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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兩人包好餛飩已經是快到晚飯的點了, 中間若不是吃了點餅子填了填肚子,等著吃上這一頓好的都不知道餓成什麽樣子了。

  “餛飩包的多,這吃食只能吃一頓,久放不得。送一些給二叔家吧。”

  圓鼓鼓像小元寶一樣的餛飩秀氣的放滿了一大筲箕, 自家包的餛飩舍得放餡料, 不似城裡鋪子的隻小指頭那麽一點點餡兒, 且還多是蔬菜不見肉腥。

  “我留下四十個, 其余的都給二叔家送去,成嗎?”

  杜衡買了兩斤肉, 加上蔥料, 餡兒更多了些, 能出不少個餛飩。

  余下自家吃的,剩下的可能還有一半的樣子。

  杜衡也算了算, 二叔家裡有五口人, 一人分幾個嘗鮮還是有的, 不過要想他們一樣吃飽就不夠數了。

  秦小滿對他二叔家還是很大方,雖不喜歡他二嬸和秦小竹,堂兄待他卻也還過得去, 再者他二叔對他也沒有吝嗇過, 便是知道會被自家婆娘說嘴, 卻還是時常提肉過來給他吃:“成。”

  看著杜衡起身, 秦小滿連忙搶過筲箕:“我去, 我去送!”

  七八文錢一碗還沒幾個,哪次去不是連湯水都喝個乾淨。

  不過見著秦小滿一溜煙兒跑去了屋裡, 把給他買的圍脖又給圈在了脖子上, 他又把話收了回去。

  他見著秦小滿脖子上圈著的兔毛圍脖,耀武揚威的,要不是那條是灰色的,他都要以為秦小滿把自己那條給拿走了。

  “姓孫,聽說很周道的一個姑娘。”

  秦小滿當即就會意了,連忙問道:“大嫂子長得好不好,誰家的姑娘啊?”

  聽到灶房說話的聲音,秦岸的臉色不太好看:“小滿,你坐,娘和竹哥兒就那脾氣,嘴巴不好聽。”

  秦小滿還沒到院子就喊了一聲,這當兒秦熊家裡熱鬧,正忙著燒飯。

  秦小滿把手裡的筲箕遞給秦岸:“今天我相公做了餛飩,特地送過來給你們嘗嘗。”

  “我跑這一趟就是為了送過來,又拿回去像什麽話。家裡還有呢!我跟杜衡又吃不完,這東西放不得。”

  秦岸點頭:“爹也是這麽說的,不過娘不是特別滿意,但那頭要的禮錢不算多,娘也就答應了。”

  “那可就謝謝你跟杜衡了。”

  “誰稀罕。”秦小竹挑了個白眼,氣鼓鼓的端著筲箕進了灶房:“給,小滿拿過來的。”

  秦小滿最是煩惱送東西推來推去的,這點子上他便覺得還是遇見他二嬸兒好,嘴巴雖是臭,但向來不搞些虛禮,拿來什麽直接就接過去了。

  秦岸抬手想要拍秦小竹一下,被秦小竹躲開了去:“娘,你看二哥啊,他又想打我!”

  秦小滿一把給塞到了秦岸手裡。

  秦岸挺不好意的收了下來,叫了一聲旁頭看著的秦小竹過來給端進去。

  秦小竹接過筲箕,心裡美滋滋的,生怕他二哥又給推了回去,面上卻還擺著一副誰稀罕這點子吃食的神色。

  秦小竹衝著秦岸做了個鬼臉,正巧秦小滿跑了進來。

  “誰曉得爹的。”

  農家人看著這樣的吃食哪裡有不眼嘴都饞的,就是秦小竹有一家人疼著,攢得有私房錢偶時上城裡去面攤兒上才能吃上一碗。

  “好吧,那你早點去了回來,我洗點菜燒好水,你回來就把餛飩下鍋。”

  秦小竹打了一盆熱水正端給他哥洗手,聽到秦小滿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又來了。”

  他把筲箕圈在自己的臂彎處:“正好跟我二叔說一聲我們要辦事兒,讓他幫忙選個好日子。”

  秦小滿笑眯眯的摸著自己圍脖的毛:“這可是我相公給我買的!”

  過了初七鄉野人家就不怎麽出門走親戚了,家裡有喜事的要準備操持,沒有的預備著要開始勞碌春耕的事情,今天他二叔一家也走完親戚回來,為此家裡一般都有人。

  “二叔!”

  秦小竹不高興的撅起嘴:“我說他一句都說不得了,不曉得的還以為他是二哥的親弟弟呢。”

  “二哥也在家啊。”

  “周道好啊,大哥跟個悶葫蘆一樣,就得要能說會道的才好。”

  秦岸看著筲箕裡一個個排放整齊的白面餛飩,包的好看不說,竟是比城裡的餛飩起碼大兩倍,個中好滋味但凡是在城裡的面攤兒上吃過一碗的都曉得是如何。

  “爹回來又出去了一趟,還沒回來,大哥有事情忙呢。”秦岸說著露出個蕩漾的笑容:“前陣子家裡托了媒人,給大哥說中了隔壁村的一個姑娘,兩邊相看了也滿意。大哥這不是有的忙了嘛。”

  秦小滿炫耀到了自己的圍脖,心裡美著呢,哪裡還會把這家常便飯的難聽話聽進去:“大哥哥跟二叔呢,怎不見他們?”

  “呀,你爹又給他送肉去了!”

  秦岸和顏悅色道:“才下地回來,滿哥兒到屋裡去坐吧,燒飯了,正好過來把飯吃了回去。”

  屋裡正在忙著做飯的李晚菊啥都沒看見便在屋裡嚷道:“老二,那麽大個人了怎麽還總欺負竹哥兒。”

  “有樣學一樣的,看見我買了圍脖眼熱就去跟著買。”

  秦小滿帶著筲箕興衝衝跑去了秦熊家裡。

  杜衡想說這事兒他去商量就行,別人家裡哥兒隻用安心待嫁, 都不必操心這些事情。

  “好!”

  秦岸雖然也覺得這一口吃食很不錯,可是也曉得白面和肉餡兒都不是尋常地裡就有的東西,連忙推了回去:“送這麽多過來作何,你跟杜衡吃就是。”

  正在洗手的老二秦岸瞪了秦小竹一眼:“怎麽說話的。”

  “二哥呢?”秦小滿記得先前他二叔說兩個哥哥都托了媒人說:“有沒有相中的?”

  秦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杓:“還沒有音信兒咧,再等等看。”

  “不著急,二哥年紀又不大。”

  “嗯。”

  說著家裡的事情,秦小滿一拍腦袋,差點忘記自己的要緊事了,看著他二叔遲遲不回來,聞著這頭做飯的香味兒,他已經想回家吃餛飩了。

  “對了,我跟杜衡商量好了準備也擺個酒席,二叔還沒回家,等他回來了二哥幫我說一聲唄。”秦小滿徑直道:“我餓了,想回家吃飯去。”

  “好啊!爹還總念叨這事兒呢,你們的事情辦了他肯定就放心了。”

  秦小滿把事情說完就又折返回家去。

  “我回來了!”

  杜衡聽見聲音從灶房探出腦袋:“快進來。”

  “噯!”

  新鮮包好的餛飩下鍋很快就在滾水裡浮了起來,杜衡把洗乾淨的嫩菜葉子丟進去,打了兩碗料湯,把煮熟的餛飩撈進湯碗裡。

  皮兒不碎,餡兒沒漏,圓滾滾的一大碗。

  秦小滿洗了手匆匆在腰間擦了擦,端著餛飩進了堂屋,今兒吃好的,愣是要在桌子上吃。

  鮮肉剁的碎,餡兒裡放了蝦粉提鮮,醬泥去腥,花椒粉增味,又切了一大把自家種的小蔥,另還打了雞蛋。

  肉餡兒很香又緊實,雖然沒有高湯,可用辣醬調了料汁,一口一個餛飩,肉餡兒又鮮又大,能吃的很滿足。

  桌子上秦小滿都沒多嘴,一直在吃餛飩,也屬實有些餓著了。

  他們這頭餛飩進了嘴,秦熊家裡的餛飩也上了桌。

  “這杜衡的手真是巧,什麽都做的來。”

  秦熊回家來見著今兒家裡吃餛飩,還以為是自己婆娘做的,結果還沒開口褒獎反倒是被罵了一句又送肉給滿哥兒,兩口子在灶房裡便掐了一通架。

  面肉香的餛飩在鍋裡煮香了,兩口子默契的停住了嘴,一家人圍上了桌子。

  李晚菊覺得秦熊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罵她還不如個男人會搗鼓吃食,不過看著一大盆子的餛飩,好吃食在面前也沒再嗆回去。

  先給秦熊舀了一碗餛飩,接著又給秦小竹裝了一碗,跟沒有回來的老大留了一碗,最後再給老二分。

  雖是沒有按照每人平均的個數來分,有的多兩個,有的少兩個,但是餛飩大,怎麽都是滿滿一大碗。

  這番別人送來的好吃食,也沒人嫌少。

  秦小竹迫不及待的夾起餛飩就往嘴裡塞,鮮肉碎開肉香更細膩,又有各種料子,味道簡直比面攤子上的還好。

  雖是不想承認,可吃食進嘴的一刻他還是不禁羨慕起秦小滿來。

  歪打正著的,竟然還撿到個會做飯的相公,相貌又好,可是便宜他了。

  “小滿說他要跟杜衡辦事兒了,叫爹幫忙選個好日子。”

  秦岸作為家裡的老二,時常是被排到最後,拿到自己的那碗餛飩,連忙把小滿的話說了,埋著頭就囫圇開始吃。

  方才餛飩下鍋的時候他就想吃了。

  “你說的是真的?”

  秦熊看著自己兒子點頭,樂呵一笑:“這兩口子可算是想明白了,二月初七就是好日子,早些辦了也不耽擱事兒。”

  李晚菊聞言冷嗤了一聲:“自己兒子的親事也不見你這麽上心。”

  “你這婆娘到底會不會說話,小滿他爹不在了,我是他最親近的長輩,他的人生大事自然要我們多費心一些。”

  秦岸也應承了一句:“是啊。”

  “還是老二明事理些。”

  李晚菊道:“你要怎麽幫他操持我不管,但是休想在從我那兒拿錢去貼補旁人。老大也要成親了,又是禮錢又是辦席面兒的,可再拿不出多的錢來。往下還有老二的親事,竹哥兒年紀也是不小了,嫁妝也得備一份厚的,否則叫人看扁了去。”

  “你就把那點子錢看的更眼珠子一樣,說的就像老子以後掙不了錢了一樣。”

  一頓飯吃的槍響。

  晚風瑟瑟,夜裡,杜衡回了屋子。

  油燈下他坐在窗台前,展開了一封信。

  今日他上縣城買好東西,想起三日前魏逢的話。

  自一開始他雖已經打定主意不會走,買好了家裡用的東西,他還是去了一趟舅舅所說的客棧。

  前去的時辰有些遲了,他到客棧的時候魏逢一行人已經離開,杜衡沒能再見到他舅舅一面。

  他打聽了一下,魏逢果然不是獨來落霞縣尋他的,商隊經行此處駐扎,想來是收到了信件順道打聽了他的消息。

  客棧老板似是魏逢的舊相識,見著他來,交給了他一些東西。

  一封魏逢留下的信,以及還有二十兩銀子。
    信杜衡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

  魏逢氣他不肯隨他到徽州要留在窮鄉僻壤之地,信裡也沒說幾句,無非是讓他好自為之。

  不過到底是大戶人家,還是給他留了點銀錢,讓他留在這偏隅下也別荒廢了自己,放點錢在身上自己用也好,往後繼續讀書也罷,自行安排。

  怕他做上門女婿被管的厲害了,夫郎又是個遠近聞名凶悍的,錢留的也不多,生怕被搜刮了去便宜旁人不說,到時候再橫生枝節。

  杜衡當然曉得憑借魏家的財力這點子錢實在算不得什麽,又或者魏逢只是順道來找他,但他也已經十分感恩,自己也只是冒名頂著旁人的身體,又受了他親人的照顧恩惠,是不可多得的幸事。

  倘若有來日,魏家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也記此次的恩情。

  杜衡把信讀了一遍重新收好放回抽屜,要不是有他舅舅留下的這點錢,他也不會那麽快的跟哥兒許諾。

  這些錢於他舅舅而言不過一頓花酒錢,但對於這般小地方成個家已是綽綽有余豐足的很了,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杜衡是這麽打算的,等日子定下來了,他就去城裡牽一頭牛回來做聘禮,外帶采辦些簡單的家用東西。

  雖說是上門的,但是他覺著上頭已經沒有父母,全然就是兩口子住,這跟尋常的結親也沒有什麽差別。

  越是如此,他才更不想虧待了小滿。

  再者他本身對這些事情也很鄭重珍視,不會敷衍草草了事。

  一開始他其實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不過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銀子全數靠著一點點攢,要是真靠自己攢還得好長日子才能把事情辦成。

  現在手頭上既是寬裕了,那也就不必再拖著。

  今兒給小滿買了一條兔毛圍脖就花了幾十文錢,自己攢的那些錢一下子就花去了大半。

  他舅舅留的錢正是時候。

  杜衡收拾好桌面,心裡也算是去了一樁大難題,又同小滿說了心裡話,他不免覺得松快。

  端著油燈放在床邊,他脫了鞋子回了床上。

  拉起被子正要把燈吹了,屋裡一陣風過,忽而多了個影子。

  不過眨眼功夫他的床上就甩了上來一床被子。

  杜衡偏頭,看見秦小滿徑直爬到了床上。

  “怎麽過來了。”

  秦小滿蹲在床上把被子抖開:“睡覺,睡一塊兒!”

  杜衡看著脫了外衣的人手腿細長,很是清爽。

  他抿了抿唇,心裡暗怯怯的歡喜,面上卻還是往常的樣子:“還沒辦酒席呢。”

  秦小滿鑽進被子裡,他側躺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杜衡:“誰今兒個自己說要做我相公的。這還沒開春兒呢,大冷天的不睡一塊兒還做什麽相公。”

  杜衡微垂眸子,藏著眼裡的笑,背過身慢慢的躺進了被窩裡。

  秦小滿沒有那麽多鬼心眼兒,還以為他還不大願意,瞅著睡的端正的人,他暗戳戳扯開了他的被角,伸了一條腿進去,在杜衡的小腿肚子上蹭了蹭:“你被子裡暖和不暖和?”

  “剛剛躺下呢,哪裡暖和的那麽快,不過放了湯婆子,不冷。”

  “我這邊沒有湯婆子。”

  杜衡看了他一眼:“那你睡過來些吧。”

  “真的?”

  杜衡沒說話,秦小滿嘿嘿一笑,爬到了杜衡身上去,捧著杜衡的臉笑眯眯的看著。

  “這是做什麽?”

  “我仔細看看怎麽有人能把臉長的那麽俊。”

  杜衡輕笑了一聲,偏頭忽的吹滅了燈。

  “欸!”

  話音剛落,秦小滿隻覺得腰間一緊,杜衡一撩被子將他緊緊的扣在了身上。

  “你怎麽那麽小氣啊,我多看兩眼都不成了。”

  昏黑的屋子間瞧不見光亮,杜衡圈著懷裡的人,腰細柔韌,他忍不住托著他的後腦杓,吻了上去。

  夜色之中看不真切,親了幾口才好不易親到嘴,嘗到甜頭杜衡扣著秦小滿不肯撒手,好一陣兒後才松開。

  屋裡隻聞兩人的喘氣聲。

  好半晌杜衡都沒聽見秦小滿開口,他心中有些惴惴的,不知這樣是不是嚇到他了。

  他正欲開口,身旁的人卻先道:“你剛才親我幹嘛一直揉我?”

  杜衡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直白的話讓他臉紅到了耳根子。

  他放低了聲音:“不害臊,怎麽什麽話都說的出來啊。”

  “屋裡又沒有旁人,我怎麽就不能說了?”秦小滿道:“問你話呢,還不答。”

  杜衡哪裡開口說的出這樣的話來。

  “是不是很軟很舒服?”

  “.”

  “問你話呢。”

  “嗯。”

  秦小滿去拉杜衡:“我們再親一次,你別躺著了,這回換我在下頭。”

  “嗯?為何?”

  秦小滿直言道:“我也要揉你。”

  “.”

  “欸,欸,別鬧。”

  “你要把我褲子給拽掉了,那裡不能摸.”

  翌日,杜衡醒來天已經蒙蒙亮了,他預備著起床做飯,身子半邊都已經麻木了。

  秦小滿跟條八爪魚一樣黏在他的身上,這當兒還睡的正熟。

  這哥兒睡相不好也就罷了,昨晚上打呼跟雷鳴一樣,鬧得他半夜睡不著。

  他微微歎了口氣,把八爪魚從身上扒下來用被子蓋好,也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收拾了下去灶房裡熱飯。

  昨晚上的餛飩還剩了一點沒吃完,他撒了不少麵粉放在乾燥的地方,今兒還沒坨掉,搓些面條還能做個早飯。

  他正在揉面,院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杜衡擦了擦手,去開門見著來的是秦熊:“二叔這麽早?”

  “吃了沒?”

  秦熊徑直進了院子,見著灶房裡熱氣騰騰的:“吃麵啊?”

  “嗯,二叔一起吃點吧。”

  秦熊背著手搖了搖頭:“我剛才從屋裡吃了過來的。”

  “昨兒聽說你跟小滿要辦事兒,昨晚上翻了黃歷,下個月初七日子不錯,如何?”

  “好啊,還有些日子,足夠時間置辦東西了。”

  兩人就著席面兒的事情說了好一陣兒,包括會來多少親戚,得要幾個菜一系,旁的倒是說的不多。原本有的禮數,像迎親那些用不著,心思也就隻都放在席面兒上就好。

  說著杜衡還拿了紙仔細記下,說罷了秦熊發現沒見著秦小滿,正要問,就見著人昏昏叨叨的從屋裡出來。

  秦熊看著人頭髮亂糟糟的,一臉困意,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杜衡,他乾咳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心裡卻還是高看了杜衡一眼,這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有點東西在身上。

  “二叔這麽早就過來啦?”

  秦小滿舀了盆溫水,洗臉的粗布也沒拿,就直接把水往自己臉上澆了澆,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昨兒夜裡他頭一回跟杜衡睡一個被窩,高興的半夜沒睡著。

  “這都什麽時辰了,還早。事情我已經跟杜衡說了,待會兒讓他再跟你商量。”

  說起這個秦小滿便來了精神:“二叔說成親的事兒啊?”

  “那還能有旁的事不成。”

  秦小滿毫無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知道了。”

  秦熊走後,吃飯的間隙裡,秦小滿去屋裡搬了個方正的小盒子出來。

  “這是這些年我存的錢,咱們都要成親了,也沒什麽好掩藏的,辦席面兒可也得花不少錢。”

  秦小滿悉數把小盒子裡的錢取出來,其間有銀子,也有銅板。

  像是銀票那般大額的銀錢是沒有的,不過碎石頭一般的銀子還是好些塊兒,大的小的都有,也已經是許多人家不能企及的了。

  “攏共有二十來兩銀子,其間有十五兩是先時我爹出事時縣衙裡賠的錢,旁的是家裡余下的錢。”

  這些年秦小滿一直沒舍得動這些銀子,素日裡的開銷都是用耕種收的莊稼置換所得。

  家裡就他一個獨苗子,而今也算是走了運氣得了些出息,找到個了個像樣的夫婿,要是他兩個爹在世想來也欣慰一場。

  他小爹自是沒得說的,什麽都向著他,自己看上的人小爹定然支持,至於大爹嘛,杜衡是個讀書人,他肯定也看得上。

  用家裡的錢給兩人辦親事,很合適。

  杜衡見秦小滿對自己推心置腹,他自然也不會瞞魏逢留了錢的事情。

  兩人一合計,秦小滿出錢置辦酒席,杜衡出錢置辦家什,這麽一來也跟外頭的沒什麽兩樣了。

  過了兩日,秦小滿和杜衡便一道歡歡喜喜的上縣城去采買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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