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小團寵和影帝偷偷戀愛啦》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羞於見人的事實真相恍然揭開, 赤.裸擺在眼前,想躲也躲不掉。

  盛嶼的氣勢本來就強,無需渲染語氣,便讓人聽得心生寒顫。

  感受到他掌箍他腳踝的力道無形中收緊, 像是逼他開口做回應。

  空氣流通的速度無形中變緩, 仿若有種硝煙彌漫的感覺。

  紀尋舟緊張地扣著椅子, 視線心虛從他的喉結掠過,“抱歉啊,我昨晚喝多了。”

  盛嶼昨晚期待了很久,聽他果然是用喝多為理由輕描淡寫一語帶過,他預料之中的同時也難掩失落。

  “小時候, 我爸告訴過我一句話。”他將藥膏輕輕塗抹在他淤青的地方, “每個人做錯事情都有動機, 沒有無緣無故地犯錯, 或出於主動或出於被動, 你覺得你呢?”

  “叔叔說得好高深莫測。”紀尋舟伴以訕笑地勾唇, “我當然是被動,受酒精的驅使。”

  “那怎麽不是其他地方?”盛嶼慢條斯理擰上藥膏蓋, 扔到桌上。

  他突然不太敢聽,但他已經說出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即便我有喜歡上男生的可能,我對你也只有尊敬和崇拜,你對我而言是身居高位的頂流,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遙不可及,我不會對你產生任何不該有的想法,這點你大可放心。”

  房間裡的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放心,我不會跟醉鬼計較。”

  一口氣把這番話講出來,紀尋舟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估計都想揍他了吧。

  紀尋舟的腦子很亂。

  他在想紀尋舟真的太機敏也太圓滑了,明明還是個主持界的新人,剛才那番話表現得已然像個久經戰場的前輩。

  他真不知道紀尋舟怎麽能做到十分鍾內三個性格的,先是心虛,再是恐懼,最後是無所謂。

  眼下,紀尋舟感受到來自於面前這個男人的壓迫感。

  他目光冷了冷,盡量使自己的情緒保持平和。

  可不知不覺中,他寫出了紀尋舟的名字,盯著看了一會兒,盛嶼直接把紙張撕下來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紀尋舟有種掉入深海的窒息感。

  男人的動作帶著幾分勾人心弦的微妙,問話也意味深長, “為什麽偏偏對我這裡感興趣?”

  隨即開口:“盛哥,你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歡男生嗎?”

  其實不管是他們認識還是相處的時間, 都十分短暫,只是因為24小時裡除了睡覺, 其余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才將這條線拉長。

  沒心沒肺,假得要死。

  他那麽會變臉,怎麽不去當演員?
  拿起一支筆,盛嶼翻開筆記本,胡亂勾畫,想消解鬱悶。

  一個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沒有問他是不是喜歡他,卻將自己的態度清清楚楚表達出來。

  紀尋舟突然的直白令盛嶼一怔。

  紀尋舟,你太厲害了。

  盛嶼骨子裡就是霸道強勢的人,紀尋舟能感覺得到。

  他故意站在自己的角度講出這樣的話,表面上聽來是在向他坦白,對他沒有任何覬覦之心,讓他不要有所懷疑,實際上卻是告誡他,就算你對我有好感,我也不會有絲毫喜歡上你的可能,希望你好自為之。

  他在圈內雖以潔身自好,謙遜有禮聞名,卻也是人人皆知的隨心所欲,極其固執有主見,沒人能左右。

  盛嶼很想撕開他面具下的偽裝。

  紀尋舟隱隱有感覺,最後那兩個字他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以前還覺得他笑起來挺可愛,此刻看到他的笑容,盛嶼快心梗了。

  紀尋舟想起來,昨天逛超市的時候買了餛飩皮,顧予安說他會包,這會兒不知道起來沒有。

  盛嶼站在那兒,沉默不語。

  “那早上就吃餛飩吧,我去忙了。”紀尋舟笑著擺擺手,歡快出了門。

  “盛哥,你感冒好點了吧?”紀尋舟適時打破僵硬的氣氛,語氣已變得非常自如,“你生著病,昨晚還要麻煩你照顧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盛嶼心中氣惱,表面仍不動聲色。

  盛嶼似眯著眼睛,深沉的目光裡帶有一絲玩味、有一絲探究,打量了半晌,才展齒而笑。

  “隨便,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你今早上想吃什麽?”紀尋舟笑著詢問,唇線有蜿蜒的清晰感,整張臉好似一幅精描的畫。

  他的臉被窗外熹微的晨光鍍上陰影,鼻梁愈發高挺,骨相也愈發周正。

  他修長的食指搭上襯衫領口的邊緣, 冷不防向下一扯, 滾動的喉結上鮮豔的紅痣頃刻間躍入紀尋舟的眼簾。

  他目光怔然望著盛嶼, 對方的視線嚴肅而犀利, 似乎是逼他給出個他想要的回答。

  誰也看不出他的身體裡已經有原.子.彈爆炸了。

  他是想氣死他嗎?
  不耐煩抽出椅子坐下,盛嶼就那麽盯著桌面,等情緒消化。

  聰明如他,似乎能猜到紀尋舟接下來要講什麽。

  節目還要錄下去,不管他對他是怎樣的情感,紀尋舟現在也只能裝作不知情,表面上維持正常關系,不讓觀眾發現異樣。

  轉身看到紀尋舟放在床頭櫃上的解壓玩具,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將其想象成紀尋舟的樣子,盛嶼反反覆複、狠狠地揉捏一遍,才將其放回原位。

  等著吧。

  遲早有天我要玩到真的。
-
  廚房裡。

  紀尋舟和顧予安面對面坐在桌前包餛飩。

  顧予安喜歡吃,平時沒事自己也會在家包,手法很熟練。紀尋舟沒怎麽包過,但這個也挺簡單,一學就會。

  對於昨晚把紀尋舟灌醉的事兒,顧予安感覺十分抱歉,他一見到紀尋舟就向他表達了這份歉意,紀尋舟搖搖頭,表示沒什麽,怪隻怪他酒量太小了。

  兩人正包著,秦岩打著哈欠走進來,看到他倆,露出讚賞。

  “不錯啊!又早起造福大家了。”

  “是我自己想吃,你們跟著沾光。”顧予安不想刻意邀功。

  秦岩給自己倒了杯水,轉頭看向紀尋舟,“你昨晚睡得好吧?”

  紀尋舟手一抖,包好的餛飩差點掉下去,他含糊點頭,“挺好的,喝醉了不省人事,當然睡得香。”

  “盛嶼呢?他還沒起嗎?”秦岩閑聊似的接著問。

  說曹操曹操到。

  盛嶼推門走進來,紀尋舟自覺將正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

  他換了件淺灰的襯衣,手腕處松松挽起,簡潔略帶華美,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

  每次看到他,紀尋舟都會有種無所適從感。

  盛嶼氣質太尊貴,就像參加完豪華夜宴後剛剛將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

  無論他和誰同框,都能輕松把另一人比下去。

  秦岩正想跟他搭話,卻見盛嶼徑自坐到紀尋舟旁邊的凳子上,薄唇吐出倆字,“教我。”

  他姿勢很酷,腿岔開,兩條胳膊隨意搭在上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哪來了位討債的社會大哥。

  紀尋舟被他突然的改變弄懵了,他還以為自己說完之後,盛嶼會跟他保持距離,結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大概他根本沒有在意。

  “我包的這種是北方常包的元寶餛飩,先取一張餛飩皮平放於手心,然後用筷子夾取適量的肉餡放在餛飩皮中間稍靠下的位置。”

  紀尋舟詳細認真為他講解,盛嶼按步驟去做,肉餡放得有點兒多。

  “你這樣皮很容易破,少放點。”紀尋舟幫他調整。

  兩個人靠得很近,秦岩捧著水杯,徐徐吹拂著熱氣,不由自主露出姨母笑。

  可以可以,最好一直這麽發展下去。

  “你放好肉餡之後就將餛飩皮的一邊往上卷,卷到餛飩皮的約三分之一處,對折就好了。”

  紀尋舟說完這句,聽見秦岩的感慨,“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在這兒錄節目了,真舍不得你們啊。”

  聽到這話,紀尋舟心裡也挺難過的。

  秦岩畢竟是前輩,有他在這邊控場,他心裡會踏實許多,也更能放得開,敢於表現自己。

  他一走,重擔完全落在他的身上,紀尋舟想想,很沒底氣。

  “秦哥,我看新聞上過兩天有場大規模的流星雨,你不能跟我們一起看,太可惜了啊。”顧予安也挺想秦岩當常駐的。

  他這人幽默風趣,開得起玩笑,有他在場子都不會冷。

  眼下沒直播,聽他這樣說,秦岩開了句玩笑,“流星雨跟你們一起看才可惜,我得趁這兩天趕緊找個女朋友。”

  顧予安被他的話逗笑,“那你可要快點了,還有幾天流星就來了。”

  “那我向流星許願賜我個女朋友行不行?”

  秦岩的話聽得盛嶼眸光微閃,他垂眸專注著手上包餛飩的動作,不知在想什麽,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

  “秦老師,真想你能一直待在這兒。”紀尋舟忍不住歎氣,“我都還沒和你相處夠。”

  紀尋舟那樣說,也讓秦岩十分動容,“沒事兒,我們倆同一個行業,以後相處的機會多著呢。”

  盛嶼順勢接了句,“我家和他家隻隔一棟樓,你想見他,以後我帶你去。”

  “………”好家夥,這大尾巴狼連下節目後的計劃都做好了。

  說什麽帶人上他家去玩,盛嶼真正打算的其實是借著這個由頭,把人往他家裡帶吧。

  嘖嘖嘖,剛入社會的新人果然要小心這種經驗豐富的老男人。

  紀尋舟隻模糊應了聲,沒有接盛嶼的話。

  他想,下了節目後,他們兩個人就會變成兩條平行線,在各自的行業裡發光發熱,可能很難再有交集了。

  紀尋舟從來不會做好高騖遠的夢,他不覺得自己參加完這節目一下子就能聲名鵲起,機會不斷,始終保持著溫和平穩的心態。

  或許,他很有可能被分到新聞頻道、音樂頻道這種崗位上,當一名沒什麽名氣的小主持。
-
  九點鍾,直播通道開啟。

  等候已久的觀眾蜂擁而入,看見各位大明星正在享用餛飩。

  [哇!看起來好誘人!還沒吃早餐的我饞了。]
  [這幾位偶像下節目恐怕都要怕五斤吧。]
  [說少了,起碼十斤。]
  “團長,今天怎麽安排?”用完早餐,薑雲庭看向紀尋舟,很尊重地說:“我們聽你指揮。”

  紀尋舟之前已經做好了攻略,安排了這兩天在陌城的行程,眼下被問也不慌張,“看大家是不是還想在民宿附近玩會兒,我這邊安排得是下午去清濟島,如果你們想現在出發的話也可以,我們中午就在那邊吃飯,晚上的話在島上自助燒烤,你們覺得如何?”

  他的計劃當然有事先和導演組報備過,都是洪導拍了板的。

  “那去小島的來回路程需要多久啊?我不能再熬夜了,最近每天都睡得很晚,皮膚狀態會不好。”寧語溪先提出質疑。

  紀尋舟耐心解釋:“去小島需要乘船,距離民宿大概一個小時。”

  “還挺近的,要不我們現在就出發?”秦岩詢問大家。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就這麽愉快決定了。

  不過戚夢夢雖然嘴上答應了,心裡卻在抱怨,這項活動一點兒都不輕松,今天這麽曬,紫外線強烈,她恐怕又要曬黑了。

  所以在上車前,聽到紀尋舟說讓大家先去乘船,他要去采購食材時,戚夢夢第一個舉手,“我和你一起吧。”

  紀尋舟有些為難,“我要去的海鮮市場是露天大棚,會很曬的。”

  戚夢夢的臉色微垮,正思考該怎麽給自己台階下,秦岩說:“讓景初和盛嶼一起吧,還能幫忙拎東西。”

  他不敢隻說盛嶼一個人,撮合的意味太明顯了,觀眾那麽聰明,還能看不出來麽。

  讓韓景初這個搗蛋鬼跟著,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也沒多少東西拎吧?兩個人去不就好了?”韓景初把話接過去,看向紀尋舟,“我們倆?”

  紀尋舟看向盛嶼,眼裡的情緒已經無聲傳遞給他答案。

  既然他不想和他一起,勉強也沒什麽意思。

  只是去買個菜,他們兩個人不差這點相處的時間。

  盛嶼表現得很成熟,“好,你們注意安全。”

  [天呢,劇情完全是我意想不到的發展,盛哥居然把這機會拱手讓人了?]
  [去買東西而已,老婆不至於跟人跑了,盛哥沒那麽小氣的。]
  [盛嶼可能是不想紀尋舟為難吧,當初選房間不也是尊重他的決定嗎?]
  [看了你們的評論,我都感覺自己是在看一檔戀綜節目。]
  韓景初哪裡想到盛嶼這麽好說話,他的大腦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紀尋舟碰下他的胳膊肘,跟他說“走吧”,才一下子回過神。

  秦岩注視著倆人離開的背影,心思重重。

  他不知道盛嶼是怎麽想的,因為錄節目,所以拉不下臉去爭嗎?
-
  紀尋舟和韓景初在市場逛了倆小時,不光采購了食材,還買了許多小吃和水果,這樣等下午的時候,他們可以鋪一張餐墊,坐下來邊聊天邊吃。

  韓景初是完全沒有生活經驗的人,日常起居都有專門的人照顧,所以這一路他啥意見沒發表,隻默默跟在紀尋舟的旁邊當保鏢。

  買完的東西交給節目組暫時保管,紀尋舟和韓景初去到岸邊,準備乘船前往小島。

  “熱吧?”

  看太陽升起來了,韓景初直接脫下`身上的襯衫,雙臂撐著給紀尋舟擋在了頭頂。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全都發出“wow”的聲音。

  [韓景初看起來大大咧咧,想不到還挺貼心。]
  [這一幕真的好戳我,像偶像劇的情節。]
  [就知道韓景初對舟舟的感覺也不一般,導演真是會找嘉賓。]
  [如果兩個頂流同時追,這恐怕是紀尋舟的人生巔峰了吧?]
  [為什麽要這樣說?我們舟舟也很優秀的好不好。]
  紀尋舟並不習慣別人為他這樣遮陽,他默默往旁邊移了兩步,“你不覺得我們倆大男人這樣很奇怪?”

  聽聞,韓景初下意識想反駁,你和盛嶼也經常性地靠近,怎麽都不覺得奇怪呢?

  這樣的話,韓景初自然不能問出口,他很無賴地往紀尋舟身上靠過去,“那我就要和你傳緋聞。”

  紀尋舟儼然有些無奈。

  他期盼著船能快點過來。

  等了有五分鍾,一艘電動遊船終於駛來。

  韓景初長腿一邁,先坐上去,之後把他的手遞到紀尋舟的面前,要拉他一把。

  “謝謝,我自己可以。”

  紀尋舟心想他又不是女孩,趕著表演憐香惜玉的戲碼幹嘛呢?

  該不會韓景初他也喜歡男的吧?
  這樣一想,紀尋舟都覺得要肝顫了。

  怎麽就掉進gay窩裡了?
  他倒不是恐同,但這麽朝夕相處下去,他覺得自己都要變得不正常了。

  腿往前一跨,紀尋舟坐到韓景初的旁邊。

  攝像大哥跟在他倆的後面。

  “舟舟,我們都錄了這些天了,還沒問你對我印象怎麽樣呢?”韓景初靠在椅背,好整以暇地問。

  紀尋舟的余光瞥他一眼,為了節目效果,不得不認真回答,“你是個看起來很粗線條,但也有細膩敏[gǎn]一面的男生。”

  韓景初沒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心底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猝不及防被戳了下。

  輕扯唇角,他故作戲謔地追問:“哪些方面給了你這樣的感覺?”

  “那當然不是只有一處,人與人之間的印象多數時候都是靠很多小細節累積的。”

  韓景初了然點頭,“那盛哥呢?你對他印象如何?”

  提到盛嶼,紀尋舟的感覺就很複雜了。

  他是對他很好,很照顧他,但紀尋舟已經感覺到他所有的表現都是不純粹的。

  沉默數秒,紀尋舟淡淡道:“我對盛哥的感覺就像天上的月亮突然掉在了眼前,你懂嗎?”

  “意思是之前覺得他很遙遠,現在特真實了?”

  “不,月亮就是月亮,它永遠都有一種神秘而不可捉摸的聖潔,哪怕近在眼前,你也不會覺得它的存在是真實的。”

  韓景初聽完後認真琢磨了下。

  怎麽都感覺對盛嶼的評價更高啊!

  他要是月亮,那他是什麽?-
  另一邊。

  幾個男人找了塊林間空地在搭帳篷,準備下午進去午睡。
    紀尋舟不在,盛嶼幾乎沒講幾句話,與之前的表現相比,差別過於明顯。

  秦岩認識他多年,能看出他情緒不高,像有心事的樣子。

  這個反應,好像從紀尋舟決定和韓景初一起去買東西前就開始了。

  礙於鏡頭,他不便問盛嶼什麽,見他拿著錘子默默敲釘子,他去給他倒了杯水,遞到面前。

  “別光顧著乾活了,喝口歇會兒吧。”

  盛嶼還是沒講話,接過去杯子仰頭喝了口又把杯子還給他,然後接著乾。

  看起來是想通過乾活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別胡思亂想。

  直播間的觀眾自然看得出異常,今天的盛嶼就像隻耷拉著大耳朵的金毛犬,整個無精打采,懨懨不樂。

  [舟舟不在,想聽盛哥多說兩句話都難了。]
  [我哥果然是個戀愛腦,老婆不在,魂兒都飄走了。]
  [有一說一,盛嶼的自尊心真的太強了,既然真心喜歡舟舟,幹嘛不跟他去買東西,要什麽面子。]
  [懂什麽叫體面嗎?盛哥的咖位在那裡,不想讓場面難看懂?他這是在顧全大局。]
  [我看舟舟根本不可能喜歡上盛哥,人家就是直男。]
  [我也覺得,在網上偷摸磕就算了,千萬不要舞到正主面前。]
  盛嶼無論做什麽都很麻利,尤其是在他專注乾活,什麽都不想的時候,效率倍增。

  他負責的帳篷不一會兒就搭完了,秦岩都沒怎麽搭上手,和他一隊就是輕松。

  左右看了看,盛嶼去一袋子的配件包裡翻出幾個馬卡龍色的氣球,吹好以後系在了帳篷的尖尖頂上。

  風一吹,彩色氣球搖搖晃晃,映著後面的綠樹和藍天特別好看。

  旁邊給顧予安幫忙的寧語溪看到,發出驚歎:“盛老師想不到你還挺浪漫。”

  “WOW~”顧予安這個氣氛組也發出歡呼,“我都想進去睡了。”

  “你可沒這機會。”薑雲庭笑笑,“看不出盛老師高冷的外表下還藏著顆溫柔的心。”

  盛嶼聽他們的誇讚,表情也不起波瀾,“我只是閑得無聊。”

  說完他就去樹下的陰涼坐著了。

  秦岩遠遠看著,盛嶼垂著頭,撥弄地上的落葉,看起來就跟電影畫面似的。

  他走過去,在他旁邊席地而坐。

  兩個人誰也沒主動說話。

  “那邊有魚塘,下午你是打算午睡還是要釣魚?”過了會兒,秦岩才找問題問他。

  釣魚對盛嶼沒什麽吸引力,“午睡吧。”

  “得嘞,我就知道。”秦岩並不意外,“可不是之前你喊我去釣魚的時候了。”

  “你少話裡藏話。”盛嶼瞪他,“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秦岩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他倆怎麽還沒回來呢。”

  下一秒,盛嶼直接去帳篷裡躺著了。

  秦岩得意地晃晃腦袋,往人的痛處扎針,感覺可真爽呢。

  [秦老師生動演繹了什麽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不定他是故意的呢?看他那滿臉狡詐。]
  [舟舟快回來吧,盛哥都寢食難安了。]
  [好可憐的一條慘遭主人拋棄的修勾。]
  紀尋舟和韓景初踩在十二點整下了船,之後又步行抵達了露營的駐扎地。

  他們的手裡拎了馬上要吃的午飯還有果切,至於晚上要用的食材,已經由節目組找地方代為保管了,不然這麽熱的天放久了就不新鮮了。

  “你們可算來了。”顧予安看到後,發出了激動的聲音,“我肚子餓得要鬧罷工了。”

  紀尋舟把東西放下,鋪上野餐墊,看一眼那四個帳篷,“你們的效率還挺高。”

  他一眼就注意到那個飄著氣球的帳篷,心裡想還挺好看,估計是戚夢夢和寧語溪搞的。

  “那是。”顧予安揚起下巴,“帶了什麽好吃的?”

  “燒雞、鹵鴨好多種。”紀尋舟把打包盒一個個拆開,“我們開飯吧?”

  秦岩往帳篷的方向看了眼,盛嶼還沒出來。

  大明星挺會擺架子,等著人去叫呢?

  筷子發放下去後,韓景初還沒見到盛嶼,問他人呢。

  “他在帳篷裡睡覺呢,應該不餓。”秦岩吃了塊西瓜,“不用管他。”

  [你們可真是損友,盛嶼啥時候說他不餓了?]
  [秦老師是真的會坑朋友。]
  [秦岩吃西瓜的樣子真的好搞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麽主意。]
  [舟舟快去叫你男人吧,餓壞肚子可不行。]
  “我……”

  紀尋舟剛要出聲說他去叫人,韓景初先他一步開口:“盛哥在哪個帳篷?”

  秦岩眸光一閃,明顯注意到紀尋舟把話咽了回去。

  “就……飄氣球的那個。”

  “那是盛哥搭的?”韓景初很震驚,“他還挺有少女心。”

  說話間,已經朝那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待來到帳篷前,韓景初拉開門簾,將半個頭探入,“盛哥,吃飯了。”

  盛嶼靠在那兒正休息,聽到聲音後睜開眼,明顯湧現出失望。

  “好。”他屈身起來,“你先過去吧。”

  韓景初沒客氣,轉身回去了。

  大家已經圍著野餐墊坐下,只有紀尋舟和顧予安的旁邊各有個空位。

  他想也沒想坐到了紀尋舟的旁邊。

  而在紀尋舟的另一邊坐的是薑雲庭,盛嶼過來後,他直接往旁邊挪了下空,去挨著顧予安坐。

  “盛老師坐這兒吧。”

  “謝謝。”盛嶼說得很鄭重。

  落座時,他和紀尋舟的目光恰好相撞,說不清是不是今天的陽光太猛烈,兩人的眼底都像是燃燒起一簇火焰。

  薑雲庭笑著遞給他一雙筷子,“客氣什麽。”

  盛嶼想坐紀尋舟旁邊的心已經昭然若揭,他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拆開筷子,盛嶼要夾菜,紀尋舟讓他等等。

  接著,他從袋子裡拿出一碗粥、兩盒菜,擺到了盛嶼的面前。

  “那些都太辣,你感冒了,還是吃清淡點。”

  手裡的筷子險些被盛嶼折斷。

  一秒地獄,一秒天堂。

  毫不為過。

  韓景初的表情顯得有些微妙。

  他以為紀尋舟打包清淡的飯菜是想著有誰不吃辣椒,原來是專門為盛嶼準備的。

  心裡卻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他勾下唇,故意說:“舟舟真貼心呢,我都希望是我感冒了,不知道你會不會也這麽照顧我。”

  其他人聽到韓景初這話,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紀尋舟端起米飯,筷子小口扒拉著,“當然,這不是我身為團長的義務麽。”

  “我就知道。”韓景初抬手旁若無人摸下紀尋舟的頭,“紀團長當得太到位了。”

  他眯眸笑著,在收回手的那一刻觸到盛嶼凌厲的目光,他那個眼神像是要隔空把他殺了。

  [隔著屏幕我都感受到盛哥的佔有欲了,他是不是很想把韓景初的手給剁了啊!]
  [有雄競修羅場那味了,不過舟舟隻專注於低頭乾飯,別的事兒都與他無關。]
  [韓景初怎麽感覺那麽刻意?他是故意想看盛嶼不爽的嗎?]
  [我們韓哥和舟舟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不像你們亂磕CP,腦補那麽多。]
  一頓午飯,有人吃得很撐,有人索然無味。

  飯後大家一起將垃圾收拾了遍,扔到垃圾桶,又坐回野餐墊上。

  “有人想打撲克嗎?”韓景初問他們,“自願哈,不想打的去睡午覺。”

  盛嶼慵懶地挺起肩膀,“輸的人有懲罰麽?”

  “這我還沒想好,不過打牌肯定是有懲罰才刺激。”

  韓景初話音剛落,盛嶼去找工作人員要了紙筆,“懲罰我來寫,要玩就玩狠點。”

  他眸光挑釁看著韓景初,眼神仿佛在說——你敢麽?

  韓景初哪能慫,“行啊,沒在怕的。”

  盛嶼寫了十幾張紙條,沒給大家看,直接對折扔進罐子裡,“來吧。”

  “就我們兩個人玩嗎?還有誰想來?”韓景初抬頭看向其他人。

  顧予安連忙擺手,“我今早起得早,太困了。”

  薑雲庭:“我手氣差,在旁邊觀戰還行。”

  戚夢夢和寧語溪兩個女孩對打牌更是不感興趣,已經挽著胳膊走了。

  只剩下秦岩和紀尋舟,面面相覷一番,秦岩直接按著紀尋舟的肩膀讓他坐下去,“還是你玩吧。”

  紀尋舟沒好意思說他也是個“臭牌簍子”,以前宿舍打牌,他只能當作替補上場,舍友都嫌他技術不精,手氣差,抓不到好牌,不願意跟他一隊。

  “你們讓我玩,萬一我次次都是倒數第一怎麽辦?”紀尋舟很忐忑,“還不知道盛哥寫了哪些懲罰。”

  “放心,你不會的。”盛嶼往下發牌,“有我在,不會讓你輸。”

  [啊啊啊啊!!這是什麽霸總發言!!!聽得我瘋狂心動!!!]
  [行啊,舟舟上午不在的時候躲進帳篷睡覺,他一來你就精神百倍,想打牌了。]
  [盛哥偏愛得過於明顯了吧?合著你的懲罰就是為韓景初準備的?]
  [這個男人真是小氣得可愛。]
  [話別說得太滿,小心待會兒打臉。]
  [就是,我們景初的牌技也不差好嗎?誰不知道他平時最喜歡打牌。]
  三個人玩的牌和鬥地主類似,區別在於不聯盟,全單打獨鬥。

  秦岩和薑雲庭在旁觀戰,他們都和盛嶼打過牌,知道他水平約等於出老千的程度。

  第一手牌,最大的是K,紀尋舟很無語,他果然還是沒能改掉“臭牌簍子”的噩運。

  三個人依次出牌,不管紀尋舟往下扔什麽牌,在他下家的盛嶼都不會管,只有韓景初出牌的時候,他才會砸他的牌。

  針對得過於明顯了,韓景初暗中不爽,心態有點兒崩了,第一局果不其然拿下了倒數第一。

  紀尋舟很意外,他哪裡想到自己這麽爛的牌還能贏。

  如果不是盛嶼一直讓他的牌,絕對必輸無疑。

  “景初,快抽個懲罰吧。”秦岩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遞過去。

  韓景初隨便抽了個紙條出來,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瞳孔都地震了。

  這麽缺德的懲罰真的是盛嶼想出來的嗎?他不會是受了導演組的指使吧?太可怕了!!
  觀眾看到韓景初的表情,都好奇得不行。

  [景初到底抽到了什麽變態懲罰?他的臉就跟凍僵了一樣。]
  [以盛哥整人的風格來說,絕對很勁爆。]
  [該不會是讓韓景初裸奔吧?錄著節目呢,應該不會吧。]
  秦岩見韓景初遲遲不念出來,湊過去看了眼,直接笑噴了。

  “找一棵樹對著它跳鋼管舞,哈哈哈,盛嶼你怎麽想出來的?”

  薑雲庭聽完也笑得前仰後合。

  逼一個有偶像包袱的人做這種事,太損了。

  “我願賭服輸。”

  韓景初豁出去了,闊步朝一棵樹走去。

  接下來的畫面很辣眼睛,韓景初像跳印度舞似的,一個大男人瘋狂扭腰,在樹乾上蹭來蹭去。

  紀尋舟捂住了臉,都不太好意思看。

  他真是佩服韓景初的強心臟,換做是他,一定不好意思做出這麽社死的事情,尤其是在直播節目裡,那畫面錄下來可是要放一輩子的。

  韓景初跳完後坐回來,想報仇雪恨,紀尋舟飛快搖頭,“我、我不玩了。”

  誰知道後面還有什麽更要命的懲罰,人不可能永遠幸運,萬一下個輪到他……

  不堪入目,不提也罷。

  紀尋舟想讓給秦岩玩,他也拒絕。

  在大家互相推讓的時候,盛嶼懶洋洋打個哈欠,站起來,“突然覺得困了,午睡吧。”

  韓景初,“………”

  他大仇還沒報呢!!

  整完他就不繼續玩了,這也太坑了!!

  盛嶼回到了帳篷。

  不一會兒,紀尋舟也過來了。

  從外面看帳篷還挺大,可當他往裡一瞧,發現空間那麽狹窄的時候,不由退縮了。

  盛嶼脫了外面的襯衫,隻穿一件白色的無袖T,腰間的薄肌都仿佛若隱若現。

  他神色懶散的靠在那兒,一雙大長腿交疊著,一雙眼尾上挑的眸在似笑非笑看著他。

  如果兩個男人一起躺在裡面,身體都要緊緊貼在一起了……

  紀尋舟正想退縮,忽然聽見盛嶼說:“心虛的話就別進來了。”

  他的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早上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

  對啊。

  是他說他絕不可能喜歡上他。

  那現在顧慮什麽?
  盛嶼的激將法果然管用,紀尋舟不光進了帳篷,還拉上了簾子。

  外面的世界直接隔絕。

  他徑直往後一躺,閉上了眼睛。

  盛嶼側目瞥他一眼,唇角掀起腹黑的弧度。

  就這點能耐?太經不起激了。

  掀起夏涼毯,慢條斯理蓋在身上,盛嶼一掃之前的陰鬱,整個人都散發著秦岩之前所說的開屏氣息。

  帳篷裡格外得安靜,外面的鳥叫還有蟲鳴聲都聽得見。

  在這樣的環境裡睡覺應當是很舒服的,紀尋舟卻覺得身上有刺,總想翻身。

  人就是這樣,越不能做的事情越蠢蠢欲動。

  “盛哥。”紀尋舟忽然想到一辦法,假裝問他問題轉過身,“你寫那種懲罰,不怕自己萬一抽到嗎?”

  “如果有出現萬一,那就跳。”

  “你會跳舞?”紀尋舟下意識驚訝。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四肢很不協調?”盛嶼深邃的眼眸倏然朝他看過去。

  細微的浮塵飄散在空氣中,紀尋舟對上他的視線,頃刻間屏住呼吸。

  他的眼睛真的好好看。

  眼皮很薄,眼尾細長,不笑的時候嚴肅,一笑起來,又像躍入千萬顆繁星。

  四目相對,這份寧靜像是誰也不願打破,他們隔著不過十公分的距離,就這麽看著對方。

  專家說,密閉的空間裡,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最容易產生曖昧的氣氛。

  莫名其妙的,紀尋舟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快了那麽幾拍,在他正專注的時刻,毫無防備。

  “你不好奇我還寫了什麽嗎?”盛嶼壓低音量問。

  紀尋舟搖頭,雙眸如溪水般清澈又迷茫。

  他看到盛嶼的手臂撐在軟墊上緩緩直起身,一點一點朝他靠近。

  反應過來後,紀尋舟的身體本能繃緊,下意識朝後縮。

  他的心情緊張,鼻尖上本能冒出汗珠,一顆心砰砰直跳,腦子裡充斥著各種亂紛紛的念頭。

  盛嶼已經將他逼到了角落裡。

  他低下頭,薄涼而柔軟的唇瓣如掉落的羽毛輕拂過紀尋舟的臉頰,最後落到他的耳邊低語:“這就是懲罰之一。”

  紀尋舟的臉頰上仿佛還殘留那熱鐵般的觸感,腦海中緊繃的一根弦倏然斷裂。

  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將他困於其中,帳篷只有薄薄的一層布,外面的人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在裡面做了什麽。

  盛嶼斂眸,欣賞著紀尋舟的神情,唇角勾起凋零玫瑰般妖冶的笑。

  “抱歉,我是個很記仇的人。”

  “你吻了我,必須還回去。”
——
  (本章完)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