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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靠修史位極人臣》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等兩人入座時, 席間的官員已然全部到場,另一側的的空場上堆疊著參賽者幾天來所狩到的所有獵物,禮部的官員正手執帳簿, 挨個清點記錄著。

  書目眾多,統計耗時甚長, 座下閑耐不住的官員便趁著這時舉起酒杯, 走上前來。

  “天皇昭昭,君臣相交。臣等能有機會在此同皇上共飲,實為榮幸。”那人和手托了托寬擺的袖子:“過往一年來, 陛下為國事憂心勞神, 不分晝夜, 能侍奉陛下這般聖賢的明君, 實乃臣等三生有幸啊!”

  席間的其他官員的也紛紛應和。

  “是啊是啊, 我朝基業離不開皇上近些年的傾力澆築。”

  “前有良官因遇君不淑而鬱忿而終者不勝枚舉, 今臣等能為皇上效力, 實是有幸!”

  “臣仿若現在便能看見往後之繁榮盛世了!”

  季柕抿著唇望向那人, 眼中卻滿是防備。

  場中之人輕咳幾聲, 示意身後的眾人都先收了聲,這才重新面向帝後的高座。

  她對此人倒是有印象,來時的第一天芙秀曾同她指過。

  “朕覺著簡愛卿此言甚是有理。”季柕頗為稱心地點點頭,轉而看向三司官時眼神有倏然一變:“不知三司可還有其他要祝朕的?沒有就趕快些退下吧,免得耽誤了正事。”

  席間眾人紛紛起身,繞至桌前雙膝跪地,伏身長拜:“陛下息怒!”

  座下右前列一道深沉穩重的聲音如寒夜間的流星般乍然劃過,緩緩道:“陛下莫要同一些不識時務之人多相計較,不過是多費了口舌還惹地自己不快。”

  三司官仰著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忿忿道:“簡禦史這是想踩在我的頭上向陛下獻諂不成?”

  簡昕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拉回了神志, 掀起眼皮朝著台下望去, 便見一身著長袍的文官正站立於正中,手中的杯盞已空, 一張肅剛的臉上滿是正氣。

  簡禦史十分不屑地回望,施施然站起身走到他的邊上,拱手對著季柕道:“皇上,有些事急而不得,更別說是此般大事,慎重考慮也是應當的。朝中難免雜言交錯,陛下聽一些棄一些便是。”

  “朕看你每天算帳算糊塗了,腦子裡盡想著些有的沒的。”季柕將手中的杯盞重重置於木案上:“朕需不需要皇子,什麽時候要皇子,還得一一同你報備不成?朕同你,究竟誰才是大梁的皇帝!?”

  先前在統計的禮官已然將統計好的書簿呈遞了上來,正端著書簿的宮女已然在一側等候多時。

  只見那三司官的腳步一錯,銳利的眼神直直掃過簡昕,而後兩手相貼高舉,臉色驟然一變,厲聲道:“現下南海無患,北疆無侵,正是海清河晏之時。已待陛下盛世既成,皇后入宮也已有兩年有余,膝下卻一子未出,實在是說不過去。”

  “臣聽聞酒盡醺語仙者聽, 現在此向皇上敬此一杯。願我大梁農興商盛學富足,願陛下`身健心愉享安康。”說罷,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季柕笑得勉強,同樣舉起酒杯回敬:“是啊,朝中井然有序,各司事務都輕松了不少,愛卿倒也有閑心來管起朕的私事了。”

  好像是, 掌財三司官。

  “臣絕無此意!”三司官錚錚跪地,不顯絲毫懼意,揚聲道:“皇上在子嗣之事上已然含糊了一年有余,既然皇上不願選秀添嬪,這皇子總該有一位吧!不然日後叫臣等怎能安心!”

  三司官聞言,怒而轉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出聲之人:“簡禦史,這話是否有些不妥。”

  季柕唇角的弧度一落,聲音瞬間沉了幾分:“朕是要死了嗎?需要你替朕來想繼位之事?”

  “非也非也,當初也是多虧了您的幫忙,小女才能有機會進得了后宮啊。”簡禦史回以和善的笑容:“這等榮冠三代的殊榮,我感謝三司都來不及呢。”

  三司官又一次勸生失敗,滿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在一側人黯然嘲諷的眼神中默默退下:“臣,別無他事了。”

  百官齊聲後便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能面如常色的在場不過寥寥數人。

  又來了,他就知道。

  “皇上此言差矣,既是一國之尊,當遵家國同構,皇上的家事便也同國事了,臣等不能不牢掛於心。”三司官一臉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何錯處:“臣只是在為我大梁日後的大業所繼著想,並無其他。”

  見場中的兩人都各自離了場,季柕將手一揮:“行了,諸位愛卿也都別跪著了,回座吧。”

  身側的趙正德將書簿從宮女手裡的托盤中取出,翻到了圈著紅名的那幾頁,交至季柕手上:“皇上過目。”

  “嗯。”

  季柕伸手接過,正要翻看,便只聽身側倏忽傳來一聲驚呼——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

  席間的碟盞掃落一地,酒水淌開,順著案幾滴落,眨眼間便變得凌亂不堪。方才還難得乖順地坐於邊上的女人此刻已然跌躺在地,頭上的朱釵掛墜瞬時乍然響起。

  聽著下邊眾人的驚呼和慌亂,季柕揮手吩咐一側的人:“把皇后先扶回去,叫禦醫過來瞧瞧。”

  說罷,將手中的書簿重新遞到趙正德面前:“你繼續讀,朕同皇后一起。”

  “啊?”趙正德猝不及防被委以重任,一時慌亂不已:“那那那那讀完之後?”

  季柕站起身來,正要跟著剛被抬回去的簡昕,聽聞此言不由皺眉回頭:“你自己看著辦。”

  趙正德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發抖了。什什什麽叫他自己看著辦啊!
    卻見面前的男人全然不再關心身後事,已然疾步走遠,一個拐彎便瞬間沒了影兒。

  他哆哆嗦嗦地翻開書簿,轉身望向正目光睜然看著他的眾人:“皇上先行照顧皇后娘娘去了……奴才,雜家先代為宣布此次春蒐的前三甲。”

  簡昕再醒來時已是下午,午時的太陽已漸西沉,天色漸暗,床頭不遠處的圓木桌上正圍著坐了一圈兒的人。

  “水……”

  她疲憊地開口,嗓音啞得不像話。

  那些人正湊著頭不知在嘀咕些什麽,就連一直貼身侍奉她的芙秀此時也突然不見了身影。

  “水,給我水……”

  不知是不是今日一天都沒來得及喝下什麽東西的緣故,此時她的喉嚨間如烈火燒灼般刺痛,乾燥不已,每一次吞咽都如同酷刑般叫人難以忍受。

  桌邊一人突然抬起頭,撓了撓後腦杓:“我怎麽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邊上一人一把將他的腦袋又重新撈了回去:“什麽聲音?你耳朵壞了吧?我怎麽沒聽到?你們聽到了嗎?”

  一桌人紛紛搖頭:“沒有沒有沒有。”

  他媽的。

  簡昕怒道:“我說我要喝水啊!”

  一桌人驚慌回頭,便看見方才還躺在床上的人不只什麽時候已經睜了眼,此時正零散著頭髮,面色慘白,一手捂著脖子,扭頭雙目圓瞪著他們。那副模樣活脫脫嚇了眾人一跳。

  其中那位最先抬頭的女生也是最快反應過來,連忙倒了一碗水小步跑了過來:“來來來,你的水,溫的。”

  簡昕就著她的手喝了好幾口,喉間的灼燒感才漸漸平息,聲音也好了很多。

  她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你們是誰啊?”

  “同學你好,不好意思啊同學,我們是心理學院的,導師叫我們過來跟你聊幾句。”另一位頭戴簪纓的男子也走了過來,滿臉歉意地望著她。

  簡昕一言不發,默默在心裡數著人數,半晌,才灰著臉道:“我變成什麽社會危險分子了嗎?需要你們這麽多人過來。”

  那個女生趕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們導師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研究方向,所以就讓我們都過來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其實主要還是擔心你,所以叫我們過來開導一下。”

  簡昕點點頭,又問:“我的那個侍女呢?”

  “幫你拿晚膳去了,估計過一會兒就能回來了。”頓了頓,又道:“我們也是趁著她出去的時候跟門口的朋友打了招呼才進來的,得趕在她回來之前走。”

  “懂了懂了。”簡昕撐著床邊的木欄坐起身,抱了一隻枕頭在懷裡:“你們直接問吧。”

  幾人的速度很快,趕在芙秀回來前一刻鍾便完了事,同她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走了。

  “同學,等我們回去分析一下再告訴你結果哦。”

  這是他們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簡昕對自己目前的精神健康狀態不抱太大希望,倒也是笑著同幾人揮了手。

  等芙秀推開門時,便只見簡昕一人呆坐在床邊放空。

  “娘娘您醒了?”她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可以用膳了。”

  “我想在床上吃。”簡昕一動不動:“我病得好嚴重啊,沒有力氣了……”

  芙秀無奈地看著她:“太醫說娘娘只是睡著了,沒有什麽大礙,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誒,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出去了。”她煩躁地揉了揉臉。

  芙秀繼續擺著碗碟:“今日已經沒有事情了,娘娘安心過來吃飯吧。”

  “嗯?都結束了嗎?”

  芙秀點點頭:“上午狩獵的第二名便是三司官大兒子,據說皇上將先前準備好的琉璃玉鐲和黃金直接換成了桂圓紅棗瓜子花生。”

  “好生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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