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金色的向日葵停在阿納維斯身前， 看見花蕊中被半透明彩色糖衣包住的糖果，精靈敏銳的嗅覺能聞到屬於糖獨有的甜蜜香味，自然精靈的眼中頓時滿含淚水。

  無需萊恩再多說什麽，阿納維斯頓時猜到了他說的朋友是誰。

  向日葵花妖精右手緊貼萊恩衣袖， 幻和巴爾在後邊抓住他的腰側， 防止花妖精不小心掉出去。

  萊恩右臂微抬， 左手稍作遮掩並調整通訊道具的連接者，向日葵花妖精坐在他的衣袖中， 先前有聽見阿納維斯和萊恩的交流，露出一顆金燦燦的小腦袋，朝自然精靈輕輕揮動右手，笑容甜甜的對他說：“好久沒見， 阿維亞斯！”

  阿納維斯剛準備開口，向日葵花妖精身體謹慎的朝後縮，用萊恩的衣袖遮掩自己一半腦袋，“阿維亞斯， 我身上有多顆母樹和曼拉夫大祭司的祝福， 比生命母樹的樹枝更容易被自然精靈發現。這裡的聖光太濃鬱，等我們離開自然之森之後再安心交談。

  阿維亞斯，你不要哭喔，重逢是一件高興的事， 我好開心能在自然之森中看到你。你快將糖果接住，不然花也容易被發現，這是米歇爾先生為我做的糖， 還有西瑞爾製作的月亮糖，都好甜，吃了會感到好開心。”

  見向日葵花妖精並不是畏懼自己才縮回去， 阿納維斯因他動作緊張的心情稍微放松。輕嗯一聲後將向日葵花蕊中的糖果捧在手中，順滑的發尾凝聚光耀擦去阿納維斯眼角的淚痕。

  掌中觸碰糖果的感覺真實，阿納維斯因妖精剛才的言語，心中還有短暫的未能回過神。

  身上有多顆精靈母樹的祝福、曼拉夫大祭司的祝福……

  阿納維斯的眼眸隨思緒而睜大，看向腦袋幾乎完全鑽回袖中，只露出一點點發頂的向日葵花妖精，聲音茫然、悲傷，驚喜……多重複雜的情緒混合，最後收斂音量，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剛才提到了母樹和曼拉夫大祭司……是我此刻心中所願的幻想成真嗎？”

  “幸運眷顧我，讓我等到您的身影。”

  阿納維斯穩定內心情緒，快速且簡單明了的回答萊恩的詢問：“當時曼拉夫大祭司預言到危險即將降臨，在他的指引下，離開自然之森的我們去到了一處隱秘的森林。那裡原本很安全，最近森林外到來一些身披聖光的騎士，不詳的預感籠罩了我……”

  “暫時應該還不用擔心太多，我正是為解決自然之森中的聖光而來。”

  巴爾雙手握成拳頭，“我也要。”

  “妖精是最純淨的自然生靈，比我們更容易感受到善惡。”

  萊恩手握通訊道具，聲音溫和的安撫，“若不是你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原本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是花妖精告訴我你的消息，而我感知到你能夠信任。”萊恩：“你的預感非常敏銳，卡特琳今日的繼任典禮一定會失敗。如若你剛才不主動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就會錯失最好的相遇時間。不止光明籠罩自然之森，戈弗魯耶的惡魔商人，他們還要將幼年的自然精靈抓住，隱秘的危險很多。”

  阿納維斯保持腰身微彎的姿態，發上偽裝的樹枝散發青色光亮，“承受那段傷痛的經歷之後，您還能得到花妖精的信任，並允許他坐在您的衣袖中……我的感知很強，您對我並沒有任何惡意，值得我付出全部的信任。”

  他要向萊恩學習，更努力交到更多的好朋友才行！
  幻揚起龍尾，“嗷嗚！”

  萊恩笑著在腦中誇讚，“不過你真厲害，竟然能認識這樣多的朋友。”

  “何況他還得到了生命之樹的認可，不然獻祭也毫無作用，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件事。”

  如若我今後有任何背叛您的行為，我將會失去回歸母樹懷抱的資格，靈魂隕落於深淵和無盡黑暗，永遠無法解脫，觸碰不到自然。”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遠方，“阿維亞斯，你與我的交流已有一段時間，你是真的不能與我一起同行去見卡特琳嗎？若此刻你獨自離開，光明對你的監視一定會更多。”

  “還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做出您擔憂的事情。”

  阿納維斯面色發白，“那我的族人豈不是——”

  萊恩提醒後抽出手，面向身前保持手捧糖果姿勢的精靈，用道具在他腦中說：“我有一位朋友，他是一名人類領主，幸運與新生的生命之樹相遇，並將生命之樹和曼拉夫的靈魂，一起帶回至他的領地中。

  阿納維斯歉意的低頭，“非常抱歉，米歇爾先生，帶您前往藤之森的精靈本不應該是我。在預感的指引下，我更早發現空間魔法的波動，借用生命之樹的力量，我將自然精靈守衛引至別處，還請您原諒我的失禮行為。”

  “我偽裝容貌，化名成阿維亞斯，通過一些特殊方法混入曾經的族群。”

  “能再一次見到新生的生命之樹、曼拉夫大祭司，這是我一直在追求的願望。”

  阿納維斯收回目光，聲音沉重，“當我踏足自然之森便發現，邪惡的聖光不知何時已悄然籠罩這裡。即使您和您的護衛斬殺巫妖，自然精靈依舊沒能逃脫束縛。在我內心悲傷、準備回去帶領族人離開森林時，我聽見和您交好的歐恩王子，與自然精靈守衛的交談。

  如若你值得我的信任，我能讓你們有重逢的選擇，我不希望我朋友領地中的和平被破壞。”

  向日葵花妖精回到巴爾和幻的身邊，雙手捧起通訊道具，面露擔憂的在萊恩心中詢問：“米歇爾先生，我剛才是不是因為太開心，一不小心話說的太多了？”

  “我答應你。等卡特琳今日的繼任典禮結束，你再與我簽訂契約，我會帶你先去到我朋友的領地中。”萊恩將兜帽略微下移，“自然精靈需要安全的居住地，你們現在生活的地方，那裡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嗎？”

  但我心中有一種感覺，阿納維斯相比西瑞爾他們，缺少的只有曼拉夫一句承認，他同樣應該也是曼拉夫的學生之一。要不是信任，曼拉夫不會讓他帶走幼年的自然精靈。”

  歐恩王子已經抵達藤之樹中心的生命之宮殿，見到了卡特琳女王，我在自然之森的入口等待您的到來。”

  “曼拉夫讓你提前離開自然之森，你還有自己需要保護的族人。”萊恩，“你就不擔心出現意外嗎？”

  向日葵花妖精沒有立即回答，抬頭看了一眼萊恩，朝阿納維斯揮揮手、再輕輕拍萊恩的手臂後完全鑽進袖中。

  在回到自然之森前，我已讓同伴們藏進地下密室，並設下我從曼拉夫大祭司那學習的魔法結界，埋藏道具……當同伴即將遭遇危險前我能立即有所感知。”

  在真誠的行禮之後，阿納維斯的目光虔誠而尊敬、意志如熱火般朝萊恩宣誓：“以我的靈魂向生命之樹和神明起誓，我願向您獻上自己的忠誠，成為您的仆人。

  “我並沒有生氣，你的做法很對。”

  他們也要交到更多朋友。

  見萊恩願意答應自己的請求，阿納維斯將雙手放於胸口，壓下心中快要溢出的喜悅，“非常感恩您的仁慈，我隨時都能與您簽訂契約。”

  向日葵花妖精輕輕蹭萊恩的手掌，“不，您才厲害，您是我的目標喔。”

  向日葵收縮大小，輕悠悠的追隨妖精飛回。

  阿納維斯微側身，遠望兩顆巨藤中間的巨大枯樹，“我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自然之森……卡特琳女王的繼任典禮今日一定會出現意外。不僅如此，我的不安感還告訴我，危險正在吞噬我和同伴們居住的森林。

  對於自然精靈而言，無法回歸母樹懷抱，這已是最為嚴格的懲罰……無法觸碰自然，這比死亡更讓他們身心痛苦。

  阿納維斯雙手托起纏繞發尾的‘樹枝’，“隨族人的成長，我們需要更多的自然之力。米歇爾先生，我真誠的希望您能夠答應我的請求。”

  阿納維斯沒有任何的掩藏，極為誠實，“生命之樹能在您朋友的領地中生長，說明您的朋友同樣也值得信任……如若可以的話，我希望我的族人能向您的朋友獻上忠誠，我們需要庇佑和安全的居住地，為此我們願意付出我們所能做到的一切。”

  阿納維斯將糖果收回儲物空間，腰身微彎。

  “那你們加油，先從奧蘭開始。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能強迫自己，勉強去和彼此都不喜歡對方的人成為朋友，這樣都不開心，交朋友一定要感到快樂。”

  “沒有，別擔心。”萊恩雙手交握，手掌伸進袖中，輕輕揉著向日葵花妖精的腦袋，同樣通過通訊道具在他腦中說：“雖然我還不知道，阿納維斯和曼拉夫之間曾經的相處方式，且今日才第一次見到阿納維斯……

  “在天穹雲端之上，您和您的護衛消滅那隻巫妖，邪惡暴露。精靈們的態度有所改變，但依舊沒有以前那樣尊敬曼拉夫大祭司……”

  阿納維斯心中快速思索，“您抵達這裡之後，本應由另一位自然精靈前來引路，他此刻正暗中在監視我的動作……如若是與您同行，我應該能有與卡特琳女王相見的資格。”

  “那我們盡快過去，你繼續偽裝成與我剛見面的態度，不讓光明發現異樣。”

  萊恩右手將法杖握住，收回庇佑的虛空氣息，“希望卡特琳能維持堅定的意志，令她內心不被光明之種、或聖光的恩賜入侵。”

  阿納維斯心中祈禱，站在樹根糾纏的飛船前方，取出一支真正的哨笛移至嘴邊吹奏。

  沒有生命的滋養，根須上生長的花藤枯萎，凝聚成船模樣的根須平穩而快速，筆直飛向‘生命之樹’所在之處。

  沒有虛空氣息遮掩，周圍的精靈和光耀之蝶隱秘注視。
    萊恩與安德魯並肩站在船中間，無視周圍隱秘窺探的視線，遠程與伊西多爾和裡諾斯交流。

  剛才和教皇的對話萊恩已經全部記錄，事實的真相，等待教皇的第三具化身毀滅後就能知道。

  無論是伊西多爾真正的秘密，亦或是教皇對‘伊西多’、對本體的怨恨。

  即使伊西多爾心靈很強大，萊恩也想找到合適的方法，讓他內心能更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
  在阿納維斯笛音的控制下，根須糾纏的船停在兩顆巨藤中間、枯萎到只剩一層褐黃色外皮的生命之樹前方。當船尖輕輕觸碰到一層透明的屏障，空中浮現水波般的漣漪紋路，又相似蔓延生長的根須，悄悄朝向四方延生又消失。

  天光籠罩自然之森，連密林都被照耀，被無形的屏障隔絕部分。

  阿納維斯停止吹奏，眼眸深處略帶驚喜，沉穩的微側身面朝萊恩說：“米歇爾先生，凱撒先生，還請您兩位耐心等待片刻。”

  萊恩輕聲應好，兜帽下的目光看向無形的屏障後方，生命之樹枯萎、因自然精靈力量而保留的那層樹皮。

  系統先前和他說的，應該指的就是這層屏障，保護了一些自然精靈不被聖光入侵。

  生命之樹即使‘死亡’，因為巫妖的心臟已被破壞，依舊在調動最後殘余的力量庇佑。

  也許……其中還有神明之力的眷顧。

  安德魯視線看的地方更遠，將觀察到的信息通過道具告訴萊恩。

  沒有虛空氣息的庇佑，向日葵花妖精、幻和巴爾安靜藏在袖中，認真聆聽腦中同享、不被同樣有道具的歐恩他們聽見的聲音。

  阿納維斯面向透明的結界，凝視被保護的生命之樹的樹皮，將哨笛再次移至嘴邊輕輕吹奏，這次是與控制樹根船行動略有不同的樂音。

  隨阿納維斯的樂聲，青綠色的自然之光環繞哨笛，透明的屏障逐漸清晰。

  生命之力引起植物綻放，新枝嬌嫩，巨型通天的樹藤節點處分裂碧綠色藤條，順著透明的結界蔓延生長，變成兩條通向左右的樹藤長梯。阿納維斯保持哨笛的吹奏，側身看向萊恩和安德魯，示意他們跟上自己，隨後踏上右側與‘船’生長為一體的精巧樹梯。

  萊恩右手握住法杖，持杖朝空中輕點，魔法讓自身和安德魯浮空，停在阿納維斯身後的樹藤上。

  樹藤看似懸空，踏上去並沒有任何晃動的顫唞。

  確定萊恩和安德魯站穩之後，阿納維斯改變笛音的節奏，隨即藤梯綻放繁花。

  在阿納維斯美妙樂音的指引下，藤梯隨他的意志而回縮，帶上萊恩他們懸空飛行，最後停在巨藤的一處節點上。

  近距離愈發覺得藤樹巨大，鳥與蟲鳴悅耳，隨阿納維斯的靠近，包圍荊棘的綠葉朝左右分開，仿佛花於月下綻放的聲音中，在近兩人高的綠葉後露出花苞與荊棘圍繞而成、生長在巨藤表面的門扉。

  阿納維斯轉動手中哨笛，紳士的腰身微彎，用綻放花束的一端，在花苞之門的中間輕輕點，像是在喚醒舞伴。隨後萊恩便看見花苞皆破碎的泡沫接連綻放，一瞬花香馥鬱，芳香醉人。

  藏於花中的小精靈從夢中驚醒，輕揉雙眼，扇動透明的雙翼飛出花蕊，朝阿納維斯發出喜歡的叫聲，隨後用用雙掌觸碰哨笛剛才敲碰的地方。

  幻彩的波紋在小精靈的手掌，與門扉接觸的地方旋轉跳躍，花之門無聲開放。

  “謝謝你。”

  阿納維斯輕輕吹奏美妙的笛音，用精靈語簡單表達感謝，隨後側身看向萊恩和安德魯，微頜首示意他們跟上自己，抬腿走進花之門中。小精靈輕巧的飛回花蕊中，紅與藍相間的發色極為顯眼，目光好奇的看向初次見面的萊恩和安德魯。

  在走進花之門前，萊恩取出一些糖果用精神力朝小精靈遞去。

  小精靈並未從他身上感覺到惡意，雙手將糖果抱住，輕嗅糖衣包不住的甜香，珍惜的放進花蕊中，隨後極為愉悅的扇動翅膀在空中跳躍般飛行。

  光明並未汙染花之門，小精靈還未被光明賜予恩賜。

  當萊恩和安德魯的身影消失，空氣突然安靜時，小精靈敏銳的懷抱糖果鑽進花中，掌心輕拍花苞讓綻放的花束閉合，隔絕陽光的照耀，帶著糖果在花中穿梭。

  隨小精靈動作，門上花苞也隨之而閉合，荊棘光澤暗淡，綠葉將門扉再次遮掩。

  *
  花之門完全閉合的瞬間，隨阿納維斯的笛音吵醒寂靜，柔和的光耀輕盈蔓延，驅散原本的黑暗。

  藤樹內部的空間比外表看上去更大、無縫，光明無法照進，看不見藤樹外的情況。仿佛牆壁一樣的藤上分裂出如樹的枝條，墜掛著一簇簇似鈴蘭的花束，熒光的花瓣是純白色的光亮來源。

  不僅如此，還有至頂端垂落的藤蔓，在每一處節點都與枝交錯成小型平台和長梯。不同形態的魔植數量極多，既是護欄也是方便精靈跳躍的花叢，彩色的花瓣如群星之燈，將藤樹中的環境照至明亮。

  見萊恩和安德魯來到自己身後，阿納維斯更改笛音的曲調，隨他樂聲，多根樹枝糾纏，新生一瓣又一瓣平行生長的巨型綠葉。

  “米歇爾先生，凱撒先生，這裡原本是精靈的樂園，自然之森中最安全的地方，剛才那隻小精靈是巡視者之一。”

  向日葵花妖精手握道具，在萊恩腦中慢慢解釋：“藤之森中有很多這種巨藤樹，只有精靈和居住在自然之森中的自然生靈才會知道，哪些巨藤樹內部中間的藤世界是安全的。”

  萊恩右手微抬，指尖觸碰停在面前的綠葉，低聲輕語，“即使亡靈的氣息消失，依舊有死靈的力量在影響。”

  樹葉仿佛有自我的智慧，因萊恩的話語葉梗微垂。

  阿納維斯停止吹奏，握在手中的哨笛散發碧綠色光耀，指引巨型樹葉分開蔓延至萊恩、安德魯和自己的腳邊。

  巨型葉片輕薄而堅韌，葉梗粗壯，能輕松承受萊恩、安德魯他們的重量。

  阿納維斯將自然之力附著於哨笛上，尖端輕碰生長綠葉的樹枝。

  在阿納維斯魔力的釋放下，樹枝快速向上生長，綠葉托起萊恩他們去到更高的藤樹空間。光隨他們經過越發明亮，生命的元素顆粒如生命之尾，順著生長的樹枝環繞。

  周圍綻放的花蕊中不止有小精靈，還有模樣形似飛鳥的魔獸，他們追隨綠葉的上升而歌鳴，沒有一隻妖精。

  *
  當阿納維斯收回魔力，樹枝停止生長時，萊恩他們抵達至藤樹中間的地方。

  “我們到了，米歇爾先生，凱撒先生。”阿納維斯看向右側同樣被綠葉遮擋的門扉，“穿越藤世界，我們就能抵達卡特琳女王此刻所在的地方。”

  同時阿納維斯左手握住通訊道具，謹慎的在萊恩腦中低語，“米歇爾先生，我已經許久沒回到自然之森，通道是我從自然精靈護衛那裡獲取的信息，我也不能確定門後的世界會是怎樣的情況。”

  “太安靜了。”

  向日葵花妖精在腦中低語，“和生命之樹周圍相比，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藤之森中應該有更多的小精靈，我記憶中的藤世界遠比現在更美麗。”

  向日葵花妖精手捂胸口，閉目感知藤之樹的意識，“森林在無聲的哭泣，自然的庇佑已經維持不了太久。”

  安德魯腰身微彎，撿起一片枯萎的花瓣。

  “歐恩比我先進入森林，在我與教皇對峙的時間裡，他應該已經找到並告訴卡特琳，自然之森中隱藏在地下的危機。”萊恩右手握住法杖，側身面向阿納維斯，“我們先去找卡特琳，避免她遭遇聖光的侵蝕。”

  阿納維斯輕聲應好，控制哨笛在荊棘纏繞的門扉上輕點，釋放大量的自然與生命之力。

  獲得自然之力的滋養後，荊棘在阿納維斯的控制下快速分開，露出被隱藏、花苞已經枯萎多半的花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