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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鄭城行僵, 天地慘淡,百鬼嗚咽咆哮。

  在這個世界靈力開始複蘇之後,玄真道廷便著手建設“洞天福地”作為避難所,尤其是鄭城這樣曾經爆發過鬼王之亂的惡地。發現了天地變化的第一時間, 鄭城道廷修士全體出動, 一方面將普通人遷到了福地中,另一方面則是構建城市的玄門符籙大陣, 修複一個個被鬼氣打破的節點。可光光只有鄭城的修士還不夠, 駐扎在這裡的修士立馬發出消息向總部求援。

  各地的修士齊齊奔赴鄭城。

  薑夷光雖然卷入了道廷的一些任務中, 也從中獲得了些許獎勵,可她不是道廷的修士, 沒有任何前往鄭城那片險境的義務。因而道廷在發出了邀請被薑夷光拒絕後,沒有繼續再動員她。薑夷光則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她就怕道廷那邊始終堅持,可現在對方“識趣”, 那她也該按照自己的步驟行事了。

  鄭城……不管是命運還是她自己的念頭, 她都得踏上那片危機四伏的土地。

  就在薑夷光定了航班後,那打著玄真道廷標志的飛機也在轟鳴聲中衝向了雲霄, 直奔最終的目的地。

  傅眷合著眼睛休憩。

  王玄明幾度想要搭話, 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猶豫再三後,他吐了一口氣, 勸說道:“真相到底怎麽樣,到了鄭城就知道了, 你不必擔憂。”見傅眷不吭聲, 他思考了一陣, 又驀地將話題一轉, 提起了玄門和世家之間的事情。“會長很不高興煉師他們擅作主張, 想要將煉師的職位撤下來,不過還沒等他文書發下,鄭城的消息就傳過來了,會長變臉的速度很快。”想到在辦公室看到朱時賢的臉色,王玄明隻覺得萬分好笑。

  “上一任會長就是因鄭城之事高升的吧?朱會長也懷了這個心思,就故作大度,說是不計較先前的事情,還想要煉師立下軍令狀,不過煉師沒有理會他。”在邁出了這麽一步後,朱時賢的心中一定埋下了一根尖利的刺,如果仍舊是讓他這個門外漢來主導玄真道廷,別說是抗衡山海了,能不能將道廷維系下去都是個問題。

  “就是這樣。”趙素節臉上浮現了一抹看穿真相的自得。她跟上了薑夷光的腳步,又說道,“其實道廷也好,世家也罷,大家都是神州的一份子。我不明白為什麽要爭權奪利。”

  薑夷光乘坐的航班人其實不多,但是在匆匆一瞥中,還是能夠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世家子弟,或許還要在他們的身份前加一個前綴:良心未泯。

  齊霽“嗯”了一聲後,又道:“看煉師的安排吧。”有的人會前往封印的舊地,而有的人則會被留在城市中承擔保衛凡人、驅逐妖鬼的職責。

  “我知道。”傅眷抿了抿唇,她竭力地維持著語調的平靜,抬起手撥了撥汗濕的頭髮,她又問,“當初的封印出了很大的問題,我們要盡快將封印的節點修複。”

  “機場應該設下了符籙大陣,可陰氣還是這麽重,說明外面的情況不太妙。我們玄門弟子有針對妖魔鬼怪的手段,但是靠一個人衝破成千上萬的鬼怪僵屍,還是有億點點困難的。”趙素節又補充道。

  “那兩個人就不困難了嗎?”薑夷光抱著雙臂反問。

  趙素節:“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她停頓了片刻,又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去看薑夷光,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是因為世家嗎?如果薑家後繼有人,薑家的那些族人未必同意將家族拆解,抹去屬於世家的未來。”

  兩個小時後,飛機在鄭城郊野的機場降落。由於玄門的修士在第一時間掌控了交通樞紐,這裡還算是安定,不會見到行走的僵屍,也不會窺見白日裡胡亂行走的惡鬼。

  趙素節聞言笑嘻嘻道:“總比一個人好吧。”她是個自來熟,自發地向前一步挽住了薑夷光的手臂,眼中閃爍著好奇,“你之前是藏拙嗎?”

  就在玄真道廷的一行人離開後不久,薑夷光也抵達了鄭城。

  “可名聲壞了沒有任何好處。”趙素節語調中不乏困惑之意。要知道當初薑夷光的“廢”,是玄廷以及世家的高道親口認證的,她這輩子都跟超凡世界無緣。可是現在,她一身頹廢的鹹魚氣質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劍客的冷冽。短短的時間能修到這地步嗎?趙素節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薑夷光原本就有這樣的本事,只是礙於某種原因,她一直藏了起來。

  傅眷睜開眼,冷冷地吐出了四個字:“太監監軍。”

  “誰說沒有呢?”薑夷光腳步一頓,她露出了一抹恰當好處的微笑,眨了眨眼忽悠道,“對於原本就很糟糕的人,大家的期待會很少,她只要稍微做那麽一點好事情,就會引來別人的叫好和認可。但是一個優秀的人,人們對她的期望反而是沒有窮盡的。”

  齊霽一眼便瞧出傅眷的情況不妙,她幾步走上前,取出了數張止痛符拍在了傅眷的腿上。他一垂眸,眼中浮動著幾分憐惜之色:“你其實不用過來的。鄭城的情況雖然糟糕,但是比以前要好點,至少鬼王沒有出現。至於那道身影——”齊霽皺了皺眉頭,她沒想到王玄明那小子動作會那樣快。道廷中的人瞧見的時候都很詫異,可他們心中都清楚,那不可能是原先的人了。但是傅眷呢?她會懷有一絲的希冀嗎?她真的能夠接受多年前那慘痛的事嗎?

  薑夷光渾身一凜,她並不習慣跟陌生人有肢體接觸,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她邁著步子一邊往前走,一邊隨意地敷衍道:“嗯嗯。”

  “薑夷光,要不要一起走?”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薑夷光一扭頭就看到了打扮得十分酷帥、雙手插入兜中,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女人。在飛機上她們簡短地聊了幾句,薑夷光也從記憶的旮旯角扒出了女人的身份——趙素節,是趙家的旁支,不是改姓後,而是有著真正沾親帶故的關系。

  薑夷光沒想到趙素節會想到這一茬,她啞然失笑,將問題拋了回去:“你以為呢?”

  鄭城鬼域暴動後,尋常凡人往來的航班早已經中斷,唯有邁入超凡層次的人還可以往來。

  不入玄真道廷,但也不會忍心見神州黎民於水深火熱中,對他們不管不顧。

  王玄明:“……”

  下了飛機之後,一股陰森的寒氣撲面而來,那與傅眷體內傷勢同源的鬼煞之氣浮動,導致了原本壓下的傷瞬間失衡。劇烈的痛楚鑽心刺骨,傅眷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額上冷汗涔涔。雖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也準備了壓製體內傷勢的丹藥,可仍舊沒有緩解半分痛楚,像是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天,身體與心一道品嘗了極端的被撕裂般的痛苦。

  “很簡單啊,因為資源的分配。”薑夷光幽幽道,“有幾個人願意將手中的蛋糕分出去?”頓了頓,她又聳了聳肩,“其實不分也不要緊,有人會去搶,除非能夠固守己身,不犯大錯。當然這種可能性在他們選擇了對龍脈下手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

  聽到了“龍脈”兩個字,趙素節的笑容消失了。鄭城目前的情況可以說是世家一手推動的,要是老老實實地封印鬼王,怎們可能會鬼域再現?身邊沒有人說什麽,但是在玄門的匿名論壇上,罵聲不絕於耳。她雖然沒有卷入“龍脈之事”中,可也因“趙”這個姓氏而羞愧。

  呼嘯的風聲吹過了原野,混雜著“嗬嗬”的聲響。

  鬼是靠著這一點執念而留於世間的陰魂,是一道道森寒的氣,可僵卻不是如此。它們是屍骸,是從墓塚裡頭爬出的怪物。神州推行火化數十年,這就使得行走的僵大多是幾十年前的屍身所化,它們的血肉腐爛、散發著濃鬱的惡臭,偶爾會有一兩點殘余的血肉垂掛在了森白的骨架上,隨著行走墜下腐肉和惡血,令人作嘔。

  趙素節擰眉:“它們身上的屍氣越來越重了。”

  薑夷光又補充了一句:“屍體上長出了白毛。”在經歷了“謝朝雲”一事後,她補充了不少關於鬼域的知識。在鬼域裡頭,不管是鬼還是僵,都會獲得某種力量加持,時間越久,它們就越強悍。譬如僵屍,有白僵、綠僵、毛僵、飛僵、不化骨之分,修到了“飛僵”境界,就能夠開靈智,甚至能偽裝成人,對付起來就棘手了。

  趙素節沒再答話了,她們走出了機場符籙大陣的范圍,就意味著要開始應對僵屍、鬼怪群的衝擊。雷法至正克邪,在玄門法術神通中殺傷力最強;而法道、力道、氣道等三千道途中,最強的修者是劍修。趙素節抬手就是五雷正法,而薑夷光則是拔劍,風起於原野,在呼嘯聲中,一劍霜寒,硬生生鑿開了一條路。

  清寒的劍光靈性迸發,寒氣四溢。

  趙素節望了一眼,就看出劍上道韻與靈性回轉,是一柄少有的寶劍。要說有什麽缺陷,那就是缺乏歲月的痕跡。一柄劍就像是一壇酒,要時光來當那磨刀石。

  過往對薑夷光的認知都來自他人言,如今才算是親眼見證,趙素節稍稍放了心。她一扭頭,向薑夷光問:“進入城市裡嗎?”

  薑夷光搖了搖頭,道:“不。”

  趙素節訝然道:“去修補封印?重新串連大陣的節點?”沒等薑夷光應聲,她又擰了擰眉,“可這件事情是玄真道廷負責的,我們得去登記才成。對於非道廷勢力而言,進入城中殺僵屍和超度鬼魂才會比較自由。”

  薑夷光抖了抖手中的劍,錚然的鳴嘯聲不絕於耳。

  如果她踏入城市,那麽在命運的干涉下,鬼窟會在市區中心顯現嗎?或者發生其他的事情,逼得她只能往昔日封印所在的方向走?要是前者……那就是大罪過了,至於後者,既然結局都是一個樣,似乎也沒有必要繞遠。再者,玄真道廷那邊安排任務,未必會將她跟傅眷放在一起去,就算對方真有這等考量,她到時候將趙素節推出來做借口,也不是不行。薑夷光一邊思索,一邊打量著趙素節,最後衝著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是啊,怎麽樣?有膽量同行嗎?”

  趙素節無端地感知到了一抹寒意,她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一點頭道:“有什麽不敢,只要玄真道廷不介意,我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薑夷光的笑容越發璀璨,像是一蓬明明的星火。

  鄭城化鬼域,但也不是真正的鬼域,沒有鬼兵、鬼將,也沒有形成一個軍陣。薑夷光在趙素節的配合下,很快便找尋到了封印所在的方向。那兒陰雲垂地,仿佛天穹已經坍塌,壓在了乾枯的、如刀戟直刺天空的枯樹上。風聲中,隱約間海聽見了雷火的聲響,炁流如潮水般起伏,靈機與陰氣劇烈蕩動。

  等到薑夷光、趙素節奔向前方的時候,看見的是七零八落的道廷修士,以及立在半空中的、身上被鎖鏈捆縛的、耷拉著腦袋的男人。鎖鏈在他的四肢交纏,穿透了琵琶骨,在胸`前交錯,又牢牢地鎖在了腰間。他的傷口並沒有鮮血,慘白的面容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痛苦,那雙墨色的比夜色還要深沉的眼中,是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空。

  但是比他的眼神更讓薑夷光覺得可怕的是他的面龐。

  雖然已經從王玄明的口中得知了消息,但那遠比不上親眼所見帶來的衝擊力大。
    身邊的趙素節一臉錯愕,長大的嘴巴像是能吞下一隻雞蛋。

  薑夷光緊抿著唇,艱難地喊出了“傅叔”兩個字,而後拔劍!

  八年前墮入鬼域中、作為祭品被獻祭給鬼王的人,怎麽還有可能生還?

  只是……傅眷瞧見了他的身影了嗎?

  薑夷光劍芒一閃,趙素節也反應過來,催動五氣,打出數道□□。但是很快的,她們就明白差距在哪裡了。就算渾身被鎖鏈捆縛的,身軀也曾經是屬於傅長恆這位幾乎立於當時巔峰的人族修者的。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靠著本能接二連三地使出了天罡神通:鎮山撼地、指地成鋼、鞭山移石……就算只有兩三成威能,那也讓薑夷光她們左支右絀,自顧不暇。

  趙素節擠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怎麽會這樣?”她跟玄真道廷修道士關系尋常,消息並沒有薑夷光那麽靈通,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傅長恆”。當年世家造的孽無比清晰地顯露在她的跟前,她清晰地認識到,在那輕描淡寫的言語後,是血與淚,是犧牲。

  薑夷光握著劍咬緊了牙關,側身旋斬,明淨如秋水的劍芒勾帶起微風,慢慢地化作了凜冽的颶風、寒風、暴風撞擊在了那股能搬山移海的強悍氣浪上,撞出了一連串不絕於耳的爆裂聲響。鎖鏈晃蕩了起來,嘩啦啦的響聲中,一道道白色的符紙顯化,上頭出現了用朱砂描繪出的詭異紋路,“傅長恆”身上的森然鬼氣猛然間一膨脹,伸出右手驀地向下一拍,頓時將那股刮到了面前的劍風拍散。

  薑夷光且戰且退。

  她修行時日太短,就算隻得了傅長恆三四成實力的存在她也打不過。

  她袖中一抖,符豆落地化作了黃巾力士。靠著他們拖延時間,然後跑路!
  可命運最喜歡捉弄人。

  憑空生出的裂隙中,濃鬱的森寒鬼氣滾蕩著,宛如巨獸張了口,眨眼間就將飛奔的人連帶著不遠處的黃巾力士一起吞沒。

  薑夷光感知到了一股失重感。

  她判斷自己在下墜,難不成這個時候就進入了鬼窟?可沒有半點預兆啊!這念頭才起,薑夷光就落地了。那化作墊子的黃巾力士身上靈性消失,留在地面的只有兩枚布滿裂隙的符豆。

  “這裡是?”趙素節聲音響起。

  薑夷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太確定地答道:“鬼王陵?”

  趙素節聞言一悚:“那我們是祭品嗎?”

  薑夷光:“……不排除這個可能。”她不知道是怎麽落入這個縫隙中的,靜默的系統可能死機了,沒能夠給出半點兒指示。

  一盞盞人魚燈投落模糊的光暈,照亮了黝黑深邃的甬道。

  薑夷光、趙素節二人沿著甬道前行,地面上散亂的堆著箭矢,而牆上則是雷火的痕跡,仿佛在不久前有人闖到了這裡,破壞了墓道中的機關巧術。正兀自生疑間,甬道已經走到了盡頭,眼前豁然開朗。在明亮的光線撞入了眼中後,齊整的腳步聲傳出,仿佛軍隊前行,地面震顫間,連帶著燈火都在躍動,像是會在下一刻被撲滅。

  “墓葬中的兵傭軍團?”趙素節內心發寒,入眼有近千名持著刀戟的兵傭,立於龍脈之上的帝王陵墓,死後陪葬兵俑得到靈性滋潤鋒銳外顯,並不算異事。但是最為詭異的是,近千兵傭全部沒有頭顱,無一例外。

  什麽人能做到這點?是敵是友?

  薑夷光忽地問道:“沒有頭的兵傭……是不是就像無頭蒼蠅?”

  趙素節一愣,還沒答話,就看見薑夷光提著劍像是一道長風卷入了軍陣中,將“頭鐵”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可前後無路,能闖的只有這軍陣了。她誒呀了一聲,也縱身一躍,踏著罡步闖入陣中。

  要是靈性圓滿無缺,那這兵傭軍陣定然氣勢磅礴,兵煞之氣衝天而起。可惜兵傭被斬下了頭顱後,雖然能夠行動,但是靈性殘缺,身軀殘破,已經很難再化作衝鋒陷陣的“長龍”了。等到兵傭被雷芒、劍氣打得粉碎後,它們的使命徹底地終結了,零散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陵墓中滾蕩的鬼氣被劍氣長風一點點驅逐,薑夷光收劍,朝著前方望去。

  她沒看見陵墓中新的布置,而是看到了一堆靠著自己的手段、正大光明走入到陵中的人。

  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笑容倏地一收。

  “誒?薑夷光,怎麽停下了?”趙素節快步地走上前,拍了拍薑夷光的肩膀。她順著薑夷光略有些僵硬的視線向前望去,片刻後擠出了一抹笑容,乾巴巴道,“好巧。”她沒有在玄真道廷登記就進入這裡,不會被對方以為是肆意搞破壞的吧?可情況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啊,她其實也不想落入鬼王陵的。

  薑夷光悄悄地拂開了趙素節的手,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果然是沒法甩掉命運避開傅眷。

  來自玄真道廷的人沒有動,薑夷光猶豫了一陣,主動向著前方走去。距離拉近之後,眉眼間流動的細微變化清晰地映照在眼中,她莫名地讀懂了傅眷幽深的眼神。

  ——你不是在沈城?
  薑夷光回憶起傅眷回來的那個晚上。

  她將手機還給自己後,沉默了很久。

  在玄真道廷的人之前就問了自己,要不要去鄭城。

  已經為了道術值做了選擇後的自己,那當然是堅定地、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去”兩個字在當時多麽鏗鏘有力,在現在就有多麽尷尬。

  “是薑夷光和趙素節,她們怎麽在這裡?”

  “世家還想做什麽?”

  “鬼王陵中的古怪跟她們有關嗎?”

  身後傳來了小聲的嘀咕,同行的道廷弟子在竊竊私語。

  傅眷收回了視線,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

  不是不想來,是不想跟自己同行。

  薑夷光在避著自己,其實這一切早有預兆了。

  “我們是無意間掉進來的。夷光,你說是吧?”趙素節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句,畢竟在道廷正常子弟的眼中,世家的形象壞得不能再壞了。她上前拽了拽薑夷光的手臂,想要她也跟著解釋一句。

  薑夷光一個激靈,猛地拂開了趙素節的手,在對方錯愕的視線中,忙不迭禮貌地解釋了一句:“抱歉,剛剛走神了。我們的確是——”薑夷光的話還沒說完,傅眷就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與道廷那幫人一道轉了方向離開了。

  “無意的”三個字輕飄飄地散在了風中。

  薑夷光默不作聲地看著傅眷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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