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時候說曹操就是曹操到

  這不僅僅是對喬舒本爺倆而言，對於這群小流氓那就更是了
  說起來喬舒本在黑水溝大隊已經生活了十來年了，但是真要說出門來公社，那還真算不上多

  這讓她一個人來是不可能的
  由家裡人帶過來的話，喬會全最是順路，但是讓他也忙呢，帶過來也沒時間帶著她玩，直接把人放出去那就更別說了，不可能的
  至於找人帶著她，這人心險惡，有了喬謹安這個前車之鑒，喬家人是斷不敢讓別人帶她的

  說難聽點，喬謹安被人報復那也就是故意把人放丟讓他迷路

  這要是喬舒本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那他們還真不敢賭，就放家裡待著吧

  再加上前幾年集市就被禁止了

  因此，等喬舒本長大了以後，來公社的次數那真是屈指可數的
  公社裡還真少有人知道她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

  也因此，她這上一次過來公社，這些個小流氓可不是一眼就記住她了，甚至還和余樂和打聽了一番

  雖然具體的沒打聽到什麽，但是對喬舒本那是念念不忘的

  相比起上次還有些凌亂的模樣，這今天她穿著一身粉色繡花上衣，不像上次的寬松，更是顯示出有致的身材，這衣擺扎在褲子裡，更是顯得兩條腿又長又直

  她輕輕一笑，語氣輕柔，眼神看著就能掐出水似的

  首先，她是個美人
  其次，她是個大美人

  喬舒本眼睛眯了眯
  “目的？啥子目的？你們這群龜孫孫還真的敢搞撒子？”

  “來，叫一聲好哥哥我們要是心情就放你過去。”

  最開始提出打喬舒本注意的黑蛋站了出來，笑得不懷好意
  “用不著，我們有手有腳，自己能走回去，你們識相的就趕緊讓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至於余樂和

  哦，就一個一起打牌的，大家平日叫一聲哥是給他面子，真以為他們這些個公社混的人多瞧得起他呢？
  這些小混混那心裡還都是有一把尺子的
  他們這些小混混最上面，那就是專門設賭局有各種門路的老大，再下面一些那就是家裡條件好的公社裡混混，再一個就是這些大隊上的普通混混

  “哈哈哈哈”其他人也跟著捂肚子大笑

  一頭烏黑的長發用木簪束在腦後，人又多了幾分溫婉即系
  反正幾個小流氓那是眼睛都看直了

  很明顯，黑蛋氣得臉都綠了兩份，手也哆嗦了一下，就連跟他一起的小混混也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要是集體攻擊他們肯定都不爽，但是這要是攻擊到某一個人嘛，哈哈，他們這些小混混那還真沒什麽情誼的
  “笑個屁的笑，都給我閉嘴”黑蛋惱怒，猙獰道，“莫忘了我們這回的目的”

  “喲謔”喬舒本輕輕吹了個口哨，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戲謔越發明顯
  “就你個還莫得我高的個頭，我喊著哥哥怕是不合適，不過你要是真想聽，我喊你個龜兒子兩聲兒子倒是莫得問題”

  一個個就冒了頭出來圍上了喬舒本這裡，摩拳擦掌，吊兒郎當，不懷好意，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讓剛才還在這裡大放厥詞覺得喬天想太多的喬舒本臉上笑容都僵住了，他們這公社這麽大個民兵連在這裡擺著呢，這些人怎麽還這麽不長眼？

  黑蛋的臉黑的就跟他名字一樣的，這下是完全笑不出來了，捏著拳頭，猙獰地說道
  “你給老子閉嘴，莫以為你長得好看老子就不打你老嗦？趕緊的，給老子好好笑一個，喊聲好哥哥我就不打你。”

  再看看這陣容，就這麽一老一小，還有一頭牛，這也離公社有一截路了，左右都沒什麽人煙的
  可不就是乾壞事的好時候？
  因此，這幾個本來打算約著去那邊找小寡婦的小流氓頓時停了下來

  “就你們這個窩囊樣子，長得還沒得我高，怕要跳起來才打得到我腦殼的鬼樣子，真當自己是個人才咯？一個個的，眼底發黑，腳杆顫顫，站都站不穩的日龍寶，哈麻皮”

  “就是吧，依照我這個模樣也生不出你這種又醜又矮的醜八怪。”

  “孫老七你個憨包你搞撒子？趕緊走，莫來煩我們。”

  幾個人笑的十分猖狂，他們攏共就有七八個人在這裡，一個個都是二十歲上下的青年，對比起來，喬舒本這邊就兩個老和弱的，他們自然是一點都不害怕的
  更別說這裡偏僻，現在剛好是下班時間，除了他們這些個小混混小流氓一般是沒人過的
  而就算是過來嘛，那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本事
  看他們這囂張模樣，喬舒本眼睛一眯，拳頭都硬了兩分，冷笑一下，就清清脆脆地痛罵起來
  “給你們龜孫子臉你們非不要，是不是要我給你們踢得褲兒當當，一個個哭爹喊娘才曉得哪個是老大？”

  喬舒本那罵著人就是相當利索了，雙手抱在胸`前，臉上都還帶著笑，聲音清清脆脆，直接就給幾個小混混給罵得臉都黑了

  “哎喲，原來是個辣妹子啊”黑蛋大笑，夾著嗓子學舌說道，“我們要是不識相你要怎樣啊，是不是回家叫哥哥過來打我們啊”

  “又或者是叫你旁邊這老不死的拿著扁擔來打我們？喲謔，可別把腰杆給打折了哦”

  但是小混混們要是識相那就不叫小混混了，一個個看喬舒本嬌俏的模樣更是哈哈大笑

  他們這些個人確實個頭算不上高，甚至好些都沒有喬舒本高，但是

  “你們這下跪在那喊我兩聲姑奶奶老子還不得找你們麻煩”

  黑蛋的話音都還沒落呢，一邊就傳來人慫噠噠的聲音
  “一邊去，莫打擾我們，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看到。”

  黑蛋笑得猙獰，道，“拽嘛，你繼續拽，等下莫哭，就這狗都不得來的地方，你還以為有人回來幫你”

  至於這些大隊上跟著一起的，哥啊弟啊什麽的，那就是口頭叫叫，這怎麽可能當真？

  “呃，你們在搞撒子？”

  聽聽這說的

  看著這來人，喬舒本也是挑了挑眉

  喬舒本本來是想要教訓他們一頓的，但是轉念一想，到底還是想起了在醫院等著的魯義芳慕書語幾個，這要是鬧起來了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去了，還是找人要緊
  因此，她自覺心胸寬廣，想要給這些個小混混放一條活路。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啊喂，你們這些人這樣讓我很尷尬呢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小混混太多了，不然我也不會被家裡管得這麽嚴呢
  乍一想起這個，喬舒本那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恨不得就上去痛揍這些小混混一頓，讓他們知道當混混是要付出代價的

  黑蛋嚇了一跳，但是看到來人之後，又沒帶好氣地趕緊趕人，見來人不立馬離開，皺了皺眉

  她纖細的手指貼在褲邊微微敲動，一雙明媚的眼中晶瑩閃動，仿若摻雜著點點星光，看的幾個小混混更是得意。

  在美人面前，余樂和這種又沒地位又沒背景又沒錢的混混那就什麽都不是了

  跳起來打她腦袋？
  這也太羞辱人了

  往日和余樂和一起玩就是因為他玩的開，整天混在公社，人也會說話，家裡遭遇也慘，倒是襯得這些人優越感更強，反正也沒個衝突那就混在一起唄
  但是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喬舒本等出現就打破了這個局面

  “妹兒，你們這是要去哪裡？現在這天也要黑了，公社這麽大，我們送你們唄”

  這可不就是剛才從她身邊跑開的孫老七幾個呢

  喬舒本好奇地看著他們，打算看看這幾個自認為‘洗心革面’的前小混混要怎麽做

  到底是視而不見，還是見義勇為，又或者加入黑蛋一行人來報復呢
  在黑蛋一行人的威脅目光，還有喬舒本的好奇之下，孫老三慫了慫肩膀
  他們就三個人呢，哪裡打得過黑蛋這七八個人？

  但是看著那邊喬舒本白白嫩嫩的小模樣，孫老七和另外兩個人對視一眼，頗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只見他們突然放下推車，然後走到一邊推車上神秘的綠色大桶旁邊，單腳踩在上面，手上拿起一個輕飄飄的瓜瓢，卻做出指揮千軍萬馬的姿態

  “小祖宗，你們快跑啊”

  在所有人有些懵逼的目光之下，孫老七大叫一聲，然後打開了那塵封已久的神秘大桶

  那裡面裝著的神秘液體也再次重見天日
  按照他們現在的角度來說，是看不到裡面的東西的，黑蛋幾個更是懵逼至於怒道
  “孫老三你是不是有病？趕緊走，不然小心我們對你們不客氣，你上次坑我的五塊錢還沒給我呢”

  “你們現在還有機會”孫老三深吸一口氣，說道，“趕緊離開這裡，我這也不和你計較了”

  “呸，你個龜兒子能計較個屁，你幫民兵連拉去挑糞的事情真以為能藏住？挑了幾天糞就當自己是個正經人了？我看你怕是糞喝多老把腦殼喝暈老”

  “一身的騷味，老子現在過你身邊都得乾嘔兩下……”

  電光火石之間，喬舒本小腦瓜子瘋狂轉動，她本立馬反應過來那桶裡面是什麽東西

  她那還帶著笑意無所謂的臉上立馬閃過驚恐，趕緊上前拉著喬天撒丫子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勸道

  “孫老七你冷靜一點，我們做事情不用這麽絕的，口頭勸勸就夠了”

  “小祖宗你別勸我，我看這些龜兒子不爽很久了，想我孫老七在公社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孫老三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上了猙獰的狂妄

  “現在我清醒了，但是他們還沒有去清醒，我們要建設和平公社，要做正經人，要帶著大家共同致富保家衛國”

  “他們這些小混混，那就是我們共同針對的對象，為了公社的安寧，我拚了……”

  孫老三一聲大吼，然後，拿起瓜瓢就開始揮舞起來

  憑借著這段時間在民兵連挑糞澆糞水的經驗，他姿勢標準，腰微微弓著向後，手舀著糞水王前面潑灑

  那泛著微黃微紅微黑各色交雜，帶著濃烈氣體，甚至還摻雜著不明物體的糞水，就這樣朝著黑蛋幾人潑灑過去，然後非常精準地潑在了黑蛋的身上
  現場安靜了一瞬間，緊接著是一陣陣尖叫聲

  “啊啊啊孫老三你個孫子”

  “這是什麽？好臭？”

  “屎屎，啊啊啊，我褲子上沾了屎尿”

  和這些人相反的就是孫老三了，看著黑蛋這些和他向來不對付的人臉上寫滿了驚恐，一個個弱小又無助的樣子
  本來還有那麽點忐忑的孫老三突然就安心了，然後，他囂張了
  “哈哈哈，看看你們這些個龜孫子現在的模樣，叫聲孫三哥老子就放你們一馬哈哈，不然我用這糞淹了你們，讓你們吃個飽。”

  “哈哈哈，吃個夠”

  說著，孫老三又是舀了一瓢糞水朝他們再次撒去，不過這次黑蛋幾個有些警惕了，瘋狂閃躲，只是被濺到了褲腿
  他們一個個臉色青青白白，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黑蛋，那都不是說不出話來，而是不敢說話，他之前就被孫老三淋頭一潑，現在要是說話的話，嘴裡就得吃上兩口了
  他連擦都不敢擦呢
  就他們這些每日在外面晃蕩遊手好閑的人哪裡受過這種‘苦’？
  偏偏，孫老三和他那兩個兄弟在這裡囂張地笑著，瘋狂擠兌著他們幾個，頗有一番鹹魚翻身小人得志的模樣
  喬舒本在外面隔著安全距離已經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這些人了
  隨著孫二狗越發囂張灑落在地的糞水越多，濺在他們身上的屎尿也越多的
  看著黑蛋幾個越來越黑的臉
  喬舒本大感不妙，大喊，“你們幾個快住手”

  但是孫二狗幾個前混混肯定是不知道什麽是適可而止的，這會正得意著呢，覺得自己糞水在手勝券在握，哪裡聽得進去喬舒本的話，又是一瓢撒了出去

  黑蛋和其中一人躲閃不及，身上就被潑了個正著
  而這一瓢，那就不像之前那麽‘清澈’了
  黃黑之物灑在身上
  “完了”喬舒本拍了拍腦袋，心裡一陣惡寒

  這孫老三幾個人完全就不知道，這有的東西，一旦拿在手上，那就是強大武器，能保證他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這玩意兒一旦使了出去，大家都粘上了以後，它的威脅就失去了啊
  “祖祖快跑”

  喬舒本眼疾手快拉著喬天又往外面跑了幾步，這再一轉頭，裡面的場面果然就如她所想象的那樣升級了
  這該沾的都已經沾了，該被嘲笑的也嘲笑夠了，黑蛋幾個面色漆黑，咬了咬牙
  “衝，衝，上去打死這三個龜兒子”

  “這不打回去我們以後在公社還怎麽混”

  “我日他個仙人板板的，弄死他們”

  七八個人成群結隊，咬著牙嘴裡罵罵咧咧帶著一身髒汙臭味就朝著那邊推車上的孫二狗幾個人衝了過去
  孫二狗明顯了一下，畢竟黑蛋這邊人數可是他們的兩倍還多呢，這他們乍一衝過來，他們立馬有些慌了神，繼續潑灑
  “喂喂喂，你們幹什麽？”

  孫二狗有些慌張，大瓢撒著桶裡的糞水試圖阻止他們，殊不知下一個這更是激怒了狗蛋幾個，衝的更是快了，沒一會就衝到跑了孫老三幾個旁邊
  孫老三嚇得心都是一哆嗦，手上滿滿一瓢糞水就直接倒在了黑蛋臉上

  “啊啊啊啊啊”黑蛋眼都紅了，怒叫一聲，然後帶著一身糞便就衝著孫老三騎了過去，兩個人便在這糞桶邊扭打了起來

  其他人見狀也是新仇舊恨一起上頭，衝著另外兩人衝了上去，在這幾大桶糞桶邊上，在這灑滿了糞水的土地上
  激情奮戰

  一堆人扭打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也不知道是誰一個用力，那推車就著被打翻了，那僅被消耗了小半的剩余存量如瀑布一般潑了出來，給所有人淋了個滿身

  對，就是從頭到腳的那種，鋪滿了那一片

  這下，所有人都瘋了，更是在糞地上扭打了起來，非常應景的就宛如那蛆蟲在茅坑裡扭打一般

  嗯，只不過這是放大了很多倍的茅坑
  目睹了全程的喬舒本也是沒想到這麽個發展變化，一雙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滿臉震驚，這看著人腦袋分家都能淡定面對的她，這會說話也都有些哆哆嗦嗦的

  “祖，祖祖呀”喬舒本攥著旁邊喬天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道，“這，這該怎麽辦啊？”

  媽呀，就這麽遠的距離她都能聞到這個濃烈的味道了，別說他們大隊是在鄉下，經常給地裡澆糞
  但是，那個場面也沒有這麽驚人啊，起碼，那澆糞水的地距離他們可沒這麽近，也沒這麽多量呢
  就這場面，別說是喬舒本了，就連75歲的喬天也沒見過啊，那心裡都是一哆嗦一哆嗦的

  媽呀，幸好他家乖乖反應快
  但是再哆嗦慌亂，這家裡孩子在著呢，喬天咽了咽口水，面上一片鎮定。

  “乖乖，你在這裡等著，祖祖我去找你爺爺。”他拍拍喬舒本的手說道

  “不行，祖祖，我得陪著你。”喬舒本連忙搖頭
  “不行，你得在這裡看著咱們的牛。”喬天語重心長，道，“人可以出事，咱們牛也不能出事啊”

  “……那咱們還是比牛重要的，祖祖”看著那邊越發混亂的場面，喬舒本嘶了口氣，試探道，“要不我們去把牛給牽回來去找人吧”

  喬天定神看著那邊，唏噓說道，“這些人打昏頭了，我們這一過去，萬一他們把目標轉向了我們”

  這未竟的意思可太清楚了
  這要是過去就被無傷害攻擊了的話

  喬舒本硬生生倒吸一口涼氣，面帶驚恐地看向那邊，瞪大眼睛，然後衝著喬天瘋狂搖了搖腦袋

  不行不行
  這要是被攻擊上了，她也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好嗎

  “所以啊，乖乖你好好在這邊看著牛車，我過去那邊民兵連找你爺爺。”喬天眼中帶上幾分笑意，拍拍喬舒本的腦袋
  “你可得藏好了，千萬別亂跑，聽到沒有？”

  喬舒本臉上寫滿了糾結，但是左看看有看看好像也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最後隻的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甚至勉勉強強地開了個玩笑說道
  “天祖祖放心，是在不行我就爬到樹上面躲著，絕對不會怕亂跑的”

  喬舒本其實只是隨便這麽一說，但是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她就收到了喬天讚賞的目光

  “乖乖真聰明，走吧，我帶你先爬上去，祖祖不會來千萬別下來”

  喬舒本：……

  我今年真是16不是6歲啊
  喬舒本揉了揉莫名有些疼的牙巴，小臉皺巴巴的，深深歎了口氣，但是在喬天期待的目光下，三兩下就跟個小猴子一樣十分利索的爬到了一邊樹上面
  這棵樹枝葉繁茂，躲在樹乾上面，只要不抬頭看就看不出上面有人，喬天看著非常放心，就跟哄小孩子一樣衝著喬舒本揮了揮手，道。

  “你乖乖等我回來”

  “……知道了”

  喬舒本嘴角一抽，也衝著喬天揮了揮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都搞不懂這情況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是她不放心他祖祖要跟過來咧，現在輪到他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了，喬，就著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幾分，還真是擔心她走丟啊
  喬舒本靠在樹乾上，一手扳斷一根樹枝放在手上把玩，另一隻手，非常利落一把抓住那朝著自己爬過來的半臂粗的蛇

  看著這纏繞在手上的蛇，她嘖了一聲，白白嫩嫩的臉上帶上了幾分嫌棄，小聲嘀咕著
  “小細蛇”

  然後在蛇都明顯有些懵逼的眼神中，喬舒本用它打了個結，然後扯樹枝把它捆在一邊，時不時就敲一下，就跟敲木魚一樣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就跟著數著點呢
  作為一個從滿是巨型怪物回來的人，蛇這種小東西在喬舒本眼中那就和這會人眼中的蒼蠅蚊子差不多了，那是一點傷害力的沒有，手起刀落，嗯，那都不夠塞牙縫的
  唯一的好處那就是可以送去收購站或者藥店賣錢了
  看喬舒本這般利索的動作都能知道，這肯定不是她第一回 乾這種事情了
  在樹上等著的時間有些艱難，就在喬舒本看著那邊還在混戰地孫老七幾個都從一開始驚恐到現在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那邊總算是來動靜了

  喬舒本一下子就警醒，看了一眼，然後一下就從樹上跳了下去，興高采烈朝著那邊跑過去了
  “天祖祖，爺爺”

  從那邊來的一大夥人可不就是喬天喬會全他們嘛

  雖然說，這群人來了以後，看著那邊還在混戰的孫老七幾個也是震驚了，無措了

  乾嘔了

  “媽媽呀，這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

  “老子活了大幾十年了，這場面還是頭一回見”

  “媽的，當年鬼子來的時候怎麽沒有這幾個大聰明。”

  一群人來之前就聽喬天簡單說過了，也都做好的心理準備，但是就著，誰他媽能有這麽強大的心臟啊
  這就是掉茅坑去了，那也比在這裡糞地打滾的好。

  饒是喬會全，那也是眉頭一皺，嘴角一抽，扶著喬天站在一邊半天說不出話來。

  “爺爺，你行嗎？”喬舒本噠噠噠跑了過來，探頭探腦地給他出這主意，說道，“你要是不行，要我們去找公安吧，讓他們來處理。”

  “不需要”喬會全一把拒絕，作為他們這民兵連的人都到這裡了，現在跑回去讓派出所的人過來，這傳出去他們民兵連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喬會全深吸一口氣，然後踏出步子，不過剛踏出去就又走了回來，思量再三還是把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遞給喬舒本

  “這是你奶才做的新衣服，舒舒幫我拿著。”

  說，喬會全就視死如歸地走了上去，走之前，不忘面無表情地看著其他慫慫的民兵一眼，也不說話就直接過去

  其他人：……

  行行行，他們也跟著上就是了嘛

  好在孫老七幾個人雖然打瘋了眼，但是這真槍實彈地就比在那裡，他們再是漿糊的腦子也多一份清明，一個個手上捏著攥著稀黃的‘武器’，維持這要進攻的姿勢

  或是趴在地上，或是蹲在地上，或是站在上頭，一個個從頭到尾從上到下那就找不到一個乾淨的地方

  就算是他們不敢動彈，那喬會全等人也是全副武裝地舉著自己的‘武器’，嚴肅喊道
  “都給我住手，把你們的手都放下來，站在那邊去，離我們五米距離。”
    好家夥，就這個姿勢，那是外敵來了也就是這個警惕模樣了。

  “別，別衝動”孫老七兩腿顫顫，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被喬會全給懲罰的時候，連忙伸冤
  “我們這是見義勇為呢，黑蛋這些個小混混也不知道打什麽壞主意，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可是攔著小祖宗他們幾個呢”

  喬會全皺著眉，有些聽不明白，孫老七見狀連忙揮舞著手大喊

  “小祖宗，小祖宗，你得為我們作證，我們這是見義勇為的對不對？”

  被喊到的喬舒本嘴角一抽，那是相當不情願過來，但是看著孫老七三個那連人呢都快認不出來的模樣，還是一點點磨蹭地走了過來

  “爺爺，孫老七三個是過來幫我們的，這夥人”喬舒本指著一邊的黑蛋幾個，雖然是認不出來誰是誰，但是這陣容還是很好分的

  “我和祖祖一出來他們就攔著我們，也不知道打個什麽心思”

  說完，喬舒本又覺得不太行，繼續強調，到，“比起上一回孫老七幾個還要過分，他們調戲人，還想要把我們拉著走，還想要打我！！”

  “他們還罵我們”

  喬舒本頂著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果斷告狀，喬天臉色瞬間更是肅穆了幾分，手上拿著步木倉就指著黑蛋，冷冷說道

  “這是想要拐人？”

  黑蛋幾個：……

  來人啊來人啊，這裡有人以權謀私

  黑蛋也不愧是和以前的孫老七混在一起的人，現在看著這槍口，那也是兩腿顫顫，哆哆嗦嗦
  “沒，沒有的，我們，我們就是嘴賤，是我們眼拙，沒有認出這是您孫女。”

  “對對對，我們嘴賤”

  “我們不該打壞主意的”

  一群人連忙認錯，就差跪地求饒了
  “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黑蛋啪一下跪在地上，哭道，“我上面還有七十歲老母親，下面還有三四個侄兒侄女，我不能出事啊，放過我們吧”

  那啪啪啪磕頭，啪啪濺起一片稀點，濺在離得最近的喬會全鞋子上
  喬會全

  不著痕跡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別磕了，都起來跟我去民兵團一趟。”

  “我八十歲的老母親啊”黑蛋繼續哀嚎

  “行了，別嚎叫了，上一刻還七十歲的母親的，現在就變成八十歲了，這要是你媽年紀這麽大了，那他們老兩口也挺努力的。”

  喬舒本翻了個白眼，在後面捏著鼻子，吐槽

  “這連三個還是四個侄子侄女都分不清的，你可別再這磕了，你以為大家都是你們這麽沒腦殼呢？

  屎殼郎滾屎球的，球球都比你說的準，趕緊早點交代了趕緊完事，真以為自己是在稀泥地呢”

  黑蛋幾個：……

  “現在還是一肚子屎尿，再說下去就該腦子裡也是屎尿了，趕緊起來交代事情走人，真的是，說起來怎麽就這麽費勁呢？”

  也不知道是發現求饒沒用了，還是受不了喬舒本的小嘴叭叭，黑蛋幾個最終還是認命地站了起來，跟著喬會全去民兵連去了。

  喬舒本和喬天兩人跟在最後面牽著老黃牛

  看著這滿地狼藉，鋪滿了整條路的糞水，喬舒本久久沉默，然後拉著喬天就跟了上去。

  “祖祖我們快跑，不然這公社到時候要是讓我們來打掃可怎麽辦哦。”

  就這臭氣熏天的樣子，可是會死人的
  哪想，見識過之前陣仗的喬天已經淡定了下來，盯著這邊的一大片糞土，若有所思

  “等會得叫你爺爺回去通知大隊，多安排幾個人過來，咱們把這裡連糞帶土地挖回去，玉米地也該再施點肥了”

  喬舒本：……

  大隊有你這個大隊長是大隊的福氣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能想著大隊，不給你加工資都不行
  喬舒本嘴角一抽，連忙跳過這個話題，拉著喬天就跟了上去，他們還得去處理那邊的小流氓呢
  至於醫院裡等著的慕書語等人
  喬舒本表示，在經歷了這邊大事情情況下，誰還能想得起醫院裡等待的人，這不，都沒想著讓人給帶個信的，他們這邊就跟著朝這邊民兵連過來了。

  喬會全把人帶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倒不是先審問，而是讓幾個人站在那邊民兵連的菜地旁，然後這邊的人拿起水管，那邊的人一聲令下

  “都脫了”

  黑蛋幾個人這會也不墨跡了，想當利索地就脫下衣服脫下褲子脫下內褲……

  後面跟著過來的喬舒本：……

  好在也不過一瞬，喬舒本眼前就多了一雙皺巴巴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後是喬天氣急敗壞還帶著些惱怒的聲音
  “傷風敗俗，你爺爺這老東西，一點都不講究。”

  喬舒本偷偷笑了一下，她爺爺都是老東西了，這祖祖呢？
  咳咳
  “你蒙我眼幹嘛？祖祖”喬舒本故作無辜地說道，“我什麽都看不到了，前面在幹嘛？”

  “沒幹嘛”聽她這麽說，喬天心裡松了口氣，繼續遮著她的眼睛，說道

  “我們乖乖不看，這些髒東西可沒什麽好看的。”

  “好”喬舒本乖乖點頭
  確實是髒東西呢，這堆人浴屎奮戰了這麽久，那衣服上身上可都是敷上了厚厚一層，就剛才脫衣服那會
  喬舒本都分不清身上掛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嘔

  若不是喬天還在這裡捂著她的眼睛，喬舒本現在更想要跑遠點
  這氣味，可是不要太濃烈了啊

  好不容易等到這些人都衝洗乾淨了，喬會全更像直接審問，反正都是大男人的，辣眼睛也就辣眼睛啦，早點解決掉事情就好
  但是
  “你個憨包包，給我穿衣服，都給我穿上，一群日龍垮殼的，都給我穿起衣服！！”喬天中氣十足地大吼
  “這是耍你媽的流氓啊，這裡還有小妹仔咧”

  所有人：……

  行吧，現場除了喬舒本其實也還是有年輕女人的，不過大都是結了婚的，嗯，一個個看熱鬧正看得稀罕呢，指指點點的，那是比這些個小流氓還要豪放了

  現在聽喬天這麽以後，一個個才捂著眼睛，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有傷風化”

  “快穿起穿起，你們男人宿舍裡不是有衣服嗎？快點拿出來”

  黑蛋們：……二次受傷，他們也不想這樣的啊

  男人們：感情那不是你們的衣服啊

  最後糾結了好一會，黑蛋幾個還是沒有穿上衣服
  不過嘛

  大家處理出東西，最後給一堆洗得快脫皮了還散發著不知名味道的黑蛋幾個弄出了遮住半身關鍵的
  草席
  至於割不割肉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好在守住了女同志的眼睛

  雖然，也沒好很多
  一個個現在就跟個炸毛雞一樣，光著上身，下`身圍著破爛草席，光著腳丫，神情抑鬱呆滯，身上還散發著奇異的怪味
  那還真就是野人差不多了

  看著這周圍人又是嫌棄又是笑話的目光，孫老七一臉悲憤地用手捂著腰間的草席，走路都得走小碎步，不然這不是前面就是後面露出來了
  “我是正義的，我是英雄，我是做好事”孫老七呐喊，“喬連長，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這次是為了救人”

  “救你孫女啊”

  那聲音，滿是悲憤又十分震耳

  “停停停，我們知道你是做好事，但是你這做再多好事，你也是臭的啊，你看你那衣服還能穿嗎？”

  跟著一路過來的一位大嬸掏了掏耳朵，胖胖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揶揄的笑意，說道，“你快捂好，屁股蛋都出來了。”

  孫老七：……

  啊啊啊啊，他的清白啊
  他孫老七雖然也是個小混混，但是也是個有清白的小混混，和黑蛋這些個小混混不一樣的
  尤其是，尤其是看向混跡在人群中白白嫩嫩一臉乖巧的喬舒本，孫老七臉更是紅了，緊緊捂著屁股蛋子，看得周圍的人笑得更加大聲了
  “好了好了”最後還是喬會全打斷了人繼續看熱鬧

  “該巡邏的繼續去巡邏，該回家的回家，這邊記得留些人看著，老羅你們幾個跟我去審審這些個人”

  喬會全嚴肅著臉，頗有威嚴地說道，“雖然他們是第一次來咱們民兵連，但是我也是早有耳聞了，都是公社裡出名的人。”

  只不過這專門抓人也不歸他們民兵連管，這群人乾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是有譜的，知道藏著掖著，還知道踩點他們民兵連的時間，這才一直沒有對上

  現在這些人自投羅網，主動找事，還專門找他親爸親孫女的事

  喬會全看著這群光呼呼一個比一個賊眉鼠眼不著五六的小混混，冷笑一聲，拿著一起棍子就在桌子上狠狠一拍

  “說吧，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麽？不好好說老子現在就把你們給崩了”

  黑蛋幾個給嚇了個哆嗦，但是這從一開始幾個人動手到現在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他們又是屬於經常和公安打交道的人，一個個雖然害怕，但是還是吊兒郎當的。

  “沒幹什麽，就是看您孫女長得好，上去搭個話。”黑蛋吊兒郎當，說道，“怎麽？民兵連連長就不一樣？和您孫女說兩句話就是有罪？”

  “就是就是，你們也不能不講理啊”

  “你們要是不講理，我們就去上面告你們，這可是得講證據呢”

  “大不了也挑糞？哈哈哈，就不怕我們把東西潑你們這？”

  狗蛋這群人在進過最初的害怕之後，現在就淡定下來了，這一個個的說著，段位可是比孫老七幾個人要高多了呢。

  但是段位再高，喬會全可是從戰場裡殺出來淡定，這些年什麽潑皮無賴沒見過？

  他冷哼一下，手上□□狠狠一放，重重威脅，道，“都給我好好說話”

  “喲謔，你這是威脅人啊”黑蛋笑的囂張，“我們可什麽都沒做呢，連長，這樣不好吧”

  喬會全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上了槍，對著他們，說道。

  “老子上戰場的時候你們還在吃奶呢，別和我耍橫，好好說話。老子就是給你斃了，你們也是罪有應得”

  黑蛋立馬就慫了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們，我們道歉，是我們錯了，我們見色起意調戲你的孫女，我們道歉，我們再也不敢了”

  黑蛋認錯也是相當快的，能屈能伸

  “孬種”喬會全拿起棍子就往這些人身上打過去，打得一個人哇哇大叫。

  “你們幾個，後面每天都過來民兵連給我報道，不是喜歡玩糞嗎？那就給我挑糞”

  “每天民兵連怎麽訓練你們也怎麽訓練，看老子訓不死你們，一個個的不乾正事不務正業”

  等到那根棍子都打斷了以後，喬會全這才擦了擦汗，停了下來，又揪著最前面的黑蛋的的耳朵就朝著喬舒本走了過來

  “給老子好好道歉”喬會全怒道
  黑蛋呲牙咧嘴地揉著屁股胳膊，看著想當有誠意地說道
  “我錯了，我們不該嘴欠，不該犯賤，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喬舒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了看那邊見黑蛋幾個挨打而囂張的孫老七幾個一眼，深刻懷疑這些小混混是統一培訓過道歉話語的
  這道歉，那是相當沒有誠意的了
  但是她也知道，這堆人也沒幹什麽，雖然話裡話外不懷好意，但是也沒有證據
  就說是耍流氓，那也是因為她爺是個有地位的這還能把人給收拾一頓，不然要是普通人遇上了，那也是過了就算了的事
  尤其是後面這一場奮戰，更是把注意力轉過去了
  這追究下去也沒什麽用，看著黑蛋臉上的虛假笑容還有眼中的得意和不懷好意
  喬舒本微笑了一下，揉了揉拳頭，然後衝著黑蛋的臉就一圈打了過去

  “啊”

  在黑蛋的慘叫聲中，喬舒本上前又是一腳踹了上去，看著倒在地上翻滾的人，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早就說了，讓你識相點就趕緊走，非不聽吧？這不是給自己找抽嘛”

  說著，在一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喬舒本眨眨眼睛，朝著喬天撒嬌。

  “祖祖，這人臉皮好厚，我手都打疼了。”

  “哎喲，快過來祖祖看看，瞧瞧這手都紅了，走吧走吧，我們去醫院看看，你祖祖他們還在醫院等著呢。”

  喬天精神矍鑠地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喬舒本給來了過來，然後‘粗手粗腳’地從黑蛋腿上踩過去
  “哎喲哎喲”

  然後兩個人在黑蛋的哀嚎聲中走了出去

  “媽呀，七哥，這婆娘真凶。”那邊，孫老七旁邊的矮小男人縮了縮身子說道
  “你懂什麽”孫老七臉蛋紅紅，眼睛都亮了幾分，聲音帶著幾分羞澀，道，“這多有性格啊”

  身邊矮小男人狠狠打了個顫，默默朝著旁邊移了移，“七哥瘋了吧，你幹嘛呢？怎麽不說話？”

  他看向另外一個胖胖男人，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誇獎說道，“沒看出來啊，就今天這麽一遭，別怕以後你就是咱們的人了，認了你個小弟”

  “哎，你怎麽不說話呢？”

  白白胖胖的男人一臉軟弱，臉上也滿是遲疑，他看看那邊因著事情結束已經開始被放走的黑蛋幾個，再看看旁邊孫老七的模樣，很是猶豫
  不過矮瘦男人明顯看不出來，隻當他是還怕了，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等到那邊黑蛋幾個都離開以後，他們三個對上了喬會全，得到從今天起自己就可以不用再挑糞的好消息了

  “真的？”孫老七眼睛都亮了亮，“真的不用？”

  “嗯”喬會全點了點頭，雖然這幾個人看著也是賊眉鼠眼的，但是經過這一見義勇為，喬會全對他們的印象還是改善了許多

  看樣子，這些日子的訓練沒白訓練啊
  尤其是看看這孫老七，這臉上都是不舍，這眼中也都是對於民兵連的向往
  喬會全遲疑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雖然他們現在還一般，但是對比一下以前，這進步是很多了啊
  “你們三個，想進民兵團嗎？”喬會全問道
  “什，什麽？”

  “民，民兵連？”

  “我，我們？”

  三個人眼睛一個瞪的比一個大，被震驚得難以形容，一個個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完整了

  媽呀，他們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嗎？

  就他們？
  他們幾個人，進民兵連？這說出去公社誰不得笑掉大牙啊

  這只聽說有狗屎運，沒聽說還有人糞運啊
  但是喬會全仔細想想覺得完全沒問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雖然他們就個以前不像話，但是這段時間觀察下來也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聽話（膽小）
  吃苦耐勞（怕挨打）
  善良見義勇為（純純怕被報復）

  總的來說
  “還是可以，可以破格讓你們當預備民兵，不過還得看你們之後的表現，要是一直是這樣的話後面讓你們轉正，要是表現不行了，那就滾出民兵連，我們這裡不留孬貨。”喬會全問道
  “好好好”

  三個人那是連連點頭，最後都有些暈暈乎乎地從屋子裡走了出去，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嗅著空氣中奇特的味道，瞬間就清晰了

  “今天的天格外藍”孫老七感歎
  “這空氣可真好聞，剛才是下雨了嗎？這味道，很是熟悉”老吳接著歎氣
  “可，可能是剛才的屎味”胖三哆哆嗦嗦，倒是孫老七兩個立馬清醒，臉也忍不住扭曲立刻一下

  之前打糞仗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時候想一想，那肚子都開始不斷翻滾了
  “先，先回家吧”孫老七捂著肚子，咬了咬牙，道，“等出去老子要弄死黑蛋哪個龜孫”

  竟然還找小祖宗的麻煩
  “對，我們可是要進民兵連的，這就叫，就叫為人打害，嗯，打害蟲”老吳也說道

  “那叫為民除害”小胖慫了慫脖子，小聲糾正他。

  “喲，不錯嘛”孫老七一把摟住胖三的脖子，拍拍他的肩膀，誇獎道，“走，都是兄弟，我們去外面吃”

  吃字剛出，三個人都扭曲了一下

  “去，去鑽水吧”

  “對對對，鑽水好，鑽水好”

  “我，我不會”胖三猶猶豫豫

  “我倆教你，走走走，大男人怎麽能不會玩水？”

  “走走走”

  孫老七和老吳拽著面帶猶豫一副很有心事的胖三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完全沒注意到，那早一步從民兵連的黑蛋等人此刻正在這路邊的林子裡蹲著呢

  而這邊的喬舒本和喬天兩個也是匆匆趕到醫院，一進去就被這裡面的情況給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