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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第五十三章 二合一
  第五十三章 二合一
  這會兒哪怕沒眼色如陸燕芝也瞧出了高貴妃的不快。

  被禮送出來的時候,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端端的和美人們輕聲細語的說著話,怎麽突然就變臉了?

  還是宮裡的女人都這般喜怒無常?
  身後全程圍觀的夏露,此刻凝視著陸燕芝臉上看似‘真心實意’的不解, 不由得在心裡感慨了一句。

  還得是夫人。

  難怪春紅往日總是一副見怪不怪又淡定的模樣。

  她今個算是開了眼界了。

  什麽叫四兩撥千斤。

  這就是。

  不帶半分煙火氣的就將滿殿的‘刀光劍影’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甚至還能擺出一副疑惑不已的神色。

  不行, 她回去還得和春紅好好學習一下,沒得總一驚一乍的給王府丟人。

  “嘻,那時我們三個傻子端著身份,湊在一起的腦子竟還沒我這侄女半個心眼大。”說著,蘭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高門貴女,窩在這四方方的富貴地裡,蠅營狗苟,勾心鬥角一輩子,還賠上了海棠,卻不如她年紀輕輕一步登天。”

  大權大握, 高貴妃又是出了名的‘秉直率性’, 誰敢給她不痛快?
  可今日,偏偏她的不痛快是自找的。

  不再只是紅著眼眶,顆顆晶瑩的淚珠依次般動人的掉落。

  “哈哈哈, 瞧瞧今日高迎曼和麗妃的臉色,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麽不體面的當眾掛相黑臉。”

  柔妃取了帕子輕輕擦了擦蘭妃的眼淚,:“我們還活著,就是最好了,各人有各人緣法,她爭取到這一步也不容易。”

  看人過來時興致不高, 但身後跟著的夏露毫無異色,在宮裡他什麽都沒問,神色如常的帶著人回了府。

  “這些話說起來簡單,可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

  此刻, 秦王已經在宮門口處等著陸燕芝了。

  蘭妃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說京中初時的那些流言,你我誰能受得住?”

  明夕輕輕地揉著高貴妃的太陽穴,:“娘娘,秦王府的人已經出宮去了。”

  “所謂的手段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你的話我從來都是聽得進去的,我就是一時意氣。”見狀,蘭妃輕輕順著柔妃的後背。

  “如今她還懷著孕,咳咳,以後如不是萬不得已,就不必叫她入宮了,聖心難測,沒得為一時得意抱憾終生。”

  *
  翊坤宮

  高貴妃聞言睜開了眼。

  淡淡的苦味蔓延開來,柔妃推了推杯子,這味道她聞了有近十年了,屬實不想喝了。

  “世人說她心機深沉不擇手段,可我聽到卻是她種種堪稱慘烈的掙扎,光是聽著,就叫人覺得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實不相瞞,今日我瞧見她的時候,卻是有一瞬間驚奇的,驚訝於她竟然沒被咱們這位聖上充入后宮。”

  “她如今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不提還好,如今一提起這位秦王妃,高貴妃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在心頭噴湧。

  先皇后故去後,宮裡就屬高貴妃的身份最高,懷康帝賜了她代管六宮的權利, 三妃為輔從旁協助。

  “更何況,她還生的,生的那般光芒耀眼。”

  “可我見她提起秦王時滿臉的笑意,就知這位王爺有多費心了。”

  越想越開心的蘭妃哪裡還有半點溫婉賢淑的模樣, 她笑的捂著肚子趴在小案桌上, 直呼肚子疼。

  說完這些,柔妃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蘭妃連忙起身給她的茶杯裡倒了一杯順氣湯。

  等關上了殿門,宮女送上茶水退了出去。

  “說來,這世上哪有容易的活法呢,聖上那般喜愛秦王的大公子,眼下她還大著肚子,不說宮裡,秦王府上且還有的鬥呢。”

  “是啊,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陸燕芝既是恭候府的人, 又是秦王府的正妻, 聖上欽賜一品誥命。

  蘭妃笑著,臉上卻濕了一片。

  有權訓誡一品命婦的只有太后和皇后,高貴妃就是想管也管不到人家秦王府的頭上。

  華清宮內,蘭妃滿臉笑容的送走了除了柔妃外的所有人。

  “最關鍵的是她有一顆百折不撓的恆心,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堅韌。”

  坐在一側的柔妃無奈伸手給她揉著肚子, :“都這麽大的人了, 怎麽還像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

  “是啊。”柔妃沒有抽回手,輕輕的應著,:“那時海棠也在,宮裡下的旨,我們一起進的宮。”

  “要那些好名聲有什麽用呢,還不如她這般豁得出去。”

  柔妃的語氣裡都是感慨,:“在無數的流言蜚語和惡意揣測、覬覦裡好好的活著,就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了。”

  殿內剛剛被她盛怒下掃落的百子千孫福罐碎片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蘭妃趴在桌上,慢慢捂住了柔妃搭在她腰間的手,隨後看向窗外,:“當初我們入宮的時候,也像她這麽大吧。”

  她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女人!

  成功被陸燕芝萬分真摯的神情和言語惡心到的高貴妃,此刻甚至提都不想提起她。

  只見高貴妃擺了擺手,:“這段時日在本宮面前少提這個女人。”

  明夕點了點頭,輕聲道,:“奴婢明白”。

  “去將福寧請進宮來,”擰著眉的高貴妃語氣沉了些,:“這個女人攪風攪雨的起勢和福寧脫不了乾系。”

  “福寧也是,竟然在一個坑裡三番兩次的栽倒!”

  “既然在長樂伯梨園戲宴上已經決意動手,連話風都遞到了本宮跟前,那就拿出十二分的勁來做的圓滿些。”

  “她倒好,像是生怕這個女人爬的不夠高似的搶著給人遞杆子。”

  “看看,這爛攤子進了宮,倒連累本宮在宮裡還要看著這個女人在這得意萬分的耀武揚威!”

  看高貴妃大動肝火的模樣,明夕手下的動作更輕了些,:“郡主也是性情中人,又有娘娘您和長公主悉心照拂。”

  “今日秦王妃的手段您也瞧見了,著實叫人開了眼界。”

  說到這的明夕都不免覺得老天太過偏心,如有那般籌謀絕頂的心智,就不該再給她那副容貌。

  既生就那般得天獨厚的容貌,就不必與她這般聰慧。

  一個人怎麽能事事都佔得便宜,獨領風騷呢?

  偏偏冒出一個陸氏女。

  恰到好處的可憐,恰逢其實的暴露,猝不及防的上位。

  這幾步但凡哪一步走的遲疑一些,她都有很有可能被拖拽著踩入泥中永世不得翻身。

  “有心算無心,連秦王殿下這樣的人都栽在陸氏的手上,福寧郡主會吃虧也就不足為奇了。”

  “更何況,郡主做的這些事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的。”

  霎時,高貴妃鋒利的眼風就刺了過去,事情辦的不利索,還能算好事?

  被眼神殺的明夕卻不慌不忙的道,:“娘娘您想想看,若給陸氏足夠的時間籌謀,以她的野心和手段,她的目標會落在何處?”

  聞言,高貴妃沉默了。

  “幸而有郡主步步緊逼,叫陸氏沒有足夠的時間籌謀,只能退而求其次嫁與了秦王。”

  “否則一旦她入了宮,和蘭妃聯起手,若是僥天之幸再承恩皇恩身懷龍嗣,才是要翻天的大事。”

  高貴妃閉了閉眼,她深吸了幾口氣,隨後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爽利笑容,:“叫小廚房下午新做些栗子糕,做的甜一些,再配些牛乳茶,福寧最喜歡吃這個了。”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
  如今入了秋,天黑的就快了。

  月朗星稀,清風徐徐。

  正是不冷不熱的好時候,榮正堂的後院內設了搖椅和茶桌。

  陸燕芝一出來就看見了周重邛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搖晃著,一派慵懶愜意的模樣。

  她慢慢停住了腳步,轉了轉眼睛就生出個主意來。

  她踮起了腳,躡手躡腳做賊似的從搖椅背後偷襲周重邛。

  “啊嗚——”

  如‘餓狼咆哮’在耳邊響起,周重邛身子不明顯的抖了抖,顯然是被嚇著了。

  惡作劇得逞的陸燕芝得意的叉著腰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夫人的時機選的真好,倒是真的嚇了為夫一跳。”

  周重邛一邊吹捧著,一邊笑著拉了一把陸燕芝,將人擁在懷裡。

  陸燕芝心情愉悅的扭扭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的躺靠在周重邛右側的胸膛前。

  微微一用力,搖椅就輕輕的晃動了起來。

  看陸燕芝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周重邛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像是閑聊般問道,:“今日在宮中怎麽聊了那麽久?”

  說起這個,陸燕芝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了,只見她直接撲騰著腿扭過身面對著周重邛。

  這舉動唬得周重邛連忙虛虛的環住了人。

  “殿下,我跟您說”

  陸燕芝惦記這件事惦記一天了,這會兒她一點都沒磕絆,得吧得吧的將殿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周重邛聽。

  她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周重邛聽得認真,連順著她頭髮的舉動都慢了下來。

  但聽著,聽著,周重邛的神色卻古怪了起來。

  跟著他先是輕笑,隨後就是壓抑不住的大笑起來,笑的陸燕芝跟著他一起抖。

  陸燕芝:
  宛如智商突然遭到碾壓,這種感覺真叫人不爽。

  陸燕芝磨了磨牙,‘惡狠狠’又凶巴巴地道,:“殿下覺得哪裡好笑?不妨講出來叫我一起笑一笑。”

  “咳咳,咳咳咳。”
    看著陸燕芝耷拉著臉故作凶惡的模樣,周重邛勉強忍住笑,他伸手捏捏了陸燕芝的臉,二話不說先道歉,:“是為夫錯了,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行了,陸燕芝也瞧明白了,今天的事確實和她想的輕松愉快不同,一句話裡面肯定拐彎抹角的藏著十八個彎呢。

  關鍵是,這彎她要能聽懂啊。

  真要論起腦子好使的程度來,在這個時代土生土長,在宮內讀書然後又在外頭統管大軍的周重邛可比她強多了。

  現成的‘狗頭軍師’不用白不用。

  陸燕芝眨巴著眼,她環著周重邛的脖子,柔軟的身子蹭了蹭人,想要借用他這顆好使的腦子幫她分析分析。

  像是撲簌簌從枝頭垂下的花枝打在身上,周重邛眸色漸深。

  跟著他就聽見陸燕芝放輕了聲音,軟軟的一把嗓子說話都像是在撒嬌,她輕聲細語的嘟囔著,:“殿下,我做錯了嗎?”

  王公公想的對,沒人經得住陸燕芝趴在懷裡軟語相求,周重邛克制著手下的力氣才沒有捏疼人。

  他的夫人就像蚌殼內的那汪軟肉,柔潤豐瑩顫巍巍的能一戳就是一個小坑。

  不僅如此,外頭還有無數人虎視眈眈的手握利刃,恨不得傾身上前,刀刀都刺穿她。

  夫人下意識的給自己罩了個蚌殼,但那蚌殼只有一個虛影,一戳就破,並不堅固。

  “言多必失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我能控制自己少說話,一句話不說都行,可是她們說著說著就會等我接話”

  陸燕芝說著沮喪了起來,智商真是硬傷,她這方面沒得洗,:“所有人都看著我,我不能不接話,但又怕說錯話惹得旁人恥笑。”

  他的夫人從前經歷的惡意太多,遇事的第一反應便是自我懷疑。

  周重邛已經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他注視著陸燕芝,輕輕捧著她的臉,說道,:“夫人說的,做的都沒有錯。”

  “沒有錯?!”

  “是。”

  周重邛點點頭後輕輕地順著陸燕芝的背,他不緊不慢又萬分肯定到近乎傲慢的說道,:“夫人如今是秦王妃。”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便是。”

  “如今是他們需要將夫人的每句話都放在心頭翻來覆去的琢磨。”

  “夫人高興說什麽就說什麽,不高興就不理會,不必看人臉色。”

  陸燕芝注視著周重邛此刻明明透著傲慢卻該死的叫人心跳加快的俊美臉龐,喃喃自語道,:“還好殿下沒有養女兒。”

  “噢?”

  察覺道陸燕芝不同尋常眼神的周重邛順勢挑了挑眉,壓低了聲音問道,:“夫人何出此言?”

  陸燕芝捂著自己不爭氣的耳朵,:“殿下會將她寵壞的。”

  “不一樣的。”

  周重邛笑著低著頭親昵的用鼻尖輕輕蹭著陸燕芝的鼻尖,:“孩子是孩子的,夫人的是夫人的。”

  “他她有的,夫人得有,她沒有的,夫人也可以有。”

  陸燕芝的臉蛋紅的快要炸開了。

  她將臉埋在周重邛的懷裡,嗅著他身上略微沾了些她甜香的松雪香氣,悶悶的轉移話題,:“我是個俗人,殿下說的方法爽快是爽快,可我不想叫人在背後說我是沒頭腦,指著屋裡的其他人說不高興。”

  “湊齊一個沒頭腦和一屋子的不高興,叫大家看笑話。”

  救命,老天爺是用什麽湊起來的這麽一個活寶貝?

  周重邛光是聽陸燕芝說話,就憋笑憋得傷口都隱隱作痛。

  看陸燕芝沉痛鬱悶的抬起了頭,他迅速收斂了笑意,抬頭看著天空,裝模作樣的思考。

  “有了。”

  陸燕芝期待的看著周重邛。

  而他確實在認認真真的出著主意,:“夫人遇見不好接話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高深莫測的笑一笑。”

  “甚至看情況,笑的時候再接著上一句話反問過去。”

  聞言,陸燕芝的眼睛亮了,她低著頭思考了片刻,又滿懷期待的抬頭問道,:“殿下試過嗎?有效果嗎?”

  周重邛萬分誠懇的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沒試過,但這麽做,能很大可能保證不存在沒頭腦,只有一屋子的不高興。”

  看陸燕芝耷拉著眉眼,扁著嘴的模樣,周重邛再也忍不住仰著頭的笑了起來,他甚至一邊咳嗽一邊笑著。

  眼見今晚躺椅待“燕”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直接起身抱著人起身往內室走去。

  “天色晚了,夫人,我們去歇息吧,去內室,本王給夫人賠罪。”

  ***
  次日一早,還在睡夢中的陸燕芝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春紅的聲音,:“夫人,您該起身了,一會兒王爺和公子就該回來和您一起用膳了。”

  陸燕芝猛地睜開了眼,她嫁做人婦本該是晨昏定省,侍奉公婆。

  但因著秦王的關系,被請安的人可就變成她了!!!
  若是因著她賴床,叫男主心生芥蒂,認為她存心刁難才要糟呢。

  看陸燕芝手忙腳亂的的撲騰著坐起,夏露忙上前扶住了人,安慰著她,:“來的及,還來得及,夫人不要著急。”

  “王爺特意吩咐了說他會和公子一同晨練,待結束後才會和公子一同回來。”

  陸燕芝松了口氣,他們晨練完還要洗漱,沒將她堵在被窩裡就行了。

  梳洗罷,陸燕芝去前堂的時候,丫鬟正在擺飯。

  春紅扶著陸燕芝坐下後,正巧周重邛和周記淮從外間走了進來。

  陸燕芝正要起身,周重邛擺了擺手,叫她坐著。

  隨後就見周記淮上前走了過來。

  桌子下,陸燕芝的腳不自在的相互踩了踩。

  她曾經在背後無數次的偷偷給男女主扎小人,嘴上也絮絮叨叨,罵罵咧咧的沒什麽好話。

  但當著男女主的面,她又和個老鼠一樣灰溜溜的像是能鑽地洞,能躲就躲,能避則避。

  如今這是避無可避的地了。

  今日的周記淮穿著一聲青色的長衫,他似乎格外偏愛這個顏色。

  但確實是好看,如青竹林立,修身挺拔。

  周記淮自然的拱了拱手,:“見過母親。”

  嘶——

  這短短的幾個字聽得陸燕芝腦子空白了一刻,背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愣神的功夫,周記淮還沒起身。

  堂內所有的人都低著頭,屏氣凝神的悄悄關注著這場新王妃給大公子的下馬威。

  這時候,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陸燕芝的後背,呼嚕著她的毛。

  陸燕芝捏緊了手,攪散的腦子重新聚在一起後的第一句話馬上就是,:“大大郎快起身。”

  “是,多謝母親。”

  “坐下吧,夫人這段時日有些精神不濟。”周重邛替陸燕芝圓了圓。

  陸燕芝連連點頭,場面一時松和了些。

  “母親可是哪裡有不適?前些日子兒子遣人去尋了些野山參,補身效果最好,父親那的想必也用完了,等一會兒兒子就給您送過來。”

  “你有心了。”

  陸燕芝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忍著頭皮發麻,頭髮倒豎的尷尬,努力融入這毫無異樣,不覺得半點不適的父子兩之間。

  世家的公子一個個都滿身寧折不彎的傲氣,更不用說眾星拱月的周記淮了,只怕他的傲氣都滲入骨子裡。

  學昂首挺胸易,要俯身彎腰難。

  但男主不愧是要乾大事的人,當真是一條能屈能伸的好漢。

  這般場景,陸燕芝是能躲則躲,能跑則跑,但人家是迎難而上,神情自若。

  周記淮倒是沒有陸燕芝想象的那般難堪,因為他的身旁有個更局促的陸燕芝。

  今日她穿著一身丁香色的長裙,周身的空氣都像是泛著朦朧的香氣,她的眼睛已經痊愈,那條綢帶已經取了。

  她剛剛看著他的眼神都緊張局促的帶著磕絆,明亮又溫柔的眸子帶著瑟縮。

  此刻,她謹慎的端坐著,眼神規規矩矩的固定在一個地方,遠沒有在父親身側那般放肆,卻別有一番生動。

  正想著,一塊茯苓糕落在了碗中。

  周記淮抬眼看去,是周重邛淡淡笑著收回公筷的模樣,:“今日的茯苓不錯,淮兒嘗嘗。”

  周記淮的同樣笑著點頭,:“是,多謝父親。”

  陸燕芝悄悄的旁觀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冷不丁手邊多了一碗湯,:“喝些湯暖暖身子。”

  “嘔——”

  陸燕芝捂著嘴直接起身跑出了屋子。

  她尷尬緊張時本來胃口就不好,這碗‘恰到好處’的香氣撲鼻的雞湯,叫陸燕芝成功記起了她眼睛瞎著的那段時間為了補眼睛吃的那些東西了。

  周重邛在陸燕芝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起身了。

  “父親快去看看吧,若是有事隻管吩咐兒子就是。”

  周重邛他衝著周記淮點了點頭後就出了屋,奔著陸燕芝的方向去了。

  屋內靜的針落可聞,有不少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周記淮身上,新夫人接二連三的下馬威不說,秦王殿下偏頗的態度也實在明顯。

  周記淮卻很平靜的吃著碗中的茯苓糕。

  今日的茯苓糕做的不好,有些苦。

  但他面無異色的一口口吃完了。

  “這幾日往我的小書房送點心時,就送這道茯苓糕吧。”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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