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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女趕海發家記》第一百九十章 比武大會也要有女人參賽
  第一百九十章 比武大會也要有女人參賽

  黃昏將至, 軍營裡訓練的兵卒散值了三五成群出來覓食,長命帶著風平他們站在路邊圍觀。

  “等我長大了,我也跟他們一樣, 白天在軍營裡訓練, 傍晚帶著一身臭汗回家。”長命跟風平說,“你長大了想做什麽?要不要跟我一起進軍營?”

  “給你當小廝嗎?”風平下意識問。

  “不不不,是副將。”

  風平猶豫不答,他頭一次思考起他長大了要做什麽。

  冬珠沒理他們的話, 她聞到一股甜香味, 循著味道走進一個窄小的鋪面裡, 一口架起來的大鍋裡面翻炒著跟黑豆差不多大的石子,其中夾雜著開口的板栗,她站在一旁等板栗出鍋, 出鍋了掏出碎銀子稱五斤。

  “快來吃, 這個我們永寧沒有。”她喊幾個弟弟。

  風平和長命在別的攤上買吃的,平生和潮平荷包空空,只能眼巴巴的當個跟屁蟲, 給什麽吃什麽。

  海珠過來找人時, 就見他們幾個坐在路邊的石桌石椅上吃東西,跟隨的下人守在一側, 路過的行人頻頻看向他們。

  兩人一道往回走,韓霽回去了先去換身衣裳,再和海珠去跟他爹娘交代一聲,兩人帶著齊阿奶和秦荊娘一眾人出門去沈遂家。

  沈遂輕嘖一聲,不滿道:“你就是這麽對待媒人的?”

  “姐,這是留給你的,你快嘗嘗, 島上好吃的東西好多。”冬珠把綠豆糕、白玉糕、蜜漬橄欖等等遞過去, 指著相隔不遠的板栗鋪,說:“我跟阿嬸打過招呼了, 她會在炒最後一鍋板栗的時候給我留三斤,剛起鍋的炒板栗最香甜,我打算帶回去給你吃。”

  風平搖頭,潮平和平生也大幅度搖頭。

  得知姚青曼懷了兩個娃,齊阿奶替她高興,想到她婆婆不是個好相與的,她把貝娘懷娃時需要注意的一一說給她聽。

  韓霽飲著酒聽海珠跟沈遂閑聊,他望著夜空,心想等海珠嫁過來了,他跟她的日子大概就是如此。眼前遞過來一個酒盞,他拎起酒壺斟滿,轉眼又遞來一盞,捏著酒盞的指節粗大,不是海珠的手,他盯沈遂一眼,隨手放下酒壺。

  冬珠往街上看一眼,各村的漁民拖家帶口都來了,街上可熱鬧了,她不想回去。

  “人呢?沒找到?”

  “到飯點了還不回去?你們吃這麽些, 晚上不吃飯了?”她走過去問。

  “你們還餓嗎?”她問三個弟弟。

  備的禮遞給仆婦,海珠張羅她自家的人落座,都是相識的人,也沒有假客套什麽,客人不擺譜,主家也落得輕松。

  島上多是當兵的人,又有下人跟著,海珠也不擔心他們遇到壞人,她跟下人囑咐幾句就走了。

  “對,今晚我請客。”長命立馬接話。

  沈遂新置辦的小家跟海珠家的小院相似,一個不大的院落,另有五間瓦房,夫妻倆帶著一個做飯洗衣的婆子住尚有寬敞,來客了就顯得有些擁擠。

  海珠拿著竹簽插個蜜漬橄欖喂嘴裡,這個東西她沒吃過,入嘴又甜又苦,甜的是蜜,苦的是果。她皺著眉咬破果子,勉強地咽了下去,剛準備說不好吃,口中苦味淡去,唇舌間泛起果子的甘甜。

  “姐,我們不回去吃飯,我們已經吃飽了。”冬珠抱著海珠的腰推她走,撒嬌道:“你跟奶還有娘她們去吃飯吧,今晚長命請我們吃飯,我們不往一起湊,各赴各的約。”

  她又插一個吃,說:“回去了,今晚你小六哥請客,我們都去他家吃飯。”

  走到半道遇到韓霽,兩人的目光相觸,又意味不明地挪開,韓霽清了清嗓子,問:“從哪兒回來的?”

  “去找冬珠和風平。”

  海珠要笑死了,她敲冬珠一下,說:“隨你們,但要看好平生和潮平,他倆胃口弱,別讓他們吃太多撐壞肚子。”

  “今晚長命請客,他們不跟我們一起。”海珠輕笑一聲。

  “媳婦娶進門,媒人扔過牆。”韓霽笑。

  “海珠可還沒進你家的門。”沈遂自己拎起酒壺倒酒,跟海珠說:“你瞧瞧他,不是個好的。”

  海珠裝作沒聽見,過了一會兒問:“你爹娘還不知青曼有身孕了?”

  “嗯,之前胎不穩,我就沒說。”

  海珠想到沈二嫂的事,點頭道:“是該如此。”她忽然想到,這次比武大會很多人都過來了,難道沈家的人沒過來?

  念頭剛落,就聽到牆外響起耳熟的說話聲,緊接著沈淮探身進來問:“這裡可是沈遂沈參將的家?”

  沈遂跟姚青曼起身去迎接,海珠看了眼席面,說:“主家來客了,我們也回去吧,都吃好了?”

  “吃好了,回吧。”齊阿奶也站了起來。

  走出堂屋,在院子裡看見沈家老老少少一大群人,海珠過去打聲招呼就帶著人出門了。

  “也不知道冬珠跟幾個小的回沒回來。”齊阿奶說。

  “回去就知道了。”海珠接話。

  韓霽看了她一眼不做聲,下午嘗到了甜頭,他這會兒老實了,擱在往日,他就提議帶她去街上找一圈。

  到家了問門房,得知幾個小的在一柱香之前已經回來了,其他人就各回各屋歇下了。

  過了個夜,韓霽又忙一日,海珠跟其他人又玩了一日,玩盡興了也到了比武大會的日子。

  這日一早,侯夫人遣了丫鬟給海珠送一身錦衣華服,布料是易勾絲的織花錦,觸手光滑,泛著淡淡的光澤,還有配套的紅玉鐲子、小巧的耳墜,鑲嵌著紅瑪瑙的頭釵,很鮮豔很少女的顏色。

  海珠由著丫鬟給她打扮,擦了粉編了發,發間編著玉玦,耳鬢插了小釵,她看著鏡中的人一點點變得富貴又俏皮,自己欣賞著已經忍不住笑了。

  “姑娘,你眼睛真好看,水靈靈的,好有神采。”丫鬟忍不住說。
    海珠眉目一轉,笑道:“我也覺得。”

  正要進門的嬤嬤聞言笑了,看到人她有一瞬間的怔神,看慣了海珠素衣穿著,猛然妝扮上,恍如換了個人。

  “嬤嬤看呆了。”丫鬟打趣一句。

  最後一根發辮纏上發繩,海珠捋了下衣擺站起來往外走,說:“嬤嬤不知看過多少美人,旁的不說,單是侯夫人就養叼了她的眼光,哪還會愣神。”

  “各有各的美,牡丹有牡丹的美,紅棉花有紅棉花的美。”嬤嬤覺得海珠就如廣南特有的紅棉花,開得燦爛,耀眼又奮發。

  侯夫人已經在等著了,她看到海珠由衷讚了一聲,“不像我家的兒媳,倒像我們武將家出身的姑娘。”

  過了片刻,齊阿奶婆媳三個帶著冬珠也過來了,她們也換上了織花錦製的衣裙,衣料相同,顏色不一。冬珠年紀小穿得花哨,她雀躍起來像隻鳥,鮮活極了,其他人卻被錦衣華服禁錮住了,行動舉止透著不自在。

  侯夫人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瞥見小廝探頭探腦,她起身說:“時辰到了,我們該出門了。”

  男人們已經在前院等著了,韓霽和他爹騎馬,其余人乘馬車。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月洞門,腳步聲出來時他抬起眼,當海珠的身影進入眼簾,他的眼神變得深邃,怔了一瞬迅速垂下眼皮。

  韓提督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韓霽看他一眼,先走出門去牽馬。

  人都坐上馬車,他們父子倆跨坐在駿馬的馬背上領頭往軍營去,比武場設在軍營外的演武場,平時將士比武就在此。

  此時街上行人冷清,大多數人已經湧去了比武場,負責籌備的官員按照村鎮和碼頭劃分了觀看的地方,韓霽一行人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各就各位了。

  “你說海珠會不會也過來了?”魏金花興奮道,她還是頭一次參加這麽盛重的活動,比趕廟會還讓她激動。

  鄭海順伸著脖子往看台上瞅,鼓聲響起時,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他們看見老少兩個將軍走上高高的看台,隨後是兩個光彩奪目的女眷帶著個孩子。

  “那是不是海珠?”魏金花尖叫,周圍的人看過來,她滿面紅光地解釋道:“那是海珠,我認識,她是我們村的,她跟少將軍有親事,她還喊我嬸子嘞。”

  同是齊家灣的人也滿面興奮的跟人說起海珠,誇她孝順又能乾,還殺過匪寇。

  看台上,海珠坐在侯夫人身邊往下方看,近處的人還能看得清楚,往遠處看,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她側過身說:“比武大會每年舉行一次,不出三年,尚武之風將刮遍廣南的角角落落。”

  侯夫人點頭,目的就是如此。

  戰鼓敲響,二十八個漁村選出來的武士步入比武場,一百四十個人排列兩行,上午先比武藝,下午比水下作戰的能力,兩相結合斷輸贏。

  場上先是各個村對打,圍觀的人像看鬥雞一般,熱血上頭了也顧不上看台上坐著誰,心跳隨著鼓點跳動,呐喊聲蓋過海浪聲。

  韓提督和韓霽認真地盯著場內,他看中了一個力大又擅長指揮的小子,傾過身跟韓霽說:“過後你派人去問問,他若是願意從軍,調他來軍營。”

  韓霽點頭。

  一上午過去,二十八個村決出勝負,下午又出島入海,圍觀的人都上船,十五艘官船環做一個圈。

  若說上午的比武激烈,到了下午,大家的好勝心已經起來了,各村的人輪番去叮囑要下海在水中作戰的人,甚至買了吃的喝的去鼓勁,住在鎮上的有錢人則是用銀子買注看中的參賽隊,嚴明若是贏了比鬥,押注的銀子就歸他們。

  韓提督淡定地看著,只要不是設賭局,他就不管束。

  入水的男人靈動如魚,黝黑的脊背在湛藍的水面起起伏伏,他們在水中遊,船也跟著走,船上的人亮出大嗓門高聲助威。海珠受氛圍影響,也想摟起袖子下海比賽。

  “明年再加個女子隊,村裡的婦人和姑娘也有練武的,她們大多會泅水。”海珠走到韓霽身邊,她討好地衝韓提督笑,“伯父,行不行?我們海邊的女人不怕濕了衣裳被男人看去,我們從小就在水裡摸滾打爬。”

  韓提督猶豫,他往水下看,若是女人在水下亂了衣裳,被這麽多人看著,難免不雅觀。

  “我覺得可以。”韓霽幫腔。

  “姑娘都能跟小子一起坐官塾裡念書了,下海比個武又算什麽?海邊天天有摟起袖子卷起褲腿趕海的女人。”侯夫人還沒想明白自己出於什麽心思,話已經出口了。

  韓提督動搖了,他遲疑地說:“倒也可行,不過是你提議的,那就等你嫁過來了由你操持。”

  “海珠,明年能不能出現女子比武隊就看你願不願意進我家的門了。”侯夫人大笑,她拍上韓霽的肩,說:“看你爹多會為你操心,學著點,薑還是老的辣。”

  韓霽笑看著海珠,追問道:“如何?”

  “容我考慮考慮。”海珠驕矜道。

  海裡響起歡呼聲,韓提督循聲看過去,他倒是沒有催婚的意思,只是出於沒有合適的操辦人的想法。如今想來,韓霽能娶個廣南當地的妻子的確合適,若是娶個京中的大家閨秀,看到上百個男人赤膊在海裡游泳恐怕要暈過去。

  傍晚時,勝負已出,韓霽親手捧著裝有二十兩金子的木匣子送到齊家灣的村民手裡,同時還有一塊兒牌匾。

  海珠沒想到贏得比賽的竟然是自己老家的人,她想了想,派人去酒樓叫三桌席面送到齊家灣村民所住的客棧,她也帶著一家人過去慶賀。

  “海珠,可算見到你了。”魏金花喊她,“我給你帶了鹹鴨蛋和蝦醬蟹醬,船在永寧碼頭沒停,我就帶到府城來了。”話落又說:“老嬸子,你這一身穿的像個富貴人家的老太太了,好看。”

  “猴子偷穿人的衣裳,有樣無形。”齊阿奶自我調侃,她扯了扯綢子衣裳,搖頭說:“說出來不怕你笑,還沒穿我自己的衣裳舒坦,我是享不了這個福,回去了我換下來壓箱底。”

  其他人聽了大笑,紛紛喊她坐下再吃點喝點。

  海珠帶上貝娘跟魏金花回屋搬壇子罐子,出了客棧碰到韓霽,兩人目光相接,她了然道:“來接我的?”

  “對,之前你接我,今天我來接你。”韓霽接過貝娘手裡抱的罐子,說:“三嬸,你進去陪祖母吧,這些我搬回去。”

  島上人聲鼎沸,燈火闌珊,菜香味衝淡了海風裡腥鹹味。而此時島外的大海,黑沉沉的海面上浪聲大作,下午泅水比賽的海域上,一群海豚競相在海上逐浪,它們學著人的高呼聲雀躍地大叫。

  嚇得海邊的守衛買來黃表紙和車船紙蹲海邊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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