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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杜衡站在客棧門口, 看著遠去的牛車,忍不住跟了兩步上去:“小滿,在家裡要照顧好自己!”

  “我曉得,你放心考試就是了!”

  秦小滿趴在板車上頭, 使勁給杜衡揮了揮手, 不過須臾就被秦雄拉了回去好好坐著:“杜衡放心吧, 以前那麽多日子都過來了, 還怕這兩天過不了嗎。”

  杜衡聞聲慢慢止住了步子,上縣城來兩口子一起過來的, 回家隻秦小滿一個他實在不放心, 特地去了肉市, 讓二叔收活兒了送小滿回家。

  “滿哥兒,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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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煮的是地瓜粥,純白米粥吃著難免寡淡,是想做點瘦肉粥的,但是小滿剛退燒,怕是吃不下油膩葷腥的東西。

  於是連忙研墨,信筆開答。

  村民們頓下手上的活計,瞧了秦小滿一眼,誰都沒吱聲兒。

  “什麽雇農?!鄭娘子你可別開我們這種玩笑,現在朝廷什麽律令咱做老百姓的可都曉得。”

  “噢~那他考完下午回來哈?”

  抽回要扎進馬車裡的身子,欲問問杜衡想不想曉得前三場的成績,但他轉念一想,要是沒過怕是影響最後一場考試,還是不說了。

  “得了,快去吧,後頭也好生考。”

  他本以為考場會是一間挨著一間的號房,然則童考人數過多,沒有那麽多間的號房供使用,要能進號房考試,起碼得是院試才有資格。

  “堂叔。”

  “怪不得身體那麽沉。”

  趙娘子陰陽怪氣了一句:“有些人考場上怕是屁股還沒坐熱,倒是打量起了考上後要如何了,當真是有意思。”

  他對著門說了一聲,狗崽子打一點兒大就跟在身邊,養了幾個月能聽懂主人的語調,似是聽出他的語調平穩,這才沒有繼續叫了。

  杜衡吐了口濁氣:“還惦記著接我,你不曉得你都發熱了,回來瞧著你一張臉發紅,一摸就燙手。”

  “我沒事,他不在家我大嫂不是來看我了嗎。”

  “沒事,這就睡了。”

  其實秦雄的話也沒錯,自己沒在那幾年的光景裡小滿一個人都過來了, 何況況這三日的時間, 他當然能照顧好自己。

  這朝靈醒了,看著半彎著腰正在給他整理床鋪的人真的是杜衡,他睜大了眼睛:“你怎麽回來了!”

  兩人剛到地裡就撞見了鄭娘子。

  他趕緊打了水來給他降溫,好在是沒多久身體就降下了溫度。

  “謝謝二叔。”

  杜衡坐在中間些的位置,拿到考卷他掃了一眼,光落進眼睛裡的考題他心中立馬就有了準確答案。

  “聽說今年考試的人不少噢,隻錄用前面多少來著。”

  “小滿,聽說你家杜衡下場了嘛,考得如何?”

  住宿的條件是不錯,比家裡好的多,但是價格也對得起這條件。

  “那住客棧啊?”

  秦小滿點點頭,且不說怕餓著了崽子,他確實也有些餓。

  秦小滿咬了咬牙,惦記著肚子裡的孩子,到底還是沒跟那婦人掐架。

  約莫等了一刻鍾的時間,杜衡得進了考場。

  “成親都那麽久了,鬧得跟新婚一般。”

  秦小滿上午起來劈著腿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初春的風帶著濕漉漉的冷,燒熱的水倒在盆子裡沒搓兩下衣服就冷了,他正加緊著洗,抬頭便見著石牆外頭站了個鄉親。

  “欸,你這哥兒怎麽這麽說話呢,我也只是好心說想幫你們家料理照看田地,親裡親戚的你說這話未免也太難聽了!”

  頭一次考的,加上多次應考未上的,如此人數很難不多。

  “不曉得,也只有等結果出來了才知,再者後面還有兩場呢。”

  “小滿,小滿?”

  他還覺得挺是嚴格人性化的,在位置上坐了好一會兒,待著考生全部進場以後,有個不曉得是考官還是什麽角色在台前唱規。

  翌日天還微微亮,杜衡就早早的起來吃了早食,把一應個人問題都解決了一遍後,收拾著書袋就往考場前去。

  吃飽了便有了力氣,杜衡回家來了,秦小滿登時就跟被水遺落在岸灘上的魚兒重新回到了水裡一樣,又能跑能跳的了。

  縣試過後,隔兩天就再去考府試。

  他耐心的排著隊,晨時初春的風凍人,他縮著脖子,好歹自己還是個青年郎君抵抗力不錯,那些個小童和白發老翁就有些慘了,只怕是一場考試下來還能惹上風寒。

  “有事兒才有的嚼,怎麽著,你們家有事兒啊?”

  一場考完,杜衡想著今兒回客棧裡秦小滿也在,今天的狀態比前頭的三場還好些。

  秦小滿沒說他們倆現在住客棧裡,到時候秦知閆曉得了肯定會責備不去他們家裡住,如此多生些事來。

  小滿也不負眾望的吃了三碗。

  “也罷,也罷,明年還得來。”

  念了足足半刻種的規矩以後,這才陸續發下考卷來。

  到處議論著他們家要招雇農,考上也就罷了,誰都沒話再說。

  床上的被褥也厚實松軟,這些都是一開始選房間的時候就看過的,秦小滿說要盡量給他定好的房間,如此才能全身心的投入考試。

  “我睡醒了在客棧也沒事,慢慢走著過來等你剛好。”

  秦小滿見著幾日沒見的杜衡,不曉得是不是病了有些孱弱還是如何,鼻子就微有點發酸。

  童試前三場縣試就在本縣城,以前後兩場府試是要去州府考,後來因為連年都在舉行童試,來來回回的跑書生考試成本太大,索性就改在了本縣城裡考。

  就這麽掛記著,掛記著,夜裡他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睡在外頭的虎子耳朵機靈,好像也聽見了他在裡屋翻身的聲音,汪汪汪的在外頭叫,又跑到裡屋門口扒門。

  秦小滿氣的不行,這不是存心害他們家嘛。

  也就是說一場考試上有幾套不一樣的考卷,間插發放。坐在周圍旁邊的你都不曉得他的考題是什麽,如此也就別想著眼睛明亮能夠瞄上一眼左右的答卷。

  “前兒三場考的都是詩賦,檢驗知識儲備,今兒開始考策論,比起簡單的答詩賦要吃力一些。”

  但三人成虎,也沒法子把人抓來打一頓。

  秦小滿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真的睡熟了下去,隻覺得睡沉以後身體就跟著在往下沉,不真切之中好似聽到有人在輕輕的喚他。

  於是乎諸多的考上就在一間大堂室裡一同進行考試,一人一張桌子,眼瞧著想要作弊的話比在號房裡獨隻一個人要好舞弊的多。

  秦小滿應了一聲。

  杜衡揉了揉秦小滿的頭髮:“好了,走吧,我們回客棧去吃飯。”

  杜衡攬著哥兒的肩膀,自己不過走了幾天,回來見著人這樣,他怎麽能不心疼。

  秦小滿用後腦杓蹭了蹭杜衡的胸口:“我病是因為太想你了。”

  翌日,孫東梅掛記著他一個人在家裡又有著身孕過來看他,正巧他想出去摘點菜回來吃,兩個人就一道去了地裡。

  秦小滿笑了一聲,這算盤打的可真響,他直接便道:

  只不過杜衡發現再次去考場的時候考生好似比前頭要少了些,查檢等著的空隙裡,聽到旁人說是得了傷寒有些沒來,還有自覺前頭三場已經考的不行,索性後頭兩場不來了的。

  跟杜衡成親以後家裡的地全部重新料理起來,眼見今年人手不夠種地,倒是又燃起來這些親戚的希望了。

  杜衡應聲。

  杜衡何嘗不是如此,他抱了秦小滿一會兒才道:“鍋裡煮了粥,我去盛一碗過來,你已經兩餐沒吃東西了。”

  杜衡牽著秦小滿的手,道:“尚可,府試要比前頭的院試難一些。”

  童考是科考之中最低的一級考試,應考者是最多的,但凡是個讀書人幾乎都會來考。

  秦小滿試探著叫了一聲:“相公?”

  “誰說的!這不是存心害人嗎!”

  “嗯。”杜衡見著人醒了,俯身把他輕輕抱了起來些,把自己平時睡的那個枕頭塞到秦小滿的後背:“睡了這麽久還沒醒,你可嚇死我了。”

  隔日就要去縣城裡預備著府試,這朝他乾脆把秦小滿也一並打包去了縣城裡。

  “今天才開考,這誰曉得考的怎麽樣,而且他就是下場試試,看看是怎麽出題考試的,沒想著能考上。”

  杜衡看見站在牆角邊些的人,他信步上前,一下子捉住了秦小滿的兩隻手,正色道:“怎的出來了,不是說在客棧安心等我的嗎?”

  秦小滿還有點迷糊,渾身雖是乏力,但還是伸手揉了揉眼睛。

  杜衡記得原身參加過童試,好似考卷是按照人數來定的套數。

  秦雄也念著他有了孩子一個人在家不放心,從縣城做完生意回來再晚都過來看他一眼,又囑咐了孫東梅時時前來陪著他。

  秦小滿微挑眉毛,他們家可不是在向陽大道上,沒那麽多順路的,見人不說他也懶得搭理。

  後頭兩場考的快,一則是考生熟悉了考場,二則本來就比先前少一場考試。

  兩人正說著話兒,迎面竟然碰見了才從縣衙裡出來的秦知閆,原是一個矮身預備要上轎子走的,瞧見兩口子又退了出去。

  在客棧外頭的街市上站了好一會兒, 見著牛車早已經消失在路口多時了杜衡才恍惚著回了房間。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這是府試考了頭一場吧?”杜衡應了一聲:“剛剛考過。”

  杜衡乾脆叫來夥計讓送些熱水洗漱。

  要是沒考上到時候裡正和巡檢的人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上家裡來查,這不是影響杜衡的名聲嘛,讀書人最要緊的就是名聲二字!
  他看著遠處翻地的村民,徑直大聲喊了一句:“誰再胡亂嚼舌根,最好別讓我曉得,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過年的時候以前沒怎麽來往的親戚也往家裡湊,就尋摸著打聽他們家的土地以後打算怎麽辦。

  自家說談也就罷了,旁人說著可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秦小滿心裡惴惴的,到底是犯法的事情,怎能會不怕。

  秦知閆點點頭:“如何,可還順筆?”

  孫東梅先行把話否了回去,家裡沒個童生秀才的,誰敢招雇農,那可是犯法的事情。

  秦小滿沒答話,昨晚上他有些想杜衡,很晚才睡著,今天精神也不多好,懶得和村民掰扯,便道:“你找我啥事兒嘛?”

  這無疑是給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堂叔有要緊事兒便去忙吧,我跟杜衡回去了。”

  “怎嘛,姑想幫我家種地啊?”

  一晚上就得六百六十文,簡直是打碎了牙定的。

  杜衡先前回來的時候撞上孫東梅,這就給他說了先前村裡的議論,他心裡自是氣這些人。

  秦小滿倒是想他能回來:“考三天呢,住縣城裡,不來回折騰。”

  杜衡收拾著筆墨,聽見同場考試如此說,他眉宇輕揚。

  “明兒還有一場呢,壓軸的只怕比今兒的還難。”

  “真是一刻都離不得,這樣子還怎麽誠心考試嘛。”

  杜衡在床邊坐下,捋了下小滿已經睡貼在了臉頰上的頭髮:“下午了,怕是快申時。”

  杜衡到考場的時候,外頭已經排起了長隊,老老少少高高矮矮的看著還挺熱鬧,不過在考場外頭大夥兒都沒有喧嚷,隻低聲的與相熟之人簡單說談,等著查檢以後進考場。

  秦小滿見是家裡的一個遠親,他爹這頭的親戚,是爺在世時收的乾女兒,他得叫聲姑。

  村民一聽這話便順著話茬兒道:“瞧著你家地空著也可惜嘛,要是開不了那麽多就借兩塊給我們家種如何?你家那地去年才施了肥料今年不種莊稼荒著草定然長老高,我給你種著也能打理著不生野草嘛。”

  “喲,那可得花不少錢噢。”

  秦雄聽說府試兩個人都要去縣城裡,看著老早就坐在牛車上生怕被扔下來的滿哥兒就忍不住罵咧了兩句。

  他和杜衡先前商量家裡的地該怎麽安置的時候倒是提過,但當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家裡說談,並沒有外人曉得,而下竟然有外人來問,他心裡也是一驚,總不可能會是杜衡跟別人說的。

  “小滿沒事吧?杜衡沒在家裡你可要照料好自己。”

  杜衡眉心微動,雖說這考試不要錢就能進來考,但一連也只有一回,就算是有場次沒有考過的,那把考題都試試也好啊。

  突突出了考場,他正準備回去,就聽見一聲雀躍的呼喊:“相公!”

  秦小滿也擰起眉毛:“是啊,我從沒說過這事兒。”

  雖是嘴上罵著,卻還是去左右看了看屋子有沒有關鎖好:“到時候我晚上回來給你們喂狗。”

  杜衡聽到帶著睡氣而不清明的聲音,他彎下腰摸了摸哥兒的臉額頭,又探了探他的脖頸,微微松了口氣。

  只不過一起生活的久了, 又兩廂從未分別過,與其說是擔心小滿離了自己照顧不好自身,倒不如說是他舍不得小滿。

  秦小滿倒是聽說去年他們家也是秋收不好的,跟趙家成了難兄難弟,走的還挺親近。

  孫東梅見狀連忙拉住了秦小滿的胳膊:“你可別動氣,要是傷了胎氣可怎麽好,咱們回家去。”

  他心裡有點氣,扶著肚子慢慢起來,把衣服晾在了院子裡,有些犯困又回屋睡了一覺。

  “杜衡你回來了啊?這回考的怎麽樣嘛?”

  而下自己是聞著飯菜都反胃,他心裡不免煩惱的放下筷子,捂住胸口抑製住想要吐又吐不出的感覺。

  看著駕著車去了的兩口子,秦雄搖了搖頭。

  且年齡限制寬泛,下至十二歲少年,上達八十歲老翁,為此出現過祖孫三代一起參加童考的情況也是尋常。

  不過以前爺在世的時候還時常往來,後頭人家嫁了,爺也去世,來往就少了很多。

  雖是家裡也不絕有人,可他心裡就是空嘮嘮的。

  以前他給荒廢著也不便宜了那些想佔便宜的親戚,絕了他們的希望在外頭沒少罵他。

  “是了,安心試試,別太緊張。”

  鄭娘子和秦家走的還算近,便低聲道:“我也是在地裡聽見鄉親們說談的,說是你家今年的地還沒有預備下種子,家裡沒有人力來料理田地要招雇農。”

  杜衡早早叫了熱水泡了腳,躺在被窩裡,卻也並不覺得暖和。

  “好,你們倆慢著些。”

  婦人沒討著好罵罵咧咧的便走了。

  這幾年的逢年過節都沒有走,不過到底是一個村的鄉親,有時候碰見還是會打招呼,已經算是虛親了。

  “中不中得了?”

  他知道最得利的讓真正在背後攪混水的人閉上嘴的法子,隱忍著沒有去找人理論。

  村民笑呵呵道:“也沒啥事兒,這不是看見鄉親們都在忙春耕的事情,見你家那麽多的地都沒動有些詫異,今兒路過就問一嘴。”

  “大嫂先來看你,曉得你病了也是跑前跑後的,心裡歉疚沒照顧好你。”

  這朝才愈發覺得杜衡對他的照料早已經滲透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之中,一餐一飲也幾欲是離不得他了。

  他吹了燈閉上眼睛,假裝身旁還躺了個睡覺不老實,睡著睡著不是把腳放在他腿上,就是把手伸進他衣服裡的哥兒。

  秦小滿啐了一口,虧得好意思來跟他開這口。

  “什麽時辰了,考試都結束了?!”

  這兩日杜衡在家裡,村民見著便都問上一嘴考試的成績,倒是看著比本尊和秦小滿還要著急。

  秦知閆折身正要回馬車上,突然想到前三場出來了這麽幾日時間,他能去給杜衡看一下成績。

  “這也不曉得是誰先說的,總之大夥兒就那麽議論開了,我想著事情也不對,畢竟杜衡還在考試,就算心裡有成算也不會早早的把話就這麽拋出來。可大夥兒隻管聽熱鬧,誰管這個。”

  “大嫂這些天已經費心照看我了,時時都過來,沒少被二嬸兒說嘴。”

  聲音好似很真切,秦小滿囁嚅了下唇,想著在夢裡怎麽也說這麽不好聽的話,他微眯著沉沉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好似非常清晰。

  杜衡依言都給推了回去,他也實在是被問的煩了,大字不識的這些日子竟也更他說起了科考。

  瞧著人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回家, 一個人吃飯睡覺料理家裡的那些瑣事。

  “嬸子既是曉得我家的地去年下了肥,還是從葛家買枯餅肥的,這朝白白借給你種?嬸子是想給我們家當雇農預備納糧給我,還是說嬸子當我家男人沒在家,我有挺著個肚子就能任人欺負了是吧?”

  眼見春播種在即,他們家沒有下地料理田地,村裡的人見著去年他們家裡收成好,這就來打歪主意。

  “考試結束我就趕著回來了嘛。”

  地瓜粥口感軟糯,又有些清甜,倒是時候這時候吃。

  但考生能想到這事兒,考官自然也想的到。

  “嗯”

  左右住客棧,又不是住不下兩個人,倒是省的了兩廂掛記。

  鄭娘子笑了笑,眼見周遭沒什麽人,湊上前去:“聽說你們家要招雇農,這事兒真的假的啊?”

  客棧住的是地字號的, 條件不錯, 不僅供應三餐還有熱水,而今才開春天氣冷的很,屋裡還給放了暖爐子。

  這兩日他心裡掛記著杜衡在考場,又被村裡人胡編亂造給氣著了,夜裡不如何睡的好,感覺有些傷了胎氣,素日不折騰人的小崽子也開始有些鬧騰。
    他本就沒多少胃口吃飯,先時孕吐反應不算太頻繁,杜衡也多方照應他的口味,盡量的把飯菜做得清爽可口,他還沒覺得懷著孩子有太多不適應。

  “姑,你第一天認得我啊?我說話不是一直都很難聽嗎。”

  “你們家杜衡要讀書,你挺著肚子也四五個月了,家裡那麽多的地怎整啊?”

  “知道了。”

  他挪了挪身體,丟開了枕頭轉而靠到了杜衡身上,被熟悉的氣味包裹著,他心裡頓時像是有什麽落地了一樣。

  “府試比前頭的縣城肉眼可見的難的多,這回怕是又要栽在府試上了。”

  夜裡留著一盞溫黃的油燈, 不曉得自己沒在家會做什麽來打發時間, 這就叫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看了一眼外頭的陰天,頭微有點昏沉,想著今兒是考試的第二天,明天杜衡就能回家來,心裡好似無形被注了一股氣,惦記著明兒要趕車去考場外頭接杜衡。

  “今兒的考試怎麽樣,難不難?”

  他心裡想振作些再翻看翻看詩詞, 結果坐在窗前翻著書也只是空翻著,字眼隻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卻沒有從心裡過, 看了也白看。

  如此哄著自己心裡才好受了許多,不曉得什麽時候睡著的。

  很快府試最後一場考過,杜衡和秦小滿收拾著回了村裡。

  成績得五日後才布告,而下就是等著結果的時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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