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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靠修史位極人臣》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其實我們也真的沒有很熟。”

  寬敞的包廂內, 季柕沉著臉坐在矮桌後,背光而坐,面色仿佛能同黑暗融為一體。

  對面二人老實地站在原地, 中間好似隔著天塹。

  任柯點頭附和:“啊對,其實這個, 草民找皇后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趙正德瞧著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時氣得目眥欲裂:“沒什麽事情你還上手扒人家門?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任柯與簡昕不同,他打穿越來時便一直待在宮外,每日見上的除了一直交往甚密的朋友, 便是對自己唯命是從的下人。這份階級社會的謹慎心沒能在心底扎根, 便是如今站在皇帝面前, 也難以生出一分恭畏之心。

  簡昕隻覺倒霉, 她還以為是跟過來了一個幫手, 沒想到是個只有錢的拖油瓶。她好歹還有一個好使的爹, 皇帝對她也沒辦法, 但他一個皇親貴胄樣樣不沾的商人, 要想處理掉簡直不要太方便。

  別無他法, 好歹是人丁稀少的校友,她也只能嘗試著救一救。

  簡昕清了清嗓, 開口:“說來慚愧,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瞞著了。”

  他接過趙正德遞來剛沏好的新茶,沉著聲發問:“人呢?”

  季柕點了點頭:“那就是你出嫁的前幾年。所以你這是,跑我這兒來避難的?”

  還未等任柯編完,簡昕便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怕在座的人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死了。”

  “嗐,這不是皇上您先問的嘛!”任柯在腦中仔細刮索,想著有什麽真人真事能先唬住面前之人:“我那老友啊,之前走了北路,往……”

  “任公子方才便是想告知我這件事。”簡昕絲毫不心虛地對上季柕探究的視線:“可惜我多年封心鎖愛,更不曾對此人有過想法,那些年被纏著也隻覺得煩心。所以剛才第一反應便是堵上了門,不想再受其騷擾。”

  雖然這個前因的真實性還有待商榷,但這並沒有特別重要。

  “十七、十八歲那些年。”

  任柯也沒反應過來,定住了剛才準備說書的動作,呆滯地看著她:“啊,這麽突然。”

  “沒有,不是我喜歡人家,是那個人單方面暗戀我。”

  “當著朕的面聊舊日□□,合適嗎?”饒是隨便換一個人站在這他都不會當回事,但可惜簡昕再怎麽說也是他明媒正娶來的皇后,面前兩人的一言一句都實在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說到底便是任由你們一家利用的事情,將我看作是庇佑的工具人,你們簡家的算盤倒是打得門兒清。”季柕頗有自知之明地便將前因後果想了個明白。

  “其實我有一個少時苦戀多年的公子。還記得那年花燈節,我與他初見於城中方雀樓旁的半月橋頭, 此後幾年間又相遇多次, 可惜……他同任公子是多年好友,方才便是過來替他傳話的。”

  “死了。”

  “怎麽可能。”簡昕毫無感情地否認:“我爹是覺得您那很安全,足夠他這個什麽也不會的廢物女兒安度一生,因得才應了這事。”

  “噢對對,就是我那好友相思成疾,無奈這也是沒了機會,心如死灰,便離了京。”任柯一臉遺憾地拍了拍大腿:“臨走前還握住了草民的手不放,說是盼著若有朝一日我能有幸再次見到皇,阿珠姑娘,一定要將他這些年的心緒都說與她聽,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一個心願。”

  她自認為沒有多余的演技, 只能低下頭假裝在回憶往昔,周遭的人看著便好像是因痛失初戀而寒徹心扉的模樣。

  季柕上下打量著她:“簡禦史不是向來心疼你這個女兒?知道你心有所屬還會同意將你送進宮來?”

  這一瞬, 屋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向她飛來,其中交雜著趙正德的不可置信、任柯的茫然無措和季柕的“哦?還有這事兒?”

  “哦。”面前的男人不鹹不淡地哼了聲:“哪家的公子眼神生成這樣?”

  雖然但是,她姑且忍下這波人身攻擊。

  “那些年是哪些年?”

  “怎麽死的?”季柕淺嘗了一口手裡的溫度恰好的茶水,重新接回方才的話題。只是一口剛過舌,便擰眉嫌棄地將東西回給了身後的趙正德:“拿去倒了吧,這茶葉不太行。”

  簡昕沒回話,只是將視線落在了站在一旁本以為沒有他事了的任柯身上:“問你呢。”

  “……可能是北漂途遭遇劫匪了,嗯,沒想到那波人能如此心狠手辣,把錢拿去了也就算了,偏偏還要手癢拿刀殺人,真是,喪心病狂啊!”

  “那還挺慘。”季柕點評道。

  恰在此時,屋外響起一陣接連的叩門聲,緊接著便是店小二熟悉的吆喝:“客官,您點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要現在給您送進來嗎?”

  聽到這宛如救星般的聲音,任柯忙後撤幾步退至門口,伸手便想替季柕拉開房門:“是啊,人是鐵飯是鋼,餓了半分鍾都是對胃的不負責。草民的事本就也沒有特別重要,聽去了便過去了,還是您先用餐比較要緊。”

  “放肆,我家公子還未下令,可有你自作主張的份!?”趙正德厲聲呵止了他的動作,幾步上前將門重新擋住:“這門是開還是關,還要待人先查驗屋外之人是好是壞,豈可隨意便開。”
    任柯將手一松,有些想不通:“那您還一進來就點菜啊,萬一人家是在飯菜裡下毒呢?”

  “不會,因為這家店在皇上名下。”趙正德得意地揚起臉,眼神裡飽含著“看吧,我家主子便是這麽厲害!明面把持全朝政事,人後行商充盈私庫,各行各業廣有涉獵,當之無愧的全能型天子!”

  季柕:“……”

  “你有病嗎?什麽事都往外面說?嘴巴這麽大,下次朕把朝殿頂那顆龍嘴裡的夜明珠摳出來塞你嘴裡如何?”

  “所以老伯你剛才攔著我就是為了這句話嗎?”任柯難得也有一瞬無語。

  只有簡昕十分認真地看向主座上的男人:“那我現在能回房間用膳了嗎?”

  季柕緘口不言,沉默地望著她。屏風後的一片昏黑下,男人雙腿盤踞,兩手撐於膝蓋,俊朗健碩的脊背筆挺,神色不明。

  簡昕沒辦法從表情上讀出面前這人此時的心緒,隻得稍加耐心地等待他的指示。

  “我還未說完。”

  隻這一句,簡昕便知曉今日這口新鮮的熱飯估計是來不及吃上了。

  門前的趙正德將門鎖拉開,屋外之人便立馬換了笑臉迎上來:“客人,要現在便用膳嗎?”

  “這屋兒的先拿進來吧,另外兩間的晚些再說。”

  “好嘞!”

  不愧為樞紐城市之稱,這家店的招牌菜同樣很好地印證了此處的特點。幾盤食盤端上來,有南邊出名的糯米飯,也有北邊的傳統吃食,其間穿插著幾道前所未見的造型奇特的地方菜,估計是從異國傳進來的菜譜。

  隻稍瞬間,屋內便被熱菜的噴香充盈,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勾引人的味蕾。

  “走過來些。”季柕對著還站在門邊的任柯勾了勾手。

  任柯有些不明所以,因著身後那老伯不停用他那隻手戳著他的肩膀往前,到底還是略感緊張地站定在了季柕面前。

  季柕一瞬不瞬地望著面前的人,語氣絲毫不帶起伏:“你好像不怎麽怕我。”

  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沒有,草民生來就對位高權重和有錢人帶著一股天然的敬畏之心。”

  “是嗎?”季柕的視線往下:“看著你挺放松的,還有閑心在我面前抖腿。”

  任柯身形一頓,忙止住了自己的右腳:“……這其實是草民打娘胎來一直都有的壞習慣,一緊張這腿就控制不住,你別見怪。”

  季柕斂了表情,語氣倏忽間染上了幾分嚴肅:“既然你也要去往江南,此行便緊跟著我,若我不曾下令,你便不準私自離隊。以及我的身份,你最好憋住了。”

  前面氣氛渲染地這麽緊張,他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任柯沒有分毫猶豫,當即便答應了下來:“您放心,草民這路上一定緊緊跟牢您!”

  季柕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的那輛車我便先叫人拆了。”

  “啊?”任柯一時怔愣:“為什麽要拆我車?您若是想要銀兩的話,草民可以等回京了直接找人送宮裡去的。”

  “朕在你眼裡是那種連馬車都不放過的愛財之人嗎?”季柕無語:“只是你那輛鋪滿了碎金寶石的馬車太過招搖,不便行路。”

  任柯忍不住反駁:“可從京城到遼城這一路上不都平平安安的嗎!”

  季柕面無表情地回望:“哦,要不你猜猜隨行跟在我後邊的暗衛一路上解決了多少波人?”

  “還有,雖然我與這位。”季柕點了點簡昕:“的感情基礎不算深,但好歹也有名義上的關系。日後就算有什麽大事也別總是往近了湊,把朕當什麽?”

  可惜任柯一直在低頭思索著怎麽保住自己的愛車,一時沒在意季柕方才說了什麽。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般躥過一個想法,幡然醒悟一般抬起頭,右拳敲擊左掌心,諂著笑臉湊上前:“草民家中還有閑置著不知往哪處用的閑財,不如到時候搬去宮裡,也算是為國家建設出點力?”

  季柕:“如此甚好,日後若是遇到什麽困難,直接進府找我或者阿珠便好。”

  “那草民的車?”任柯搓了搓掌心。

  “拆了。”

  任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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