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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改文明》第一百七十二章 癡狂之愛(一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癡狂之愛(一一)

  (一如既往,劉平安揮劍斬殺了眼前的山。)
  劉平安坦然自若地反手扣住大門, 門扉合攏的聲音沉悶而冰冷,像是一個信號。

  披著鮮血長袍的弘玉航高高在上,立於舞台。

  鎂光燈下他的面孔被照亮得色彩斑斕,聳立眉骨下蟄伏著一窩深沉的影, 視線藏匿在陰影中投射向門口的劉平安, 嘴角翹起成竹在胸的微笑,並未對那番可怕又可笑的話語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歡迎你, 我該叫你什麽?‘清道夫’怎麽樣, 一種以魚的腐屍為食的生物, 在清潔肮髒的血肉方面特別在行。”

  弘玉航上下打量著逼近的劉平安,眼白布滿亢奮的血絲, 哪怕他竭力使聲音冷靜,尾音的余顫也應和著播音器裡女聲明快的唱腔, 歌聲如同一隻振翅而飛的海鳥,輕靈的音樂奏向最高.潮。

  “你終於來了……遲早有人會來阻止我,是不是?不瞞你說, 我其實一直等著這一天。只要殺了你, 這些鮮血足夠我蠱惑站在國家頂峰的領導人……你就是我最後的障礙了。”

  他握緊胸`前熠熠生輝的佛雕, 鮮血淌過他的手背,弘玉航無聲地許願。

  “怎麽感覺我好像成為了劣等三流片裡不成氣候的反派,不過我這種演技在電影中肯定排不上號吧……你是哪個勢力的超凡者?算了,我不關心, 就先讓其他人和你玩玩……別來妨礙我。”

  “宰了你——!!”

  鮮紅飛濺,無形的震撼感陡然傳遞而出,撲來的少女們被高高掀起,刀刃敲打地面的清脆聲音此起彼伏,她們翻滾著彼此碰撞跌落到四面八方,癱軟在地,面孔與手臂沾染血汙,已經昏迷過去。

  高聳的樓頂完美容納了這些氣勢洶洶撲向劉平安的兩米高的巨人們,他們拳頭劃過空氣帶來的呼嘯聲宛若正在尖嘯的妖魔,比起野外饑餓的黑熊與猛虎暴力得更加純粹,最糟糕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持握著電擊棍或鐵棍這類武器,並不吝於使用。

  手持蛋糕刀的少女們嘶吼著不成詞句的混亂音節,直直撲上來,她們破裂的傷口血流不止, 喘熄聲粗重而急促, 奔跑的姿態如同朝深淵跌落的黑山羊, 高舉著刀朝劉平安的胸口臉頰劈下去。

  “讓我看看,你們怎麽了……被血佛的許願強化了肉.體、掠奪了心靈,目的是在關鍵時刻壓榨生命成為阻攔的炮灰啊。哪怕擊暈也活不下去,安息吧。”

  “被混亂了理智,還能救,下手輕點。”

  一個個高大挺拔的黑衣保鏢們如野獸般嚎叫著衝上前來,不幸阻擋在前進路程中的少女都哀鳴一聲被踏碎了肩背,為地面增添血色。

  劉平安咕噥著重重踏地。

  眼瞳銳利如刀的劉平安喃喃自語著舉起右手,平放著手掌,五指伸展,像為淘氣的侄女比劃身高。

  “吼嗚——!!”

  他們的身體逐漸膨脹,撐裂了衣物,露出血紅的皮膚和其下扭動著筋絡的可怖筋肉,堪比恐怖片中肌肉怪物的形象讓那他們顯得無比臃腫。

  刀刃反射寒芒,女孩們血汙遍布的面孔上唯有眼睛亮得嚇人,強烈的情緒點燃瞳孔,數百隻眼瞳中唯有劉平安一人的身影,殺意與愛意混合成令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毒藥。

  手刀一次又一次粉碎了敵人,吼叫著的可怕的肌肉怪物們如同洶湧澎湃的海嘯,前赴後繼地拍打在他身上,劉平安卻絕非脆弱的海鳥,而是巍峨的山崖,無數次的拍打也不過為他修長的身體增添徒勞無功的獲勝汙漬,血珠如同揮灑在空氣中的碎玉,凌亂地濺滿牆壁與天花板。

  白皙如玉石的手掌邊緣切開空氣,擊打在最先來襲的筋肉怪人腹部,塊壘分明的肌肉如同水波般以手掌為圓心在皮肉上蕩開層層波紋,巨大的力量穿透了鎧甲似的肌肉直達肺腑,蛇般堅韌的脊椎骨一瞬間全部碎裂了,對手像被砸斷喉嚨的野狗般嘶嚎一聲塌軟下去。

  腥鏽的臭味愈發濃鬱了,戰鬥中樂曲仍在奏響,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生日快樂,美好的清唱猶如看不見盡頭的夢魘。

  劉平安腳踏血水,揮舞手刀,一步步走向舞台。

  在最後一個保鏢倒在他腳下時,血佛煥發出絢爛無比的光輝,眾人身處的十層樓的酒店輪廓模糊許多,舞台上弘玉航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他周身包裹著粘膩的膜,緊閉著眼睛,像是消化掉的食物殘渣一般沉入了地面。
    劉平安輕輕踩踏,感到腳底有柔軟類似血肉的觸感……活著的?
  他抬起頭,樓頂的巨大枝型燈變成了一雙眼,半垂眼簾的眸子透露出佛陀的慈悲,不忍俯瞰眾生疾苦。

  ——整個酒店已化身血佛。

  梵音陣陣,佛光湧現,周遭肉質的牆壁上一朵朵絢爛的蓮花在綻放,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到伸手不見五指的血霧,如同猩紅色的薄紗,令人聞之欲嘔,佛陀俯瞰腹中的愚人,眉心一點鮮紅,如同一顆有著模糊人形、微微跳動著凸起的肉瘤,鮮豔欲滴。

  “好像比金人更厲害一點。”

  劉平安輕聲自語,他凝望著巨大的瞳孔,突然想起數百年前的過去。

  彼時他還作為人而活著,第一次踏出茅屋的那個白天,陽光燦爛得像一串遺落在湖面上的寶石,他眯著眼凝視襲來的巨熊,黑壓壓的龐大影子如同一座無法跨越的高山,震耳欲聾的咆哮中,他平靜地揮劍。

  手中的劍不是劍,而是一根枯瘦的枝條。

  末端猶帶綠意的枝條從巨熊的眼中穿入、拔出,腥風如刀,他側身站在熊屍旁,粘稠的血蔓延向腳底,當時尚未考慮如何清理汙漬的劉平安無憂無慮的笑了,他遠離了一切凡俗的喧囂吵鬧,神智順從自己的心意抵達了縹緲著雲霧的遠方。

  回憶一閃而逝,劉平安仰望巨大的佛像。

  它寶相莊嚴的面孔流淌著粘稠的血,瀑布一樣衝刷而下,每一滴血水都是一把無情的刀,肉.體凡胎在刀雨面前只能匍匐求饒,倘若不倒下來跪拜著血佛渴求它的仁慈,便只能得來嘶啞絕望的哭泣。

  山一樣巍峨龐大的佛笑了,翹起的嘴角裂開滿口.交錯鋒利的獠牙,悲憫垂目的眼眸張開,瞳孔旋轉著瘋狂的猩紅。

  『向我祈禱,萬般享樂…』

  它轟隆的聲音如同雷霆降世,穿過劉平安的耳朵。

  劉平安不言語,他拔出了劍。

  虛無的光在掌心綻放,那是一道靛青的劍芒,比起龐大的佛,它渺小得仿佛是一道罅隙中透出的微光,但偏偏刺穿了空氣中濃厚到令人喉嚨發癢的紅霧,直指神佛。

  它越來越亮,燦爛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持著劍光的人周身輪廓漸趨模糊,像一筆被露珠洗淡了的墨痕。

  劉平安在微笑,他的笑容裡有說不出的平靜與安寧,最後這笑容也消弭在絢爛奪目的劍光中,他毫無遲滯、如閃電般跨越短短數百米距離,在血佛怒目而視的吼叫中穿透了它的眉心。

  “嗆——”

  臨近傍晚的繁華都市逐漸亮起點點燈火,車水馬龍的道路上人流如織,一道光伴著清越的長鳴從高聳的建築中陡然迸發,像拖曳著尾巴的流星直達星空的一角。

  青芒撕裂夜幕,高樓如同被調皮孩童推翻的積木般倒塌,行人紛紛驚叫著避讓,天上迷蒙的星月與地上輝映的燈火在這一瞬間無比黯淡……唯有劍光恆古長存。

  伴奏戛然而止,佛陀陡然緘默。

  ——一如既往,劉平安揮劍斬殺了眼前的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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