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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種田]》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員外劉家的宴席被鬧得一片狼藉, 當時在場的富商大賈及其家眷,嚇哭的嚇哭、嚇病的嚇病,更有年邁老者,回家後昏迷了數日不醒。

  事情大、在場的人多, 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劉家一個古董商, 全倚仗著鎮上富戶照顧生意, 如今倒好, 將人得罪個乾淨, 富戶們一瞧見劉家人,躲的躲、逃的逃,唯恐避之不及。

  事情雖已過去幾日了, 可一想到當日的情形, 仍叫人心驚膽戰。

  劉家氣憤難當, 連夜報了官,托人使銀子,恨不能掘地三尺給人挖出來。

  可當日夜黑,歹人蒙了面, 沒人瞧得出。而縣衙門的兵卒人力不充裕,不可能十二時辰圍著劉家轉,況且席面上也沒人受傷, 兵卒們提著長/槍、繞城搜尋了三日, 尋到那把大砍刀後,便就此作罷了。

  劉家門外亂, 門裡頭更亂。

  敞闊明亮的廳堂裡, 坐著劉、范兩家人, 就連范潯久病的老母都拖著病重的身體過來了。本來也沒啥深厚交情的兩家, 一出了事兒, 只顧著相互埋怨。

  劉家大郎因為成親那日范潯的當眾“出賣”,一直心懷怨憤,發展到眼下,已經燃燒成恨意了。他坐在雕花椅子裡:“我劉家做生意,從來和氣生財,哪有這麽大能耐惹上這種人,依我看,不定就是范秀才的禍。”

  “哦喲喲我可聽說,這麽一搞,劉家臉面掃地,整個縣城都沒人願意和他們打交情了。”

  *
  范潯昏禮上被打一事很快傳遍了上河村,好事兒的婆姨們閑來無事就愛往堆裡聚,流言蜚語亂飛,說啥的都有——

  劉大郎一聽這話就來氣,他“啪”一巴掌拍在桌面:“不是?不是他鬼吼鬼叫什麽!把人往我這引,是恨我還沒死嗎?!”

  婆娘們紛紛點頭:“那是劉家生意上得罪了人?趁著席面客人多,故意砸場子?”

  婆姨又塞一小把炒豆子進嘴裡:“那天打上門來的,分明是個人高馬大的武夫,手裡拎一把大砍刀。人哩劉家小姐可是貴女,怎可能瞧上這種漢子,再說了,要真是她相好的,那砸完了席面,怎不去搶人啊?”

  范潯以前雖沒見過熊熊,可他那架勢,和他認識的一人實在太像了……沒錯,林家雙兒那個相公,可他又清楚,那人不是他。

  見劉員外一直沒說話,范母開了口:“那歹人進門,蒙個面、話也不講,我兒穿一身紅,一眼就瞅著了。這事兒若真因我兒而起,他做啥不砰砰兩拳砸過來?可見不是啊。”

  “說是劉家小姐的相好,兩人情投意合好多年,那劉員外不顧閨女意願,非許配給范秀才,那漢子哪能情願,將席面砸了個稀巴爛。”

  范潯一瞧他阿娘這個委屈模樣,心裡來火,可又不敢和人爭執,隻縮起個膀子小聲袒護:“我娘好歹是個長輩……”

  范潯簡直要跳起來:“我的禍,我的什麽禍?我一介讀書人,打交道的都是做學問的儒生,這種喊打喊殺的事兒竟要栽在我頭上?!”

  婚事被這麽一鬧,劉員外怎瞅范潯怎不滿意,連帶著這聲“親家公”都覺得不入耳。他們商賈人家,多少沾些迷/信,他打心底頭覺得這范秀才與他家犯衝。

  劉員外吹胡子瞪眼:“正堂是什麽地方,容你走動!”

  嚼豆子聲音嘎嘣響,邊上婆子也要了一把,抬手塞嘴裡,這豆子乾,嚼口裡噎嗓子,她捂著胸口咳嗽兩下:“張婆子你這豆子炒的太乾巴,噎人。”

  范母嚇得直往後縮起:“他沒見過那場面,他怕啊……”

  一聽他這話,范母一聲嗚咽,提著袖邊擦了把淚。她因常年臥床,行為稍有遲緩,說起話來慢慢悠悠,她瞧去主座上的劉員外,輕聲道:“親家公,您容我說幾句話。”

  范潯心裡起疑,可眼下這時候,他是如何不能承認這事兒與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就算是他帶過來的髒水,他也得可著勁兒的潑出去。

  “劈裡啪啦”一通亂響,椅子翻倒在地,劉員外站起身,衝出門去。

  那婢女“啪”的跪在正堂外頭的院子裡,哭訴道:“老爺!小姐扯了綾子要自盡,剛被人救回來!您快去看看吧!”

  劉家大郎從來瞧不上他那副明明蠅營狗苟、卻偏要裝清高的虛偽模樣,“啪”的撂下茶碗,指著范潯就要罵,忽的,有婢女自門外頭慌裡慌張跑了進來。

  “那你說、你說,我瞧你說出個啥來。”

  婆姨嘴裡嚼著炒豆子,腮幫子鼓起,牙咬的叭叭響:“你這都哪兒聽來的瞎話啊,我侄子在鎮子米行做工,可不是這麽說的。”

  “不愛吃還我。”婆子瞥她一眼,繼續方才的話:“不過我尋思,是劉家和范秀才犯衝。”

  “你這就編排人了啊。”

  “這也不是我說的。”婆子伸手招呼人湊近些,“我侄子可聽說,劉家眼下是頂頂瞧不上范秀才,想著退親呢。”

  “退親?他不是入贅的嗎?”

  一提起這話,幾人又“咯咯咯”笑起來:“好端端的漢子,長得白白淨淨的,非要入贅。”

  “要不怎說呢,瞧著人家有錢,巴結的喲。”

  “還說什麽文人風骨,我是沒瞧出來,就是正兒八經的農家漢子,都沒人樂意入贅。”

  “早知道是這麽個人,鄭家婆娘都多余給他使銀子,砸水泊裡還能聽個響。”

  “噓!別說了,人來了。”

  幾人閉住口,齊齊往路面瞧去,就見鄭芷正提著钁頭往這邊走,該是給菜地除過草,要回家了。
    因著一百兩銀子的事兒,馮秋花摔了一跤傷到腰,臥病在床,一直起不來。

  鄭宏鎮子上做工,有時候要忙活到好半夜,並不能日日都往家裡趕,而今也為了媳婦兒,不管多晚都駕著牛車回來。

  就連今兒早晨,也是早早起來做了飯,端給馮秋花吃過,才駕了牛車往鎮上趕。

  鄭芷看在眼裡,心裡苦的厲害,他阿爹那麽累,還為家裡操勞,他都這麽大了,得擔事兒了。

  因此馮秋花做不得的活計,便全都落在了鄭芷身上。

  他以前也跟著阿娘做過,但是嫌苦嫌累,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而今阿娘病下了,他卻啥話都不再講,默默將活計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鄭芷拎著钁頭回家,打老遠便瞧見那群婦人,也知道她們嘴裡的閑話裡八成有他,可他沒閑功夫在意,他得回去給阿娘做中午飯。

  路過聚集的婆姨、走過彎曲的土路,鄭芷才到家大門,就瞧見個可高壯的漢子小山似的杵在門口。

  這副身板子鄭芷以前不熟悉,可這幾日,卻一遍一遍、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不停回放。

  他只要一閑下來,就總能想起他孤身一人往劉府闖的場景,提一把大砍刀,砸的場子一片狼籍。

  那日天色深,燈籠的光忽明忽暗,熊熊還蒙了面,可鄭芷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不知道他為啥會去,瞞著所有人,偷偷為他打抱不平。

  鄭芷臉頰有點熱,緩了好半晌才走上前去:“你怎麽來了?”

  熊熊在大門口站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想進不敢進、想走不忍走,猶豫躊躇、磨磨嘰嘰,不成想這小哥兒竟在自己身後。

  熊熊一回身,瞧見鄭芷正仰頭看他,臉上瞬時有點熱,忙將手裡拎著的大筐子往前遞了遞,見人不接,落下筐子就要走。

  鄭芷心裡一緊,喊道:“喂!”

  熊熊心裡一喜,馬上頓住了步子,轉回身,憨笑著撓了撓後腦杓:“哎!”

  這人可真夠怪的,來送東西麽,卻又支支吾吾,鄭芷皺起眉頭,指指地上的大筐子:“給我的?”

  熊熊點頭。

  鄭芷疑惑的蹲下/身去瞧,筐子塞的可滿,快要裝不下,上頭是個大布袋子,而布袋子下面,竟滿滿的全是龍骨草、見血蘭、人參……他抬頭看去熊熊:“這是……”

  熊熊跟著蹲過來,伸著粗手指點點藥材:“嬸子病了,拿些藥材,你興許用的到。”

  他伸手去拎布包,遞給鄭芷。

  “這啥啊?”

  “你瞧瞧。”

  鄭芷聽話的解開布疙瘩,就見裡頭滿滿當當的全是雲祥家的糕餅,他驚呼:“怎這多!”

  熊熊瞧著他睜圓的眼,心裡頭直覺得可愛,他輕輕勾了勾唇:“不多,我各樣都要了些,嬸子不舒坦,做不了,我怕你想吃。”

  “砰咚”,鄭芷就感覺自己心口發出好大一聲響,震動的他四肢百骸都酥麻起來。

  他不自覺的紅起臉,小聲道:“那、那……你來都來了,進家吃個便飯吧,不過我做飯不怎好吃就是了。”

  “可以嗎?”鄭芷是個小哥兒,熊熊是個漢子,他怕自己往他家進,要讓村子人說閑話。

  鄭芷點點頭,站起身、帶人往門裡走:“我都挨人退親了,還怕啥呢?”

  聞言,熊熊卻停住了步子,他沒再往裡頭進,隻將大筐子放在了門口,他輕聲道:“還是得在乎的,我不想你被旁的說閑話,一句都不行。還有,被退親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兒,你這麽好,值得最好的。”

  鄭芷微微怔住,他側身看向熊熊,他實在太高大了,他瞧不全他正臉,只能看到他線條粗獷的下頜角。

  “砰咚砰咚”,心跳越來越快,鄭芷不動聲色的別開了頭。

  熊熊撓了撓後腦杓,憨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鄭芷還來不及說話,那高壯的漢子已經反身離開。

  日光落在他寬闊的肩膀,照得他周身帶一層熱烈的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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