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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丞相喜當貓爹》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鎮國公府。

  偌大府邸縈繞著久違的熱鬧, 哪怕主人只有三人,但回與不回家始終不同,腐朽的立柱都仿佛重新煥發出新生息, 俗稱人氣。

  入門至正廳的一路上,長廊每隔三步便掛上亮堂的燈籠, 熟悉的路也變得不同,宋遂遠懷中的小崽子仰頭新奇地看了一路。

  盛京城中各家過年的習慣也不大相同,大多數會長幼聚換、熬過子時, 且照虛耗祈來年倉廩實。也有不少人家整夜不眠,守歲待明。

  鎮國公府的習慣便是守歲, 自宮中回來再點火熱酒,圍坐爐旁閑談, 直至新年第一輪太陽出現。

  宋遂遠正巧能帶著尺玉繼續下半夜。

  新年新氣象,這一日總有象征一整年的意義,故此今日遇到的所有人臉上都比往常有精氣神。

  尺玉容易被人的快樂感染, 宋遂遠方才踏入門裡, 小崽子便富有活力地抖起小短腿,舉起小胖手作揖:“年年!”

  小家夥此舉有些出乎宋遂遠的意料,不免失笑,方才讓尺玉為祖父祖母拜年, 未想到他不僅學會, 還能舉一反三, 無需提醒就知曉何時該拜年。

  雲休看向爹爹,慢半拍一頓:“爹爹……為何如此清楚?”

  先敬長輩,之後一道圍爐就著酒閑聊起來,九溪同宋遂遠道:“上一回阿離所說之事,我考量過,告知於你也無妨。”

  雲休一頭霧水,疑惑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流轉,淡然的小叔叔、逗崽玩的父親、爹爹、還有宋遂遠……故此只有貓和貓崽不知道?

  雲休第一回 聽說,皺著眉頭嘟囔道:“就是說,貓有親戚在世?”

  便是他最好的期盼。

  還有小叔叔。

  隨著講述愈深,貓豎起了耳朵。

  等他抬起眼,目之所及雲休歪了些腦袋,圓眼中閃著一種名為“學到了”的光。

  二人的後代也分別一直延續著這兩條路,繼承醫術的血脈曾因積仇險些斷絕,而今大隱隱於市;入朝廷的血脈更加危險,巔峰時在中原分裂時建朝,乃三百年前之西衛,後來前朝統一,西衛最後的皇族曾任國師,他死後這一脈徹底消失匿跡,不過並未絕跡。

  宋遂遠挑了下眉,從容提起交握的兩隻手,在他手背落下一吻。

  宋遂遠收回視線,尋了雲休的手十指緊扣,共享體溫。

  雲休迅速撇過臉,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輕咳一聲。

  九溪與康離對視一眼,抿了抿唇,握著酒杯將往事娓娓道來。

  他為這份信任而受寵若驚。

  雲休撐住臉,原來貓聽過。

  小崽子眼尖看到桌上有他方才吃的軟餅,站起來努力夠到手中,握著餅露小牙齒笑,幾個紅包被他扔到了一旁。

  宋遂遠趁著三人忙著逗尺玉,掌心握住雲休側腰,聲音有些低:“願喜樂安寧。”

  他心有所感,此事份量極重,因為哪怕他兩世而活,也不能理一絲苗頭。

  雲休望著二人,嘴巴微張,如同初識。

  還沒親到!

  一日不見,尤其在魚水之歡之後,心底思念瘋長,雲休落下笑容,心下微動,唇稍微湊上前。

  “尺玉今日尚未睡下?”雲握川出聲問宋遂遠。

  宋遂遠長睫低垂下來。

  話題自一宿山貓皇血脈切入,千年前,宿山貓族雖式微,但比今時好上太多,當時一名為宿山霧的貓下至人世間來。

  雲休側過臉,相視一笑,他近距離看著宋遂遠的模樣,俊美溫潤的面容映在眼底,桃花眼多情人專情,與他對視多晃人心神。

  時人逢人拜年, 皆言萬歲。

  九溪輕輕一笑:“此言有理。”

  以人類的稱謂劃分,宿山霧的後代應當是阿言的親戚!
  宋遂遠這回未搭他的話茬,確定的視線落在九溪與康離身上,兩人如何得知,答案顯而易見。

  雲休仰頭回:“宋遂遠萬歲!”

  “爹爹行醫,小叔叔管著山莊,雲休以為呢?”九溪笑問道。

  雲休快速看一眼父親,端正坐了回來,反骨的貓不服,偷偷親了宋遂遠臉頰一下。

  接下來的敘述如他當初所看過的隨筆。

  宋遂遠在雲休身旁坐下,溫聲賀道:“雲休萬歲。”

  宋遂遠眼底含著笑,轉過頭回道:“睡了兩個時辰,醜初方才醒過來。”

  宿山霧當初的伴侶乃當世神醫,兩人孕育的子嗣有二,一位繼承醫術教授醫者,一位入人間朝廷。

  緩緩地湊近,一尺,又一寸。

  三位長輩心花怒放, 宋遂遠將尺玉遞給鎮國公抱著, 小散財童子又得到三份壓歲錢, 生生變成攬財童子。

  雲休為自己與宋遂遠倒了兩杯椒酒。

  宋遂遠一怔,作洗耳恭聽狀:“遠之幸。”

  又勇又慫,蜻蜓點水。

  雲握川頷首,無甚波瀾的視線掠過雲休,再垂首看尺玉。

  宋遂遠半垂視線,蓋住眼中思緒。

  故此九溪能撿到阿言,知曉他的身份,護著他並將他順利扶養長大。

  故此康離能一眼看出雲休有孕,接生尺玉。

  阿言何其有幸。

  除此之外,康離還向往著入朝,一是他這一脈傳承如此,二是……宋遂遠依稀有些印象,前朝國師當初死得不明不白,據傳乃當初皇室與世家之手筆。

  大楚皇室周氏乃前朝貴族,而今的一些世家在前朝便有積累,慶州衛氏便是其一。

  此衛非衛忠的衛,而是前丞相衛老爺子,膝下只有一女,當初衛忠是高中入贅婿衛家,姓氏倒是未改。

  宋遂遠回憶到這舊事。

  知曉此事後,思路變得暢通無阻,康離上一世的作為似乎有了解釋,且他本為西衛皇室後代,當有此才。

  不過,他一頓,算算時間,前朝國師應當是康離祖父輩亦或者曾祖父輩,後者可能性大些。

  當時與國師交仇的世家,業已傳承幾代,為何康離仍執著於尋仇?
  除非……不止尋仇。

  宋遂遠默念,宿山貓族,長生之談。

  思緒轉瞬即逝,隻過彈指,雲休從怔愣中緩神,磕巴地問道:“那、那爹爹和小叔叔會變貓麽?”

  宋遂遠正好聽聞此句,一腦袋的敬重忽然散薄,小貓的關注點總是與旁人不同,說重要……也同樣重要。
    康離道:“我倒是希望,不過族譜記載,五百年前至今,只有一位祖先出現了返祖跡象。”

  乃秦朝國師之妹,他的曾祖母。

  雲休“哦”一聲,又好奇問:“那小叔叔和爹爹會生孩子麽?”

  阿言會生!

  九溪聞言摸了一顆松子彈向雲休額頭:“如何生?無貓形庇護,若是能生,生完即死。”

  雲休捂額頭:“哦……”

  尺玉方才也一直在聽大父講八卦,一臉認真不知聽懂幾分,猛然看到爹爹捂額頭,咧嘴笑起來,甚至扔掉軟餅拍拍手。

  爹爹,可愛!
  雲休被小崽子嘲笑,惱羞成怒,手下彈了一塊柔軟糕點給尺玉。

  尺玉一頓,不可置信地抱住腦袋,癟癟嘴:“壞!”

  崽崽轉頭朝抱著自己的祖父告狀,咿咿呀呀地假哭。

  雲握川沉默地摸過一顆蜜餞。

  宋遂遠見狀擋了一下,蜜餞飛到了他的掌心,鎮國公控制著力道,不疼,但陣仗挺大。

  手指被雲休慌忙拉下來,握在掌心護著摸了又摸。

  宋遂遠任他動作:“沒事,新歲和樂。”

  雲休仔細看了看不見紅痕,才傲嬌地哼了一下。

  尺玉更大聲,奶聲奶氣:“哼!”

  方才無聲略微凝重的氣氛因此插曲徹底消散,不過也悄無聲息有了其他變化。

  九溪朝宋遂遠舉了下杯,果然說起他第一回 帶來的書:“……前朝皇室迷戀長生,皆食丹藥,皇帝多早逝,直至亡國,大楚皇室一脈對長生之說深惡痛絕,朝中禁止議此事,但絕不了私下。”

  “為了我們和阿言,有些事不得不為。”

  “遂遠明白。”

  他看向雲休,手心緊了緊,貓潛在的危險尚多。

  雲休忽然想起來:“三皇子!”

  他驀然提起早已不在世的人,眾人皆反應了一瞬,除了宋遂遠。

  雲休道:“他不僅爭兵權,還殺了許多貓!”

  原來是想放阿言的血!是個鼎鼎壞的壞東西!

  康離道:“嗯,多虧當時太子動了心思殺他。”

  否則殺死皇家子嗣,並非容易之事,他還需長久謀劃。

  宋遂遠拇指摩挲著雲休的手背,問道:“可否將知曉此事的世家告知於我?”

  “自然。”本來正是此意圖,九溪道,伸手抱過尺玉崽,“我和握川年後便要回西北,此事只能交予你和阿離。”

  康離自袖中抽出一封信。

  宋遂遠接過打開來,並非姓名,而是以姓氏論,除過劃掉的衛氏與一同倒台的兩家,還有四姓,宋遂遠並未在其中找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姓氏,也不知是懷疑還是松了口氣。

  宋遂遠卷了紙在爐火中點燃,看著手中火焰道:“除過這些,行商的鄧大山……”

  康離頷首:“鄧知玉不知此事,我便送他回去了,鄧氏留有不少前朝國師的親手書信,只有家主能找出來還給我。”

  雲休聞言看向宋遂遠,面上從容認真,分明貓與他一起生活,但是貓從未聽過他說這些。

  宋遂遠未免也太聰明了吧!
  行經此事,代表著宋遂遠這一兒婿徹底被鎮國公夫夫認可,他激動之余多喝了幾杯。

  然而腦袋中意識消散了一瞬後,他猛然意識到什麽。

  桃花眼抬起,雲握川還在舉杯,九溪……似乎抱著重新睡著的尺玉崽。

  兩人是何時交換了角色?酒似乎也是鎮國公在開壇。

  另一邊,康離也吸引著小貓的注意,給他講解方才的姓氏名單。

  宋遂遠在不知不覺間被輪流灌酒。

  他意識得太遲,理智消散前,想起了上一回徹底醉酒,心下嘖了一聲。

  “咚。”宋遂遠臉摔到了桌上。

  雲休嚇一跳,伸手去捧他的臉,眼睛瞪圓:“父親你灌酒!”

  雲握川面色不改,飲下手中半杯:“莫亂說,遂遠酒量淺。”

  雲休:“……”

  宋遂遠似乎確實淺,可是他聰明啊!他不會讓自己喝醉!!
  他看一眼雙眸緊閉的宋遂遠,又轉向九溪:“爹爹,醒酒藥。”

  九溪食指抵著唇,不許他吵尺玉,輕聲回:“無礙,睡一覺便好。”

  雲休眼神轉向小叔叔,康離無能為力地聳了下肩。

  雲休弱小又可憐,用超凶的語氣道:“那我帶他去後面睡!”

  貓慫。

  既打不過父親,也惹不起爹爹,方才還知道小叔叔一直護著自己,嗚嗚。

  雲休讓宋遂遠的手臂環過自己的肩膀,帶他往後面最近的廂房而去。

  兩人交疊著離開,雲握川皺了下眉:“我本意並非如此。”

  宋遂遠這孩子承受不了挨揍,灌醉趴下,如此卻累的是他家的崽。

  九溪道:“嗯,等何時遂遠來西北,你帶他操練。”

  不急於一時。

  他說完把尺玉放在身旁小床裡,三人繼續守崽與歲。

  康離笑了笑,俯身摸了摸尺玉乖巧的小腦袋。

  另一頭,雲休帶著人出了屋外,冷風迎頭一吹,他怕宋遂遠著涼,想快些回屋。

  然而腳下一頓,肩上的重量……

  耳邊沙啞的嗓音蘊著溫柔:“多謝阿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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