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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第四十八章 二合一
  第四十八章 二合一
  梁府
  近幾日, 梁哲都在書房內閉門溫書。

  最近京中滿是血腥氣,連三公門下的人都多有牽連,因此近日所有人俱都閉門低調度日。

  便是梁公都告病在府, 這種情況下自然無人逼迫梁哲外出交際。

  梁哲做完這幾日的課業,略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正將手裡的典故放在書閣上時,卻不慎碰落了一本薄薄的詞賦。

  梁哲正要拾起書冊時, 就見攤開的書冊上寫道:瓌姿豔逸, 儀靜體閑。柔情綽態.
  這是曹植的《洛神賦》。

  看著這頁詩詞,不知怎地,梁哲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鴻運樓內呂同光提起那位恭候府的陸姑娘時情不自禁出醜的樣子。

  為著這位陸姑娘,秦王府的人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暴打並帶走了鄧鳴,以一種不吝一切的凶狠震懾世人。

  之後因著懷康帝掀起一場血洗通敵謀逆之徒的血腥風潮, 蓋過所有的事, 旁的風花雪月、爭風吃醋的小事就沒人在意了。

  至今這位鄧十一公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這次朝堂的事梁公不許府上任何人多言。

  *
  嶺上獵場
  大帳內

  梁玥咽回去嘴邊的那些話,隻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五哥你是讀書人,學的都是大道理,而陸燕芝,她,她就是那話本裡的小妖精,對,妖精。”

  梁玥察覺到了梁哲看過來的目光,但她憋著壞,就是不問。

  她這位五哥和府裡其他哥哥都不一樣,真就是話本裡活脫脫的書生走了出來。

  “是我失禮了。”看梁哲情緒低落的道歉,梁玥鼓了鼓嘴,想了想卻沒繼續說什麽。

  不過短短一年,京中數的著的熱鬧竟然都和她有關。

  長得像個書生清俊,脾氣也像,會拱著手客客氣氣的說話,遇見不平之事會挺身而出,奉行孔聖儒道,卻也一板一眼的規規矩矩。

  “書生遇見妖精就沒什麽好事,你可鬥不過這個最愛使歪門邪道又不擇手段的女人。”

  梁玥笑不出來了。

  除了書童,梁哲不愛讓其他人進入書房,梁玥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塵,自然不會犯他的忌諱。

  “進進來吧。”

  他的這個妹妹說的太.書生妖精什麽的,也太沒規矩了。

  梁哲這幾日也有意無意的聽得了許多這位六姑娘的事。

  梁哲一邊道謝一邊推拒,最後還是三人一起收拾了書冊。

  這番話叫梁哲的耳朵紅透了。

  聽見動靜的梁玥連忙推門進了屋子。

  這樣標準的書生模樣,梁玥稀奇又喜歡,最愛黏著梁哲。

  兩人一同在桌前坐下,梁哲少見的心不在焉,他喝了幾口豆湯,看著梁玥欲言又止。

  但聽見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梁哲心中猛然一緊,他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那位陸六姑娘已經許配人家了。

  不僅如此, 針對她的說法還都過於極端。

  “春王正月,公即位。三月,公會鄭伯於垂,鄭伯以璧假許田。夏”

  午後,帳內又有低沉又輕緩的男聲不徐不疾的響起。

  她這位哥哥最是守禮,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應該不會再有後續,她還是不火上澆油的好。

  幾團雪白的絨兔堆疊在一角,三瓣嘴不停地蠕動著吃食。

  他匆忙的拍了拍書頁的灰,又仿佛燙手般將那書冊塞往書閣,卻不想慌忙之間打翻了更多的書冊,嘩啦啦落了一地。

  喜愛者如癡如醉思之如狂, 厭憎者棄如敝履憤憤鄙夷, 但無論不管是喜愛者還是厭憎者,卻從未在她的容色上有過爭議。

  她用書遮著臉假裝翻閱,其實笑的嘴巴半張,眼睛都眯了起來。

  “五哥快來喝湯,放著我和沅墨來。”

  今日陸燕芝穿著一身薔薇色的纏枝夏裙,如之前一樣用著同色的綢緞裹著眼。

  “更何況,她如今攀上了高枝,我們得罪不起,躲得遠遠的才是。”

  甚至他還會臉紅!
  如今京城裡的人,一個個恨不得生就八百個心眼子,哪還有這樣稀罕的人物。

  左側是一張淺青色的床榻,上頭還搭著同色的簾帳,床鋪上放著淺金色的靠枕,觸手生涼柔軟舒適的綢緞錦被。

  外頭的小桌上放著羊脂玉的擺件,一把古琴、小巧的甜白瓷杯,鑲金嵌玉的梳妝篋,朱紅色的腳踏和地毯.
  這清淺秀致的東西與左側的布置行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樣褒貶不一, 絢爛多姿, 光芒耀眼的美人,很難不叫人生出好奇心來。

  甚至連梁公都在用膳時發了話,老房子著火燒的才烈呢,誰都不許去招惹那位秦王殿下和恭候府的人。

  直到梁哲忍不住出聲問道,:“七妹妹,你認識那位陸.陸六姑娘嗎?”

  這處大帳設在背陰處且四處多有樹蔭,近期又搭建了些遮蔽物,清風拂過林間,吹進帳內倒也覺得清爽。

  回過神的梁哲一邊應聲,一邊連忙從地上撿起了那本詞賦。

  她還要說什麽,卻想起秦王下聘那日當眾立威的事。

  她該是怎樣的一個姑娘?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梁玥如喜鵲般輕快的說話聲, :“五哥, 你在這書房坐了一上午了, 快來吃完豆湯消消暑。”

  她‘嘩’的將書扔在了桌上,眼睛睜的滾圓的看向梁哲,:“五哥,你怎麽知道她的?不對,不對,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來了?”

  垂下的發髻邊是一對盈盈的粉珠,整個人都像是一顆泛著粉色的蜜糖,彌漫著香甜的氣息。

  陸燕芝原本是坐著,在一陣陣的清風、蟬鳴和讀書聲中慢慢的變成了側倚著半躺,隨後完全躺平呼吸平穩的入睡了。

  周重邛一邊背著書,一邊看著陸燕芝。

  看著她從正襟危坐到瞌睡的點頭,最後更是將臉埋在軟枕上蹭了蹭,下意識的護著肚子,隨後心滿意足的睡去。

  這樣神態的陸燕芝很難不叫人心頭髮軟。

  看人睡了周重邛也沒停,而是將聲音放的更輕更緩了些,:“.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於越。秋,大水。冬十月。”

  帳外,李公公放輕了腳步走進了帳內,果不其然看見了還在沉睡的陸燕芝。

  他候在一側等周重邛哄得陸燕芝睡踏實了不再背書,才低聲開口說道,:“殿下,孫首領和楊護衛在帳外求見。”

  周重邛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陸燕芝身側的小錦被。

  李公公心領神會的上前給陸燕芝蓋好放下簾帳,隨後才出了大帳進行傳喚。

  這近半月來,陸燕芝一直在帳內同周重邛同住。

  按理,一個目盲嬌弱,懷孕還懷的艱難又行動不便,一個才從鬼門關爬回來,重傷未愈起不來身,應該各自修養才是。

  但如今是在獵場,還有陸燕芝這個堪稱一眼看不住就會出各種意外的小倒霉蛋,只要不盯著她總感覺是會鬧出什麽么蛾子來。

  陸燕芝如今的身子沒人敢賭,周重邛隻得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這幾日陸燕芝無所事事又嫌起自己的學識來,於是,教書的任務就落在了周重邛的頭上。

  最近陸燕芝跟著學的是《春秋》。

  但很顯然,陸燕芝不是一個好學生。

  而‘周夫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先生。

  陸燕芝還清醒的時候,周重邛讀一句,她還能跟著讀一句,讀完,周重邛會挨個解釋意思給陸燕芝和她肚子的孩子聽。

  可陸燕芝一旦犯起了困,天大地大,她睡覺最大,周重邛的聲音就成了最好的安眠曲。

  但誰能拒絕捧著小孕肚犯困的小可憐呢。

  不能。

  於是‘周夫子’不僅不能拿戒尺打學生的手心體罰她,還得注意叫她睡得更舒服。

  很快,孫青和楊大一起進了內帳。

  說話時幾人都極力放低了聲音,孫青最先拱了拱手,:“殿下,如今聖上清洗通敵逆黨,牽連甚廣,京中有不少人惶惶驚恐如驚弓之鳥,還有些請托到了府上。”

  周重邛輕輕的轉動著手裡的扳指,:“本王如今傷重未愈,還累的夫人奔波傷身,如今無暇顧及其他,隻想好好養傷後與夫人完婚。”

  “這些人通敵叛國,私通賊寇,推波助瀾致使邊關戰事頻起,千金之下是白骨累累,血債是要血償的。”

  孫青點點頭,抱拳應諾道,:“屬下明白了。”

  待他說完,楊大跟著問了一句,:“殿下,鄧府的那位公子還關著呢,這幾日鄧府幾次托人來求情,您看.”

  周重邛掀起眼皮看向楊大,輕輕地問了一句,:“本王竟不知你楊大人何時這般心慈手軟了?莫不是開始吃齋念佛吃的腦子裡都是慈悲?”

  若是秦王冷臉或是出言訓斥都是小事,可這樣輕飄飄的反諷,叫楊大冷汗一下流了出來。

  他硬著頭皮解釋道,:“那位十一公子是鄧公最喜歡的一個庶子。”

  “幾年前在京中醉酒禦馬後當街踩踏一個七品官員家眷致死,當時事情鬧得很大,但鄧公出面將人保了下來。”

  三公位極人臣,其他人多有忌諱也不足為奇。

  而聽著這番托詞的周重邛沒有半點動容。

  周重邛不笑的時候神色總是帶著些冷峻漠然。

  就像他與陸燕芝在梅園初遇時,叫陸燕芝尷尬到臉疼的冰冷。

  老實說,敢頂著那樣難接近的氣場還鍥而不舍的靠近,是陸燕芝成功的第一步。

  從前陸燕芝是外人,眼見她過的坎坷,周重邛頂多生出些琢磨她的意圖時的放任和薄弱的憐憫。

  但如今陸燕芝是他的內人。

  這幾日周重邛在陸燕芝的面前收斂的極好,哪怕她還看不見,仍舊給自己套了層柔軟的“兔皮”。

  陸燕芝已經極力靠近並艱難的往前走了五十步。

  剩下的五十步周重邛很坦然的接了過來。

  前些時候努力顯現出溫柔來的周重邛叫李公公及孫青他們這些人努力憋笑到臉紅脖子粗。

  但周重邛的努力也是有效果的。

  從初時還時時刻刻離不開春紅,夜夜輾轉反側的陸燕芝,如今已經能隨時在周重邛身邊安穩的隨時隨地睡著。

  傷重之時還肯費這麽大的心血,周重邛自然不是將人隻單單當成了擺在內宅隨手褻玩,任人調笑的美貌擺件。

  “那日這位鄧公子說的話,想必你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周重邛看著孫青和楊大,忽的問了一句,:“若他是用那些話來羞辱我呢?”

  聞言楊大眼神狠厲了下來,他想也不想的道,:“那屬下就將他千刀萬剮!”

  說完,楊大猛然沉默了。

  周重邛看著他輕哼了一聲,隨後他看著陸燕芝時,忽的輕聲歎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做的不夠啊。

  陸燕芝此前的種種不堪之言太多,偏又生的千嬌百媚,萬般動人,惹人垂涎。

  壓在她身上的‘大山’太高太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移開的。

  周重邛沒再訓斥楊大,:“此前我沒動過娶親的心思,如今我既然下了聘禮,求了賜婚,就要風風光光的迎她入門,自此以後,便是夫妻一體,榮辱與共。”

  周重邛的態度很大程度上能左右其他人的態度,兩人神色認真的點頭應諾。

  “至於鄧府的那位公子,確實是罪不至死,他又“身份尊貴”。”

  周重邛笑了笑,:“夏日炎熱,那就選個陰涼遮光的好地方將他一個人安置吧,除了送水送餐外不能有任何人去打攪他。”
    殺人不過頭點地。

  戰場上廝殺多年如今殿下很少用過這樣的手段了。

  “.是。”

  帳內猛然間變得陰氣森森,忽的卻聽見一聲輕哼。

  許是這樣氛圍叫陸燕芝都覺得不適來,她皺著眉,哼唧了起來。

  “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周重邛立即下意識的開始背誦起來,一邊背,他一邊揮著手驅趕著人。

  孫青和楊大連忙放緩了腳步如同做賊一般出了大帳。

  站在門口,兩人神色古怪的面面相覷。

  誰能想到,他們竟能親眼見識秦王殿下化為繞指柔的這一天。

  恍若有種青天白日見鬼之感。

  帳內,陸燕芝睡的朦朦朧朧間能聽見嘈雜的說話聲,她似醒非醒的聽著,好像是和她有關系?
  要把誰關起來?

  陸燕芝竭力想聽清楚卻根本提不起精神來,她難受的哼唧了一聲,很快聽見了平穩又催眠的背書聲。

  這樣低沉的聲音著實是催眠,陸燕芝翻了個身,徹底睡了過去。

  這漫長的一覺就睡到了晚膳的時候。

  陸燕芝還沒睡醒,混混沌沌的坐著,隱約又聽見了笑聲。

  誰?誰又在笑話她?

  她機警的轉過頭,就差把小耳朵豎起來了,但眼前仍舊一片漆黑。

  周重邛偏過頭,強忍住了笑意,免得陸燕芝惱羞成怒。

  他忍的厲害,不免輕咳了一聲。

  陸燕芝頓時清醒了過來,她連忙正襟危坐,擺出一副窈窕淑女的姿態來,: “殿下。”

  “哈哈哈,”本來還沒忍住的,這下忍不住了。

  “殿下,您還傷著呢,怎麽能笑,若是扯動了傷口”李公公本來也笑著的臉霎時垮下了,他囉囉嗦嗦的開始抱怨了起來。

  這一下陸燕芝也站了起來,和學舌的鸚鵡一樣,像模像樣的教訓人,:“就是,您還傷著,怎麽能笑,若是扯動了傷口”

  李公公的話沒說完,陸燕芝學到這的時候也停了下來,隨後發現屋裡一片安靜。

  這樣的寂靜著實嚇人。

  陸燕芝的心往下沉了沉,這幾日順風順水的優渥叫她太過隨心,她捂住了嘴,她逾矩了?
  “過來。”

  不過兩個字,陸燕芝卻仿佛聽出了訓斥的意味。

  她抬起腳,腳底下像灌了鉛塊。

  她和周重邛床榻間沒有半點阻隔,一共只有五步的距離。

  一步,兩步
  陸燕芝搖搖頭推卻了李公公的攙扶,自己往過去走著。

  若是之前她必定沒皮沒臉的笑嘻嘻的打岔求饒,可這次陸燕芝心頭莫名的生出些委屈來。

  很快就走到了周重邛的床邊,她不肯說話,低著頭站著。

  一隻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指尖。

  看陸燕芝沒躲,這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將她帶到了床邊坐下。

  那雙漂亮如明珠的眼睛還被蒙著,周重邛的手虛虛的抬了抬,卻還是收了回來。

  他看著陸燕芝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如今怎麽與我這般生分了?”

  周重邛有著野獸般驚人的直覺。

  哪怕陸燕芝遮著自己的眼睛,可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出陸燕芝身上堪稱突兀的轉變。

  若說之前的陸燕芝是又野又黏又奶的奶貓,哪怕怎麽摔打跌倒都不會放棄,便是受了傷也只是唉唉痛叫甚至一聲不吭的重新爬起來。

  她攢著一股勁,堅韌不拔卻又生機勃勃。

  那日在梨園還英勇無畏的譏諷嘲笑他,撲騰著張牙舞爪踢踹他,恨不得騎在他的頭上撒野。

  第二次相見,二話不說那樣凶悍的咬他。

  第三次見面,她伏在身側嚎啕大哭.
  那是最鮮活絢爛的陸燕芝,哪怕她狼狽不堪,也沒有人能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可自從陸燕芝暈倒再醒來後,這一切都變了。

  更像是流落在外的野貓,揣著貓崽子卻更疏離,半點也不親人,看似懶洋洋的在隨便窩在哪曬太陽,實際魂卻丟了。

  她像是極短的時間內突然燃燒淨了所有的熱情,沒了目標,偶爾有些精神,但這精神氣卻很快流失,重又變得懨懨,昏昏欲睡。

  過的渾渾噩噩,形同行屍走肉。

  周重邛也問過藏元,卻得知婦人有孕,性情變化也是有可能的。

  但陸燕芝這樣的改變太過突然和奇詭,他無法向其他人言明。

  周重邛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棘手的問題。

  陸燕芝又不能像軍中的那些糙漢一般摔打。

  她軟的出奇。

  周重邛甚至都能覺出陸燕芝怕他。

  這一點叫周重邛久違的生出些不解的憤怒來,陸燕芝怎麽會怕他?怎麽能怕他呢?
  但周重邛忍住了,他忍得心頭梗住,卻還是盡可能的學著溫和,給與陸燕芝他所能給的所有。

  但很明顯,效果不大。

  明明之前陸燕芝是最先靠過來的,她百般的靠近和撩撥,卻他伸手即將握住她的手時候,一腳踹翻了他,遊離在外。

  “輕不得,重不得,我該拿你怎麽辦?”

  一向寡言的周重邛甚至都失態的露出了委屈,:“明明之前.我們還有了孩子,我期盼著能和你一同撫養他。”

  “可如今你對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每日隻像敷衍般的看看的我的傷。你甚至,甚至都沒問過肚子孩子裡的一句。”

  “我們要成親了,你卻沒有多少喜悅。”

  “從聖上賜婚那一日之後 ,明明你在眼前,我卻好像握不住你,你潦草的活過一日是一日.”

  本來還在醞釀委屈和悲傷的陸燕芝腦子像被鑿開了個大洞灌入冰塊,一下就驚住了。

  她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腕間的金鐲。

  說著話的周重邛側著頭,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動作。

  他的目光像狼一樣緊緊地盯上了那個鑲著綠松石的赤金鐲子。

  一直在旁邊裝壁畫的李公公悄悄屏住了呼吸。

  這些日子那個裝溫柔、裝溫良,裝的幾近扭曲的殿下撐爆了假皮,憋破了罐子,重新回來了。

  呼——

  陸燕芝嗅到了熟悉的壓迫感,就是那種叫她頭皮發麻的刺激。

  她猛然間清醒了過來。

  周重邛幾乎是同步感受到了陸燕芝急促的呼吸和她緊張起來的脈搏。

  “咚—咚—咚,”手下的脈搏跳動的格外有力。

  周重邛眯了眯眼,看著陸燕芝忽的無聲露出個笑容來。

  本來已經繃緊皮的李公公瞥見了這抹笑容,頭皮刺刺的發炸。

  他看了一眼蒙著眼什麽也看不見的陸燕芝,輕輕地、極慢的往後退了兩步。

  得咧,您自求多福吧。

  怎麽能有人如此敏銳,敏銳的幾近可怕的地步?陸燕芝險些以為自己那層最為隱秘和要命的“皮”都被扒拉下來。

  不能慌。

  她不能亂。

  陸燕芝清晰的意識到,周重邛不是紙片人,她也不是像完成所謂的攻略任務後就能安安心心的躺平混吃等死了。

  相反,越靠近越了解的深刻,男主的父親即便是個背景板,也是最頂尖最難纏的背景板。

  若是有朝一日,她露了餡陸燕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空蕩蕩糊如紙糊了幾日的腦子終於轉了起來,還轉的飛快。

  只見陸燕芝露出個笑臉,嬌聲嬌氣的說道,:“殿下,我這幾日看不見其他的東西,難受的不得了。”

  說著,她可憐的吸了吸鼻子,:“我難受。”

  “哦,是嗎。”

  “.是。”陸燕芝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隨後她又捂著肚子說,:“我頭疼。”

  發現捂錯了位置,她不等周重邛說什麽,連忙扒拉著他的衣裳,:“殿下,您的傷怎麽樣了,是不是又裂開了,疼不疼?”

  說著,陸燕芝放輕了動作摸索著。

  周重邛忍著癢意,任由陸燕芝轉移起了話題。

  陸燕芝摸索到了纏著的紗布,她不敢再亂動,匆忙收回手時卻不慎摸到了小腹處的.腹肌。

  柔韌富有彈性的肌肉在指尖跳動.
  陸燕芝見過這幅身軀密布細汗,腰間的腹肌彎曲跳動時的模樣。

  那是常年禦馬征戰經歷歲月和硝煙鍛造出的肌肉和經絡,強壯有力。

  目盲時她的想象和其他的觸感被無限放大了。

  陸燕芝試探的指尖不自覺的變成了手掌.
  她摸了一把。

  手一下就被捏住了。

  陸燕芝就真的很有將所有的事都轉向莫名其妙的走向的本事。

  論轉移話題的本事,她贏了。

  周重邛看著茫然抬頭‘看向’他的陸燕芝,不自然的動了動腿,:“.你,你還懷著孕。”

  反應過來後陸燕芝臉色爆紅。

  誰.誰想著那些髒,髒東西啊。

  “我沒有,您,您怎麽一天到晚想著這些東西,還憑空汙人清白。”陸燕芝梗著脖子大聲維護自己的清白。

  好端端的曖昧被攪和的一乾二淨。

  周重邛都被氣笑了。

  他額間和頸間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了一眼陸燕芝的肚子,他沉默的忍耐了片刻,:“是,是我不乾淨,夫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與我一般見識。”

  說著周重邛都沒忍住磨了磨牙,等孩子出來了,你給我等著。

  明明是順著她的意思說的‘好話’,但陸燕芝聽著卻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她縮了縮脖子,沒敢再繼續作妖,老實的溜回了自己的床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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