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江寒又想說什麽， 身後的助理輕輕碰一下他的胳膊，提醒他不能再耽擱了。

  江寒很生氣地甩開助理，吼他：“別說了！我知道！”

  他給了成嘉澍一個憤憤的眼神之後轉身離開。

  成嘉澍今天雖然各方面都更勝一籌， 但是打心眼裡是厭煩這種競爭的。

  不是那種比拚實力，靠演技來競爭一個角色。

  成嘉澍並不是每一次競爭都能順利拿到角色，角色適配度這種東西都時候不能全靠演技。

  但是今天和江寒的競爭，有種荒誕的感覺。

  無論何時都拚盡全力的成嘉澍， 此刻竟然也恍然。

  “怎麽了？”金如山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偷偷去拉他的手， 像以往一樣輕輕捏他的手心。

  這些是金如山沒辦法直接的幫助到他的。

  經過前段時間成小妹女士的癡呆事件，他們都意識到了成嘉澍因為工作對家庭的疏忽。

  昨天回來直接去了金如山家裡，今天金如山把他送回了爸媽家， 想說讓他跟爸媽也團聚一下。

  成嘉澍壞笑著伸手輕輕拍一下金如山的胸部，“那我晚一點給你打視頻，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金如山笑，心想成嘉澍是不是要玩點什麽。

  金如山能做的就是陪著他，讓他知道，不管選擇什麽樣的路，都有自己站在身側。

  成嘉澍抬頭看他，笑了一下：“沒事。”

  想得緊。

  他心疼成嘉澍，卻也覺得這是他的必經之路。

  金如山家裡是規定每周必須回去一次的，但是成嘉澍的爸媽卻不是， 他們理解兒子的工作性質， 不會做要求。

  成嘉澍點點頭，看金如山帶著點委屈的表情，突然覺得大個子煤老板還有點可愛。

  爸爸舉著dv錄像，沿途聊了很多事情，說了成嘉澍閉關一周學苗刀的事情，又說了去試妝，但是不允許拍照片，沒能給他們看自己古裝的樣子。

  成嘉澍：“那我找時間過去看看，金老板……”

  成嘉澍現在已經完全是戀愛狀態的，吃飯之前要拍照片給對方看，吃完飯了第一時間說自己吃完了要去洗碗。

  如果他要當演員，就必然要經歷這些。

  金如山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雷永明去法國出差幫我買的。”

  金如山微微低著頭：“前天就是在家裡，不回去了，明天上午還有個大會。”

  “好。”

  “你今晚回家嗎？”成嘉澍問。

  “嗯？”

  金如山很不舍地送成嘉澍上樓。

  成小妹笑他，像個精力旺盛的小夥子。

  金如山心裡也能隱約的感受到， 他純真的世界裡，摻雜了不純粹的東西。

  昨晚回來心疼成嘉澍練刀一周都沒有做， 今晚送他回去，下次一起睡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他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最近天氣開始熱了，金如山不能再穿他的貂和大皮衣，穿的比較多的是襯衫加西褲。

  “今晚可以就穿這件衣服跟我視頻嗎？”

  原來老爸早就看到了，成嘉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還有事，下次。”

  老爸沒有說什麽，他們也不打算干涉成嘉澍的戀愛，年輕人嘛，讓他們自己來。

  飯後散步是三個人一起去的。

  認識他這半年多的時候， 金如山也看到很多娛樂圈畸形的現象。

  西裝最好的一點就是很顯男人的身材。

  成嘉澍上樓去，爸媽都在家，老爸剛好在炒最後一個菜，成嘉澍進廚房去幫忙，偷偷從廚房的窗子往下看，看到金如山開著車離開。

  今天穿的是銀灰色的襯衫和純黑的西裝褲，腰間的皮帶是H家的，款式還算低調。

  金如山的胸臀都有肌肉，西裝微微繃住的感覺有些……性感。

  “金牌助理雷小明。”成嘉澍笑。

  不需要變成江寒那種人， 但也要在大環境和自我之間找到屬於自己的平衡點。

  最後又說成小妹女士腦袋裡的良性腫瘤，醫生建議還是要切除，因為年紀大了，成小妹女士也有一點高血壓，不處理掉有隱患，要約個時間做手術。

  “怎麽不叫人家上來吃飯啊？”老爸問。

  但是需要成嘉澍主動去平衡時間。

  金如山：“他也給你買了，昨晚忘記給你。”

  “還有你媽這兩天一直去小賣部晃悠，問人家賺不賺錢，願不願意盤出去。”老爸吐槽。

  成嘉澍哈哈笑：“那人家怎麽說？”

  成小妹：“他說我神經病，但是我真的想要小賣部嘛，我想著等我做完手術我就正式跟他談判。”

  成嘉澍聽著，心裡有了想法。

  散步結束，回去之後老兩口就洗漱睡覺了，成嘉澍假裝說很困了直接回房間睡覺，實際上在等老爸老媽睡著。

  金如山那邊發來消息：[還在忙嗎？]
  小樹：[陪爸媽聊天，再等等。]
  大山：[等你。]
  客廳裡半個小時沒有動靜了，成嘉澍才偷偷摸摸地拿著汽車鑰匙出門，往金如山的家裡開。

  成嘉澍的車牌號在金如山的小區錄入過了，進去很順暢，成嘉澍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拿出手機給金如山打視頻電話。

  金如山秒接：“叔叔阿姨都睡覺了？你怎麽不開燈？”

  成嘉澍說：“我媽起床上廁所，先關掉了，你在幹嘛呢？”

  屏幕裡的金如山真的穿著白天那件襯衫，連領帶都沒有動。

  成嘉澍嘴角不禁掛上笑：“你真帥。”

  金如山害臊了，垂著眼睛笑：“就是普通的襯衫。”

  “把領帶解了。”

  “啊？”

  成嘉澍夾起聲音，“陪我玩玩嘛……”

  “咳咳。”金如山家裡明明沒有人，但是情不自禁地左右看看。

  “那好吧。”

  成嘉澍的聲音又冷漠起來：“把領帶解掉。”

  金如山表情羞恥，但還是把手機放好，然後慢吞吞地去解自己的領帶。

  金如山手長腳長，手指也很纖長，有明顯的骨骼感，手背能看見血管。

  解領帶的時候很羞恥，但是解完的瞬間突然抬頭看向鏡頭。

  成嘉澍的心臟漏了一拍。

  他深呼吸一口，“扣子。”

  金如山嘴角微微上揚，仿佛進入了狀態，“你最好是跟我玩到最後。”

  “為什麽不？”成嘉澍絲毫不懼，用手指頭捂住攝像頭之後輕輕推開車門下車。

  金如山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不夠。”成嘉澍說。

  說完發現車庫裡有回聲，趕緊墊著腳尖往電梯走，好在電梯剛好停在這一層。

  抬頭看的時候金如山扣子已經解掉大半，隱約可見胸肌線條。

  成嘉澍抿著嘴，有些氣血下流。

  金如山笑，漫不經心地往椅背靠去，露出了整個上半身。

  他緩緩解掉了所有扣子，然後把夾在褲子裡的襯衫全部抽了出來往兩邊攤開。

  “可以脫掉嗎？”

  成嘉澍的電梯已經到了金如山的樓層，剛剛捂住了話筒，他都沒辦法說話。

  現在終於可以說：“不許脫，把皮帶解開。”

  金如山的表情明顯已經興奮起來了，他快速的抽掉了自己的皮帶。

  胯間已經明顯凸起。

  “要脫嗎？”

  “不許脫。”成嘉澍說。

  因為有網警。

  他的手已經在按開門密碼，金如山在臥室裡，聽到了一點開門的聲音，表情有片刻的錯愕。

  然後成嘉澍松開了遮擋攝像頭的手。

  金如山微微眯眼聚焦，注意到成嘉澍身後的背景。

  成嘉澍笑：“金老板，下一個階段到了。”

  金如山起身走出臥室，看到成嘉澍就站在臥室門口。

  他興奮眼神中蘊含著危險，“你居然敢過來。”

  成嘉澍往下看，“我造的孽當然要我自己負責。”

  次日成嘉澍沒能起床來吃早餐，金如山早早給他做好吃的之後就去公司了。

  昨晚過來的時候，想的是早上六七點的時候溜回家裡，跟爸媽說自己出門買早餐回來了。

  這個計劃也因為昨晚太瘋狂了被擱置。

  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成嘉澍在衛生間裡看到髒衣簍裡有昨晚被撕壞的衣服。

  成嘉澍現在穿的是成金如山的一件大襯衫。

  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肩頸處，有許多印記。

  感覺屁股也不太舒服，雖然對著鏡子看自己屁股很奇怪，但是成嘉澍還是想知道到底被金如山霍霍成什麽樣了。

  “臭男人……”

  成嘉澍看到紅腫的屁股，忍不住哀嚎：“到底是哪裡學的這些啊！？”

  成嘉澍沒有意識到的是，也沒有人教過他在手機裡調教男人。

  有些東西，天生就會。

  和成嘉澍不一樣的金如山反而神清氣爽，他正在會議上聽各個部門的下季度規劃，稍後他也要上台去講一下本季度的進度。

  這是員工們第一次在這種大會上看到總經理聽匯報聽到臉上有笑容。

  也有兩個眼尖的發現他挽起的襯衫袖口下有隱約抓痕。

  大家都以為這次的季度匯報很成功，應該不用大修改了。

  但是在下午，還是收到了精力旺盛的金老板午覺都沒有睡就作出的修改建議。

  至於金如山為什麽要這麽努力的完成工作。

  是因為要回家找老婆。

  成嘉澍吃了早餐之後又睡了個午覺，跟爸媽說晚上再回家。

  沒想到金如山下午就回來了，兩人在床上膩歪到晚上，金如山送成嘉澍回家。

  他這兩天需要和部門做季度方案修改，比較忙。

  成嘉澍：“我也好好陪陪我爸媽，要去跟醫生約時間手術了。”

  金如山開著車，“好，好好休息兩天，約到手術時間了告訴我。”

  成小妹的手術約了五天之後，成嘉澍一直在家裡呆著，每天拿著家裡的掃把掛上一瓶水練習臂力，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通讀一遍《苗刀》的劇本，然後把每天的新感悟都發給衛九文導演。

  在這件事上，成嘉澍是絕對的認真。

  他不會問導演選得怎麽樣了，只是做自己能做的，如果最後不是他，那也不會後悔。

  金如山最後還是沒有陪成小妹女士一起去做手術，因為那天去過年出事的那個工廠看進度去了。

  因為那場火災波及了周邊的工廠，這幾個月下來，修復工作做得差不多，金如山覺得還是要自己親自去，才能體現誠意。

  成嘉澍和爸爸在手術室外面守了五個多小時，成小妹女士順利出來了，醫生說很成功，沒有什麽突發意外，只要好好在醫院恢復，兩周左右就可以出院。

  這算是了了成嘉澍一樁心事。

  成嘉澍和爸爸輪流看護，但是成嘉澍說這兩天公司有事情，就回家呆兩天。

  公司確實是有個大事情。

  聖丹斯電影節的獎金和票房分成發過來了。

  光是兩個大獎的獎金就有一百一十多萬，票房分成有八十多萬，加起來快兩百萬。

  財務小雅拿著ipad念：“這次共計收到聖丹斯電影協會匯款一百九十三萬四千元人民幣，按公司與金老板的合同需要給百分之四十的分成，剩下一百一十六萬零四百元，可以進入公司的帳戶。”

  “哇哦！！！！”成嘉澍羅凡還有薑薇歡呼。

  被強迫過來開會的貓咪橘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它將進入天天罐頭頓頓肉的日子。

  因為是賺到的第一筆錢，成嘉澍決定隻給公司留一小部分來支付水電等運營成本，剩下的按照成立公司的時候定的分成，全部都分給大家。

  分到成嘉澍手裡的有二十五萬，這是他這麽多年卡裡錢最多的時候。

  第二天錢匯到卡裡，成嘉澍就已經想好了怎麽用這筆錢。

  留一部分現金準備匯給爸媽存起來。

  這次手術花了不少錢，給他們補充補充。
    接著就是他的兩個小小心願了。

  他和金如山在一起這麽久，都是金如山送他東西，這次他也想買個禮物送給金如山。

  但是金如山什麽都不缺，成嘉澍想了又想，自己送的大概率沒有他自己買的好。

  只能在心意上加把勁了。

  但是再此之前，成嘉澍得先把另外一件事辦了。

  媽媽成小妹住院的期間，成嘉澍不斷地往樓下小賣部跑，雖然很離譜，也多花了一些轉讓的錢，最後總算是又把小賣部盤下來了。

  “在這兒簽字是吧。”成嘉澍問。

  中介說是，成嘉澍在指定的地方簽字，按了手印，這個小賣部就算是回到了他們家手裡。

  上一任店主總共就在這裡坐了一個月，生意雖只能說是夠本，但是轉讓賺了一筆，倒也不算虧，樂呵呵的走了。

  成嘉澍拿著合同回家，用盒子包裝之後收好。

  接下來就是金如山了。

  成嘉澍熬夜修自己畫的稿子，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去找羅凡哥介紹的手藝人那裡定做。

  看在羅凡的面子上師傅給他加急做了，成嘉澍在外面逛了一天，買了一堆禮物之後回來，終於拿到定做的東西。

  和買來的領帶一起裝進盒子裡。

  成嘉澍看了看時間，金如山的航班已經起飛了。

  換上衣服準備出發去機場接他。

  昨晚就跟他說了自己要約他吃飯，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金如山這趟出差不算累，看到工廠重建的進度不錯他心裡也放心了很多，也去慰問了在火災中受傷的員工。

  給了公司最高級別的工傷補償，也保證了會在工廠裡給他們留崗位。

  想著好幾天沒有見面了，成嘉澍約自己吃飯，回程的飛機上都睡不著。

  成嘉澍路過市區的時候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花店，想去買一束花。

  既然說了要約會，那儀式感就一定要給足。

  沿路看到大學旁邊有個裝修看起來很有設計感的花店，停下車之後進去。

  “啊！你是？”正在挑花的女大學生認出了成嘉澍。

  成嘉澍霎時間有些惶恐，因為這幾年已經沒有什麽年輕人認識他了。

  《合奏團》雖說因為在電影節獲獎，國內也有一些熱度，但是成嘉澍並不是主演，各種海報預告片裡也沒有他的臉。

  他笑著說：“你好。”

  女孩子得到他的確認之後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假裝繼續挑花去了。

  但是成嘉澍還是能感覺到一直有目光注視著自己。

  成嘉澍不是社恐，也不清高。

  乾脆直接看過去，跟她搭話：“你是旁邊這個學校的嗎？”

  女孩害羞地笑：“是的，今年大四。”

  說完了又小聲的補充：“我考上了上北電影學院戲劇影視文學的研究生，下半年就要去那裡上學了。”

  “哇，你很厲害哦，這個專業很難的，也有很多好老師。”成嘉澍說。

  女孩見成嘉澍很親和，膽子大了一點：“我們老師上個月也去了聖丹斯，回來跟我們說了《合奏團》，我們才知道你現在在當導演了，好厲害。”

  成嘉澍一邊看花一邊害羞地笑：“還好還好。”

  “《合奏團》什麽時候在國內上映呢？能上映嗎？”女孩問。

  成嘉澍：“這個嘛，上映應該是可以的，應該就是年中這兩個月。”

  聊了一會兒，女孩的花也選好了。

  “我們專業的課都有用你以前拍的電影，大家都很熟悉你，等《合奏團》上映了我們一定會去看的。”女孩說。

  成嘉澍說了謝謝，跟女孩告別。

  跟她揮手看她從拐角消失的瞬間，成嘉澍突然覺得神清氣爽。

  這種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回歸的感覺，很有底氣。

  “你好~請問要買什麽花？”

  成嘉澍回頭，店主剛好忙完了。

  他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趕緊說：“我想買一束花。”

  “送人的嗎？”

  “嗯。”

  店主走過來，花店中間的大桌子上用玻璃瓶子插了各種各樣的花，她看著花問：“送給誰的？女朋友嗎？”

  成嘉澍撓撓頭：“算是吧。”

  店主點點頭，“還在追求中是吧？”

  “也不是，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女孩。”

  店主恍然大悟，隨後笑著說：“每種花都有自己的花語，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的話，可以送玫瑰，愛人之間送玫瑰總是沒有錯的。”

  成嘉澍想著酷酷的金如山，試探問店主：“他是個很沉穩的人，可以選深色的玫瑰嗎？”

  店主轉身，從一叢花裡拿出兩隻黑巴克，“這種怎麽樣？花語是溫柔真心，深深的愛，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很適合酷酷的男生女生。”

  看到黑巴克的瞬間，成嘉澍就想起來穿黑色襯衫的金如山。

  “就這個。”

  應成嘉澍的要求，不用做得很大。

  千萬不要加什麽彩燈之類的，既然是暗色的花，就主打的是穩重的磨砂質感。

  店主說需要二十分鍾左右。

  成嘉澍在店門口的長椅上坐著，怕被認出來，去車裡找了個鴨舌帽戴上。

  他今天穿了個寬松的奶白色襯衫，還有布料輕薄的洗白色牛仔褲，白色的匡威帆布鞋。

  完美融入了大學生的氛圍裡。

  時不時引得路過的人看過來，以為是學校裡哪個專業的帥氣學長。

  五月下午的陽光很好，等待鮮花製作的過程也很美妙。

  想到金如山收到鮮花和禮物會開心，他就忍不住搖晃一下翹起的二郎腿。

  店主的審美和她的裝修一樣高級，純黑色的啞光包裝紙簡單包裝，突出中間的花，綁花的袋子按成嘉澍要求，用的是金色。

  拿到了花忙趕去機場。

  到出口的時候正好他們那個航班的人出來了，金如山出差一般沒有行李托運，出來得很快。

  果然，成嘉澍的手機很快響了起來。

  “喂？”

  金如山的語氣聽著就很開心，“我下飛機了，你在哪兒呢？我過來找你。”

  成嘉澍探頭往裡面看，遠遠看見金如山拎著一個旅行包走出來。

  他穿著黑色襯衫，衣領處掛著一副墨鏡，今天的打扮很偏商務，說是上午接受采訪了。

  低著頭打電話也能看得出來臉上的笑意。

  成嘉澍笑著說：“你抬頭。”

  對面的金如山抬頭，看到成嘉澍趴在欄杆上，連忙加快腳步小跑過來。

  他身高腿長，不說話跑動起來的時候還真的很像偶像劇裡的高光鏡頭。

  金如山跑過來，還隔著欄杆就要抱成嘉澍。

  成嘉澍：“這麽多人呢。”

  金如山嘿嘿笑：“你怎麽過來了？”

  今天的成嘉澍穿得特別清新靚麗，金如山一看就覺得很像去年冬天，成嘉澍第一次來自己家裡吃飯，喝醉了親自己的那次。

  很男大學生。

  “噔噔噔噔！”成嘉澍把鮮花從身後拿出來，“送給你的約會禮物，之一。”

  金如山老臉一紅，竟然靦腆起來。

  他這樣的男人哪裡收過別人送的花呀。

  成嘉澍：“快點。”

  金如山伸手過來拿下，看著黑色的黑巴克，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黑色襯衫，覺得很配。

  他們之間還隔著欄杆，金如山還要往右邊再走十幾米才能出來。

  兩人隔著欄杆一起往右走，身旁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是他們只看得到彼此。

  匯合之後金如山像個害臊的大馬猴，一手拎著自己的旅行包，一手抱著玫瑰花看著成嘉澍笑。

  “別看我了，看路。”成嘉澍被看得不好意思。

  他也是第一次為別人做這些。

  金如山：“謝謝，我很喜歡。”

  兩人並肩在機場裡走著，黑色西裝暴徒和清純男大的背影圖片在網絡上不脛而走，很快被“金山玉樹一相逢”的成員們收進組裡。

  磕cp的網友們表示，最喜歡這種模模糊糊看不見臉的磕糖圖了。

  成嘉澍帶著金如山上了車。

  “今晚都由我安排哦。”成嘉澍說。

  金如山從善如流：“好，你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成嘉澍笑：“帶你去西郊馬場喂馬去不去？”

  金如山：“去，哪裡都去。”

  成嘉澍笑著啟動車子，這好像是金如山第一次坐在自己的副駕駛，以前一起出門，都是金如山開車。

  “今天你約的我，我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個約會。”金如山坐在副駕駛，懷裡還抱著花束。

  成嘉澍：“包你滿意。”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金如山眼看著外面從荒涼的機場到城裡，又到山裡面。

  溫泉酒店。

  不是上次劇組去的那個，為了匹配金如山的身份，成嘉澍特地找了個更高檔的。

  一個帶私人溫泉的房間花了快兩萬塊錢。

  成嘉澍：“上次沒能一起在溫泉酒店玩，這次一起。”

  金如山深呼吸一口，深覺自己的浪漫上的天分是不如成嘉澍的。

  “我期待過很多次，真的。”

  這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點，兩人回房間放了東西，去餐廳吃飯。

  出門之前成嘉澍被按在門背後親了一會兒。

  高端酒店的人少，隱私也會好很多，他們光明正大地牽著手去吃飯。

  餐廳的位置也互相隔得很遠，成嘉澍定的是靠近山谷這一邊的餐桌。

  這個酒店的評分在上北市排名前五，雖然不是五星級，但是很有特色，有溫泉，一面是山，一面是谷。

  五月的山谷早已經蔥鬱一片，晚上輔以簡單的燈光，氛圍感很足。

  成嘉澍和金如山面對面坐著，和每一次吃飯一樣，看著對方笑。

  今晚留宿，可以喝酒。

  菜還要一會兒上，兩人輕輕碰了碰酒杯。

  成嘉澍：“金老板，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所有。”

  他說完又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金如山：“我也是，我愛你。”

  喝了一口紅酒。

  成嘉澍坐直身體，給金如山展示他胸口處的胸針：“我一直覺得它很好看，重要場合都戴著。”

  “很適合你。”

  成嘉澍的手伸到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禮物盒子。

  “《合奏團》在聖丹斯電影節的獎金和票房分成打過來了，我們第一次發了獎金。”

  說到這裡，成嘉澍突然鼻酸，想到他們走到這一步有多難。

  溼潤的眼眶搭配的是幸福知足的笑容，成嘉澍打開盒子：“我用第一筆獎金買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金如山感動到緊張，手指微微顫唞。

  他拿起那個盒子，裡面是一條他常穿戴的品牌的領帶，最關鍵的是上面別著一枚領帶夾。

  用金絲線鑲嵌著墨色翡翠的領帶夾。

  他抬頭看成嘉澍，成嘉澍微微偏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

  成嘉澍說：“像不像一對。”

  金如山：“天生一對。”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天生一對了（微笑）（舉水杯）（發現不是紅酒）（氣得摔掉）（眼眶含淚）（戴墨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