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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奴》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晚間, 寧芙正準備歇下,未想有敲門聲忽的從外響起。

  原以為是姑姑又派人來送些起居物品, 卻不想來人竟是寧蓉郡主。

  寧芙雖意外, 卻還是熱絡招待,又想她今日剛剛祭奠完父兄,可能有傾訴之意, 於是招手示意身邊隨侍的秋葵和冬梅暫先退下。

  “蓉姐姐。”寧芙引她落座,又貼心給她斟了一盞熱茶,而後言道, “晚間吃了葷食, 喝些茶解解膩會好入眠些。”

  寧蓉客套地道了聲謝,她品茶默了片刻, 才輕輕啟齒:“這裡相距大醴竟有千裡不止, 可真是遠啊。”

  聽她口吻難掩傷慟,寧芙也不禁動容。

  二年前,大醴與扶桑國的桓水之戰, 應是父皇上位以來, 親苡糀經的最大規模的一場戰役, 當時,南越邊線同樣有異動,謝家分不開身, 於是便由勤王父子領兵出征。

  原本大醴是勝券在握的, 可勤王在追擊敵方敗軍時不料陷進埋伏圈,他身中數支暗弩, 又墜馬重傷無力脫身, 而世子在眾將保護之下, 原本已獲得逃生的生機, 卻在尋援過程中不知為何臨時折回舊營,就在那裡,世子被身邊奸細偷傳消息所害,因不受俘虜之辱,最後壯烈自戕。

  勤王父子的屍首被丟棄荒野,而謝鈞父子千裡馳援,率馳羽軍趕到時,黃沙早已埋骨,所以當時被送回京的,只是一捧異鄉黃土。

  此信傳京,勤王妃哀怮慟哭,沒幾月便香消玉殞,而勤王無妾,從此子嗣斷絕,王府也日漸衰落,這一脈隻余一孤女存世……

  寧芙哪裡能要她的禮物,於是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蓉姐姐何至於這般客氣?”

  寧蓉眼神意味更重,說完闔了闔目,似在強行隱忍著什麽衝動。

  寧蓉堅持要給,還罕見熱情地非要親自為她帶上才肯罷休。

  想起昔日文武雙全的寧雲哥哥,年少殞命,寧芙跟著幾分揪心難受。

  氈帳一拐角。

  但轉瞬即逝,只剩淚眼婆娑,滿目戚然。

  隔絕了身後的視線,寧蓉傷神頓足,背脊靠著一氈堆上,她無力閉了閉眼。

  “阿兄,你當年親選的禮物,今日我終於替你送出了,真的……很襯她。”

  寧芙不免心軟,她點點頭,安撫地肯定回答:“一定會的,蓉姐姐莫要再傷感,小心自己身子。”

  寧芙不知該如何勸,在生離死別面前,一切勸慰的話語都顯得無力又蒼白。

  “蓉姐姐,你有什麽想傾訴的,現在都可以告訴我。”

  久久之後,心緒稍平緩,她終於睜開了眸,而後出聲喃喃低語了句。

  即便他嘗試與之共情,可實際感同身受到的,也不過寧蓉萬分之一的傷痛。

  緊接,她忽的突兀開口:“芙兒可否知曉,當年,我阿兄原本已經從埋伏圈脫身了,可他卻在中途突然返回舊營地,這才被俘的。”

  “我略有聽聞,卻不知詳情……”

  寧蓉似乎早料到她還會推辭,於是離開的動作很快,帶寧芙出聲是,她已經邁過門檻。

  看著貼腕後合適的尺寸,以及玉鐲上明顯的芙蕖刻紋,寧芙不免要多心懷疑,這禮物實際是寧蓉用心準備多時的。

  她目光困惑了下,問道:“這是?”

  “不是什麽貴重之物,只是一支尋常的玉鐲。”

  寧蓉彎了下唇,笑意卻並不暖。

  又聞到手腕處傳來股奇異的淡淡異香,寧芙奇怪了瞬,可寧蓉卻急著告退。

  不然依這鐲身上精細的刻紋,若隻用尋常功夫,根本琢不到這般完美程度。

  寧蓉解釋:“今晚是我擾了芙兒休息,非要拉你與我夜談,眼下一番傾訴過後,我心情明顯舒緩好些,所以便想以此作謝禮,聊表心意。”

  寧芙垂目,看著那鐲身,隻當她指的是上面貼合她名字的花樣。

  所以,寧芙並沒有去說那些又空又假的場面話,她隻試著慢慢撫上她的手,盡量叫自己給她傳些溫暖溫度。

  而寧芙後知後覺,知曉她似乎另有一番言下之意。

  說完,她停頓了下,將目光從放空的狀態改為凝在寧芙臉上。

  再開口時,她口吻明顯更認真了些,“在天上,爹爹有阿娘陪伴,可我那死腦筋的哥哥……注定要一個人零丁孤苦。”

  “會嗎?”寧蓉抬眼看向她。

  “不會的,王爺和王妃怎麽會舍得丟下自己的兒子,哪怕在天上,他們也是相聚的一家人。”

  “你當然不知詳情。”

  大概是名字與芙蕖關聯的緣故,寧芙下意識垂眼多注意了些。

  夜裡,王帳內。

  只是她沒來得及多問什麽,寧蓉卻從袖中掏出一個裝點精巧的盒子,上面系著藕粉色的綢帶,而帶子上則繡縫著好多朵的芙蕖花。

  聞言,她頭也不回地隻對她擺擺手,“適合芙兒的東西,本就該留下。”

  人已走遠,寧芙無奈歎了口氣,心想改日,她從自己首飾匣裡挑一更好的來做回禮,也算禮尚往來了。

  大概是錯覺,寧芙竟覺得她當下投過的目光,帶著幾分外顯的犀利。

  寧蓉靜了靜,而後才歎道:“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傷心程度更在每日消減,若不是今天觸景生情,我也不會這般。”

  武兒被乳娘抱下去休息,寧芷這才得輕松地解了外衣,而後攏著輕薄內衫,慵懶坐對銅鏡,開始拆環解髻。

  寧芙不由怔怔,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忽的問這個,但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蓉姐姐,這鐲子你還是拿回去……”

  鮮楽將明黃的光燭吹滅一盞,氈帳內瞬間朦朦晃晃。

  他邁步走近梳妝台,壯闊的身軀低下,從後伸手向前,貼覆在寧芷纖柔無力的腰肢上,而後把人樓緊進懷。

  “王上別鬧……”

  寧芷被嚇得一跳,手上的釵隨即掉落桌上,發出當啷的一聲悶響。

  她回了下頭,盡管面上的妝已卸下,可未施粉黛的一張嬌俏臉也足夠引得人心神蕩漾,鮮楽眸深地蹭了蹭她頸窩,慢慢開口。

  “芷兒的脾氣,這麽多年還是如此,今日你對那雍岐尊主出語不敬,可知我在後究竟有多提心吊膽?”

  寧芷彎唇,順勢環臂勾住他的脖子,嗔說:“王上尊威,若不是顧忌兩大國之間的友交,又豈會真的怕那年輕人?”

  鮮楽神色依舊放得嚴肅,認真跟寧芷說明其中輕重。

  “我當然不是怕他,旁的我更不在意。只是那雍岐燼主內功深厚,明顯是受過高人指點,連我都未必能保證以一對一時一定能贏,尤其這麽近的距離,他若當真出手,我恐怕來得及擋在你身前,來護你安然無恙……”

  鮮楽歎了口氣,鼻尖嗅到她身上的奶香味,於是輕輕咬著她脖側間的軟肉,慢慢地嘬吮。

  又道,“芷兒,以後千萬別再冒這種險,若真想狐假虎威地發頓脾氣,那就先躲在我身後,之後再偷偷地伸狐狸爪,好不好?”

  “什麽狐假虎威,哪有王上這樣挖苦人的……”

  寧芷躲著他的唇,臉色熱熱的,她悶氣回道,“我給我家侄女兒相看親緣,結果王上邀來的貴客卻偏偏過來搗亂,我還不能發幾句牢騷嗎?”

  “我不過作表面功夫才發了一貼,其余五國皆有,照常也就是派使令過來打個照面,哪成想到那燼主竟會親自過來。”

  寧芷蹙了蹙眉,隱隱思量,“今日不過就是小孩子的百日宴,哪值得尊主親臨,他定有另外不得不來的緣由。”

  鮮楽摸了摸她的頭,說:“方才酒席上我早已含蓄問過了,他過來實際是為了找我商榷,如何處置近日來流竄於雍岐與西渝一帶那夥強盜悍匪的事兒,你也別再胡思亂想了。”

  寧芷顯然沒被說通,“這種小事,雍岐的大司馬嚴牧捎帶手就能管顧了,何至於他……”

  “芷兒。”鮮楽無奈出聲打斷,又點了她鼻尖一下,“夜都深了,你哄完了武兒,能不能陪陪我?”

  寧芷正和他聊正經的,哪成想他忽的眸色深深,她又不是小姑娘,自明王上的暗示,當下臉色不由染上些赧暈。

  鮮楽開懷一笑,知她允了,於是把人打橫抱起,腳步向著床榻,模樣更明顯的迫不及待。

  燭光盡熄,紅被翻起。

  寧芷伸手搭在鮮楽碩壯的肩胛,眉輕蹙起時,卻又不忘最後一聲囑咐:“臣妾……臣妾小侄女的事,王上需替我上心些,明日去葡萄園,王上記得提前交代靂縐特勤過去隨護,給兩人面看的機會。”

  “求我辦事?”

  鮮楽喘熄明顯漸重,下顎繃緊,幅度愈急愈快,之後他幽深目光慢慢下移,緩聲語道,“那愛妃要先與本王表些誠意。”

  寧芷察覺他視線,羞恥偏過目去算是默認。

  她抱著鮮楽深埋下的頭,有些顫栗忍痛,而後恍惚憶起兩人三年前的初遇。

  當年她初嫁到這西北荒原時,不過只是一懵懂的小姑娘,可婚禮還未舉行,她便趕上部落裡的血屠叛亂。

  原本,大醴是受迫才將她嫁給一位年過半百的老汗王的,卻不想婚禮未成,先前負責來大醴接親的葉護,便趁著賓客喧雜混亂之際,帶著自己的親從尋機而進,而後他當眾親手斬殺可汗,除去自己敵對一派,高調自立為王。

  不同於中原,在這西部,弑君稱王上位,並不受人非議,可寧芷卻將其當做了洪水猛獸,一時懼怕得不行。

  她從小深宮長大,哪裡經歷過這樣大的變故,一時徹底被嚇慌了神兒,她以為自己也會成了他刀下亡魂,卻不想,對方看到她後直接將刀刃丟開,而後緩步向前,又單膝跪在她腳下,他一手拊胸,行著西渝大禮,對她相訴一見鍾情的愛慕,懇求她能下嫁與他。
    那人,就是如今的西渝可汗,也是她的枕邊人,鮮楽。

  他說,先王殘暴無道,魚肉百姓,他早有反叛之心,可計劃並沒有打算這麽早實施,但因為她的到來,叫他實在等不及地想動手。

  他看中的人,絕不能受旁人指染。

  進到西渝第三日,她嫁了他。

  翌日,幾人約著一同前去汗庭後面的葡萄園。

  箬蘭早早地收拾好,挨著氈帳去叫人,等寧芙、寧蓉都現身出來,寧芷這才姍姍來遲。

  寧芙看姑姑眼底青青一片,關懷開口:“姑姑,昨晚沒有睡好嗎?”

  寧芷臉色一哂,雙腿著實酸得厲害。自武兒出生後,她的確對王上關懷漸少,他是攢夠不滿情緒,昨晚摁著她一通發泄出來,最後竟連武兒的吃食也要搶,若不是她承諾今後將武兒多交乳娘照看,絕不再冷落他,她怕是後半夜也得不了饒。

  三年的夫妻,他還是如最初娶她時那般的霸道。

  眼下受著小輩們的盯看,寧芷實在訕訕,於是隻好臨時扯個謊來作掩。

  “昨夜武兒一直哭鬧不肯睡,我去看了兩次,這覺就沒睡連貫。”

  寧芙幾個當然不疑有他,只是臨出發時,她想起阿燼昨日堅持跟去,可眼下卻不見他的身影,於是不免猶豫地往後看了看。

  寧芷察覺她的視線,會錯了意,開口說:“你姑父今日政事繁忙,便不同我們去了。”

  說完,她聲音故意壓低了些,補充出後面的重點,“放心,靂縐特勤已經在葡萄園候等了,芙兒去了就能見到。”

  “我,我不是在想他。”寧芙立刻回了神。

  可她這樣一句蒼白的解釋,顯然效果不大,她說完,寧芷便立刻彎了彎唇,面上擺出一副我懂的神色,叫寧芙實在不怎麽自在。

  她懶得再繼續解釋,隻想著待會與靂縐見面後,她誠意道個歉,這件事便算徹底翻了篇。

  到了葡萄園,寧芙意外發現,除去靂縐在前恭迎,不遠處竟還有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見他們明顯一言一語有在交流,寧芙不由跟著提心緊張。

  兩人昨夜於宴席間才剛剛劍拔弩張過,不,應該說是阿燼單方面的宣戰,而對方只是被迫自保,可不管怎麽樣,這兩人湊到一起,便叫她覺得不安。

  幾人互相見了禮,韓燼擺了下手示意起身,而後面不改色,衝著年紀相仿的寧芷,默默行了一個晚輩禮。

  見狀,眾人皆詫。

  寧芙更震驚地眼巴巴看,心裡閃過奇異的一顫。

  他,他幹嘛這樣……

  身為雍岐至高無上的尊主,即便雍岐擁立了新君,可天下誰人不知,他才是雍岐實際的擁軍領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尊貴,他不必再向任何人躬身低首,可方才,他偏那麽自然地衝著她姑姑,俯身頷首。

  “燼主實在客氣,只是這禮數……”寧芷猶豫了下,“大致雍岐與西渝禮數有異,在我們這裡,同輩同尊間,是不必再互相致意的。”

  韓燼沒多說什麽,而其他人並無立場發言。

  場面冷了冷,寧芷笑著打破沉默,招呼著眾人一人拿一提籃,進園中開始采摘。

  這園子很大,葡萄種類也豐富齊全,而且分片兒種植,更方便了進園者可隨意依著自己的偏好口味去采。

  寧芷喜歡吃無核白葡,便打算去中間那三排去采,不過走前,她還特意拉著寧芙一番囑咐,“特勤守在外圍,就是臨近最邊緣那三排琉璃翠旁邊,你待會提籃過去,尋著摘葡萄的由頭,和他再聊上一聊,彼此繼續增進些了解。”

  “好了姑姑,你快去摘你的。”

  寧芙輕輕催促,雖然她的確與特勤有話要說,可卻不會相看意味的。

  她不善解釋這些,隻想今日過後,姑姑若再想攛掇,她便直言自己對特勤無意,叫此事有所了結。

  兩人對話結束,分開時,其他人已經相繼進了藤間,這塊園林實在寬闊,寧芷下意識去尋阿燼的身影,卻不知他何時已經率先走開。

  收了眼,她提籃照姑姑解釋向著最遠處的琉璃翠最近,她邁進藤間,卻並未著急去尋人,她幾分新奇地注目,將目光置於晶瑩剔透的紫色葡萄上,試著摘下一顆。

  有些想嘗嘗鮮,可這裡離水井有些遠,無法清洗乾淨。

  寧芙盯著那顆飽滿剔透的葡萄,可惜地將它摘下入籃,又將那一嘟嚕整個采下。

  “不吃嗎?”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寧芙嚇得回頭,見阿燼衝她揚眉,她悶悶瞪過去一眼,左右環顧。

  “你不許跟著我,一會兒若被人發現……”

  “你來找那特勤?”他邊說著,又走近了些。

  寧芙感覺出一絲危險,迎著頭皮說:“我只是想跟他把說清楚,你昨日那樣粗魯地對待了人家,難道不欠一個解釋?”

  “是我欠下解釋,你說什麽。”

  寧芙簡直被他氣到,“若我不來說,難道你肯降尊開這個口?”

  想想他昨夜恢復身份現身,而後一副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樣子,寧芙便知曉此路不通,更不想再費那個口舌。

  其實,若真仔細回憶,他為她奴隸的時候,便看誰都帶一副睥睨螻蟻的輕視,唯獨除了她。

  寧芙不知這份特殊究竟來源於何,尤其在知晰他身份後,再去回想他先前癡纏自己的動情模樣,寧芙羞恥得簡直無以複加,可同時又不禁悵然心想,他這樣的梟雄人物,合該見過美女無數的,卻又為何選定上她?

  或許,她不過是他遭囚之際勉強接受的慰藉,再不濟些,便是他落魄時無趣想逗弄的玩意……

  “在想什麽?”

  寧芙瞬間回神,見他不知何時,已經相臨到自己面前。

  她匆匆瞥目,沒答。

  而他卻說:“別去找那個特勤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與他解釋清楚。”

  “你解釋了?”寧芙猛地抬眼,明顯有些不可置信,又確認問道,“你是如何解釋的?”

  “沒多費什麽口舌。”

  韓燼口吻淡淡,有些不耐煩地在重複,“只是跟他講清楚,你是我想要的人,讓他不想找死的話,就少動歪心。”

  寧芙立刻瞪大眼睛,“這……這算什麽解釋,你這分明是在威脅人。”

  韓燼冷哼了聲,“威脅?沒要他的命,我已經是好心了。”

  寧芙氣他胡來,轉身就要走,手腕卻被攥握住。

  “你要去哪兒?”

  寧芙掙著力,語氣有些不善,“不要你管,你就繼續逞你尊主的威風吧。”

  韓燼自然不放,聲音更試著軟了些,“芙兒,他真的不在那兒。”

  “……”她又沒說要去找靂縐。

  “你放手,我出去洗葡萄吃總行吧。”

  不再提靂縐,他臉色明顯緩和好多。

  他把人拉近些,試著問:“我給你洗?”

  說完,他從腰間解下一水壺,而後從她的小籃子裡選摘了一小串葡萄,又蹲下仔細衝洗。

  寧芙沒想到他會帶這個,正意外著,手腕被他一拉,於是受力也跟著蹲下。

  “洗了三遍,應是乾淨了。”

  他遞過來,寧芙想接,他卻逗著沒給,“洗沒洗手啊。”

  寧芙搖搖頭,他隻笑,“沒洗接什麽?我喂吧。”

  寧芙本想拒絕的,可他動作太快,她一啟唇,一顆乾淨的葡萄便被他趁機塞進她嘴裡。

  難以避免的,他指腹輕擦過她的唇尖,叫她一邊咬出葡萄沁甜的蜜,一邊感受直鑽心尖的癢。

  得了頭一次的允,他又一連親自喂了她好多顆。

  寧芙臉頰熱熱的,別扭地衝他開口:“你洗的,你也嘗一顆吧。”

  韓燼還想再遞的手一頓,笑問:“芙兒許我吃?”

  寧芙:“你想吃便吃,幹嘛還要得我的允許?”

  “某人不是說我逞尊主的威風。”

  他灼灼盯著她看,言語蠱人,“哪有威風可逞,我隻以芙兒唯命是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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