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金色的契約書在空中舒展， 上過一次當的幻想鷹鹿面向萊恩低頭，直到確定契約書中沒有任何隱秘的陷阱， 它這才將火焰狀的雲霧凝聚成文字， 在契約書的末尾簽訂自己的姓名。

  幻想鷹鹿的名字很長，梅森只是其中最短的一小節。

  萊恩將契約成立的羊皮卷接住，盯著末尾那一長串的名字默念數秒， 隨後將契約書收好，微抬頭面向梅森。

  幻想鷹鹿很滿意自己一分鍾都無法念完的名字， 看向萊恩的目光很是友善。

  萊恩在腦中和西格德他們交流，揚杖開啟回歸奧蘭的傳送陣，面向幻想鷹鹿說：“梅森， 你先隨我的朋友們離開這裡，去到我的領地。

  等我手中事情解決， 你體內力量穩定， 我再帶你前往虛空。”

  梅森低頭應好，微側身看向黑色渡鴉。

  此刻西格德沒有再釋放厄運和詛咒， 它對送死鳥依舊有著很強烈的恐懼感。只是梅森的性格是執著於某件事時，會不太在意其它東西。

  梅森內心已不太擔憂萊恩不帶自己前往虛空， 它才對送死鳥感到本能的害怕。

  萊恩面向尤裡摩魯所在的地方，都不需要他開口。

  西格德會帶著梅森去找精靈龍，花精靈和精靈龍會穩定梅森體內的力量。

  “與一位神秘商人長久維持友善的關系，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裡摩魯擅於觀察和偽裝自己，會根據情緒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尤裡摩魯左手抱住堅岩之心，右手握住法杖，“修斯先生，我同樣不喜歡在被窺視的環境中交談，希望我能隨您去到安靜的地方。”

  尤裡摩魯將法杖收回，懷抱堅岩之心不做任何保護的朝萊恩靠近，“尊敬的修斯先生，我信任您值得信任。”

  萊恩：“難道你也想與我進行交易？”

  萊恩並未因他的容貌和氣質而有所降低警惕，手持法杖淡漠回道：“跟蹤一位神秘商人，隱秘觀察他的交談，這並不是很友善的行為，也不是一位王子應該做的事情。

  能與您相遇，這是我的幸運。

  來自土之城的王子尤裡摩魯，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撒拉德帶上蒂戈利昂他們，梅森跟隨阿奇帕德身後一起前往奧蘭。

  萊恩維持神秘商人的穩重，淡然的輕嗯一聲，“所以，你此刻想表達什麽？”

  “是守護還是監視，並非所有人都無法看穿偽裝。神秘商人性格最難猜測，希望你的信任正確。”

  尤裡摩魯松開手中法杖，停止一切魔法的釋放，懷抱堅岩之心，目光友善溫和的面朝萊恩行法師禮，隨後毫無任何危險感的開口道：“尊敬的神秘商人先生，我是來自土之城索穆爾納的王子尤裡摩魯，懷中是我的契約魔獸堅岩之心，感恩神明讓我幸運的能與您在今日、在此地相遇。”

  他很擅於用微表情配合語言表達情緒，讓自己看上去毫無任何危險的感覺。

  此刻萊恩身披黑色鬥篷，沒有因言語有任何的動作和回應。尤裡摩魯猜不透萊恩的想法和情緒，於是也很乾脆收斂自己平時的偽裝，抬頭目光友善的注視著萊恩說：“尊敬的神秘商人先生，我剛才有聽見您和那位聖獸的交流。

  尤裡摩魯眼含歉意的停下，剛好與萊恩保持合適的距離，不會太遠也沒有太近。

  “非常抱歉，尊敬的神秘商人先生，我為自己錯誤的行為向您道歉。我原本在附近尋找礦石，忽然感受到強大存在的降臨，以及特殊的魔獸氣息，於是按捺不住好奇跟隨到此地……”

  “那位是忠誠於我父親的法聖，負責守衛我的安全，單憑我和堅岩之心的力量無法擺脫他們的監視。”

  “不用擔心， 梅森。他們都是我很好的朋友。”萊恩輕聲笑道：“剛才是試煉， 只要你態度友善， 他們都不會傷害你。”

  堅岩之心偽裝後的外形相似六芒星形花束，又像一塊普通的灰色岩石，沒有任何特殊的存在感，完全不像是九級魔獸，此時對外界的認知依靠它們天賦的感知。

  當見到萊恩此刻動作時，尤裡摩魯立即解除隱身的狀態，懷抱堅岩之心，從來時的通道處慢步靠近。

  萊恩握住法杖揮揚，默吟咒語後在身前凝聚一道傳送陣，先穿越空間門離開此地。

  西格德察覺到梅森對自己的恐懼， 於是面向幻想鷹鹿用翅膀摘下禮帽， 紳士的微頜首。

  萊恩兜帽下的眼神淡然，安靜觀察尤裡摩魯的反應，在短暫的接觸時間門裡，再加上之前和系統的交流，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尤裡摩魯的性格。

  萊恩沒有回應尤裡摩魯的道歉，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

  西格德舒展雙翼，輕巧的穿越傳送陣。

  尤裡摩魯有著一頭褐色的短發，厚密偏硬，俊朗的容貌非常陽光且富有魅力。他的五官立體深邃，身材挺拔，肩膀將寬松的深褐色法袍完全撐起，給人一種很值得信任的感覺。

  尤裡摩魯略微壓低聲音，“何況您還是那位慷慨之白羽，以及朦朧之迷月，連他們都在尋找卻沒能找到的神秘商人。

  等朋友們全部離開， 萊恩揮杖關閉傳送陣。

  梅森控制環繞蛇尾的雲霧更真實， “感恩您的友善。”

  “我與你才初次見面，尤裡摩魯。”萊恩：“隨我一起離開，你不擔心會遇到危險？”

  您說對嗎？”

  “我並非空間門的魔法師，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神秘商人，我想多數人都不會錯過難得的機會。”

  萊恩話落後看向尤裡摩魯的身後，右手持杖微抬，控制虛空的氣息凝聚一道屏障，聲音依舊冷淡，“有誰因你而來，我並不喜歡在被窺視的環境中交談生意。”

  見到巨龍和異族，梅森應該不會再執著前往虛空。萊恩覺得陪練留下來的可能性很穩，停止魔法的釋放後微側身。

  萊恩聲音淡漠如風，“欺騙和謊言會讓你支付慘痛的代價。”

  萊恩手持法杖，無聲面向突然出現的人和魔獸。

  您說，能在此刻相遇即是幸運，我與您這同樣應該也算是另一種幸運的相遇……

  尤裡摩魯頭顱微垂，“我信任我的直覺，信任您值得相信。”

  尊敬的修斯先生，我希望能與您進行一次交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與您長久保持友善的關系。”

  當萊恩離開之後，蔓延的月光開始放肆侵略，化作寒冰保護這片特殊的空間門。

  尤裡摩魯回頭看了眼身後，眼含愉悅的隨萊恩之後穿越時空，離開月光照耀之處。

  等到暗中守衛、實則負責監視尤裡摩魯的法聖到來時，他不止能察覺到離去的空間門波動，還感受到了殘留的虛空之力。

  法聖溝通契約，想要感知尤裡摩魯此刻所在之處，但他已察覺不到尤裡摩魯所在之處。

  契約還存在，沒有任何反應，大陸沒有多少地方能屏蔽契約。

  法聖眉頭緊皺，在月光中撕裂傳送卷軸回到土之城。

  *
  尤裡摩魯再睜開眼睛時，他已不在剛才水流沙化的地下，來到了一片群星照耀之地。

  於璀璨黑夜之中，尤裡摩魯懷抱堅岩之心，與法袍同色的獸皮長靴踏足在彩色星雲之上，頭頂和周圍皆是仿佛近在咫尺、伸手便能觸及的閃耀星辰，他像是來到群星孕育中心。

  沒有陸地和山川河流，四周皆是夢幻浩瀚的星光海，如幻夢中才存在的遊魚至空中飛過。

  “啊咿咿——”

  堅岩之心因星光而蘇醒，在尤裡摩魯的懷中抖動，直到星形的灰石崩裂，解除石化和偽裝，外形隨天空墜落的星光而變化，最後變成相似一顆放大版的美味果實，散發甜甜的果香。

  堅岩之心整體顏色偏粉，睜開和閉上時的眼睛像愛心，眼眸是淺綠和鵝黃交織的清新，頭上裂開縫隙生長嫩芽，數秒後變成小樹枝，綻放潔白和淺金色的希婭奧拉之花。

  “堅岩之心？”

  尤裡摩魯知道堅岩之心有多形態，也曾見過它的變化，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形態的堅岩之心。

  “啊咿咿呀！”

  堅岩之心在尤裡摩魯的懷中轉身，用眼睛周圍的皮膚去輕蹭他的臉頰，發出開心和讓聽者同樣愉悅的叫聲。

  被堅岩之心觸碰的感覺像是水波撞臉，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隨虛空和星光變化的堅岩之心能力也會變化，輕蹭尤裡摩魯的臉頰後，堅岩之心扭動身體，左右再次裂開縫隙，吸收虛空的星光出現一對星雲變化的小翅膀。

  “啊咿！”

  堅岩之心通過天賦和尤裡摩魯交流，扇動星雲的小翅膀讓自身浮空，極為滿足的在空中旋轉，灑落似星光般奇妙的花粉。

  “原來你不是呼喚我尋找那隻聖獸，是因為你感受到虛空的氣息。”

  尤裡摩魯視線從堅岩之心移開，看向天空和周圍，看著一望無際、蔓延千萬裡沒有邊界的星辰天空，以及天上隨風而動的星雲，眼神驚訝且略顯激動的詢問：“堅岩之心，這裡便是許多人都渴求又懼怕的虛空嗎？”

  “啊咿咿呀？啊咿！”

  堅岩之心停止旋轉，拍打星雲的翅膀去觸碰尤裡摩魯的空間門戒指，點頭又搖頭，之後想擺正他的臉，讓他看向左側的方向。

  尤裡摩魯剛才已經發現，自己的儲物道具在這裡不能使用，連力量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堅岩之心同樣有受影響，但它能吸收不同的力量改變多重天賦，它有告訴尤裡摩魯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

  尤裡摩魯任由堅岩之心的動作，在左側看見與他僅有不到十米距離的萊恩。

  魔法被限制，包括感知同樣被影響，若不是有堅岩之心的提醒，尤裡摩魯根本不知道萊恩距離他如此近。

  “非常抱歉，尊敬的修斯先——”

  尤裡摩魯轉身想要朝萊恩走去，可是他還保持在大陸上的習慣，沒有適應虛空的環境，轉身的瞬間門動作太過急切，腳步沒站穩直接朝前摔去。

  “啊咿？”

  堅岩之心見主人將要摔倒，愛心形狀的眼睛放大，拍動星雲的翅膀往前衝。

  堅岩之心原本想要用後背將尤裡摩魯接住，可是它後背上全是嬌豔綻放的希婭奧拉之花。

  友誼的情感更珍貴，於是堅岩之心轉身去接，但是它忘記自己已改變形態，軟軟的水波皮膚將尤裡摩魯接住，下一秒又將他輕松彈飛至空中。

  “？”

  尤裡摩魯微微睜大眼睛，看著站在雲上的萊恩，後背直衝天上星雲而去。

  “啊咿！！”

  幸運之星慌張的扇動翅膀，用更快的速度追上被自己彈飛的主人，同時身體在飛行的過程中拉長變大。

  萊恩手持法杖微抬頭，看見一顆開花的‘櫻桃’去追尤裡摩魯，“統，你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嗎？”

  “並非是所有來自大陸之人都和您一樣，能幸運受到虛空的庇佑。”

  系統：“虛空的重量和大陸不同，再加上尤裡摩魯的魔法受到限制……他完全適應虛空還需要一段時間門。

  若不是尤裡摩魯是被您帶來這裡，他受到的限制還會更多。堅岩之心的情況不一樣，虛空同樣有堅岩之心，且只有虛空有真正的堅岩之心。”

  “堅岩之心無法通過正常繁殖孕育後代，它們都是特殊岩石分裂後誕生新的自我意識，是最特殊的土元素魔獸之一。”

  系統：“尤裡摩魯很幸運，這隻堅岩之心是一隻虛無之鼠，在跨越空間門時不小心帶到大陸的岩石，被尤裡摩魯撿到，呼喚意識蘇醒。

  堅岩之心會根據環境改變形態，這是它虛空的形態之一。”

  “原來如此。”

  萊恩手指輕撫法杖，“其實它還挺可愛的，像一顆剛成熟的櫻桃，還長有翅膀，散發香甜的氣味。”

  系統：“您在想什麽？”

  “我在想哪裡還會有堅岩之心，想帶一點回奧蘭，但又怕天綿鳥他們忍不住誘惑。”

  萊恩抬頭看向天空，看著一顆櫻桃拉長身形，變成一隻鬃毛全是希婭奧拉之花的櫻桃天馬，扇動星雲的翅膀將尤裡摩魯接住，帶著他朝向自己所在的地方靠近。

  萊恩：“統，我要是在奧蘭製造一片虛空之地，是不是也能仿造這種重力？”

  “您想製造一片全是高級跳跳床的地方？”

  系統，“如果是掌控魔法的使用者或戰士，他們會喜歡和輕松適應。換成不會魔法的普通人會很危險，他們會一直起伏彈跳不停止，直至最後力竭而死。”

  “我原本還想用於奧蘭，畢竟地上的商業街我也沒準備放棄，這樣會讓地下對他人更有吸引力，也能吸引更多商人加入奧蘭。”

  萊恩，“既然有危險的話，那就先保留這個計劃，等以後想到改良的方法再說。”

  系統：“商店有改良方法，以及堅岩之心集中居住之地。”

  萊恩打開商店看了眼價格，隨後隻當暫時沒聽見前一句話，購買了堅岩之心所在地的信息。

  *
  堅岩之心原本屬於這裡，因為沾染太久大陸的氣息，同樣有受到虛空的限制，但是比尤裡摩魯的限制要小很多。

  化身為飛馬外形的堅岩之心拍打翅膀，披著星光緩慢從空中降落。

  尤裡摩魯穩住身體，低聲和契約魔獸交流。等堅岩之心重新降落在星雲一樣的地上，尤裡摩魯才翻身緩慢從堅岩之心的後背落地。

  直至鞋底平穩的接觸星雲，尤裡摩魯的內心才稍微放松，他身為大魔導師和劍聖，雖然兩種能力都有受到限制，但他的適應力很不錯。再行走時雖然腳步還有些不穩，但已沒有剛才那種嚴重失重、無法使力和掌控身體的感覺。

  堅岩之心收回變化的體型，變成比剛才還要更小的果實外形，被更多的希婭奧拉之花包圍。

  作為輔助系魔獸，堅岩之心平時很少運動，剛才的追逐讓它覺得有點累，於是將星空的小翅膀放在身前，包住自己的身體，用魔法讓自身漂浮旋轉。

  尤裡摩魯將堅岩之心抱入懷中，讓它增加自身的重量，貼心的將它後背的希婭奧拉之花都撥攏到兩邊，避免被自己的胸膛壓壞。

  有堅岩之心的重量，方便尤裡摩魯能更好的站在星雲上，雖然兩種力量都被限制，但身體的力氣還在。

  尤裡摩魯懷抱堅岩之心，踏在星雲之上慢步朝萊恩靠近，停在他面前後尊敬的低頭，“尊敬的修斯先生，非常抱歉，讓您久等以及見到了我的失態，我為自己失禮的行為向您道歉。”

  “不用，是我剛才忘記提醒你。”

  萊恩面向尤裡摩魯，微側頭看向天上閃耀的群星和奇妙的雲朵，“這裡和大陸的情況不同，不是所有人第一次到來時都能適應。”

  “真是奇妙的世界，與大陸的感覺完全不同……即使群星環繞，也沒有冰冷的感覺。”

  尤裡摩魯與萊恩看向同一處天空，凝視群星後的虛無黑暗，低聲自語般感歎，“這裡就是虛空，是傳說中那位神秘而強大的虛無之主，祇居住和守衛的世界嗎？”

  “這裡只是虛空的邊界，群星美麗也隱藏有很多的危險，包括隨時都在等待你落單的虛空欺詐者。”

  萊恩兜帽下的目光看向遠方，“虛無之主在虛無之城中，那裡才是真正的虛無庇佑之地。你身上有多重監視的契約，不解除契約就得帶你到去別的地方。我厭惡虛偽光明籠罩之地，於是便帶你來到虛空。”

  “虛空與大陸隔絕，你在大陸的契約會在此地暫時失效，他們無法追蹤到虛空，不知道你此刻具體所在之處。”

  萊恩：“尤裡摩魯，告訴我要進行的交易，要是沒有價值，我會立即送你回到大陸。”

  機會只有一次，不能錯過，即使是空間門法師，也不是誰都能幸運的見到神秘商人。

  見到萊恩和聖獸交流的全過程，歐恩原本還以為萊恩無法帶人前往虛空——

  在此刻他的顧慮全消。

  尤裡摩魯懷抱堅岩之心慢步前進，目光看向萊恩真誠且禮貌的詢問，“尊敬的修斯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另一位神秘商人，與大陸火之城王子交好的米歇爾先生？”

  “當然。”

  萊恩兜帽下的眼神淡然，“我與米歇爾是好友，曾聽過他提起幾次和火之城的交易，聽說歐恩是一位很不錯的交易夥伴。”

  “您知道米歇爾真是太好了。”

  尤裡摩魯停在萊恩身前，原本友善的目光中，在此刻絲毫不隱藏和偽裝自己真正的野望，“我希望能和你成為，像米歇爾與歐恩一樣往來交好的商業夥伴。

  尊敬的修斯先生，我希望得到您的友誼，希望您能幫助我成為索穆爾納的統治者。”

  萊恩：“？”

  “統，我好像猜對了，他果然有一點不對勁。”萊恩，“尤裡摩魯是怎樣隱藏不被發現劍聖身份的，有很厲害的導師嗎？”

  明明在被監視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完美掩飾自己劍聖的身份，他就說能隱藏這麽久的人不簡單。

  “您之前具體的猜測沒和我說，我不能查看您完整的思想，除非是您放任給我的感知。”

  系統，“被監視之前尤裡摩魯已接觸劍術，教導他之人是尤裡摩魯已經死去的母親。”

  “他的母親是土之城的皇后，不是還活著嗎？”

  萊恩兜帽下的眉梢上揚，“你說他的母親已死去，所以現在的土之城皇后是冒牌者嗎？”

  系統：“是他母親的妹妹。”

  萊恩：“尤裡摩魯應該知道這件事。”

  系統：“對，他一開始就發現了。”

  “原來如此。”

  萊恩松開法杖，面向尤裡摩魯問：“如果我了解的情況沒有出錯，你本應該是被現任土之城國王認定，下一位土之城國王的繼承者。

  你故意讓自己被吟遊詩人賣給另一位王子，失去繼承者的位置，現在為什麽不繼續隱藏自己的野心？”

  “我原本準備放棄。”

  尤裡摩魯低聲輕笑，“但幸運讓我遇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