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山神

  莊園裡， 所有人中最淡定的是蘇嘉卓。

  他凝望著北龍森林的方向，半點沒有被鐵甲巨獸震撼的神色，他眉頭蹙， 眼神全都落到了鐵甲巨獸對面的地方，雖然隔得很遠，但他莫名能感受到， 趙鬱星此時就在那個方向。

  雖然清楚自己只是一個脆弱的普通人， 但蘇嘉卓還是想要為趙鬱星做些什麽。他眼神搜尋了一會， 將躲成了一縷鬼煙的徐騰揪了出來。

  蘇嘉卓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 說：“逆向追蹤，你會嗎？”

  徐騰：“什麽？”

  蘇嘉卓從胸口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掌心。

  在一般人看來，他的掌心是空的， 什麽都沒有。但蘇嘉卓和徐騰因為在趙鬱星身邊呆了這麽久， 所以能看到，蘇嘉卓的手中是一張符篆， 用緞星術畫成的符篆。

  徐騰：“這不是趙先生畫的符嗎？”

  蘇嘉卓：“嗯，召喚符。我想讓你寫個逆向操作的代碼。”

  陸瀚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聽見了從市區一直傳到山腳下的巨大示威聲。那是成千上萬的聲音匯聚在一起，一聲高過一聲。

  一旁的辛崍沒有過多的阻攔，“山神”已經降臨，他相信，沒人能就得了趙鬱星。

  “這樣的人活該遭天譴！”

  他顫顫巍巍地接過那張符，開始編寫代碼。

  徐騰是清楚蘇嘉卓是靈氣體質， 他想， 這樣一場戰鬥，要是想贏，對靈氣的消耗肯定是巨大的。蘇嘉卓如果過去， 或許能改變局勢。

  北龍森林的山腳下，陸瀚和唐飛帶隊，開著軍用吉普一路飛馳，最後攔在了辛崍那排軍用車的面前。

  陸瀚一刻也等不了，他說：“我現在不是以特情局人員的身份，而是以個人身份去救人。”

  礦山上的也木西們，街道上的市民，全都聽到了這一聲仿若天神的聲音。

  印大師坐在鐵甲巨獸的背上，緩緩撫摸過巨獸光滑、堅硬的脊背。他情不自禁的微微眯起眼睛，這美妙的觸感，不愧是他的傑作！
  雖然這座“山神”還沒有完全完成，但顧不了這麽多了。

  唐飛也很快下了決定，他點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人，說：“你們，跟上陸隊上山。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大使館。”

  辛崍回頭看向山頂之上熠熠生輝地“山神”，虔誠地說：“山神已經降下天譴。”

  陸瀚立馬明白了唐飛的意思，點頭道：“好，我們分頭行動！”

  “殺死趙鬱星！為國象償命！”

  陸瀚：“你不能這麽隨便的抓人，趙先生不是M國的人，我要申請引渡，請把所有證據交由我們……”

  徐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說：“好， 我試試。”

  “真的是山神，山神背上的是神仙吧？”

  辛崍不為所動，他冷冷地說：“我們已經取得了確鑿的證據。”

  陸瀚的眉毛已經皺成了“川”字，趙先生現在這情況，確實很不妙。他一咬牙，不再跟辛崍對峙，直接抬腿上山。

  街道上到處都是此起披伏的討論聲。

  他黑亮亮的眼睛看向陸瀚：“你，救不了他。”

  他站在最高處，俯瞰眾生，他催動內力，用如同來自縹緲仙境的聲音緩緩念道：

  況且，山腳下這個距離已經夠近了。

  “殺死趙鬱星！為國象償命！”

  蘇嘉卓語氣堅定：“只要能幫到他，我不怕死。”

  “殺死趙鬱星！為國象償命！”

  唐飛一把抓住他，說：“你不要衝動！我們還可以聯系國內。”

  之前，他們是被狐戈念、財神爺他們幾人拖住了。“山神”一出來，這幾人就被震得沒了多少戰鬥力，再加上他們人多，很快就衝出重圍了。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一聲接一聲的叫聲回蕩在M國的街道上。

  “神仙說觸怒山神，說的是北龍森林動物死亡的事吧？”

  徐騰：“？？？”

  陸瀚和唐飛剛剛離開，又有一波人很快趕到了山腳下。

  仙澤觀的人，印大師的徒弟們。

  “趙鬱星，你作惡人間、圖害生靈，觸怒了山神！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斬殺了你！”

  “我聽說國象都死了好幾隻！”

  陸瀚著急得解釋：“昨天是我請趙先生來北龍森林調查動物死亡原因的。他在國內跟我們特情局一直有合作，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我們先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談！”

  北龍森林，山頂之上。

  蘇嘉卓：“將我主動召喚到趙鬱星的身邊。”

  大半個M國的仰頭看向這一幕。

  蘇嘉卓想要去到趙鬱星的身邊， 給他送“人形靈氣袋”。

  仙澤觀的人沒有上山，他們全都參與過“山神”的建設，知道這個大家夥的厲害，他們不敢再往上走了。

  終於明白蘇嘉卓想要做什麽的徐騰咽了咽口水， 緊張地問：“山上那東西你沒看到嗎？那麽大，很有可能你一過去就會死。”

  仙人澤觀眾人席地而坐，結陣。

  山頂。

  印大師一閉眼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

  是他的徒弟們。

  他的徒弟們已經趕到山腳下了，他能感受到陣法的力量。

  這可真是天時利地人和！

  整個仙澤觀再加上他騎著的“山神”，他就不相信，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趙鬱星。

  他不僅要把趙鬱星收拾得服服帖帖，還要在萬千M國人的面前，用趙鬱星的骨血凝結為“山神”的最後一縷魂魄。

  他很清楚，M國對山神有極度敬仰和崇拜的情緒。

  他今天，就要踩著趙鬱星，在M國揚名立萬！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印大師囂張的笑聲回蕩在山林間。

  “趙鬱星，我讓你好好看看‘山神’的力量！”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鐵甲巨獸抬起剛勁鐵骨般的利爪，朝著趙鬱星的方向踩去！

  趙鬱星將勾魂索甩向身後的另一棵樹，借由勾魂索的力量，一個飛身，躲了過去！

  趙鬱星嗤笑道：“是個大家夥，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大家夥，太笨了。”

  這句話，正戳在了印大師的心口。

  他造的這頭“山神”魂魄還未齊全，外表雖然震撼，但確實少了幾分“腦子”。

  趙鬱星果然什麽都知道。

  印大師咬牙道：“這才剛開始呢！”

  “山神”少了點腦子又怎麽樣！還有他呢！

  他驅使著山神，揮動它那如同黃金鞭子的尾巴，五條金鞭在山林間掃過，帶起一陣疾風，疾風過處，再高壯的樹木，也被甩倒了。

  “我看你還往哪躲！”

  隻瞬間的功夫，大半個山頭就被夷為了平地。

  趙鬱星沒有樹枝可以依靠和躲避，只能利用身形的快速移動，在交叉揮動的尾巴間閃避。

  鐵甲巨獸有五條尾巴，但趙鬱星只有一個人，而且人的體力有限。

  五條尾巴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出現了殘影，快要將這一方地方利用速度遮蔽起來。

  趙鬱星無法一直維持這樣高速的運動，速度稍一慢下來，就被被黃金鞭一樣的尾巴抽中！

  尾巴抽中了他的腹部，高級材質衣服瞬間爆裂，露出了腰腹間的皮膚，原本白皙的皮膚青紫一片！
  趙鬱星痛得“嘶”了一聲，他腳尖點地，朝著遠處飛起。

  “山神”的尾巴上夾著一塊碎布，從趙鬱星的身上抽下來的。

  印大師抽出那塊碎布，這是趙鬱星的衣服！他嘴角滿意地勾起。

  “不自量力的家夥，還想挑戰山神！”

  他將那塊碎布隨手一扔，很快，風就將這塊布吹去了不知道哪片山頭。

  “給我追！”

  隨著印大師的一聲令下，他身下的鐵甲巨獸抬起巨大的腳步。每一步落下，都激起巨大的震動，一時間飛鳥盡、狡兔藏。綿延數百公裡的北龍森林都感受到了來自“山神”的威壓。

  陸瀚帶著人剛爬到半山腰，就感到地動山搖，他們再也無法前進一步，隨著落石一起滾了下來。

  印大師驅使著鐵甲巨獸，居高臨下地巡視著整座山林，仿佛真的是這座山林裡的王。

  但，他已經找了一圈了，都沒有看到趙鬱星的蹤跡。

  印大師冷“哼”一聲，說：“趙鬱星這小子，打架不怎麽樣，跑得倒挺快。”

  他催動內力，讓自己的聲音能夠穿透整座山林。

  “趙鬱星，你以為你可以躲起來嗎？！山神的力量可以感知整座山林！你逃不掉的！”

  說完，他便催動著身下的鐵甲巨獸，命令道：“快把他給我找出來。”

  此時，趙鬱星正站在整座山的中心處。

  他的手正捂著腹部，他吃了那一記掃尾，有些痛。但他看向這裡，這點痛還算值得。

  他正站在山的裡面，他抬起頭，四周是崎嶇的岩壁。

  那一記掃尾，他本可以躲過，但他硬生生吃了下來，為得就是找到這裡。

  通過那一刻，他與鐵甲巨獸尾巴的接觸，他找到了鐵甲巨獸力量的源泉，也找到了進入這座山內部的通道。

  他沒有逃，也不是躲，只是通過打開的通道，一路找到了這裡。

  他掃視了一眼空掉的山體內部，最後將眼神落到了身邊，問：“你怎麽來了？”

  清冷的聲音打到岩壁上帶著回響，悶悶的。

  進入通道前，他感受自己身上金光一閃，是召喚符。

  但他清楚記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開召喚。

  再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蘇嘉卓。

  幾乎沒有做任何反應，他拉著蘇嘉卓一起進入了山體內部。

  蘇嘉卓低頭看向趙鬱星腰腹間的青紫，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痛。
    “你受傷了。”他關切地說，“我想，你或許需要靈氣。”

  趙鬱星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他確實因為被那一尾巴抽散了些靈氣而乾澀。

  但，他微微勾起嘴角，問：“不怕我把你吸幹了？”

  蘇嘉卓搖頭，說：“我更怕你死。”

  趙鬱星的笑意更盛了：“我沒那麽容易死。”

  聽到這句話，蘇嘉卓原本緊張的情緒才終於稍稍放松了下來。

  但也隻松了一秒，下一秒，趙鬱星就緊逼著他，湊了上來。

  蘇嘉卓偏過頭，露出了脖頸。

  重新吸收了一點靈氣，趙鬱星腹部的疼痛減緩了不少。

  蘇嘉卓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問：“這是哪裡？”

  “北龍森林的內部。印大師養成那隻假山神的地方。”

  說完，趙鬱星抽出一張符，往虛空中一丟，那張符便兀自燃了起來，照亮了面前的一小方空間。

  蘇嘉卓接著微弱的光掃了一圈，這裡像是一個溶洞，但他們頭頂的石頭並不是鍾乳石，而是黑色的石壁。

  他終於意識到了他們是在哪裡，他詫異地問：“印大師把整座山都掏空了？！”

  這也太瘋狂了！

  “嗯。”

  趙鬱星邁開長腿朝前走去，符篆燒成的幽綠色火焰也在往前，永遠保持著離他一米遠的距離。

  走了兩步，蘇嘉卓便感覺到腳下有一股粘濕，他一低頭，看到了滿地紅褐色的血跡，漫過了鞋底。

  蘇嘉卓：“這是……？”

  趙鬱星似乎是不想弄髒鞋子，盡量避開了血跡深的地方，說：“那些死掉動物的血。”

  山頂上那隻威風凌凌的鐵甲巨獸，居然是用這種邪惡的方法養成的。蘇嘉卓凝眉，這樣一個東西，居然還想偽裝成山神。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些動物的血，還是因為其他的，山體內部有種腥臭難忍的味道。蘇嘉卓努力放弱了呼吸，才沒有吐出來。

  往前走了一小截，趙鬱星終於了停了下來。

  蘇嘉卓抬頭一看，前面沒有路了，是一塊巨大的石壁，石壁上面爬滿了滕荊，而這滕棘的中心縛著是一個已經不辨模樣的動物。

  那動物有黑色的羚角，黃色的柔軟皮毛，身後有五隻尾巴，就像是山頂鐵甲巨獸的迷你版。

  可這迷你版不僅僅是小那麽簡單，他瘦得只剩下一幅骨架了，皮毛之下，骨頭的形狀清晰可見。

  如果不是看到他腹部微弱的起伏，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蘇嘉卓驚訝地問：“這是……真山神？”

  堂堂山神怎麽會落到如此淒慘的地步？！
  趙鬱星“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憐憫。

  他走上前，將手覆在了山神的腹部，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山神那一點點殘存的魂魄。

  “你能感受到我嗎？”趙鬱星淡淡開口。

  過了兩分鍾，一個蒼老又虛弱的聲音沿著山體內壁，幽幽傳來。

  “你是巫？”

  虛弱的山神抬起頭，他的眼睛直剩下了兩個黑黢黢的眼眶，沒有了眼珠子。

  趙鬱星答：“是。”

  “殺了我吧，我不想有更多的動物因我而死。”

  趙鬱星：“我看到了那些朝聖而來的動物，就在這山頭上。”

  “他們把我關起來，卻又利用我的氣息去吸引那些動物。我眼睜睜看著那些動物因我而來，又眼睜睜看著仙澤觀的人將他們殺死，喂給了那隻怪物。”

  趙鬱星曾經說過，那些野生動物因為尋找信仰而來。他們的信仰便是山神。

  只不過，山神早已經被仙澤觀的人困在了這裡，他們即使來到這個山頭，也找不到信仰。

  最後反倒被仙澤觀的人殘忍殺死，成為了那隻假山神的養分。

  趙鬱星：“那隻怪物馬上就要成形了，所以，你不能死。”

  “我能感覺到，那隻怪物已經比我強大了，我太虛弱了，對付不了它。”

  聽到這話，趙鬱星卻並沒有失望。他說：“你才是真的山神，那隻怪物替代不了你的。這座森林裡還有許多的動物等著你拯救。”

  “我……”山神張了張口，是無能為力的絕望。

  趙鬱星：“我帶了兩件東西過來，或許能幫上你。”

  說這，他伸出手臂。就看到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一條條脈絡就像是一根根樹枝，突然，這些經脈越拉越大，越拉越大，最後撐破皮膚，長了出來。

  他的手臂上，生生長出了一棵樹。

  那棵他們從巨杉樹洞裡帶出來的樹。

  山神的鼻子一張一翕，聞了聞。

  “是靈氣。但……這靈氣有些不對。”

  山神雖然虛弱，但還殘存有理智。

  趙鬱星將那棵樹放到了地上，說：“很快就對了。”

  他向蘇嘉卓招手：“幫我一起扶著這棵樹。”

  面對趙鬱星的要求，蘇嘉卓從來不問為什麽，照做就是了。

  他走上前，伸出手將這棵樹扶正。

  他的手一接觸到樹苗，就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從身體內湧向指尖，似乎是傳到了樹苗的身上。

  這種感覺很熟悉。

  每次趙鬱星附在他脖間吸靈氣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這棵樹苗是在吸他的靈氣？
  蘇嘉卓抬起頭，看向趙鬱星：“它在……？”

  趙鬱星：“嗯，它在吸收你身上的靈氣。放心，我不會讓它把你吸乾的。”

  只要趙鬱星願意，就算把他吸乾也沒關系。蘇嘉卓淡淡“嗯”了一聲。

  靈氣開始在山體內部湧動，最後全都匯入了小樹苗裡。

  過了大約一分鍾，蘇嘉卓的眼前一亮，原本綴滿了黑色樹葉的樹苗，頂端的一片樹葉驟然變綠了。

  是因為他身上的靈氣嗎？！
  想到自己身上的靈氣可以救活一棵生命，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棵，但也足夠讓他欣慰了。

  緊接著，變綠的樹葉越來越多，從樹頂蔓延開來，一片接著一片。

  很快，一整棵樹都變成了綠色。

  蘇嘉卓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想說“看，這棵樹活了”，但剛張開嘴，就看到到眼前有金星閃過，他感覺有些暈，下一秒，他便眼前一黑。

  倒下前的一秒，他想，幸好他來了。

  不然，趙鬱星大概會把自己的靈氣給那棵樹苗。雖然趙鬱星已經從他身上吸走了不少靈氣，但還留在他身上的靈氣更多。

  他再被多吸走一些，他暈倒沒關系，他只希望趙鬱星千萬不要受傷。

  在他要觸地的前一秒，趙鬱星俯身，穩穩地接住了他。

  趙鬱星將他平穩地放在地上，感受了一下，還好，身體表征一切正常，單純因為一次性被吸走靈氣太多而暈倒。

  蘇嘉卓這次被吸走的靈氣雖然多，但趙鬱星其實一直在小心控制著，沒超過是正常范圍內，睡一覺就能好了。

  趙鬱星沿著蘇嘉卓的身體周圍設了一個結界。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重新看向山神。

  這次，山神幾乎是貪婪地吸食著小樹苗散發出來的靈氣，感歎道：“天地間居然還有如此純正的靈氣！”

  趙鬱星和蘇嘉卓都已經放開了手，但那棵小樹苗並沒有倒，它反倒在這堅硬貧瘠的石壁之間生根了！
  它活了。

  趙鬱星隻淡淡掃了一眼，似乎覺得這時很稀松平常的事。

  “我給你帶的第一件東西是這棵樹，第二件東西是……”

  趙鬱星說著，掏出了鬼袋，他隨後一抖，便有兩個圓滾滾的東西落到了趙鬱星的手心。

  “第二件東西是你的眼睛。”

  這是那雙從桑清清身上取下來的眼睛。

  仙澤觀瘋狂地從山神身上取走了一切，包括這雙眼睛。

  所以這雙眼睛才會如此的美麗、靈動、讓人癡迷。也是因此，狐戈念看到這雙眼睛才會有臣服的衝動。

  因為，這本就是屬於山神的眼睛。

  趙鬱星隻攤開手掌，那雙眼睛便朝著山神那黑黢黢的眼眶裡飛了過去。

  山神顫動著閉上的眼睛，再睜開，是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閃耀著光芒。

  趙鬱星抽出勾魂索，一鞭子抽向縛住山神的滕棘。

  那滕棘沿著岩壁往上，幾乎蔓延到了整座山，一直伸到了山頂！

  一鞭子下去，那滕棘便裂了，但流出來的卻不是綠色的汁液，而是紅色的鮮血。

  那滕棘連著山神的血脈。

  山神痛得皺起了眉頭，但卻只是悶哼了一聲。

  很快，趙鬱星又是一鞭子下去，砍斷了另一條滕棘。

  十幾鞭子下去，縛住山神的滕棘終於全都被砍斷了！

  山神四腳朝地，落到了地上，他終於感受了堅實的地面。

  山神頭顱微微地下，俯下`身子，似乎是在邀請趙鬱星。

  趙鬱星一個翻身騎到了山神的背上。

  “去吧，打敗那隻怪物，拯救森林裡的萬千動物。”

  山神猛吸了一口靈氣，雖然他依舊虛弱不堪、依舊瘦骨嶙峋，但卻毫不猶豫地朝著出口狂奔而去。

  既然他被放出來了，那麽即使死，他也要在戰鬥中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