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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上上簽[校園]》第六十六章 殺手鐧
  第六十六章 殺手鐧
  趁著正激動的時刻, 簡陽光去拿起話筒,對台下的觀眾大喊:“今天是我們的吉他手和台下一位觀眾的生日,可以為他們唱一首生日歌嗎!”

  台下的同學們也大聲回應:“可以!”

  “我來起個頭!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簡陽光扯著嗓子飆出第一句,帶動其他同學也跟著合唱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的歌聲在運動場上空飄蕩, 少年們笑容洋溢, 激動化為溫情。

  台下,陳融站在人群之中,看到簡陽光朝自己揮手,他扯出一個笑回應,心情卻沉重。

  從他們上台那一刻, 陳融的目光就至始至終追隨著陳徹, 看著他遊刃有余地彈奏吉他, 看著他盡情地唱歌,肆意地歡笑。

  有多久沒看到了呢?那樣張揚明亮的笑容。

  兩年,三年, 或是更久。

  他恍惚地想起,他們小時候, 還沒有決裂的那些日子。

  陳融走過去,拎起那把吉他,擦掉上面的灰塵,一根弦一根弦調音。

  林學慧呆滯了幾秒,快步走到他跟前,抓著他的手問:“你說什麽?好好再說一遍?”

  “什麽……”

  林學慧卻說:“你還幫他說話,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麽對你的嗎?”她忘不了當年陳徹帶給她的噩夢,“他差點把你害死!”

  “那是我的主意我的主意!”陳融崩潰怒吼,說出當年真相,“是我不願意讓你和爸離婚,拉著他離家出走,我發病也是因為我故意停了藥,陳徹他根本不知道!”

  他丟下吉他,淚眼汪汪跑去找媽媽,說著:“好痛,不想學了。”

  他看著媽媽為自己忙前忙後,再看一眼陳徹。

  時至今日,時至此刻,陳融忽然意識到,他哥哥以前,原來是一個那麽愛笑的人。

  盡管陳融始終沉默,林學慧兀自下了論斷,拿出手機要給陳徹打電話問問情況,邊有些生氣的埋怨:“你說你去見他做什麽,次次都鬧得不愉快,上次還氣得你淋雨回家,你——”

  不,他其實是隱約明白的,父母更關注自己,更偏愛自己。

  媽媽立刻就緊張起來,一邊問他是不是昨晚踢了被子,一邊摸他的額頭探溫度,又不放心地跑回臥室去拿溫度計。

  陳融打斷她的話。

  哪怕此後很多次,他在陳徹臉上看到那樣的神情,也沒有一次,想要去想明白。

  陳融沒說話,目光落在桌上的生日蛋糕上。

  他是和陳徹一起開始學彈吉他的,起初,是他看到電視裡的人彈吉他,覺得很酷,於是求著爸媽買了把吉他,又求著陳徹和自己一塊學。

  見他蔫巴巴的模樣,林學慧心裡有了猜測,問:“你是不是去見陳徹了?他又跟你吵架了?又罵你了?”

  那天晚上, 他偷偷地從陽台溜到陳徹房間,在陽台上, 分明看見他縮在床上,在抹眼睛。

  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小,初學吉他爬格子,稚嫩的手指彈出血泡,枯燥又疼痛。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呢,那時尚年幼的陳融,一點也看不明白。

  哪怕有一次,他記不清因為什麽事,讓陳徹被媽媽訓斥了一頓。

  陳融被媽媽上上下下的檢查折騰,測體溫,喝熱水,加衣服。

  陳徹驕傲地揚起下巴,“怎麽樣,我厲害吧?”

  他拖著疲倦的腳步回屋,反鎖了房門。

  陳徹抱著吉他,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他,臉上沒再有驕傲的笑容。

  印象中, 陳徹每一次喊他,他回頭看過去, 陳徹臉上,永遠是這樣明亮的笑容。

  陳融很佩服他能堅持下來,又很羨慕,捧場地鼓掌,要誇他厲害,卻鼻子癢癢,連打了兩個噴嚏。

  “一大早沒看見你人,你去哪了?”林學慧從屋裡出來,看見他身上的校服,又皺起眉,“怎麽穿著智明的校服?”

  今天是他十七歲生日,林學慧女士推了所有工作,為他準備了豐盛的生日宴。隻為他。

  半個月後,陳徹在他和媽媽面前彈出了完整的一首《小星星》。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呢?
  父母離婚?他們決裂?
  不,比那更早,更早。

  媽媽也心疼地給他的手吹氣,說:“那就不學了。”

  為什麽不作出改變?
  因為……不只是羨慕。

  陳融不想再說任何,掙脫開她的手,“我累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陳徹吧。”

  陳融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地回了家。

  他看著她,看著她滿臉寫著對陳徹的敵意,心臟像被撕扯,難以言喻的悲哀。

  房間裡有一把吉他,太久沒碰過,上面都落了灰。

  “媽。”

  陳融也真的放棄學吉他,但陳徹還在堅持,哪怕他手指上的血泡不比他少。

  “他是我哥,他也是你兒子。”

  早到他都忘記,他都無法回憶起,究竟是什麽時候。

  但當他敲響陽台門,陳徹抬頭朝他看過來時,立刻就揚起一個笑。

  健康的陳徹,能去做太多他不能去做的事。

  就像在跨年夜的晚上,陳徹和朋友們一起去爬山看日出。這是他永遠也做不了的事。

  “錚”的一聲,吉他的弦斷了。

  陳融回過神。

  靜寂的房間,他垂眸盯著手中的舊吉他,良久,他捂住發熱的眼睛,低聲喃喃:“她說得對……”

  他才是,真正沒資格去喊哥哥的人。

  **
  五一小長假,塗然特意回了一趟江都,正式拒絕了爺爺奶奶的提議,也和他們道了歉。

  塵埃落定,小長假後的周一,塗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她特意瞞著連陳徹都沒事先告訴,中午吃飯時,才在餐桌上提起,也成功看到陳徹從怔然到驚喜。

  她朝陳徹眨了眨眼睛。

  陳徹眉梢一抬,桌子底下的腿,輕輕撞了下她的,還故意不收回去,和她貼在一起。

  薄薄的一層校褲,隔絕得了溫度,卻隔絕不了結實的肌肉觸感和他故意壓過來的重量。

  塗然臉微微一熱,想讓他趕緊收回去,卻又怕對面三個人發覺異樣,只能假裝無事發生。

  簡陽光還在驚喜地問:“真的嗎真的嗎?”

  塗然點點頭:“真的是真的,我已經和我爺爺奶奶說清楚了,他們也都尊重我的想法,同意讓我留在這裡。”

  周楚以笑眯眯道:“可惜有個人白哭一頓。”

  說完就被祝佳唯踩了一腳,他吃痛悶哼一聲。

  塗然驚訝看向祝佳唯:“你真的哭啦?”

  她以為周楚以之前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怎麽真話從周楚以嘴裡說出來都感覺像假的?
  “……沒哭。”祝佳唯一邊咬牙切齒否認,一邊更用力地踩周楚以的腳。

  簡陽光問:“怎麽想通不回去了?”

  “因為——”塗然話說一半,忽然發現自己盤子裡多出了很多排骨。

  正在往她盤子裡夾排骨的陳徹,被發現後,不動聲色收回筷子,輕咳了聲,裝作無事發生。

  可惜紅透的耳根將他完全暴露。

  塗然拿筷子夾起一根小排骨,俏皮地說:“因為收了賄賂。”

  猝不及防的調侃,陳徹咳了好幾聲。

  “哦~~~”

  簡陽光和周楚以拖腔帶調地哦了聲,笑得一臉曖昧。
    低頭裝作無事發生的某人,紅雲已經從耳根浮到臉頰。

  偏偏這兩人還賤兮兮地都學他,一人給塗然碗裡夾了一塊肉。

  “賄賂一下~”

  “我也賄賂一下~”

  就連祝佳唯,都有樣學樣,還一本正經:“賄賂一下。”

  陳徹抬頭,滿臉通紅地瞪他們一眼:“你們最好是別有喜歡的人。”

  又得到更拖腔帶調更賤兮兮的一句:“哦~~~喜歡的人~~~”

  陳徹:“……”

  **
  六月底,又是期末聯考前的噩夢複習周。

  有人昏頭昏腦地忙著複習,比如塗然。

  有人已經在暢享暑假遊玩計劃,比如簡陽光。

  還沒到暑假,簡陽光就已經找好了幾個適合夏天旅遊的地點,想五個人一起出門旅行一次,美其名曰,高三前最後的放縱,遊遍祖國大好河山。

  塗然想是想去,但沒能得到媽媽的允許。

  一是簡陽光找的旅遊地點橫跨祖國大江南北,最北的漠河,最南的三亞。唐桂英覺得幾個未成年出這麽遠的門不安全,而且還是玩半個多月。

  二是高三前的最後一個暑假,準高三生當然要把握住機會好好學習。

  唐桂英不允許,塗然只能遺憾拒絕簡陽光的提議,許諾他下次一定。

  祝佳唯和周楚以也都沒答應,一個是嫌折騰懶得走,不如在家玩電腦,一個是真有事。

  簡陽光的最後希望,唯一的光,落在陳徹身上。

  “我已經答應塗然她媽媽,暑假多幫塗然補課,”陳徹掐滅了他最後的光,“等高考完再約。”

  “……我要鬧了!”

  連連碰壁,簡陽光忿忿。

  不過隻氣憤了兩秒。

  因為兩秒之後,塗然從桌子裡拿了個芒果布丁給他,“賄賂一下,記得給我們多拍點照片。”

  “沒得問題。”這人立刻就被哄好。

  上次調侃完陳徹後,“賄賂一下”,已經變成他們之間的口頭禪,陳徹本人都脫敏了。

  暑假,簡陽光還真一個人去旅遊了。

  出門在外的每一天,“群裡(5)”仿佛變成他的朋友圈,時不時發來一串照片。

  塗然不負捧場王的稱號,次次都秒回捧場。

  唯一一次沒馬上回復,是她正在陳家的書房刷題——陳徹在旁邊守著,不準她看手機。

  手機響了好幾聲消息,塗然就知道又是簡陽光的照片發來了。

  她想著趕緊回復,手才伸出去,就被陳徹用筆敲了下手背。

  “專心。”大魔王如是說。

  塗然委屈撇了撇嘴,蔫了似地趴在桌上,“我要厭學了。”

  暑假已經過去半個月,每天都待在書房學習學習學習,卷死別人,累死自己。卷不動了,真的卷不動了。

  陳徹撂下筆,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什麽表情地睨著她,儼然一副大魔王模樣:“暑假前說要和我一起考東晏大學的決心呢?”東晏大學是江都市最好的大學,以陳徹的成績,他去考這所學校絕對沒問題。

  其實他還可以有更好更多的選擇,只是因為塗然想回江都市讀大學,陳徹想和她考到同一個城市,所以東晏大學是他的最優選。

  塗然一聽他是為了她去考東晏大,立刻燃起了鬥志,覺得不能讓自己拖後腿,信誓旦旦,不只要和他考到同一個城市,還要考上同一所大學。

  於是,她當即誇下海口,說自己也要考東晏大學。

  當時熱血沸騰,當晚就冷靜了,以她現在的成績,考上東晏大學就是癡人說夢。

  但這個暑假,這頭半個月,化身魔鬼家教的陳徹,用實力證明,絕不會讓她做白日夢。

  誰家的小孩,拿著高三的作息時間表,來過暑假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最可怕的是,平日一到放假就睡到日上三竿起的陳徹,這個暑假竟然連懶覺都不睡了,陪著她補課!
  塗然眼淚汪汪:“我一直覺得我是個還算自律的人,直到遇見你。”

  “哦,是嗎。”陳徹沒什麽語氣起伏地回應,下巴冷淡地往上一頂,絲毫不心軟地提醒,“別想摸魚,先把這張試卷寫完,再跟我聊天。”

  塗然呼吸一滯,趴桌上,臉埋在手臂裡,一動不動裝死。

  她背過身去,陳徹臉上才有了笑意,又立刻壓住唇角,拿筆戳她,“別想蒙混過關。”

  塗然繼續一動不動,悶聲說:“我睡著了。”

  陳徹差點沒崩住笑出聲,將椅子往她那邊拉近了些,湊到她腦袋邊,問:“真想放假?”

  “睡著的人”點點頭。

  “那就放吧,出去走走也挺好。”

  “真的?!”

  他話音剛落,塗然就立刻坐起來,激動得差點撞到他。

  然而下一秒,她卻聽見他說:“帶上這張試卷去市圖書館,換個學習環境。”

  “……”

  塗然感覺心臟抽痛,她捂著心口直搖頭,一臉不可置信:“你好狠的心。”

  陳徹好笑地看著她,依舊很有原則:“明天可以給你放一天假,但今日事今日畢。”

  塗然又倒回桌上。

  她總算知道他這年級第一是怎麽來的了,嚴於律己,嚴於律人。

  難怪簡陽光出門旅遊前,一臉同情地囑咐她,讓她好自為之。

  塗然當時還不懂。

  簡陽光一臉滄桑地說:“你知道我當初是怎麽考進重點班的嗎?”

  “怎麽考的?”

  “阿徹說他一個人在重點班會寂寞,考前兩個月,直接住在我家,天天拽著我給我補課,補得我頭暈眼花眼冒金星,愣是把我從年級中遊,搞進了重點班。哦對,阿徹本來是要去競賽班的,但他覺得讓我在兩個月之內去搞個競賽獎回來,太難為我,就手下留情了。”

  這還叫手下留情。

  塗然聽後徹底沉默。

  “我完了。”她就只剩下這個感想。

  簡陽光對她深表同情,也留下一個主意:“來,我給你傳授個殺手鐧,你學到吐的時候可以用用。”

  “什麽殺手鐧?”

  簡陽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笑,朝她招手。

  ——時間回到現在。

  塗然學到混沌的腦子裡,亮起小燈泡。

  她拍一下手,雙手合十,一臉深沉地對陳徹說:“我願意換個學習環境繼續學,但不是市圖書館。”

  陳徹眉梢一抬,“哪兒?”

  塗然鄭重其事:“你房間。”

  陳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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