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在確認了要進入山海界之事後, 薑夷光不著急了。海上高天原之行還算順遂,只是“超載”帶來的痛楚和影響還在,至少要將這些負面的東西剔除,才能再入山海。薑夷光趁著在家休息的時間, 不停地從白澤、塗山猗那兒打探山海界, 尤其是鍾山之神的消息。《山海經》上明確記載著鍾山之神為燭九陰,為燭龍, 怎麽到了白澤的口中, 就不是了呢?
  “山海時代最初的一批神祇, 是陰陽二氣所誕,天地自成的。‘生’的概念也與現在的人間不同, 指得是近乎‘斡旋造化’的權能,譬如昆侖天女,就是西王母自身的一部分清氣所化,故為西王母之女。神祇的子嗣血脈, 就是這樣傳承的。不過比原初之民要好些, 至少不是以泥點子為基。”塗山猗坐在沙發上,九條尾巴舞動著, 一邊吃零食, 一邊抽空解答薑夷光的疑惑。

  “陰陽之化嗎?”薑夷光蹙著眉,她喃喃地重複著那四個字, 最後搶在塗山猗之前拿走了茶幾上的薯片,迫得她轉頭來直視著自己。薑夷光又不解地問, “但是這跟鍾山之神有什麽關系?”

  白色的毛茸茸狐尾拍在了薑夷光的手臂上, 塗山猗很是不滿地瞪著她:“有沒有可能流傳到現在的山海玉書只是記載了表層呢?玉書上的內容是禹王所刻的, 而禹王已經是三皇五帝之末了, 離最初的那個時代太久了。”

  薑夷光任由狐尾將薯片卷走, 她歪著頭道:“所以呢?”

  “記載的東西隨著歲月的流傳會變得模糊不準確啊,最開始的時候連文字都沒有。”白澤看不過去,她掀了掀眼皮子,懶洋洋道,“倉頡造字,天雨粟,鬼夜哭。那個時代的文字與現今通行的字,還剩下多少相似的東西?”

  薑夷光一臉恍然:“所以大荒經上記載的鍾山之神其實是錯誤的?”

  塗山猗聳了聳肩:“上古之事我也不太清楚。”

  白澤沉吟片刻,慢條斯理道:“也不能這麽說。”

  薑夷光虛心求教:“那要怎麽說?”白澤號稱全知之神獸,要是將她帶入山海中……這個念頭才起,就因窺見白澤臉上的散漫而打消了。她這一看就是不想“工作”的樣子,要不然怎麽會離開軒轅台?而且她在山海樹敵太多,帶著她行走太過招搖。

  白澤哼了一聲:“你不是要出發去山海了嗎?自己探尋結果不就成了?”

  塗山猗忙著看電視、吃零食,早早地過上了薑夷光想要體驗的退休日子,而阿和要麽在外頭廝混,要麽就在家中橫行霸道,欺凌那大部分時間都在夢境中穿梭的伯奇。

  “嗯?”薑夷光扭頭,白澤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此刻的白澤眼神清澈如水,甚至還映照著幾分純真,哪裡還有消極怠工的鹹魚模樣?“應該可以?只是——”薑夷光不太確定,到時候得問問傅眷。

  山海界蒼蒼莽莽,四面八方湧來的風中,都透著一種亙古的、蠻荒的氣息。充沛的靈氣起伏湧動著,仿佛天風吹過了四肢百骸,帶來了一種極為熨帖的感觸。

  “不錯,還是有點長進的。”塗山漣唇角微微上揚,化開了眉眼間的冷冽與嚴肅。沒等薑夷光說出答謝的話語,她又道,“你是準備進入北荒了嗎?”

  “你也別問她了。”塗山猗輕呵,眉眼間勾勒起幾分嘲弄之色,她涼颼颼道,“有的事情雖然知道了,但是不可說。也許會觸動某個禁忌,你說是吧?因為一張管不住的嘴被迫立下無數個誓言的白羊羊小姐?”

  白澤點頭,片刻後忽又道:“你們玄真道廷在研究對付山海界的玄兵是嗎?那個計劃……我能不能加入?”

  她以為要上上下下開無數個會議,最後可能到了出發前往山海都沒有個結果,哪知道第二天道廷那邊就派遣專車來接送了。神州過去的典籍中,對白澤有太多美好的願想,以至於民眾本能地親近這天生的祥瑞。

  薑夷光知道,該出發了。
-
  薑夷光、傅眷第二次越過了青丘澤,進入了九尾狐的國度。

  塗山漣窩在了躺椅中,視線並沒有在薑夷光帶來的禮物上停留。她掀了掀眼皮,銳利的視線在薑夷光身上掃動片刻,她右手輕輕一拍,便見一柄竹枝化劍,裹挾著疾風朝著薑夷光的胸口刺去!薑夷光瞳孔一縮,可反應的速度並不慢,颯一聲響,道孤劍出鞘,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道氣痕。劍意交錯間,爆破聲不絕於耳。約莫一炷香後,塗山漣才捉住了竹枝,伸手一拂,散去了上頭的靈力,看著它徹底地化作飛灰消散。

  木屋前。

  回應塗山猗的是一個迎面飛來的抱枕。

  塗山猗“唔”了一聲,一條尾巴輕輕地拍在了薑夷光的肩膀,叮囑道:“缺胳膊少腿不要緊,只要能活著回來就好。”

  塗山漣:“我青丘戰士要鎮守封印,得防備四凶那邊的小動作,沒有人能送你們深入山海。”

  薑夷光點頭,正容道:“是。”

  只是這次,她們在青丘停留的時間並不會長久。

  塗山猗看穿了薑夷光的心思,笑吟吟道:“白澤這廝想公報私仇呢。雖然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可一直被人追著打實在是狼狽,有損白澤大人的顏面呢。要是有玄兵在手那就不一樣了……”塗山猗的嘴最終被的白澤掏出來的零食堵住,只是她眨著眼,笑容促狹。

  塗山猗笑了一聲,尾巴輕輕一拍,就將抱枕抽成了兩半,棉絮紛紛揚揚如雪花飄落。

  這樣的平靜持續到了傅眷上門。

  將白澤送入道廷研究所的事情比薑夷光想象得要順利。

  白澤一走,喧鬧的薑家宅子就安靜了下來。

  薑夷光:“……”伸手拂開了落在了身上的棉花團,薑夷光又問,“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薑夷光:“我們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可以自己過去。”

  塗山漣笑了笑:“經歷了血戰之後,終得開封了。”她注視著薑夷光掌中的劍,隱約察覺到上頭灼然欲發的銳利與戾氣。這柄劍斬過了神祇,已經脫胎換骨了。原本就是柄靈性充足的劍,飲血之後,靈性已經拔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不與凡鐵同了。思忖了片刻,塗山猗又道,“山海界中的山神們大多在沉睡,在這邊其實沒有什麽規則,只有記住‘弱肉強食’這四個字。不過凡事也有例外。有些凶獸,是有靠山的。它們為禍山海,可山海中的生民對它們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薑夷光眉頭微蹙,擺出一副恭敬傾聽的模樣。

  塗山漣覷了她一眼,歎氣道:“鍾山之神,其子曰‘鼓’,被黃帝殺死在鍾山之東,死後化為鵕鳥,要是遇見了能避則避。”

  薑夷光聽塗山漣一提,才想起了《西次三經》中的記載。

  “又西北四百二十裡曰鍾山,其子曰鼓,其狀人面而龍身,是與欽殺葆江於昆侖之陽,帝乃戮之鍾山之東曰崖。”①
  鍾山之神的兒子鼓顯然也是山海中大不孝的存在。

  薑夷光問:“要是避不開呢?”

  塗山漣輕描淡寫道:“那就殺了吧。”昔日是神子,可在死後正身早已經不存了,僅僅有精魂所化,是妖而已。

  薑夷光道:“要是鍾山之神尋仇呢?”

  塗山漣站起身,她眉頭皺起,冷浸浸的視線落在薑夷光的身上。好一會兒,才反問道:“難不成因為畏懼鍾山之神,你就願意成為鼓的食物嗎?”見薑夷光搖頭,她又擺擺手道,“你可以走了,以後少問些蠢問題。”

  薑夷光早已經習慣了塗山漣的態度,在道謝之後,她慢悠悠地踱步回去。

  青丘國還保持著上古時代的遺風,錯落的屋子古樸而典雅,稍稍一抬頭,就能窺見那一株仿佛能夠撐天柱地的、綴滿了流光與星芒的無名木。微風浮動,掀起了一陣陣雪浪,流光並著雪色的落花下墜,輕盈得像是個美夢。

  等她抵達的時候,傅眷恰立在樹下,人面與花影相映襯,像是沐浴在無盡的星光之中。

  薑夷光望著她的身影有些失神,盤桓的風中帶來了一陣淡淡的香氣。心莫名地雀躍了起來,她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將傅眷安靜的眉眼中那如水般的清澈看得更為明晰。而水中……則是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薑夷光清了清嗓:“在看什麽?”在這靈機比神州濃鬱百倍之地,她以為傅眷會抓緊時間修煉。
    “沒什麽。”傅眷搖了搖頭,她的聲音很輕,轉頭凝視著青丘的這棵高大的樹,她又道,“青丘之樹如此高大,那上古之時的建木呢?又該是什麽樣子?”

  薑夷光困惑一挑眉:“建木?”百仞無枝,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大暤爰過,黃帝所為。②在上古的傳說中,撐天之樹為建木,而撐天之山,則號為不周。建木是昔日天地間人神互相往來的“橋梁”之一。

  傅眷一頷首,又溫聲道:“說起來,自顓頊帝絕地天通後,不管是建木還是不周山,都不再有托天之責了。”

  薑夷光琢磨了一陣,腦海中忽地浮現一個念頭,她皺眉問道:“建木和不周山都能撐天,那按理說,在共工一頭撞倒不周山時,‘天柱’並沒有徹底消失,為什麽還會天塌地陷?難道是那個時候建木已經……”

  “不在了。”淡淡的話語聲從後方傳來。

  薑夷光一扭頭,就覷見了白發紅衣的青丘國主女嬌。

  不管是薑夷光還是傅眷,都沒有在典籍中看到過“建木消失”的記載,因而眼神中是如出一轍的困惑。

  塗山女嬌也沒有賣關子,她一臉悵然地歎息道:“是黃帝砍伐的。不過那時候眾人往來天地的途徑不少,雖然心中有所埋怨,可也沒有掀起什麽波瀾來。史官的話……可能覺得就是砍伐一棵樹吧,沒什麽可記載的。畢竟山海中消失的物種可不止這麽一個。”

  “只有後來,在不周斷絕後,才有人提起抱怨了幾句。但是黃帝恐怕也想不到共工會撞斷天柱。這事兒就變成了山海中未解之謎,連始終跟在黃帝身後的白澤都說不清楚。畢竟那位帝君……心思不可揣度。”

  薑夷光恍然大悟,慨然歎道:“原來如此。”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舊事。”塗山女嬌笑意盈盈,風吹過了裙擺,懸掛的玉飾發出清脆的琳琅聲,她撫了撫手上的玉扳指,“你們深入山海,我只有一句話相贈——小心混沌。”

  薑夷光抬眸,應了一聲“好”。

  被驅逐到了邊界的四凶如今回到了山海中,甚至佔據了山海昆侖山。就算祂們暫時沒有前往人間,可這份仇恨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徹底埋下了。四凶對山海生民都如此殘暴,何況是對待讓祂們最為厭惡的凡人?

  青丘戰士雖不能同行,但是對“盟友”的關懷可不少。

  在離開青丘的時候,薑夷光、傅眷的身上有了許多來自青丘的聖藥。雖然服藥的時候痛苦加倍,可那拔群的效果不是人間的藥物可比擬。

  古原上的長風夾雜著幾分烈氣,時不時聽到了野獸的咆哮以及半空中異鳥的長鳴。有些膽子大的異獸將走在路上的渺小人類當作了“食物”,可惜最後自己先化作了“盤中餐”。薑夷光一邊烤肉,一邊回憶著《山海經》中記載的內容,不著調地想著,禹王是不是個美食家?他走南闖北治理水患的時候,風餐露宿……能吃的大概就是荒原上的各種凶獸吧?
  “青丘在南,鍾山在北,路途遙遙,要是靠雙腿步行,恐怕得走到天荒地老吧?”薑夷光鼓著腮幫子,“品鑒”這上古之時的“美食”,她有些遺憾。來山海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沒了胡椒、辣椒、孜然等調味品,這烤起來的肉總有一種怪味。嚼了一陣後,她將“美食”吐出,食欲在這瞬間降到了最低。

  “是。”傅眷輕聲應答,她慢條斯理地進食,眼睫掃下了一小團暗影,她道,“玄門天罡地煞中,有禦風、土行術,有騰雲駕霧、飛身托跡、縱地金光、遊神禦氣、五行大遁神通,你想修哪個?”頓了頓,她又說,“不過就算不修煉這些,也不要緊,水神印璽可以讓你短暫地擁有權能。只是這種神性力量,在莽荒之地,像個香餑餑。”

  薑夷光:“……”用隨手撿來的樹枝撥了撥火堆,薑夷光的面頰在火光下映照出了一片赤色。她咬了咬牙,擠出了一個字,“練!”

  傅眷眼中流過了一抹笑意。
-
  山海之道的確不好走,就算沒有在昆侖的四凶來阻攔,那些分散在各處的大大小小的凶獸也頗為棘手。有些看著弱小,可當它們成群結隊出現時,就有一種千軍萬馬奔襲的浩蕩聲勢,薑夷光她們不得不避開那些凶獸群的鋒芒。實在是逃不脫時,傅眷就開啟“法天象地”,泄露出幾分羿的氣息。雖然這位射日的英雄已經死去數千年了,但是他在山海間的震懾沒有少去半分,像是刻進了那群妖獸的DNA裡。這麽一來,就能有效地嚇退凶獸群……但是也帶來了一個壞結果。

  譬如此刻,九嬰出現了。

  跟先前那群妖獸不同,九嬰去過人間,還成為第一個被玄兵攻擊的妖獸。

  她對人間的憎惡不僅僅是發自本能。

  九嬰懸立在半空,九根辮子被微風吹動。她望著傅眷,猩紅色的豎瞳冰寒陰森。

  “羿的傳人。”

  傅眷的回應是彎弓搭箭。

  她平靜地望著九嬰,周身一股極為暴烈的氣機凝聚,化為一支淡金色的箭矢,直指九嬰!既然羿能在凶水射殺九嬰一次,那麽她也可以!斬殺東瀛的大日神相當於重演“射日權能”,那原本只有震懾之力的法相已經發生了蛻變,如今凝聚了至少七成神話力量。

  “甚至都不是跟著羿本尊修行,只是自一抹靈性中學來的箭術,也想射殺我嗎?”九嬰伸手握住了那一支靈性化成的箭矢,感知到其中的力量,不由得譏諷一笑。這箭能夠貫穿普通的妖獸,可能奈大妖如何呢?
  傅眷神情淡然,交融的水與火化作怒龍迎面而來,她身形一轉,直接開啟法天象地!那道射日的法相已經融合了她自己的模樣,彎弓搭箭激射,一道極為恐怖的光芒裹挾著狂風和熱流向著九嬰飆去。而一邊的薑夷光則是拔劍橫斬,浩蕩的劍風撕裂了水火之龍,吸引九嬰的部分注意力!
  九嬰冷笑,一抬手,火光在半空中炸裂,作為水火之怪,她對水與火的掌控力極強。在風中被斬斷的火焰再度燃燒,如同流星般砸下!而水流則是直接被火焰灼燒成蒸氣,隨著氣浪翻滾,同樣散發著恐怖的熱量。

  在開啟法天象地後,那一支箭矢還是被九嬰攔截。爆發的威能化作了蘑菇狀的雲氣上升,折射出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九嬰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現出了妖身法相,九隻頭顱在瘋狂地扭動。

  薑夷光“啐”了一口,長劍嗡鳴。無處不在的風,無物不逐的劍,猛然間爆發,在空氣中留下了一片急響。她始終關注著九嬰的動作。水火之怪,每一招之中都蘊藏著水與火的能量,可要是水火失衡呢?薑夷光心思浮動著,抬手斬出新的一劍時,悄悄地激發了水神的印璽,借助水神的神性力量跟九嬰搶奪禦水的權柄!這一劍斬落,破碎的水龍沒有再聚集,而是直接消失,半空中隻余下了格外暴烈的炎炎火氣!
  傅眷也在這個時候射出了第三箭。

  那一道奔馳的箭矢化作了一團火光,裹挾著萬丈雷霆,嗖一聲便穿過了漫天的赤焰,直至九嬰身後的法相。這一箭之後,元炁的波動越發強烈,無數靈機與權能匯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箭矢飆飛而去。空氣被那劇烈的元炁扭動,蕩開了一陣陣漣漪。一開始還能捕捉箭矢的痕跡,可漸漸的,肉眼已經無法觀測,只有金色的流光匯聚在了一處,宛如一場浩大的流星雨!
  九嬰的瞳孔一縮,前方的火焰被箭矢鋪面,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威能太過可怖,就像昔日那一幕重演!當時的羿微微笑著,隻用了一箭就將她整個貫穿。而現在……雖然單獨一支箭達不到羿的程度,可當它們匯聚在了一起,散發的威能已經接近了當初的射日箭了。九嬰徹底化作了妖身,九頭舞動著,向後疾退,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可“射日權能”下,這“必中”的屬性讓九嬰根本避不開這一擊。

  這山海中複蘇的大妖再度為輕敵付出了代價。

  冰冷的眼瞳中閃爍著濃鬱的殺機,她當機立斷,直接放棄了八首,用它們來抵抗射日箭爆發的威能!九嬰之首炸裂時,橫掃四方的氣浪一點點地消磨箭矢中的力量。直到最後一道金色的光芒衝到了九嬰身前,她化作了人身伸手一捏,金芒破碎。她死死地盯著身形搖晃傅眷,口中發出了一道厲嘯。以人之身怎麽能支撐這樣磅礴的力量?!
  “她的殺意攀升到了巔峰。”薑夷光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朝著傅眷輕輕說。這次對敵她只在一邊輔助,對“水的權能”的爭奪並不會讓她身上出現刀兵留下的傷痕,可五髒六腑都像是被一柄看不見的巨錘砸中,痛得厲害。

  “要是她走了,反而遺患無窮。”傅眷應道,她的氣機已經跌至了谷底。在全力爆發後,她就像是一張可以隨手戳破的薄紙。

  遭遇了重創的九嬰並不打算後退,她能夠感知到對方力量的衰減。作為大妖,她還有強橫的肉身在,沒有了“射日權能”的威脅,她就可以將這渺小的人族斬殺!“法相崩潰,你還有其他手段嗎?”九嬰嘶吼。

  傅眷抬起弓,輕聲應答:“有。”

  大風、巴蛇、九嬰以及東瀛的大日神,都讓她一次又一次接近神話時代英雄擁有的權能。當神話權能變成她之所有,就不必再耗費力量開啟法天象地了。

  九嬰狐疑地望著傅眷,那支靈性化作的箭並不快,像是隨便一刀都能將它劈落。可越是如此,九嬰越覺得恐慌,畢竟眼前的人,是真的得到了羿的傳承!她的思緒轉動,不過是一個呼吸間,她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全身的力量爆發,撥動了天地元炁,帶來了一團恐怖的赤火。

  只是在她這招落下後,一柄劍忽地從她的後心穿透。

  劍上銘文閃爍著金色的流光,片刻後紋路上有多了抹紅。

  九嬰沒有提防無處不在的風。

  可這才是致命的一劍。

  作者有話說:

  ①②《山海經》

  
  (本章完)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