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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死對頭攻略了》第二章 理想型
  第二章 理想型

  九月一號,詠南中學高二一班。

  與其他滿是哀怨聲音的班級不同,高二一班的教室裡除了各種抄作業、敘舊、交流假期心得的聲音,還夾雜著一聲又一聲幸災樂禍的“生日快樂”。

  南中高一下期中就分了班,因此高二開學時大家並不陌生,已經算是熟人。

  江逾白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上,一手暴躁抄語文,一手暴躁接禮物。

  “謝謝謝謝謝謝大家的祝福,不過我今天實在不是很快樂,禮物留下,快樂就不必說了,聽得……”膈應二字還未出口,門口就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

  “白哥!生日快樂!”

  接著一個嶄新的籃球從他手中飛過來,要不是江逾白眼明手快,拋棄作業伸手接住,此刻他的腦袋已經原地開花。

  “操!路由器你是祝我生日快樂還是想送我早日歸西?!你忘記昨天是誰大清早的不睡覺,八點鍾就拿著作業去救你的狗命了嗎?”

  路右旗剛從校門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教室,氣還沒喘勻。

  “怎麽回事,就這麽敷衍我?”那倆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江逾白就拿起兩個一模一樣的籃球,舉到他倆面前,“你們送禮物不能挑個不一樣的?”

  “轉學生?性別男嗎?好不好看?帥不帥?高不高?”幾個女生十分興奮。

  “我暗戀你個屁,也不瞅瞅自己幾斤幾兩!”

  馬路上傳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把沈南晏神遊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條路早上已經走過,他對路上的東西沒有他太大興趣,於是思緒飄蕩,全憑本能往前邁步。

  他往前走幾步,在離江逾白不遠處的一個座位上拉開椅子坐下,笑道:“怎麽能是忘恩負義送您歸西呢?好歹也有初中三年的同桌情意,我這不是走陳盛的路,讓陳盛無路可走嗎。”

  現在距離晚自習上課其實還有一段時間,但是他想隨便走走。

  如果不是那天他趕著先去拿了藥,取藥給他的先生實在看不下去,偷偷告訴了他這件事,沈奶奶可能現在還瞞著。

  這次是體委陳盛。

  這時他才注意到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地面已經完全被雨水打濕,想來雨應該下得有一會兒了。

  沈南晏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拿著老師簽名的單子打算先去領校服。

  “又不是我的理想型,你們盯著我幹嘛?”

  他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教學樓乾淨衛生,校園裡的綠植很漂亮,比起他之前待的學校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醫院到學校的路程不遠,他打算走著去。

  她身體差到這個地步的事情瞞得很好,連沈南晏都差點被騙過去。

  “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說你是不是暗戀我!”

  江逾白抄作業抄得好好的,突然聽見自己名字,茫然抬起頭,只見全班幾十顆腦袋一起回頭,近百隻眼睛正盯著他看,場面一度非常壯觀。

  江逾白沒有停筆,隻敷衍一句:“下午有事。” 。

  沈奶奶壽宴結束的第二天就來詠南辦了入院手續。

  “你倆這是比著賽來送我歸西呢?”

  “啪啪啪——”講台上傳來拍打講桌的聲音。

  贈送人:江逾白
  贈送人:秦柒

  江逾白這次有了準備,十分順利地接過籃球,但這並不能讓他少說一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

  “嗶——嗶——嗶嗶——”

  沈南晏在醫院換好校服,陪到奶奶休息後,才離開醫院。

  “……”

  “同學們,我剛才在語文辦公室裡看見南姐在和一個男生說話,你們說會不會是轉學生?”班長激動道。

  “沒看見正面,不過單從側面看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長得也高,目測比白哥還高出半個頭呢!”

  然而陳盛沒空理壽星,抬腳就朝路右旗走去:“說好的數三二一一起跑,你搶跑,耍賴!”

  班長的話引起不小的騷動,話音剛落,大家整齊劃一地朝教室最後一排看去。

  “白哥,以前也不見你這麽這麽著急趕作業,今天怎麽這麽趕?”路右旗終於察覺到江逾白的不對勁,“南姐晚自習檢查,你看看天兒,現在才中午呢。”

  在來到詠南的前一天,他接到公安局的電話,通知他去領取熱心群眾為他送的錦旗。

  話音剛落,門口又傳來一聲和剛才如出一轍的話:“白哥,生日快樂!”

  當時沈南晏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兩人錯過這麽多年,實在可惜。

  他尋聲望去,只見馬路上的車全都停著,交警拿著喇叭喊道:“前面一輛摩托打滑,和小車撞上了,問題不大,要不了多久就能處理好,麻煩大家耐心等待。”

  果然,下一秒,又一個嶄新的籃球直直地朝江逾白扔去。

  他拿著兩面寫著同樣內容的“見義勇為,當代雷鋒”的錦旗看向右下角。

  路右旗笑得沒心沒肺,沒力氣再躲,任由陳盛掐著他的脖子,沒有反抗。

  說完繼續埋頭抄作業,十分專注。

  班長笑著翻了個白眼,又繼續和別人說起轉校生來。

  一切都像是按下了重播鍵。

  沈南晏環顧一周打著車燈的擁擠馬路,正打算收回視線,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逾白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急急忙忙地朝前跑去。

  他去的方向人很少,大家似乎都避著那兒走。

  沈南晏沒有仔細思考江逾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城市,只是直覺不對,猶豫一下,跟了上去。

  他離江逾白的距離不算遠,但也不近,江逾白火急火燎地往前跑,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
    他們拐了好幾個彎,路越走越窄。沈南晏跟著他饒了幾圈,愈加確定江逾白要去的地方不尋常。

  周圍空無一人,巷子裡分外安靜。沈南晏一路上小心地跟著江逾白,最後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

  江逾白進了一個胡同,就在沈南晏打算跟去的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一道聽起來極不舒服的聲音:“呦,壽星來啦!”

  沈南晏停下腳步,沒再往前。

  “還記得今天是你爺爺生日呢,不錯,挺孝順,既然這麽孝順,”江逾白吊兒郎當的聲音不大,正好能讓沈南晏這個位置聽清,“那這麽著吧,你們給爺跪下磕頭叫兩聲‘爺爺’聽,爺高興了就讓讓你們,放你們完整地走出這條胡同。”

  “操你媽的,也就這時候呈呈口舌,今天出門看黃歷了嗎?”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來,這明顯不是一個耐心的人。

  話音未落,裡面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響起了肉搏廝打的聲音。

  “看了,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今日宜教訓孫子。”江逾白最後四個字咬得尤其重,像是要把對方抽了筋再扒層皮。

  幾個混混一齊向前,江逾白被他們圍在中間,沒有露出絲毫膽怯的神色,反倒一番勝券在握的表情。

  其中一個混混突然上前,想用腿把江逾白絆倒,不料還未近身,就被江逾白一腳踢在肚子上,飛出去砸在同伴身上。

  同伴接住他,罵了一句“操”,緊接著剛才沒出手的兩個人分別從江逾白兩邊靠近,試圖抓住他的雙手。

  結果又落了空。

  江逾白一手抓住一個手臂,把兩個手臂扭了一圈。

  “哢嚓——”

  是骨頭扭轉的聲音。

  “啊——”空氣中依稀傳來一句咬牙切齒的罵聲,“老子操你媽!”

  “嘴給爺放乾淨點兒!”江逾白說著又用了幾分力,兩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剛被踢出去的混混聽見聲音,沒有滾遠,反倒向他靠近,他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嘴裡說著十分得意的話:“小朋友,凡事要量力而行,動點腦子。”

  從江逾白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見那玩意正泛著寒光。

  “操,你們帶刀?!”

  混混在朝著江逾白的方向走,同時把刀尖擱在一旁的牆壁上,一路向前,刀劃著牆壁發出極度刺耳的聲音。

  “還逞能呢,自己才多大點就想為別人出氣,你這麽護著許淵,人姑娘知道嗎?”他語氣裡滿是嘲諷的意味,“不自量力!”

  “老子幹什麽關你什麽事?我勸你先管好你自己!”江逾白聲音惡狠狠的,在氣勢上沒落半點下風。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小孩就該乖乖待在家裡玩泥巴,強替人出頭,是要沾血的!”

  聽到這裡,拐角處的沈南晏終於耐不住,先拿出手機低聲報了警,然後拐了個彎走進胡同盡頭的深巷。

  “這麽多人打一個,算什麽本事?”他冷聲道。

  巷子裡突然出現一個人,混混先是一愣,隨後看見他身上的校服,才放松警惕,對江逾白道:“呦,救兵來啦?不是放狠話說要一個人單挑嗎?”

  江逾白看見他,眼睛裡也充滿了錯愕。

  不僅僅是因為他突然跨越城市,還偏偏這麽巧的出現在這麽偏的胡同口。

  他身上穿著南中的校服,根據校徽的顏色判斷,跟江逾白是同一個年級。

  江逾白的大腦在短時間內瘋狂運轉。

  南中那群見帥哥如見神仙的姑娘,以前居然沒把他的照片貼出來在各個社交平台上瘋傳。

  實在不合理。

  靠,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我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大腦風暴進行到一半,其中一個混混意識他眼裡的錯愕,表情戲謔地對沈南晏陰陽怪氣道:“看來不是一起的啊,小朋友,哥哥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哦。”

  沈南晏沒理他們,快步上前,朝著手裡有刀的那個人奔去,試圖把他手裡的刀搶過來或者拍掉。

  江逾白錯愕過後很快恢復神態,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既然孫子沒有守約帶了刀來,爺爺比較好說話,也就多帶個人來一起教訓教訓你們。”

  說著雙手使勁一扭,再把他手裡的兩個人分別往兩邊一扔,趁他們還沒來得及回神的時候給他們一人一腳,踢出老遠。

  二人跌倒在地,雙手疼得動彈不得。

  江逾白沒再和他們糾纏,而是轉身向沈南晏和那個拿刀的人跑去。沈南晏身手敏捷,即便對方有刀他也沒有落了下風,反倒把對方搞得暈頭轉向。

  混混靠近的時候,他不躲不閃,就在刀快要砍到他的時候,眼明手快地從牆角拿過一個掃把,對著混混的腦袋就拍過去。

  “啪——”

  這是掃把拍臉的聲音。

  緊接著“當啷”一聲。

  混混手一抖,小刀應聲落地。

  天色漸暗,雨還在下,越來越大。

  混混的臉被掃把拍了一巴掌,此刻正火辣辣地疼,他沒有心情捂臉,反應過來後瘋了一般地再次朝沈南晏撲來。

  沈南晏十分無奈,挑了挑眉,拿著掃把又是一巴掌拍過去,手法十分快、準、狠。

  他的力氣實在不算小,混混伴著雨聲“噗通”倒地。

  “你哪兒來的掃把?”江逾白站在雨裡,問出了當下最好奇的問題。

  沈南晏立在原地,沒有回答。

  他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酒罐和煙頭,又轉頭看著江逾白,問道:“打架抽煙喝酒什麽的,你從來不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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