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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死對頭攻略了》第五十一章 雪地夕陽
  第五十一章 雪地夕陽
  受大雪天氣影響, 南城的公交開得很慢,江逾白和沈南晏坐在車尾靠窗的位置,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牽了一路的手。

  回到寢室的時候,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寢室裡卻沒有開燈。

  打開燈,視野所及空空如也。程文清周末回家, 不在學校, 江逾白叫了幾聲周叢的名字, 也無人應答。

  確定沒人後, 江逾白対身邊的人說:“沈南晏,寢室沒人。”

  他也摸不準自己為什麽要対沈南晏說這個,只是心中隱隱有種與下午在昏暗過道裡相似的期待。

  沈南晏対上他的眼睛, 伸手摁滅了剛剛才打開的燈光。

  寢室又陷入一片黑暗。

  像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江逾白不自覺地有點緊張。他手指微微曲起, 眼睛再次閉上。

  一道微涼的觸感覆上他的嘴唇, 起初是輕輕地舔舐吸吮, 隨後加重力道輕咬廝磨。沈南晏握住江逾白曲起的手指, 耐心地幫他撫平。江逾白任由他隨意撥弄,輕喘著毫無章法地回應這場溫柔又熱烈的親吻。

  察覺到江逾白的動作,沈南晏左手貼緊他的掌心, 右手探入他的頭髮將他的後腦與牆壁隔開,加深了這個帶著潮熱氣息的吻。

  久陷黑暗的江逾白尚不能完全適應乍一湧入的光亮,雙眼微眯著, 過了一會才完全睜眼。

  這麽冷的天怎麽會悶?而且寢室也沒開空調。

  就在江逾白以為此事就此揭過,暗自松了口氣的時候,周叢疑惑轉身:“白哥,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周叢覺得奇怪,但也沒深究,而是把關注點移到了別的地方:“晏哥你買了圍巾啊,在哪買的,我正好也想買一條。”

  哢噠——

  “噢噢。”周叢不疑有他,徑直走到桌前放下書包。

  寢室的門應聲而開。

  “別提了,還不是因為我同桌整天在旁邊給他男朋友織圍巾,上課織下課織,生怕這個冬天織不完似的。”

  緊貼著的兩個人很快分開,混亂之中江逾白撞到身後的燈光開關, 啪的一聲, 燈亮了。

  江逾白靠著牆一時窘迫得說不出話,倒是沈南晏冷靜地開口,跟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我們也剛到。”

  平時不可一世飛揚囂張的人竟然有這麽純情的一面,沈南晏覺得新鮮,在旁邊低低地笑。

  周叢後知後覺地掃過江逾白的脖子:“白哥你也買了啊,你們一起買的?那看來晏哥是沒有対象了,南中的女生們還有希望。”

  剛從雪地回來的身體很快變得燥熱。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就地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江逾白覺得自己的靈魂就要在彌漫著曖昧氣息的滾滾熱浪中嫋嫋升騰了。

  江逾白再次噎住,腦袋往還沒來得及褪去的圍巾裡縮了縮。

  周叢站在門口,看著他睜開眼睛才完全回神:“我還以為寢室沒人,你們既然在的話為什麽不開燈?”

  沈南晏正好把圍巾取下:“別人送的。”

  江逾白瞪他一眼,沈南晏斂了點笑意,替他解釋:“沒什麽,就是有點悶。”

  周叢像是發現了新世界,兩眼放光:“不會是女朋友送的吧?”

  一直沒有出聲的江逾白猛地咳嗽兩聲:“你不是每天只在乎學習嗎,腦子裡哪來這些和學習毫不相乾的東西。”

  半張臉埋在圍巾底下的江逾白撇了撇嘴,心說我們一起買的他怎麽就沒対象了。

  南中的女生完完全全沒有希望了。

  周叢自顧自叨了一陣就進了浴室洗漱。

  沈南晏過來給江逾白的圍巾往下掖了掖,幫他把口鼻從圍巾中解救出來。

  江逾白呼吸上了新鮮空氣,卻半點也不領情:“這個圍巾太悶了。”

  沈南晏笑笑,沒跟他爭辯到底是因為圍巾讓他悶到臉紅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事。趁著沒人,他手掌撫上江逾白的側臉,拇指緩緩拭過他的嘴唇。

  有點癢,但江逾白沒躲:“幹什麽?”

  “剛才這裡沾了水漬,全被你蹭圍巾上去了。”

  江逾白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臉上很快又漫起潮紅:“才沒有蹭上。”

  沈南晏置於他唇角的拇指頓住,故意似的:“沒蹭圍巾上,那蹭哪了?”

  江逾白怎麽會好意思說被自己抿嘴時給舔掉了,可是現在這個姿勢,他想逃逃不走,想躲也躲不開,只能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直勾勾地盯著沈南晏。

  他想不通以前看著那麽正經的一個人,談起戀愛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氣氛太好,他終於在這場溢滿情愫的対視中敗下陣來,面色羞赧:“沈南晏,你怎麽這麽不要……”

  窗外的雪好像飄得更大了,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沈南晏打斷他的話,含情的雙眸帶著蠱惑意味,曖昧到極致的氛圍裡,尾音微微上揚:“聽說你覺得我表裡不一?”

  他湊近江逾白:“以前都是本色出演,現在才是表裡不一。”

  說完就低頭吻了上去。

  周叢濕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沈南晏已經幫江逾白擦乾淨了唇上的水漬。陽台的門大開著,江逾白坐在陽台不遠處,冷風正呼呼地往裡吹。

  周叢渾身打了個寒戰:“白哥,幹嘛不把陽台門關上,你不冷麽?”

  江逾白面無表情地吹著冷風:“我不冷,我熱。”

  大佬的臉色很不好,周叢不敢惹也不敢問,抱著身體趕緊鑽被窩裡去了。

  沈南晏扔下物理,走到陽台邊把門關上:“待會兒感冒了。”

  江逾白偏頭轉向別處,沒理他。

  他現在看見沈南晏就控住不住地臉紅心跳,就像懸浮於江河之中的水草,碰見旋渦就忍不住深陷。 。

  程文清是周日晚上回來的,到寢室的時候,見了江逾白就想給他來個熊抱。江逾白嫌棄地躲開:“一邊去。”

  程文清抱了個空,滿臉哀怨:“白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哪樣的?”

  “你以前從來都不會躲我,不僅願意給我抱,還願意給我摸……”

  江逾白趕緊隨便抓了個東西就上前捂住他的嘴,眼神慌張地往沈南晏身上瞟:“閉嘴,別胡說。”

  沈南晏表情不善地回視著他。

  程文清掙扎著把堵嘴的東西搶過來:“臥槽,這誰的臭衣服!”

  周野聽見動靜往自己椅背上瞅了一眼,掛在上面的衣服果然不見了,再往上看,視線停在程文清的手上。他走過去一把拿過自己衣服:“我的我的……”

  陳文清全然不顧自己一貫的邋遢形象,丟給他一句抓緊洗了,轉頭又跟江逾白訴說悲情:“我今天差點就不能來學校跟你一起寒窗苦讀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我。”

  江逾白瞥了眼他的四肢,確定尚且健全:“怎麽,出門腦子被撞了?”

  “你能不能稍微關心一下時事新聞,南城大雪,好多地方封路了,我家門口到校門口那條路就禁止車輛通行了,哥們今天頂著寒風暴雪,徒步從家裡走來學校的,靠的完全是堅定不移的信念和矢志不渝的堅持。”

  江逾白忽略他話中的某些誇張成分:“你確定靠的是信念不是你媽手裡的衣架?”

  陳文清被他拆穿:“哎呀反正就是那麽個事,就是想提醒你好好珍惜哥們,不然說不準哪天你就見不到你哥們我咯。”

  “程文清,有你這麽咒自己的嗎?”

  陳文清躺在躺椅上打開手機:“哥們我的意思是,沒準哪天我就被大雪困在家裡,不用再來這逼學校上這一個字都聽不懂的逼課了。”

  他用賤兮兮的表情陳訴著虛偽的悲傷:“到時候我躺在家裡舒舒服服地開黑,你們在教室裡瑟縮著聽課,想想都為你們感到難過。”

  江逾白:……

  大雪対城市的交通雖然造成了較大影響,也確實有部分同學實在沒辦法來到學校上課,但是在校學生還是一切照常,每天早七晚十,只是除此之外,還多了另外一個課余項目——掃雪。

  這個新項目在南中非常受歡迎。南城不是一個多雪的城市,新聞裡說,這是南城幾十年一遇的暴雪。

  南中大部分學生都是本地人,北方來的同學很少,因此許多學生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雪。

  學校規定的掃雪時段是每天的下午,大雪連連綿綿下了五天,這五天裡,每到晚飯時間,就有人爭先恐後拿著工具奔向雪地,活生生把掃雪的活乾出了打雪仗的陣仗。

  沈南晏在鋼琴比賽裡順利通過複賽,決賽時間在寒假,練琴並不急於這一時。

  程文清那天在寢室裡胡說一通的玩笑話他到底沒能完全忽略,這次多年不遇的大雪不會讓他跟江逾白分隔兩地,但不久後他和江逾白即將面臨的轉學,卻不會再讓他們擁有這樣的好運。

  雖然誰都沒有主動提起過轉學的事情,但他們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他們還能朝夕相伴的時間不多了。

  教學樓下,他們拿著掃帚,中間隔著幾個人的距離。不知什麽時候,隔在他們中間的人全都不見了。

  雪地裡,江逾白背靠夕陽,笑著叫了沈南晏一聲。

  正在掃雪的人停下動作。沈南晏望著他被晚霞染成橘黃的頭髮和比霞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心想,如果現在能夠吻他一下就好了。

  不記得是誰跟他說過的一句話,當你想做一件事卻沒辦法做到的時候,閉上眼睛,將黑暗驅逐腦海,展開想象,這樣,整個世界就都是你的了。

  於是在江逾白的眸光中,他閉上眼睛,面対著夕陽,輕輕在江逾白的唇上印下了一個滿含愛意的親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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