轎子旁有位長相和藹的中年男子立馬放下了上轎凳, 撩起了簾子, “主子, 請。”

  坐上了轎子, 轎內無一不是頂級配置,甚至桌上都放有精致的點心,沐暮沒精打采地倚在轎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神色迷惘。

  沐暮憑借著龐大的資產,自然成了錢莊的vvvvip客戶。

  “我聽說,仙盟已經在找太邪劍了。”

  “太邪劍?是那把能斬斷一切,以正世間的劍嗎。”

  腦中又不自覺地浮現起關於滄夕月的畫面,滄夕月曾為她繪製了一副地圖,她那時攤開一看,發現畫得十分精致細心,還貼心地寫上了戲院的表演時間。

  這不是第一次了。

  “我看是在劫難逃,也是福報,他們平日可是高高在上。”

  自從被愫情絲纏上,她總是不受控制、輕而易舉地就想到滄夕月。

  當糖果在口中化開,舌尖便品嘗到蔗糖的味道,她微微一愣,腦中就浮現起出畫面。

  沐暮警覺地抓到了關鍵詞,連忙直起了身子,雖已經離開天罡宗,但仍是無法避免在意。

  “是。”

  之前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那夜她高燒,是滄夕月為她降溫退燒,喂她吃藥,最後為她的小腿療傷。

  當努力的現實變成不知所謂的幻影之後,曾經的熱血也消散無蹤。

  “而且我聽說了一件事,能解開封印的,是那對雙生子的血脈…那麽現在弟弟入了魔,就只剩……”

  沐暮實在忍不住了,上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友,可以告訴我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嗎?”

  兩位弟子抿了抿唇,一個別開頭,一個吹口哨,都不打算說的模樣。

  沐暮想了想,拿出了曾經的木牌,和一把銀票,聲淚俱下地說自己是如何像狗一樣被天罡宗趕出,隻想花錢聽聽他們天罡宗的故事。“現在就想聽聽他們吃癟的事,讓我心中舒坦些。”

  也不知是氪金還是故事起了作用,那兩位弟子收下了一把銀票,將最近的事道了出來。

  這幾個月,沐暮沒有再打探關於修仙界的事,刻意將過去埋藏起來,這可都是傷心事。

  原來在這兩個月裡,天罡宗是發生了驚天劇變,最大的變數純屬滄夕月無緣無故消失了。

  天罡宗先是滄天光墮魔,接著滄夕月也跟著不明不白的消失,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局面。

  而為此動蕩局面更添上一筆的是,前不久剛統一魔界的魔神,向天罡宗丟來了戰書。

  戰書中沒有什麽理由,就是看不爽,想揍。

  目前天罡宗人人自危,誰都知道,若魔神真的來襲,那麽天罡宗除滄夕月外,更無人能敵。

  仙盟表面安慰說著會齊心協力,共禦魔族。但實質性的幫助是一點也沒有。

  說完後,兩位弟子拍了拍沐暮的肩膀,“真是劫後余生啊。”

  沐暮戲是沒心情看了,一路心不在焉地回了府宅,但隨著管家一聲驚呼,她撩起簾子,同是一驚,她的豪華迎賓仆人組,竟各個口吐鮮血,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

  進賊了嗎?

  “我看看是誰敢在我沐……”

  沐暮是個護犢子的人,邊卷袖子,邊衝進了府宅。

  兩位半透明的銀發男子站在她的屋中。

  沐暮腳步一停,蹙起眉頭,“又是你們,仙尊。”

  *
  屋中,兩位仙尊緩慢地轉過身,同樣是看不清模樣,異口同聲地說,“沐暮,很久不見了。”

  “仙尊,有什麽事麽,非得把我家仆揍了一頓才進來,你們什麽時候用的是這樣野蠻的模式了。”

  仙尊尷尬地停頓了一下,說,“我們對此很抱歉,但我們也是想迫切地找到你。”

  沐暮冷靜地看著他們,默不作聲。
    “我們的事你大概已經聽說,所以我們現在又不得不請你幫忙。”他們頓了頓,“我們希望你能找到夕月,以抵禦魔神的進攻。”

  沐暮:“……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身上有愫情絲,你可以找得到他。”

  聽到愫情絲,沐暮心中生出煩躁,她嚴聲道:“我拒絕。”

  “我從來到這,就成了一個身不由己的工具。你們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叫我攻略我就攻略,叫我滾蛋我就得滾蛋,現在有需要了,我又得屁滾尿流地跑回來做事。”

  “沐暮,這是你的使命,這也是我們的使命。”

  “我不認為人必須負擔著什麽使命。”

  沐暮說,“你們作為天罡宗的仙尊,守護天罡宗是你們的職責。現在這與我一個工具人無關。”

  “沐暮,你覺得你進入天罡宗,一切都成了虛妄。”

  仙尊們聲音平靜,“可你擁有的感情是真的,你可以拒絕我們。但你的朋友們,或許會在這場對決中死去,你難道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麽。”

  小軒、溜子……

  想到這,沐暮眼眶微熱,憤怒地說,“你們威脅我?”

  “看你取舍,我們只是把最可能發生的事,提前跟你道明。”

  “愫情絲,經過血液浸染,便可顯現。”

  仙尊道完這話,默默地看向沐暮,是在催她動手。

  沐暮拿起小刀,比在手腕處,冷聲道:“我有兩個要求。”

  “什麽。”

  “你們兩個不許跟著去。”

  “你認為你有權利拒絕麽。”

  “我有。”

  沐暮揚了揚手腕,示意了手中的愫情絲,“這就是我的本錢,夕月師兄既然能消失一次,也能消失第二次,而你們知道,只有我能找到他,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裡。”

  兩位仙尊對視一眼,“……可以。第二個要求呢。”

  “剛才你們把我的家仆打傷了,你們要去向他道歉。”

  她看了眼他們始終模糊的臉,“道歉,這麽蒙著個臉,不太禮貌吧。”

  “他們可都是真實普通的平凡人,可不懂什麽世間大事,抵禦魔族,隻懂被兩位無理的人打傷。”

  仙尊沉默幾分,道:“我們知道了。”

  沐暮別開眼神,深吸一口氣,用小刀劃破了手腕,倒轉手腕,讓血滴落在身前。

  果然,纏繞在她身上的一根根細絲,在她眼前慢慢顯露出來。

  這是沐暮第一次見到愫情絲的樣子,它們透明剔透,細長堅韌,緊緊纏繞在她的身上,並向遠方延伸出去。

  “這方向是,蘿漣島。”

  仙尊沉聲說道,“我們為你打開前往蘿漣島的通道,你前去吧。”

  “為了天罡宗的未來,請務必將他帶回來。”

  沐暮的面前出現一道散發金光的陣法。

  “天罡宗的未來跟我沒有關系,我有自己的意願。”

  沐暮一腳踏進了傳送陣。

  兩位仙尊對視一眼,輕輕闔上眼,下一秒,兩位俊美異常的銀發男子出現屋中。

  “或許是我們小看了她。”

  *
  “今日是雙月之日啊。”

  於此同時,覆蓋著白雪的蘿漣島的中心,一位男子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他倚在一棵乾枯的樹下,抬頭看著天空。

  接著他收回了目光,垂著眼,像是睡著了。

  他像是在安靜地等待著,但很遺憾除了雪聲,並沒有其他腳步聲。

  對於滄夕月,等待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是個極其有耐心的人,從出生到現在,他一直在等著死亡。

  忽然,他聽到了什麽聲響,眉睫輕輕顫動。

  “……死。”

  滄夕月深邃的眸光動了動,輕喃道,“母親,小圈,李婆婆,父親……我終於也要死了。”

  他輕輕將身上的雪撣落,整了整稍微凌亂的頭髮,用袖袍將手上的佛珠遮下,以防落了雪。

  梳妝整齊後,他看向不遠處,期盼地笑了笑,“我的救贖,正朝著我奔赴而來。”

  *
  寒風刺骨,漫天大雪。

  目及所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安靜的很,只有輕輕淺淺的踏雪聲。

  寒風吹過,沐暮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早知道披上我斥巨資購入的天蠶鵝毛羽絨披風了。”

  一瞬間,腦中又不自覺地湧入記憶,那是她和滄夕月在書中,滄夕月為她披上暖洋洋的鬥篷,為她細心地系上繩結。

  “我這腦子怎麽總在想這個。”

  沐暮搖了搖頭,小聲道,努力收回思緒。

  在白茫茫的雪中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身上奇異地暖和了起來,像是被施了什麽法術一般。

  她一愣,忙抬起頭,發現幾米開外,立著個清瘦的身影。

  果然。

  她深吸一口氣,慢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夕月師兄。”

  滄夕月依舊是如同往常般溫柔,無比俊美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他伸出手,將她發上落的雪輕輕拍落,“怎麽不穿多一些。”

  沐暮抬眸,直視著他,“……已經燒了。”

  滄夕月的動作微微一頓,垂著眉,沒說什麽,只是輕輕應了聲,“嗯。”

  他似乎還想幫沐暮拍去落在肩上的雪花,卻被沐暮一躲。

  她退開了一步,“我這次來,是仙尊讓我帶你回去。”

  滄夕月垂眸看著兩人的距離,眸光動了動,“不是仙尊。”

  “不是仙尊,那是什麽。”

  “是愫情絲。”

  滄夕月嗓音溫柔,如落下的細雪,綿軟,卻令人生寒。

  “這些日子,沐暮是不是在每個生活細節中,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呢。”

  她雖退開一步,滄夕月卻緩緩上前一步,始終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就像這樣,無論你去到哪,愫情絲都能讓我們兩人靠近、相遇。”

  他的唇角淺淺溢出一絲笑意,聲音幾分輕愉,“這就是愫情絲,是這份召喚,你才能來到這裡啊,沐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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