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燈》第三章 第三盞燈火(小修) 是你比我先一步
第三章 第三盞燈火(小修) 是你比我先一步摘……聽到這話,施伯霖難得變了臉色,望向鍾懿的眼神裡已經多了一層意味:“選擇在這個時候公開,對你鍾總而言,或許不是什麽好事。”
鍾懿不以為意:“當初你為了借用我鍾家,不惜編造了那麽偉大的愛情引我入甕。離婚那會我念你在競爭施家繼承人的位置我答應你暫時不公開,可現在我倦了。更何況我也想不出有什麽必須要隱瞞大家離婚的理由。再說,你已經有了蕭殊這個情人,我不公開萬一被人捅出去,那我的面子往哪擱?”
施伯霖敲打桌面的食指頓時一滯,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目光竟變得有些縹緲:“鍾總當初不也是借我施家往上爬,一口應允了婚事,你提出離婚想脫身也脫的夠快,我爽快配合,只是鍾懿,別人都知道送佛送到西,到你這裡,自己沒事了就想踹開我了?你以為我和別人一樣都以為你現在的這個位置是你父親手交給你的嗎?”
他貼近鍾懿的耳側,他人看來這夫妻兩親密無間,可誰知道卻是另一番光景。
施伯霖不疾不徐的在她耳畔開口:“你這個位置只不過是靠控制你父親得來的,不長久。沒了我保你,怕是有點扛不住。等我拿穩了施家之權,你要公開請自便。”
鍾懿淡笑:“你是怕我公開後,影響了你在施家的地位吧?”
施伯霖忍不住輕笑起來:“公開了對你也沒好處,你現在地位不是也還沒有穩當嗎?所以這個消息,我並不同意你公開。”
“公不公開,不是你說了算。”
她舉起那杯被丟了戒指的紅酒,遞到施伯霖的面前,提醒道:“別忘了當初是你比我先一步摘下戒指。”
他面色微沉,毫無動作:“我隻答應保護你。”
他不過是在逃亡路上,遇見了這個女人,然後短時間內被她抓住把柄,莫名被迫成為一個工具。
陳生在鍾懿指定的酒店房間呆了很久,久到夜深了,也不見鍾懿的影子,就在他以為鍾懿可能不會來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
酒店內的婚房布置的很是溫馨,陳生身形敏捷的從一側的陽台直接翻入,不顧身下是幾十層的高樓大廈,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陽台門的縫隙。
鍾懿流光溢彩的裙子外披了一件白色的西裝外套,待她走近時,陳生無意間被她鑲滿鑽的耳飾吊墜刺了下眼睛。
新房裡一男一女相互擁抱著,男女間的曖昧情愫充斥著滿室旖旎,但陳生卻看到了那個正與新娘擁吻的男人並不是今日的新郎,而是……鍾懿的丈夫!
言外之意,鍾懿聽的很明白。
詫異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只見鍾懿漫不經心的坐在了陳生面前,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杯到嘴邊,又相當嫌棄的扔掉了它。
眾人看到她來的快去的也快,心裡都被重重疑惑所佔據。從她現身晚宴現場不到二十分鍾,外面已經傳出了鍾懿安全歸來的消息。
雖然陳生並不知曉鍾懿為何要自己把新娘帶到這裡,但他沒有別的退路。目前這所有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未知,空白的。
她耐心尚足,但也經不起陳生三番兩次的拒絕!
“是保護我還是替我做事,你沒有權利抉擇,你和你妹妹的命現在都在我手上。捏死你們,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已經沒有商量,可對於陳生而言,在全然不知情的境況下帶個無辜的人來她身邊,那等於送羊入虎口,畢竟鍾懿在他看來就是極其危險的人物。
鍾懿看他不說話,倒也沒發脾氣,只是轉而開口:“二十分鍾的時間,夠你把新娘帶到我這嗎?”
陳生見她挑剔的模樣,不言語。
說完,她也不給施伯霖面子,轉身離開了宴席。
聽聞此話,陳生下意識地反問:“帶她來做什麽?”
人活在世,軟肋一二。
“新娘的面孔還記得嗎?”
她平淡的說著狠話,也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評判:“我並不是什麽好人。”
鍾懿抬眼,冷冽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譏諷:“我需要向你解釋嗎?二十分鍾。”
心底的那點愧疚感逐漸消散,隨著他思考之際,屋內的兩人忽然停止了動作。施伯霖不知道說了什麽話後離開了房間,而蕭殊卻想挽留,追到門口卻被無情駁回。
陳生見好時機,也不做他想,壓低帽簷,快速抽出那把鍾懿送的梅花匕首,熟稔的架到了蕭殊身前。
蕭殊頓時瞳孔放大,震驚的想要大吼,但她還未出聲,就被陳生一手堵住了嘴。
她驚恐的渾身發抖,求饒似的看向陳生。瘦弱的身軀在他手下仿佛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白兔,令他動容,幾近放棄。
這個時候,鍾懿在房間數著時間,在時鍾掐到十五分鍾的點時,陳生帶著蕭殊來到了這裡。
蕭殊見到鍾懿後,整個人都呆住了,趁著陳生松手之際,她轉身就要跑出去,可一把被陳生拉了回來。
她不敢再挪動一步,在鍾懿靠近自己之時,雙腿發軟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發出顫唞的聲音:“鍾……鍾小姐。”
蕭殊在人面前相當刁蠻,仗著父親是信長的副董事,做了不少紈絝之事,那所謂的名媛圈裡,她可是穩居C位的人。
但這樣的人,在鍾懿面前做了虧心事,也不敢多造次。
因為她知道,鍾懿不比別人,鍾懿就是個瘋子,陰晴不定,什麽都可以置之不顧的那種。
只要她能出去,再也不招惹她便是!低一時頭又怎樣?
想到這,蕭殊姿態更低。
鍾懿將她扶起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露出一絲笑意:“蕭殊,施伯霖是不是有告訴過你,我控制了鍾建深?”
蕭殊一頓,猛烈搖頭:“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我……我和伯霖,不,我和施總是因為以前就是朋友,所以才走近了一些,況且你看我現在也結婚了,我……”
“陳生。”
蕭殊的話還沒有說完,鍾懿打斷了她招呼一旁的陳生:“這沒你事了,出去。”
陳生一頓,看了看兩人,估摸著不會發生什麽大事後才退出房間。
而鍾懿隨即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繼續問她:“那你可知道,我和施伯霖早就是已經離婚的關系?”
蕭殊震驚不已,看她這樣子,顯而易見,施伯霖並沒有把這事告訴她。
門外的陳生怕裡頭產生衝突,一時沒離開,在走廊上站了好一會。
直到阿嵐的電話打進來招呼他去開車,他才下樓。
他走至停車庫,等司機把車挪來之後,她按照阿嵐的吩咐將車緩緩開往酒店的另一側門。
不過才開出沒多久,突然聽到前頭一聲巨響,一個人影猛然砸到了前方的那輛車上,瞬間周遭響起驚恐的尖叫,身上還穿著新娘禮服的女人倒在了前方車頂,血水順著車架直流而下。
陳生屏住呼吸,棱角分明的臉在清冷的噴泉光下更為煞白。
他猛地拉開車門,直接奔往酒店樓上。
原本應該和墜樓新娘在一起的鍾懿,此時卻不在房間,裡面空空如也。
陳生的胸口仿佛被人猛烈擊錘,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呼嘯而來,強烈的窒息和愧疚驟然包裹自己。
等他再次下樓的時候,現場已被封鎖,新娘已經被蓋上了一層白布,屍體旁,幾位家屬跪哭在地,好不淒涼。
誰都沒想到,她的婚宴,成為了喪禮。
-
鍾懿披上浴袍從浴室出來,渾身籠罩著一層氤氳的霧氣,外面天寒地凍。
她蜷縮在沙發上,專注的看著平板上的文件,卻未想到臥室門被一把撞開!還未回過神,她整個身子就被陳生一把摁住。
她惱意漸生,可陳生比她更加生氣,像極了一隻怒火叢生的獵豹,張牙舞爪,攻擊性強到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他猩紅雙眼,質問她:“是你推她下樓的?”
陳生心潮翻湧,盡可能的思考著他離開前所發生的一切。
“你知道她和你丈夫苟且之事?”
鍾懿被他困製的難受,喉間不由自主的溢出幾分破碎又沉重的鼻音,她的手緊緊的抓著陳生手腕,指甲深深的陷入他肉裡。
“你覺得呢?”
陳生感到一絲疼意,可心內那呼嘯的愧疚和憤怒如暴風雨一般,實在讓他松不了手!他無法肯定答案,但如果真和自己把她帶到這裡有關,那他的愧疚便無法抹去。
他斬釘截鐵:“樓道不是有監控嗎?她墜樓之前是被我帶到這的,我走之後你和她又發生了什麽?”
“這麽多疑問,要不要送你去警校學習?”鍾懿抵著難受眼神警告他。
千鈞一發之際,阿嵐撞見了二人博弈的這一幕,二話不說衝上前猛地將陳生拉開,鍾懿難得吸口大氣,渾身發軟直直坐到了地上。
阿嵐轉身拉開抽屜握住了那把勃朗寧的槍柄,卻被鍾懿一手攔住。
“鍾總!”
阿嵐氣急攻心,不顧阻攔,直到鍾懿加大了力氣。
“鍾總!他剛剛對你做什麽你不知道嗎!”
陳生對上她們的目光,眼神沒有一丁點的畏懼。
就算那把勃朗寧也沒有令他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