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蒂斯裡爾和阿波利娜乘坐黑蛇後背， 西格德收翼落在塞西爾頭頂。

  喀秋莎面朝萊恩無聲行禮，意識與塞西爾共享，帶領他們一起前往蛇林深處，阿波利娜她們來時的傳送陣並未消失。

  萊恩目光從喀秋莎的背影移開， 看向在機器人魔偶的呼喚聲中， 隨時都有可能清醒的黑魔法師首領。

  戈瑪萊斯和這群黑魔法師， 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夠， 但都有著濃烈的復仇之心。

  戈瑪萊斯即使無法斬殺阿芙蕾， 引領自己的族人對付一些低級沉淪者應該沒問題。

  萊恩低頭注視戈瑪萊斯掙扎的雙眼， 心中快速思索數秒，取出一張卷軸撕碎強行定格契約， 將魔法附著語言沉聲道：“戈瑪萊斯，你的家族因阿芙蕾毀滅榮耀，你的族群因她而淪為祭品，連你自身亦是她用於復活遠古惡魔的軀殼。

  我可以解除你和遠古惡魔領主之間的契約，借予你、以及你族人破壞阿芙蕾野望的力量， 但你必須要答應我， 以你家族之名去揭露阿芙蕾的全部罪惡， 包括她與教皇之間邪惡的盟友關系。”

  萊斯家族是很有名望的法師家族，在元素法師、黑魔法師之中都有一些關系。

  讓受阿芙蕾欺騙的戈瑪萊斯去揭露，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萊恩目光微抬，看向從空中飛落的黑魔法師。

  家族地位不如戈瑪萊斯的副首領，他心中認真思考後主動將兜帽微揭，松開法杖從空中落地。

  片刻之後，他吞咽喉結吐出一口汙血，目光艱難的看向萊恩，喘著粗氣說：“米歇爾……我請求你幫我。

  在阿芙蕾的封印失效之前，遠古惡魔一定會吞噬戈瑪萊斯的身體復活，有身體和沒身體的惡魔實力是兩個不同的層次。

  兩位惡魔領主都聽見萊恩的聲音，腦中輕嗯一聲回應，表情相比剛才沒有任何異樣。

  此外萊恩並不覺得，對家族復仇的意志能勝過惡魔意志的戈瑪萊斯，還會再一次相信阿芙蕾。

  沒有戈瑪萊斯的意志，巴洛克和莫伊塞斯也能擊敗遠古惡魔領主。

  黑魔法師中同樣也有強者，無論是否願意與歐恩他們聯盟， 只要能對教皇和阿芙蕾心生警惕，不被輕易抓住、被吞噬，不成為教皇和阿麗婭用於提升自我的祭品， 這樣萊恩覺得就已經足夠了。

  不止是以萊斯家族，最後的血脈和榮耀……我會將自身受到的欺騙，以及阿芙蕾所做的一切罪惡……公告大陸所有異族。

  恨意讓戈瑪萊斯情緒波動更強，意志壓住虛弱的惡魔，於是保護靈魂的屏障削弱。

  在萊恩冷淡詢問之後，黑魔法師們心中已經都做好準備。只是他們並非首領，地位不如戈瑪萊斯……在米歇爾沒有要殺死戈瑪萊斯之前，他們不能擅自作出決定。

  在巴洛克的控制下，翅膀燃燒地獄火的魔蟲收斂嗡鳴聲，跟隨黑魔法師副首領一起，同時秘密的監測周圍一切。

  遠古惡魔的靈魂在巴洛克、莫伊塞斯聯手之下即將被迫進入沉睡，魔蟲和被莫伊塞斯控制的沉淪者，它們開始撕咬遠古惡魔靈魂的屏障。

  有戈瑪萊斯的意志幫助，這個過程會更快，也能避免遠古惡魔的靈魂吞噬戈瑪萊斯之後，瞬間爆發的力量吞噬更多的生命來滋養自身。

  即使戈瑪萊斯語氣努力堅定，黑魔法師們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看見戈瑪萊斯張開唇瓣。

  戈瑪萊斯全身繃緊，嘗試讓自己清醒。

  只要配合萊恩的計劃就夠了。

  誘餌是遠古惡魔，即使不同意交易，戈瑪萊斯此刻也不能喪失意志。

  而且萊恩還隱秘的察覺到，不止是遠古大惡魔領主的靈魂、隱藏身形的阿麗婭，以及喀秋莎她們此刻去尋找的惡魔術士……

  巴洛克還不知道萊恩的計劃，但他和莫伊塞斯，都不像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那樣，迫切需要血肉和靈魂的獻祭。

  落地的副首領聽見誓言，見萊恩和巴洛克沒有阻止，靠近的同時微側頭，給予其余的黑魔法師信號之後，面向萊恩敬畏的低頭示意自己沒有危險。

  當然，強者能選擇與歐恩結盟更好。

  在昏迷中就一直有聽見聲音……此刻，戈瑪萊斯已幾乎壓下全部情緒，腦中充滿對阿芙蕾的仇恨。

  見無人回應自己的話語，戈瑪萊斯忍下胸口突然劇烈的疼痛，眼眸艱難的睜開一條縫隙。

  黑魔法師副首領放下長發，將左半邊臉上疤痕遮住些許，低頭與戈瑪萊斯對視。

  戈瑪萊斯還不能睜開眼睛，頭顱朝萊恩所在的方向微側，沾染血漬的嘴唇艱難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想要……復仇——”

  黑魔法師們聽見萊恩的話之後同時陷入沉默，目光注視被機器人喚喚醒的戈瑪萊斯。

  魔偶機器人時刻檢測戈瑪萊斯的情況，將他身體扶穩，避免讓遠古惡魔掙脫巴洛克的束縛，逃離戈瑪萊斯的身體。

  不要聲張，得將那道目光的主人引誘出來……”

  萊恩不光言語詢問，同時還用魔法將聲音傳達至戈瑪萊斯腦中。

  即使戈瑪萊斯死在阿芙蕾手中， 也隻當作是給喀秋莎報仇了而已。

  以我戈瑪萊斯之名起誓，只要我還存活一日，我必將是阿芙蕾永遠的敵人，直至死亡降臨。”

  萊恩並沒有想過招募戈瑪萊斯，只是一次交易。

  以及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他的存在已經暴露，戈瑪萊斯已經知曉惡魔的存在。

  “在這座蛇林的某一處，還有誰正在隱秘的注視。不是黑女巫也不是黑魔法師，注視的目標是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

  萊恩同時在巴洛克和莫伊塞斯腦中隱秘提醒。

  戈瑪萊斯盡力睜大眼睛，凝視自己胸口沒有動作的骨手。

  巴洛克與萊恩目光一致，見到黑魔法師此刻時的動作，隨意冷淡的輕哼一聲，不再讓魔蟲阻止黑魔法師們的靠近。

  機械魔偶揚起手臂做好準備，只要戈瑪萊斯有沉睡的跡象，隨時用更‘溫柔’的方式強製喚醒。

  黑魔法師副首領停在戈瑪萊斯身旁，將兜帽完全摘下，露出一張和戈瑪萊斯有幾分相似的臉龐。副首領比戈瑪萊斯要更年輕，在他左側臉頰上有多條刀傷和烈火的疤痕，一直猙獰扭曲到脖頸至鎖骨。

  巴洛克非常好奇，萊恩感知到的那個視線是誰。

  只是簡單的對視和交談，默契的兩人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

  黑魔法師副首領閉上眼睛，以效忠的姿勢面朝戈瑪萊斯單膝跪地，發出沉悶嘶啞的聲音，“無論如何，我永遠是您最忠誠的仆人，這是我誕生的使命，戈瑪萊斯哥哥。”

  話落後黑魔法師副首領原地起身，轉身看向萊恩的同時伸手觸碰空間戒指，“尊敬而強大的米歇爾先生，我是首領的仆人吉魯萊斯，感恩您告訴我們如此重要的消息……”

  當他話還未說完，戈瑪萊斯一隻眼睛被強迫閉上，緊閉的嘴唇湧出毒血。

  在巴洛克和莫伊塞斯的壓製下，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靈魂壓抑不住憤怒，也忍受不住死亡的威脅。

  戈瑪萊斯胸口的白骨手開始顫唞，伴隨再次出現的黑色迷霧，戈瑪萊斯的血肉化作絲線，重塑遠古惡魔的惡魔之軀。

  巴洛克的手掌握住白骨，力度很有分寸。

  魔蟲和沉淪者沒有輕易撕咬血肉，巴洛克隱秘的微側頭看向萊恩。

  實話實說，萊恩對遠古惡魔的反抗已經有些厭了。

  若不是想要找到藏於暗中的窺視者……

  “現在並不是合適交談的時刻。”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戈瑪萊斯，聲音平靜，“戈瑪萊斯已經立下誓言，他可以暫時獲得我的信任。”

  吉魯萊斯心領神會，手指從空間戒指上移開，面向萊恩重複戈瑪萊斯剛才相同的誓言。

  當剩下的黑魔法師，他們同樣要立下誓言時，萊恩淡漠的低聲道：“你們的問題之後再說，先解決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

  即使被勇者之劍封印千年，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血肉，他依舊能恢復大惡魔領主的力量和姿態……”

  萊恩聲音緩慢，同時暗中與巴洛克和莫伊塞斯交流。

  兩位惡魔領主前後稍微減弱力量，讓遠古惡魔靈魂以為機會降臨，加大身體意識的控制權。

  為了確保惡魔的靈魂能被自己控制，不只是戈瑪萊斯與遠古惡魔簽訂契約，阿芙蕾同樣也與遠古惡魔簽訂了契約。

  骨手細微的顫唞，血絲凝聚成肉。

  就在戈瑪萊斯將要因為遠古惡魔的力量沉睡時，機械魔偶分裂機械手，‘溫柔’的輕拍臉頰用疼痛避免他睡著，並將戈瑪萊斯的嘴張開至最大並固定，同時從胸口中掏出兩枚特殊的魔瓶。

  打開後魔瓶分別跳躍雷霆、環繞聖光，魔偶將雷霆的清醒藥劑灌入戈瑪萊斯的嘴中，飲下藥劑後的戈瑪萊斯頭髮如閃電豎直，隨後是璀璨的聖潔光耀淨化血肉。

  在溫暖的光耀中，戈瑪萊斯在萊恩的提醒下用力睜開眼睛，被剝奪意志後的骨手立即停止動作。
    莫伊塞斯揮動荊棘長鞭，將最後的屏障破壞，巴洛克抓住機會，將骨手連著身體完整抽出。

  在惡魔之骨離開戈瑪萊斯身體的瞬間，仿佛極致的寒冰快速席卷世界。

  天空飄落下鋒利如刃的冰雪，被巴洛克抽出的惡魔之骨，除了最先被握住的那一隻骨手顏色慘白易碎，齊脖頸連接另一側的骨骼好似全由冰霜凝聚而成，空蕩的內裡只有一顆冰之心臟。

  晶瑩剔透的類人形骨骼，上邊纏繞少許如白雪的碎肉，骨骼的身高、體型和戈瑪萊斯已幾乎完全一致，後背還有一對冰藍色的翼骨。

  被抽出骨骼的瞬間，契約破碎，戈瑪萊斯的身體朝向地面摔去，在吉魯萊斯伸手之前被魔偶機器人及時接住。

  引燃地獄火的魔蟲接連被冰霜冰凍，包括吞噬灰色迷霧的沉淪者。

  沉淪者保持吞噬的動作被凍結成冰雕，隨後被寒風吹掉頭顱，因凍結無法快速恢復。

  “啾嗚嗷！”

  幻海毒鷹哆嗦的抖動翅膀，通過道具回歸異空間之中。

  巴洛克隨意揮動手腕，破碎纏繞自身和凝結魔蟲的寒冰，面向那具如水晶的惡魔之骨低語，“竟然是遠古的冰霜惡魔領主。”

  與此同時，莫伊塞斯身前的沉淪者突然加快吞噬的速度，超越莫伊塞斯原本預計的時間裡，化身一隻身高約十米，渾身環繞冰雪的冰霜巨象。

  沉淪者不再是之前醜陋的形態，但此刻的巨象也和莫伊塞斯想象創造的模樣相差極大，他的眼眸微移，沒有看向阿麗婭所在的地方。他看見那隻被風吹掉頭顱的沉淪者，已在數秒的時間破碎成冰之塵埃，隨風被巨象外形的沉淪者吸收。

  意志與惡魔隱秘爭鋒，阿麗婭已經察覺到莫伊塞斯發現自己，於是不再完全掩飾蹤跡，搶奪被惡魔改造後的沉淪者的控制權。

  莫伊塞斯收回目光，沉淪者在阿麗婭的控制下抬腳重踏地面，被冰封的沼澤和大地同時劇烈晃震，隨後升起千根劇毒冰刺，全方位朝莫伊塞斯、萊恩和巴洛克所在的地方發起進攻。

  在接連冒出的冰刺之下，地面還在破碎縫隙。

  “遠古惡魔沒有合適的身體，缺少足夠的血肉滋養才能復活。”

  萊恩右手持杖輕揮，凝聚成保護的屏障將尖刺擋下，看向吉魯萊斯，以及倒在魔偶機器人手中的戈瑪萊斯，朝停在不遠處的阿麗娜說：“阿麗婭要創造遠古冰霜魔偶復活的條件，她的目標是你們——”

  當萊恩話才說到一半，破碎的地面湧出冰霧，與天空飄落的冰雪相遇，形成寒冰之柱，像是囚籠瞬間將他們包圍。

  寒冰出現最多之處，是黑魔法師所在的地方。

  戈瑪萊斯和吉魯萊斯已經立下誓言，阿麗婭收到來自阿芙蕾的命令，不讓他們活著離開這裡。

  巴洛克冷哼一聲，抬腳用力震踏大地，引燃地獄火灼燒冰柱。

  女巫和黑魔法師們逃離囚籠，數秒之後地獄火在飄落的積雪中被凍結。

  “他的力量現在只是普通的惡魔領主，但我和莫伊塞斯只能在合適的時間靠近。”

  巴洛克冷靜注視已經破除契約，卻還在裝睡引誘他靠近的遠古冰霜惡魔，通過道具在萊恩腦中交流。

  “別急，我已經感知到了。當冰霜惡魔抽離戈瑪萊斯身體的瞬間，窺視者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萊恩回應後略微加快些許語速，保持平靜繼續對阿麗娜說：“若不想女巫之森被毀滅，成為遠古惡魔的祭品，你們要努力創造讓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即使阿麗娜有讓黑女巫給予幫助，並非主動傷害喀秋莎的主要原因，那些受不住引誘、以及暗中歸順阿芙蕾的黑女巫們才是。

  是否要原諒阿麗娜，這是喀秋莎該做的選擇，萊恩想的只是有機會，可以多招募一些女巫回到奧蘭。

  不是所有人都有成為法師、戰士等職業者的天賦，女巫的藥劑學、變形術等也都是很有用的知識。

  如果有數量足夠的女巫加入，還能加速化妝品、護膚品製造的速度。

  女巫不願意萊恩也不會勉強，只是他們離開後的女巫之森一定會更危險，到時候再想要加入奧蘭，那得看萊恩的心情。

  阿麗娜絲毫不介意萊恩淡漠的語氣，敬畏的低頭回道：“守衛女巫之森，這本就應該是我們的職責。”

  萊恩沒有在此刻因喀秋莎的事情責備她們，這已是天大的恩惠和幫助。

  戈瑪萊斯體內的惡魔讓阿麗娜恐懼，如若順利的完全複蘇，女巫之森將變成一處寒冰的死亡之地，無人逃離。

  話落後她將魔杖緊握，巨型黑蛇擺動蛇尾浮空，帶阿麗娜與女巫們匯聚於同一處。

  在阿麗娜的引導下，部分女巫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特殊的藥劑，還有的女巫召喚出更多魔寵。

  喀秋莎前往首領所在之地，不知道其她女巫們此刻的處境。阿麗娜取出一柄青綠色魔笛，吹響悠揚的音律呼喚女巫匯聚於蛇林。

  萊恩看向遠古冰霜惡魔，理智的未看向窺視者所在的地方，心中思索最佳的方法。

  召喚安德魯和黑龍一切都能輕松解決。

  即使呼喚過神臨，萊恩目前還不想在教皇面前暴露，他能隨時召喚巨龍為自己戰鬥這件事。

  在面對皇城的獅鷲軍團時，巨龍們是最佳的登場時機。

  以及黑龍們在諸神戰場中被封印太久，還需要一些時間恢復。

  隨萊恩心中思考，系統同步在他腦中提醒：“寒冰不止能凍結瘟疫，還能凍結情緒。

  遠古冰霜大惡魔領主，他的靈魂和力量雖然削弱，但他附身的天賦還在。即使是巴洛克和莫伊塞斯，包括您在內，太過於靠近都會有被他附身的可能性。”

  “我擔心的並不是冰霜惡魔。”萊恩，“當巴洛克找到惡魔的靈魂，在暗中窺視的是誰？”

  萊恩：“是教皇對嗎。”

  “是教皇的化身之一。職業是特殊的惡魔術士，他的目標同樣是這隻冰霜惡魔。”

  系統，“今日如果沒有您的到來，以女巫之森中所有生命包括黑魔法師作為祭品，吞噬戈瑪萊斯後復活的惡魔。連阿芙蕾安排的惡魔術士，也都會被教皇的化身吞噬，成為他成神需要的力量。

  不僅如此，當教皇吞噬冰霜惡魔後，他也會擁有部分屬於冰霜惡魔的霜凍天賦。

  黑龍免疫魔法，但是堅硬的寒冰需要自身去摧毀。以及……就算是黑龍也討厭極致的嚴寒。”

  “幸好我來了。”萊恩遠程與身在奧蘭的同伴聯系，腦中詢問：“統，你實話告訴我，教皇他一共有多少個化身？”

  “加上正在被改造的偽神身軀，教皇一共有七個化身。”

  系統，“不只是與他同享本源的聖光、操控情緒的紅衣大主教……偽神身軀改造的力之法則化身，以及你此刻還未見到的惡魔術士。

  今晚您前往狼人的領地時，有很大的概率，還能再見到教皇的另一具化身。”

  “不只是貪婪異族的生命，擔憂過早成神破壞計劃，教皇將自己的力量分散。”系統，“當所有的化身與本體融合，收回光明之種，那時才是教皇的完整姿態。”

  萊恩：“你覺得我現在能斬碎教皇的化身嗎？”

  “當然可以，但化身死了還能重塑……現在想要銷毀化身的力量，除非您讓巴洛克或莫伊塞斯，以惡魔之軀吞噬教皇化身。”

  系統，“額外友情提示，惡魔想要吞噬教皇的化身，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好比他在自己的血中已經提前隱藏劇毒，惡魔喝一口就會讓自己暴斃。”

  萊恩：“沒有別的解決方法嗎？”

  “有。”系統，“勇者斬殺巨龍，勇者斬殺惡魔。”

  系統：“惡魔術士也能化身惡魔姿態。”

  “和我想的一樣。”

  萊恩抬頭看向天空飄落的冰雪，隨他手中法杖微抬，光暈暗淡的傳送陣再一次光耀璀璨。

  特殊的威壓感透過浮空的傳送陣傳出，無論是阿麗娜、吉魯萊斯，還是因笛聲趕來的女巫，她們同時都察覺到一股特殊且神聖的力量。

  堅硬的寒冰在魔法陣閃爍的光耀中消融，阿麗婭察覺到不對勁，於是意識強行控制被改造後的巨型沉淪者，控制冰雪的毛發中生長尖銳利刺，抖動利骨的長鼻朝傳送陣全力撞擊。

  莫伊塞斯揚起長鞭，當他準備揮擊之時，一群黑色的巨型暗鴉從天飛落，尖銳利爪無聲刺向他的雙目。

  同時，遠古惡魔之骨中，被胸骨保護的冰之心閃爍輝耀。

  晶瑩的頭骨中睜開寒冰的雙眼，天空飄零白雪一瞬迅猛，如刀的碎冰意圖摧毀傳送陣上的魔法文字。

  巴洛克剛準備有所行動，就聽見傳送陣中傳出嘹亮龍吟，身披堅石利刺的巨龍翱翔於空，龍背上的勇者執劍指向蒼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