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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渣受自救指北[穿書]》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成為朋友的第一天◎
  為什麽沒有他的參與,沈央向上爬的速度,反而像開了火箭一樣迅猛?!

  難道是因為原主的社交圈太差,拖了沈央後腿……

  賀南朝百思不得其解,同時也隱隱感到擔憂。

  當一個人的容貌過於出眾,又向上爬得太快,極容易引來不懷好意的覬覦與禍患。

  沒有足夠的實力與之抗衡,是會出現人身安全問題的。

  見賀梟和沈霖聊得熱火朝天,賀南朝跟許明月打了個招呼,便拎著漁具邁步來到沈央身邊,拉開自己的小馬扎坐下。

  他是真的有點擔心。

  你情我願也就罷了,違法亂紀絕不可取,這是他的底線。如果沈家只是正常的富貴家庭,哪怕沈央非要去當這沈家的假少爺,賀南朝勸兩句沒用,之後也不會多說什麽。

  可是沈霖這人疑似腦殼有病,容易出大問題。

  偏偏原書後期寫得太過火了,踩在賀南朝底線上跳舞,導致他沒能一口氣看到結局。

  或許劇情隻偏移到了“兄弟相認”這一環,暫且沒有出現喪心病狂的展開。

  “嗯,考完試就輕松了!”沈央很認同地點點頭,又忽然問,“那你暑假要準備接手公司了嗎?”

  聞言,沈央似乎略帶羨慕:“有個靠譜的哥哥真好,我哥就不行,整天都想往深山老林裡跑。”

  “你在畫畫?”

  “很好看,”賀南朝說著頓了頓,語氣稍顯認真幾分,“你還好嗎?”

  雖然沈家似乎沒有大肆宣揚,但如果按照正確劇情發展,等到明年,沈霖會為了光明正大把人拘在家中,而主動開辦一場宴會——慶祝沈央的二十歲生日,順便為沈央的身份正名。

  “不算很好,最近太忙了,壓力有點大,”沈央把手中的貂毛筆放進筆洗涮了涮,“所以我才開始學畫畫,順便讓自己放松一下。”

  “嗯,在學水彩,”沈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大大方方挪開椅子,讓賀南朝的視線順利投向畫架,“我最近才剛開始學,畫得不算好。”

  “怎麽會?公司讓我哥一個人頭疼就行,我隻想安心實習。”

  這話讓沈央愣了一下。賀南朝那前言不搭後語的毛病,一如既往令他困惑。

  賀南朝沉思半晌,難得地再一次主動開口問道。

  賀南朝不動聲色觀察著他的表情,回道:“快到期末了,撐過這段時間就好,至少我們還有兩個月假期。”

  果然,現在沈央已經成功入住沈家了,怪不得會住在東苑。

  或許還有補救的可能性。

  不過這一次,賀南朝的問題確實戳中了他的心情。

  不過就目前而言,沈霖似乎還尚未徹底進化為蛇精病的模樣。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往沈央這邊瞟過,一直在和賀梟嘮嗑。

  賀南朝稍微松了口氣,這說明沈霖還真沒暴露出猙獰面目。也可能是劇情大幅度偏移,導致一切細節都偏移了幾分。

  聽沈央的語氣,仿佛只是弟弟隨口抱怨哥哥一句,很是輕松隨意,不帶半點曖昧氣息。

  學畫畫是很燒錢的一件事,賀南朝看著棉漿紙上栩栩如生的兩片白雲,默默想著。

  他們這“兄友弟恭”的關系,不知能維持多久才會開始變質。

  否則他或許就會知道應對的辦法,例如沈霖到底有什麽弱點,到底該如何擊潰,到底是誰成為了結局的最大贏家……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有錢人大多都很是精明,看上一個人,買包買車買禮物都毫不手軟,但是想要直接給錢?幾乎不可能。

  原著中的沈霖便是如此做的,他讓沈央住進別墅,安排司機豪車接送上學,給他買了很多昂貴奢侈品,全力支持沈央的興趣愛好,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但實際上,沈央再也沒有了經濟獨立的機會。沈霖說是集團在重新給他分配股份,等年底就可以享受千萬分紅,聽上去令人心動。

  結果到後期,連沈央的個人證件都被全部騙走了……臨時跑路的可能性,被直接切斷。

  賀南朝想給沈央提個醒,至少自己的重要證件絕不能交到別人手上,但他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於是他繼續和沈央隨意聊著天,順便開始串起魚餌。

  賀南朝特意戴了一副園藝手套,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乾淨。

  否則等到回家,賀北觀可能不願意讓他進屋。

  這片釣魚區域的入場價格高昂,恐怕是vip專享,一般人進不來。風景優美,視野開闊,不遠處有專門乘涼的觀景台和冰飲餐吧。釣魚用具一應俱全,連魚餌也有好幾種。

  如果自己不會弄,還能讓工作人員幫忙準備一切。

  只要有興致,想要一邊釣魚一邊烤魚都沒問題,唯獨禁止向水庫裡亂扔垃圾,以免造成汙染。

  許明月受不了大太陽,已經去涼亭那邊喝起小酒,愜意看著自家爺倆笨拙的釣魚操作。而沈央在綿漿紙上大致鋪好了色,眨眨稍有些酸澀的眼睛,放下畫筆,也起身去了涼亭一趟。

  回來時他端著兩杯雞尾酒,只是度數極低的莫吉托,卻在酷暑時節恰到好處。

  “給。”沈央把其中一杯放在賀南朝身側的小桌上,自己迫不及待拿起吸管喝了好大一口。
    翠綠薄荷葉沾著水珠,冰塊撞擊的聲音清脆,玻璃杯中是嗞嗞向上冒的氣泡。

  賀南朝一怔:“謝謝。”

  “沒事。”

  魚鉤下水,浮漂穩穩立在水面上。

  沈央用小號畫筆勾勒出飛鳥的輪廓,盯著浮漂,不禁壓低嗓音:“今天好熱,我忘帶防曬了。”

  看著他微微發紅的白皙側臉,賀南朝想了想,在寬松的花襯衫口袋摸索片刻,將小瓶防曬噴霧遞了過去:“用吧,我媽讓我帶的。”

  “這個牌子好用嗎?”

  “聽我媽說很不錯,就是貴了點。桃桃領券能減一百,等會我分享給你。”賀南朝下意識回答。

  聞言,沈央塗防曬的動作一滯,忽而彎起唇:“賀南朝,其實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是嗎?”

  “嗯,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交朋友?”

  “啊?”賀南朝愣住,匆忙確認沈霖沒往自己這邊看,隨後低聲問,“只是交朋友而已,對吧?”

  “對啊,”沈央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學著賀南朝那樣小小聲道,“其實我不太擅長交朋友,如果最近表現得太奇怪了,別放在心上。”

  沈央沒有說謊,他真的不會交朋友。

  沈家少爺的身份,讓他在任何社交場合都不需要主動,總會有人湊上來熱情攀談。無論他走到哪兒,都能被安排得舒舒服服——缺點是難以真心換真心,一度讓沈央感到困擾。

  但在賀南朝眼裡,這句話卻被曲解為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他知道,沈央曾經的生活環境太差,治安不好,周圍都是地痞流氓,他從小到大被同齡人欺負,考上大學了還要遭遇校園霸凌……在那樣的條件下,沈央又怎麽可能交到真心朋友?

  據說有淚痣的人很愛哭。賀南朝突然覺得,這古老的網絡段子很有道理。

  原文中的沈央也極擅於流淚,尤其是在完美的時機,在絕佳的場合,在醉恰當的人面前。

  可那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連作者也寫得含混不清。到底是他太愛哭,還是生活所迫,誰也說不清楚。

  至少沈央從未主動勾引過他,上周被他摟住肩膀時,也沒有順勢倒進他的懷裡,跟書裡的表現截然不同。

  或許是現在的賀家,相比起首富而言已經不夠看了,沈央確實沒必要主動再招惹麻煩。

  這對賀南朝來說,反而變成一個安全信號——只要沈央對他沒有想法,別的男人就不會想要除他而後快。

  一陣過於漫長的沉默後,賀南朝成功說服了自己。

  他拿起雞尾酒猛喝兩口,感受著冰爽涼意倒灌而下,又深吸一口氣:“好……”

  話音未落,沈央的驚呼聲在耳畔響起。

  “哇!快拉快拉!”沈央驚喜地站起來,指向水中上下躍動的浮漂。

  賀南朝連忙放下酒杯,快速起身收線,彈力十足的魚竿向上揚起,一條將近三斤重的大草魚破水而出。

  水花四濺,魚鱗於烈日中折射出熠熠光輝,矯健的魚尾瘋狂擺動,掙扎著“啪嗒”作響,仿佛是在回應著賀梟那邊傳來的歡呼。

  “哈哈哈哈開門紅!今晚咱們就來盤紅燒草魚!”賀梟大聲叫好,甚至驚走了正在靠近他魚鉤的幾條小魚。

  賀南朝也有些驚喜,他稍顯忙亂地將魚嘴從鉤子上取下,將這條大魚扔進身旁水桶。

  草魚溼潤滑溜,強壯而肥美有力,脫鉤過程堪稱大型搏鬥現場,讓沈央看得津津有味,還拿起手機對著賀南朝這邊自拍了兩張。

  賀南朝都來不及阻止。

  他重新坐回小馬扎上,剛喘口氣,便看見沈央的畫布上有星點水痕:“啊,你的畫被打濕了……”

  “沒關系沒關系!”圍觀新朋友釣到大魚,沈央心情頗佳。他興致勃勃地拿起貂毛筆,用調好的顏料輕輕修改幾處,那數滴水珠已然融入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中。

  隨即沈央回過頭,微翹的桃花眸子溢滿光亮,顯然是想求誇獎:“怎麽樣?”

  賀南朝本要脫口而出“畫得好”,可目光卻擅長盯向他沾了顏料的指尖,白皙修長,在陽光下猶如細膩的羊脂玉,仿佛稍一用力便會泛起微紅。

  似乎過於嬌氣矜貴,卻又嬌貴得理所當然。即便是上好的顏料,也不該染指於他。

  “很漂亮。”賀南朝低聲說著,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他將打濕的園藝手套摘下,從口袋掏出一包濕巾遞給沈央。

  柔軟微涼的指尖從掌心滑過。

  “謝謝啦。賀南朝,你人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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