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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改文明》第四十九章 劍客(十三)
  第四十九章 劍客(十三)
  (劉平安的隱藏設定?天妒英才與天煞孤星!)

  在短暫的實驗之後, 文靜了解到[劍氣]與她想象中沒有什麽太大差別。

  [劍意]倒是比她想象中更為好一些,除了能夠提升精準性,同樣還能提升對周圍風吹草動的驚醒。比如劉平安若是在睡著的,那麽他的平安劍就相等於一直醒著的, 縱然此刻有人要從黑暗中偷襲他也無法做到了——因為劉平安可以通過劍意發現危險, 然後醒來,解除危險。

  至於[劍魂], 這可以說是最讓文靜驚愕的。

  在選擇了技能的一瞬間, 這把劍立刻從劉平安的掌心消失了——但它依然存去, 同樣可以把自己的心神浸入佩劍中,於是平安劍的屬性變成了:

  [壽命]120年( 8年8個月)。

  [超凡特效]鋒利lv.2( 2等級), 堅韌lv.2( 2等級)。

  備注:當佩劍[平安]被銷毀時,[劉平安]也將受傷或死去。反之亦然。

  鋒利與堅韌變成了4級, 文靜戳了下括號內的描述,確認了加成是由劉平安的[斬]與[刺]相乘除以二得到的。也就是說如果劉平安本身的技能再提高,括號內的加成也同樣會繼續提高。至於壽命, 文靜有些奇怪地戳了下括號內的描述——

  「系統提示:[玩家:文靜]觸發了[角色:劉平安]的隱藏設定[天妒英才]。」

  這五人皆是當下釣魚城內,地位頗高的文人、將軍。他們今日一齊聚集在趙氓溶的房間內,面上皆帶有憂愁之色,甚至有一個紅了眼圈。氣氛尤為凝沉。

  一股濃鬱苦澀的中藥氣味霎時撲面而來,他雙眼一掃,在房間內望見了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五人。

  如此兩載。歲月悠悠而過,劉平安十四歲了。

  “劉小兄弟。”有人和劉平安打招呼,聲音哽咽,“快來看看趙將軍吧。”

  在又一次外出回來,並帶回了相應糧草與兵馬之後,劉平安被趙氓溶身邊伺候的小廝叫去見面。

  文靜簡直驚呆了。

  一切準備就緒,劉平安依照趙氓溶的話抵達磁器口,開始做起了運輸加散布謠言的事情。這並不困難,事實上,它做起來相當方便。趙氓溶在此之前已經非常認真細致的叮囑了劉平安每一個節點要做什麽,要怎麽做,劉平安只要記下來然後照著他說的行動就可以了,普通人眼中最困難的部分:隱藏自我與躲避金人眼線,對劉平安來說反而是最簡單的部分。

  身穿樸實短打,腰佩黑鞘長劍,墨發束起,稚嫩中猶藏勃勃英氣的少年一伸手,掀開趙氓溶住處屋子門口掛著的紺色厚實簾幕,抬腳邁入其中。

  「天妒英才:當一個人擁有超越世間所有人的可怕的才能時, 他也同樣會被上蒼取走某些東西。[劉平安]被取走之物為:壽命與命格。其壽命因特效[劍魂], 與佩劍[平安]相連,目前壽命為:8年8個月( 100年)。命格為[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克夫、克母、克妻、克子、克友。是有權需帶煞,權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無權煞, 即得權星命又孤。武功絕倫,六親有傷,寂寞之命。」

  她完全沒料到會出這麽一個情況。也就是說, 劉平安如果不出意外, 他肯定會在二十歲時死去, 而他身邊的人全部會一個個陷入可怕的境遇?難不成劉平安一開始就被遺棄在荒原中,也是這個道理?

  劉平安來無影去無蹤,升級後的[輕功]讓他身形如風一般輕盈,一葦渡江已經可以輕松做到,真要腳不沾地的飛個一天一夜也不是什麽難事,加上文靜的讀檔大法,縱然劉平安深入敵營也能施施然全身而退。

  空白槽被文靜敲定了[劍魂]作為最後的超凡特效。

  至於普通民眾,在他們看來就有如神助了。

  在莫名其妙死了無數人,以及偶爾圍攻劉平安卻被他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去之後,金人中開始流傳起一個可怕幽靈的傳說,幽靈會殺死金人尤其是他們的頭領,然後在隊伍沒有首領陷入慌亂之後依次被消滅掉,他們甚至在劉平安的騷擾與襲殺下,將原本該勝利的戰事化為失敗乃至慘敗。

  金人口中的幽靈被他們成為某位看不慣中原大地淪陷異族之人之手的仙神,並且這份謠傳在口耳相傳下愈來愈浩大,中原抗金的力量也為之一振,更有人打出了「神助大宋,大宋不亡」的口號,為劉平安的[名望]添磚加瓦,直竄到了30單位,並且依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提升。

  十四歲少年身材修長,肌肉線條勻稱優美,面容如白玉而眼眸似寒星,漆黑的長眉與微翹的嘴唇構成了一張格外清雋的面孔,個頭更是拔高許多,站在趙氓溶身邊也絲毫不遜色。唯獨一雙眼睛清澈澄亮,乾淨如初。

  還好她觸發了這個隱藏設定……否則恐怕文靜還不曉得劉平安就剩下8年可活了……但如果使用劍魂,他的壽命就會和劍勾連了?也就是可以多活一百年了?那這還有什麽可選的,必須選[劍魂]啊!雖然這樣一來兩者的命就勾連在了一起,但是為了能多活幾年,劍魂是必須的。

  不過因為文靜已經得知了劉平安的壽命問題,為了提高佩劍等級以提升佩劍壽命,順便用如此的方式為劉平安本人續命,文靜並不打算躲著金人走,而是會在工作之余,找到金人就砍掉他們的人頭,作為刷獵殺值的好辦法。

  趙氓溶在釣魚城內自然不會閑著,一直以來,他勤勉訓兵,寬宏治城;又是身份尊重,趙家骨血。故而地位頗高,雖然沒有朝廷正式文書正式下達承認——朝廷早在不久前變成了一個流亡政權,地方聯系不到,更別說穩妥的下旨了——但其他人,乃至城中百姓,也都習慣性叫趙氓溶為「趙將軍」。

  劉平安軒眉微皺,心中一緊,連忙靠近過去,走入裡屋。

  屋內光線昏暗,氣味沉鬱難聞,悶熱不適。床鋪上簾幕重重,劉平安一手撩開,露出床榻間臉色蒼白,萎靡不振,雙眼緊閉,唇色發青的趙氓溶。
    他正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中,臉頰因消瘦而下陷,眼周青黑,滿臉病容。縱使劉平安這樣大的動作,也沒能驚醒他,叫他睜開雙眼。

  “趙氓溶怎麽了?”劉平安看了看他,回頭問道。他眼神錯愕,滿心疑惑,“我之前在這兒時,看他還好好的啊。怎麽現在就生病了?”

  方才喚他那人輕揩眼角,苦笑道:“近日裡,劉小兄弟大約已經知道了一個消息罷——文將軍兵敗被俘,金人將他已經殺了,而宋帝則在兩軍對戰中驚懼而死……大宋江山已是沒了皇帝了,已是再無轉圜余地了!趙將軍本就夙興夜寐,日夜操勞,聽了消息,當即就倒下了……醫師都說這是疲累之病,只能慢慢的養著,若是趙將軍運道好,說不準就養好了,若是不好……唉……”

  劉平安道:“大宋還沒有完。趙氓溶不也是趙家人嗎?他當皇帝就好了。”

  他自然是在外頭聽人說過這消息的,雖然這些年劉平安已經知道了什麽叫皇帝,知道了皇帝的重要性,但他本身還是對皇權與官員沒有半點敬畏之心,因此並不覺得這條消息有甚麽不對:“他現在病了,是不是就不能當皇帝了?”

  在座眾人早已習慣了劉平安的說話方式,更是明了他的性子,自然不會因他「大逆不道」的話語而勃然大怒。便是怒也怒不出:釣魚城而今的情景與不斷進出冒險的劉平安可脫不了乾系,甚至能說,現在的釣魚城,有一半功勞都是劉平安的,而他又武藝絕倫,在外頭更有種種逸聞流傳,名望極高。因而他們只有無奈苦笑。

  “是啊,趙將軍這病,病得離奇,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如今已是病了快半個月了,每日狀況愈下,我等已經商量過,若趙將軍當真——。我們就只能開城投降,希望以此換得金人不屠殺百姓了。那時候,大宋滅亡,我等自然也就隻共同為國赴死,如此而已。”

  劉平安從這些人眼中看出了他不明白、不理解,也從未有過的神光。他們已經下了決心了。他沉默片刻,道:“趙氓溶的病,或許……是因為我。”

  “……此話怎樣?”

  “我原先在外頭遇見一個道士,他看著我,說我正是天煞孤星,注定孤苦伶仃的命,若是有父母親朋,他們必然會被我牽連而死。趙氓溶一直以來,身子骨都很健康,怎麽這一回突然得了只能養著的病?恐怕他是被我克了性命。”

  劉平安道:“我答應要保護他的。只要我離開這裡,說不準他就病好了。”

  此話一出,滿室寂靜。

  眾人面面相覷,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自然相信仙神,相信著天命,這話著實如一記重錘敲中了他們的心。是啊,太巧了,若當真趙氓溶是被劉平安克了命呢?但他們同時又無法說出任何讚同之語——劉平安著實為釣魚城,為大宋抗金,付出太多了。

  他救過趙氓溶的命,也救過當下無數從外頭進入釣魚城的士子、兵卒、百姓的命,更逞論本身乃萬人敵。他們的預測規劃之中,其實有許多戰事都將劉平安劃入了其中,沒他不可的。劉平安一走,別說那些規劃中反攻金人的戰爭策劃了,他們恐怕會被百姓的唾沫星子噴死。

  ——但趙氓溶是他們能找到,唯一有明主之相,也唯一是真真切切的趙家血脈的人了。

  他活著,還可稱帝。他活著,大宋就沒有亡!中原大地那些依然在抗金的志士們就還會繼續奮鬥。若他死了,一切便都如無根之萍,無水之木了。

  他們沒想過,這是否是劉平安想要離他們而去的推脫之詞。他壓根用不著,這屋子裡的人都死了,恐怕劉平安也不會死。他沒必要用上天欺騙他們。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而劉平安沒等他們下定決心。

  “我要走啦。如果趙氓溶真的醒了,我就不再出現在這世上了。但如果他還是死了,我就出來,繼續殺金人,直到我死了為止。”劉平安道,他正在發育中的聲音有些沙啞稚嫩,但卻正是毫無轉移的篤定之意,“——再見了。”

  劉平安手持長劍,穿越一眾靜默不語,宛若雕塑的人們,向門口走去。

  當他掀開簾子,正欲踏出門時,身後忽而傳來一聲“且慢!”劉平安轉過頭去,望見知府余誡忽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神色肅穆,整理衣冠,雙手合攏,面對劉平安,深深一禮。

  “劉小兄弟之恩情,我輩必當永世銘記——小兄弟,一路走好!”

  眾人隨之起身,肅容斂袖,聲音鏗鏘:

  “一路走好——!”

  劉平安愣了一愣。一種奇怪的、從未有過的感覺纏繞住了他的心,讓他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甚麽話來,嘴唇翕動,張了張口,卻最終一言未發,隻微微一笑。

  “各位珍重。”

  夕陽斜下,山巒重疊,微冷的空氣帶來一串大雁的啼鳴,稀薄的霧氣籠罩在整個釣魚城,少年的眼睫溼潤漆黑,如同墨羽。

  此身如傳舍,何處是吾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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