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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愚人眾執行官拒做萬人迷》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聞音大概能看出摩拉克斯心情不虞。

  她淺淺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這種假死還不提前通知的行為比起岩王帝君假死退休給璃月百姓炸個人心惶惶,只能說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她不可能因為擔憂別人的反應就放棄原有的計劃。

  反正摩拉克斯也不會在意璃月百姓和七星因為岩王帝君遇刺一事而心臟停跳,他們倆五十步笑百步,誰都別指責誰。

  她此刻正站著,想要看向端坐在扶椅上的摩拉克斯便需要微微垂著頭,正巧摩拉克斯也抬頭望來,神色莫名。

  他們身高上有些差距,是以聞音鮮少以這種視角看著摩拉克斯,一時間還覺得頗有三分新鮮。

  “看夠了?過來。”摩拉克斯望她半晌,忽然輕聲道。

  褪去了溫和端莊的鍾離客卿的表象,所謂“被時間磨損”便全是掩飾和偽裝,摩拉克斯本人顯而易見還如五百年前一般,說話做事時帶著些掩不住的不容置疑。

  聞音沒過去。

  她複又飲了一口,白皙的脖頸修長,像是清心的花瓣一般盈盈透亮。

  很長的一道傷口,似乎是魔獸利爪留下的痕跡。

  然後她再決定要不要罵這小孩一頓。

  於是,免不得順著他的意,陪他將這出岩神遇刺的大戲一同演下去,只不過,也不能白白讓公子被瞞在鼓裡。

  雖然同岩王帝君如今也算得上是朋友,但聞音自覺他們二人立場不同,若是突然又變成敵人互相對打起來也並是常事。

  達達利亞原本有些低沉的眉眼,聽了這話,反倒露出了些笑模樣。

  “說是凶悍,但師姐想來也知道,那群魔獸的本事比深淵裡的還要遜色些——只是我與師姐合作慣了,沒有師姐幫我壓陣,不小心著了那魔獸的道。”

  “怎麽弄的?這麽嚴重?”聞音微微一皺眉。

  自由的風,向來不能忍受被他人掌控的感覺,哪怕只是微末的幾瞬。

  聞音瞟他一眼。

  論起凶悍,相比於深淵中的魔獸,外面的那些都可以用小雞仔來形容。

  “你先說著。”

  聞音目光敏銳,不過一掃,便能瞧見他胸口一道狹長的傷疤,傷口有些年頭,已經極淺了,但仍能看出當年落下時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昔日對於有威脅的博士她都不能輕易放過,更別談直接任由摩拉克斯在身體裡烙下封印。

  達達利亞已經來到了聞音的身邊,隨手拖過來一把椅子,就坐在聞音跟前,右手手肘落在長桌上,單手撐著側額。

  達達利亞見聞音目光停在自己胸口一瞬,低頭看了一眼,掌心下意識落在胸`前,反手將衣襟拉緊,將那道傷疤迅速擋住。

  不過,對於對方伸出援手的行為,聞音還是極其感謝的。

  若是由他來下這一道封印,自然效果更好。

  達達利亞輕笑一聲,說話時目光卻並不離開聞音的面容,時刻瞧著她的反應。

  達達利亞語氣甚是輕松隨意道。

  神明的語氣,似乎稍稍放柔了些。

  “你如今的情況,最好還是再下一層封印才穩妥。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師姐。”

  他低聲說。

  她卻也沒有退的更遠,只是站在原地,從摩拉克斯手中拿過的杯盞還端在手裡。

  想來摩拉克斯也是這般想。

  他近來除了旅行者和岩王帝君之間的事情,也沒有旁的任務,璃月港附近也沒有什麽排的上號的魔獸或者能讓公子與之一戰的強敵,便格外悠閑,整日待在北國銀行或者霓裳閣,當然,這取決於聞音在何處辦公。

  達達利亞似乎剛結束每日的晨練,且又沐浴過,身上並非是往常總穿在身上的執行官裝扮,而只是隨意披了一件璃月風格的簡單白袍,胸口微微敞著,露出一點白皙的胸口。

  “這是我加入愚人眾之後的第一個任務留下的。當初普契涅拉因為我打倒了一整支征兵團,以懲治為由將我編入愚人眾的最底層。但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卻是處刑極北之地某一個實力凶悍的魔獸。”

  達達利亞來的很快。

  鍾離,或者說摩拉克斯,僅輕輕摩挲了下扶椅的椅背,指尖掠過一點被很好地打磨過的木料那種光滑的觸感。

  在封印一途,他到底比聞音的能力要強些——若陀龍王可以做為最好的龍證。

  襯上他透著漫不經心,卻又似含著無數言語的深藍色眼瞳,更平添了三分古典的溫雅。

  極北之地的魔獸,聞音多少有些了解,只不過,以達達利亞在深淵地下鍛煉出來的身手,以及對方割破魔獸喉嚨時一貫乾脆利索的狠厲,實在沒可能在那群魔獸手中翻車。

  *
  送走了鍾離,聞音終於稍微松了口氣。

  他緋紅色的眼尾微挑,雖說是詢問,神色裡卻帶著些不容拒絕的篤定。

  “師姐想知道?我卻怕師姐知道後,反過來責備我了。”

  聞音知道這些。但是她向來難以忍受身體被他人掌握的感覺。

  那傷疤看上去有些年頭,不出意外,就是達達利亞剛出了深淵留下的。

  看起來有幾分像是落拓不羈的風流俠客。

  雖然跟性命相比較起來,這些固執來得似乎毫無必要,可她還是輕快地回絕了摩拉克斯的好意。

  他不會跟聞音說,不是因為沒人壓陣,而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本能又想起了聞音,想起他第一次險些命喪魔獸口中時,對方從天而降般的營救,一時間難以壓住那種刻意被遺忘的心痛。

  但他也顯然沒把這一道傷疤當一回事,甚至於,如果這一道傷口不是與聞音有關的話,它在一眾傷口裡甚至都沒有被達達利亞刻意記住的必要。

  人人都盛讚愚人眾第十一席執行官年輕有為,身手了得,年紀輕輕便已經處於至冬國的權利巔峰,但那數不清的功勳可也不只是說說而已。

  從深淵地底的稚弱青年到威震四方的執行官,這其中究竟經歷過多少難熬的歲月,只有達達利亞自己知道。

  他的經歷,不會比聞音輕松多少。

  聞音聽到這種輕描淡寫的說辭,險些被氣笑了。

  她瞧著達達利亞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抬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青年顯然沒預料到這種“懲罰”,眼睛一時間竟然瞪圓了些,深藍色的眼瞳裡明明白白地寫著震驚。

  明明是偏冷偏俊美的面容,竟然也因為這漂亮的圓眼睛而帶上了幾分可愛的意味。

  唔,跟達達利亞完全不沾邊的形容。

  聞音決定收回剛剛一瞬間產生的想法。

  達達利亞愣了兩秒鍾,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搭上剛剛被聞音彈了一下的地方。

  說實話完全不痛,甚至觸感都只是很輕的一點。

  聞音很好地控制了力道,甚至連達達利亞白皙的皮膚上都沒有泛紅。

  但是他就是故意嘶了一聲。

  果不其然,師姐沒再分半個眼神給他。

  達達利亞眼中的笑意很快散去三分,他收回壓在桌面的手,坐的更端正了些。

  聞音有點頭痛。

  達達利亞對自己不甚在意的這種態度,倒是能讓聞音理解摩拉克斯的不虞了。

  現在的達達利亞,仿佛就是剛剛不把自己的身體情況放在心上的聞音自己。

  “關於璃月的神之心,你的計劃是什麽?”

  聞音知道,像是自己或者達達利亞,都不是會為別人的想法改變自身的人,索性不再自尋煩惱,轉而問起正事來。

  達達利亞不知道為什麽,臉色更差了些。

  但他還是很快回答道:“找到仙祖法蛻,尋得神之心。如果沒有收獲,就說明岩王帝君果真沒死,那就放出奧賽爾,毀了璃月港,逼他出面。”

  說到最後,達達利亞卻抬眼望向聞音的眼瞳,目光中帶著一絲執拗和專注。

  “師姐,你要阻攔我嗎。”

  他總覺得,師姐和璃月港的聯系頗為深重,甚至不在她和愚人眾的聯系之下。

  所以,聞音會為了璃月港,阻攔他的計劃嗎?

  聞音側頭打量他。

  “如果摩拉克斯沒死,你覺得,他會對眼下的情況一無所知嗎?”

  達達利亞當真想不到,如果摩拉克斯沒死,那他便定然在關注愚人眾執行官的行動嗎?
  甚至於達達利亞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個摩拉克斯打白工罷了。

  聞音不覺得達達利亞想不到這一層。
    她見達達利亞似乎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即低聲哼笑起來。

  “師姐,你分明是在擔心我吧——”他拉長了聲音說道,繼而笑的更加開懷。

  “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璃月的神明,不會當真隱匿在背後,眼看著子民淪落苦海的吧,若真的到那一步,他也一定會出現。”

  “哪怕當真像師姐你擔心的那樣,他不過將我當成他的棋子——呵,只要他現身,我便一定能拿到神之眼。既然想要在幕後操縱棋盤,就要有棋盤被直接掀翻的覺悟。”

  青年語氣篤定,神色銳利,十足自信。

  年輕人這般作態,卻也不叫人覺得猖狂,隻覺熱血。

  他卻不知道,他心中的最大的敵人,前些天還跟他一同在琉璃亭吃了飯,並被他親手引薦給了旅行者。

  唉,這個傻孩子啊。

  雖然並不完全天真不諳世事,但顯然,他還是錯估了摩拉克斯的目的——他放下責任的心異常堅定,也早已經做好了將一切事情交給七星和璃月人民的準備。

  到時候,達達利亞大概率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所期待的神明根本不會出現。

  而且,在公子不知道的時候,女士,想必也已經潛入了這座城市,代表冰之神與摩拉克斯進行了交易。

  而作為交易的內容之一,女士將會全程隱瞞真相。

  “師姐,你這般眼神,倒像是還有事情要告訴我。”

  達達利亞眼神更幽深了三分,不自覺地想起了聞音和鍾離之間熟稔的態度和氛圍。

  “你該不會是要說,往生堂的客卿鍾離先生,便是岩神摩拉克斯吧?”

  他愈發靠近聞音了些,單手搭上她的椅背。

  這些日子在愚人眾,他也得知了很多關於執行官第二席歌者過去的事情,比如她曾經被派遣到璃月執行過任務,而她那時候能認識的朋友,五百年後又能再見面的,無非就是那麽幾位。

  鍾離既然是其中之一,便絕不會是什麽簡單角色,而他又對送仙典儀如此上心,不是摩拉克斯本人,也一定是璃月的仙人。

  而憑借達達利亞的敏銳直覺,他便覺得——

  鍾離就是摩拉克斯。

  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這回倒是聰明了些。”聞音淡淡道,“不過,我想同你說的卻不是這個。”

  “你確定,女皇派遣到璃月來的,只有你一位執行官麽?”

  達達利亞搭在椅背上的手心微微繃緊。

  “師姐……這卻為何意?”

  達達利亞並不認為師姐會誆騙自己。

  所以,女皇既已經派他前往璃月港謀求神之心,卻又另外留了後手嗎?

  可這位同僚倘若當真存在,卻沒有道理不同他配合,除非,這人先他一步與岩神有了交集。

  倘若自己當真是岩神布局中的棋子,同僚被要求不能告知自己真相,而讓自己心甘情願地按照原有計劃走下去,放出奧賽爾,從而最終遂了岩神的意——倒也能說得通了。

  “岩神偽裝自己被刺殺,將一切事務交由七星,卻又通過我的手筆讓璃月港動蕩,他想——他想讓璃月百姓自己處理這一場危機?”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總不能只是不想繼續做璃月的神明了吧?
  *
  璃月港,飛雲商會。

  近日裡的飛雲商會頗為熱鬧,原因無他,只在外遊學的二公子行秋,終於又回到了璃月港。

  飛雲商會作為璃月港數一數二的大商會,一向排場極大,這一代商會的家主,也是行秋的父親,自然也打算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慶祝行秋從古華派學成歸來——當然,順便邀請一下不日前剛剛回到璃月港的霓裳閣東家一同出席。

  邀請霓裳閣的東家只是順帶——不是,錯了,慶祝小兒行秋學成回來只是順帶。

  飛雲商會當然是為了霓裳閣的東家才舉辦的這場宴會,只是二少爺行秋的歸來,剛好給商會的大老爺送上一個不能更好的借口罷了。

  飛雲商會的大老爺親自寫了一封玉箋,囑咐旁人以最高的禮儀規格送到霓裳閣去。

  飛雲商會的大公子這時候就在父親跟前,見父親這一舉動,不由得好奇。

  “父親,若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似乎同霓裳閣沒什麽往來,飛雲商會更是在爺爺那一輩,因為霓裳花收購的事情同他們起了齟齬……”

  大公子說到這裡,微微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思路。

  據說那時候,半座璃月港的商行都同霓裳閣打起了持久戰,牢牢咬住手中的一批霓裳花不松手,卻不知道當時霓裳閣的東家究竟是哪裡來的數額巨大的摩拉,直接將商行們布好的棋局直接掀翻,順手壟斷了絲綢生意的整條生產線。

  飛雲商會自然也在那一場風波中失了好幾個鋪子,不過勉強也算損失不大,比起直接破產的幾個商會要好得多了。

  隻大公子這話剛出口兩句,就見父親臉上浮現出一抹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看你這疑惑的樣子,便知道你也同當初同霓裳閣對著乾的那位先祖一樣,沒瞧過飛雲商會第一百二十七代家主留下的手信。”

  大公子心中極快地算了算時間。

  一百二十七位家主……唔,估摸著應該是五百多年前的某位先祖了。

  等等,這序列聽上去有些熟悉,好像是那位終身未曾婚配,最後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兄長之子的不知多少輩之前的小叔祖。

  聽父親的口氣,這位小叔祖,倒是同霓裳閣有些不得不說的關系了。

  “素日裡倒真是未曾注意過,還請父親賜教。”大公子微微頷首,同父親行了一禮。

  “唉,先祖的事情,原也不該由我這後輩來說出口……罷了,今日你便不必打理商行諸事了,且去祠堂瞧瞧那位先祖留下的信箋吧。”

  大公子一頭霧水,瞧父親不知為何有些傷感的模樣,不大能摸得著頭腦。

  行秋長大了,已經學會在床底下藏書了——小孩子進入青春期,有秘密也是尋常,怎父親也一副“我有小秘密”的樣子?這麽大的人了,總不會是進入更年期了罷?
  他決定去尋一尋父親所說的手信。

  大公子拜別了父親,穿過商會的重重簷廊,一直來到祠堂正門口,卻見門微微半敞著,裡面顯然有人。

  再一看,家丁阿旭正站在門口,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便不用再猜,裡面的定然是行秋沒錯了。

  大公子不知道行秋在裡面搗鼓什麽,輕咳了兩聲,給弟弟留一個收拾的時間。

  卻聽裡面當即響起一道笑音:“大哥?快來快來,我正有事要問你。”

  大公子臉上也立即帶上些笑意,一邊應聲,一邊快樂地邁進門檻。

  瞧著小行秋的樣子,顯然並沒有因為外出學武而跟大哥生分下來嘛,甚好甚好——誒,小行秋這是作何?為何湊近一副小像看得認真?
  他視力不錯,能精準地看出畫上繪著的是一位女子,好像還是一位披帶銀甲的女將軍,看這紙張成色,似乎已經是古物了——等等!
  大公子視線不自覺地朝旁邊瞥了一眼,正見著某一個呈放古物的銀屜大敞著,很顯然那小像剛從裡面拿出來。

  “行秋啊,對待先祖們留下來的東西且小心些,你快要將那小像看出花兒來了。”

  大公子深深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說什麽重話。

  弟弟已經大了,當哥哥的自然也不能像是小時候那樣嚴厲,須得溫和些。

  行秋卻沒察覺大哥的無奈,衝著他招了招手:“大哥快來。”

  大公子又歎了口氣,倒也過去了。

  在行秋面前站定,大公子自然也將那銀屜上的標識看得清楚。

  啊,正是父親所說的那位小叔祖留下來的東西。

  “……鏡雲。”大公子輕聲讀出來那個名字,然後下意識鞠躬行了深深一禮。

  “先祖在上,您的……您的十代玄孫在這裡拜見先祖了。”

  具體多少代便算不清了,因為飛雲商會時常有數位家主出自同一輩人。

  “大哥,你學識比我廣些,可曾聽過,五百年前,在青墟浦一代征戰過的那位女將軍?”

  見大哥拜完先祖,行秋當即問道。

  “女將軍,便是你手中那畫像上的?她和我們小叔祖有關系?”大公子看了看那畫像。

  不只是小叔祖的繪畫手藝過甚,還是他刻意美化,亦或是這位將軍當真不凡,總之,大公子也算的上是璃月港最頂尖的人物,卻還真沒見過這般美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比起外貌,那一身氣度更為驚人,即便是隔了百年,遙望這畫像,也不由得感知到極強烈的肅殺之氣。

  大公子心中思籌。

  卻真叫他想起了這麽個人來。

  “倒也有某些不知名的野史曾提到過,五百年前,有一支千岩軍是由一位女將軍帶領,只不過似乎是來自層岩巨淵的隊伍……”

  但是那野史究竟來自於哪裡,大公子卻有些記不清了,想來是幼年讀物吧。

  大公子說著,去那銀屜中看了看,卻沒看到鏡雲小叔祖留下的手信。

  “大哥是要找小叔祖留下的手信?喏,這兒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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