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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追女主》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薑家。

  在離開了傅眷家中後, 薑夷光並沒有在外停留,而是直奔家中,取出了玄真道廷的獎勵。這一堆獎勵中大多固本培元的丹丸、降妖伏魔的法符,至於法器是一樣都沒有。畢竟如法器這般的存在, 最好靠自身來蘊養靈性, 這樣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功效。

  近段時間惡補了相關的知識,就算傅眷不提, 薑夷光也知道丹丸不能夠任意服用。將九轉丹撥到了一邊, 她的視線落在了其他補氣的丹藥上。親眼看到了風雷俱動的鬥法場景後, 薑夷光深刻地認識了自己的無能,日後她會主動或者被動地卷入劇情主線中, 要是沒點護身的本事 ,那就算不死,也要吃大苦。

  天罡三十六法中的更改陰陽造化的大神通她不用想了,可像撒豆成兵、飛沙走石一類的道術不能不學。她不能夠完全依靠用道術值開啟的永恆空間, 畢竟金手指只能做錦上添花用, 而不是讓她依賴形成習慣。要真的只在永恆空間裡學習,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夠學會道術, 這點兒覺悟, 薑夷光還是有的。

  在下定決定後,薑夷光一頭扎入了書房中, 尋找著記載著三十六天罡神通的道典。一連好幾天,她沉浸在學習中, 直到丹丸消耗殆盡, 自身身軀經不住神意的揮霍, 薑夷光才癱在了沙發上躺屍, 抽空聯系了好些天沒有往來的陸窈窕。

  薑夷光:【你最近有點忙。】

  陸窈窕回消息還算是快速, 發了個貓貓表情包後,又回了句:【你不也是?】

  薑夷光:【出去走走?】

  陸窈窕:【去哪兒?允許我帶個人嗎?】

  薑夷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嘟囔了一聲“見鬼”後,鑽進了出租車中,直奔早就訂好的酒店。

  薑夷光一點都不想聽陸窈窕那春風得意的事兒,憤憤地敲一串刪一串,最後發送出去的消息只剩下了一個飽含情感的“滾”字。

  陸窈窕:【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學姐來到了我家,她身上的邪氣被驅逐後,她就暈倒了。我總不能將人扔出去吧?一來二去,比以前更熟悉了。】

  如果這是劇情帶來的強烈迫切的要求,為了掙脫那束縛著自身的囚籠,她更應該去一趟。

  四月的江南,煙雨綿綿。

  在正常情況下,薑夷光是一個極為乾脆的人,在念頭定下後,她就以極快地速度定下了機票,就開始查看旅遊以及吃住的攻略。這一次出發未必會找到母親,她總不能白白地跑一趟。

  薑夷光其實也沒想好去哪裡,只是在看見陸窈窕的問話時福至心靈,回了“江城”兩個字。她要是沒記錯的話,母親也在江城出差。她內心深處住著的或許是個小孩子,得了點成果就想分享給母親,告訴她,自己能帶給母親的並不只有失望。

  等到睡了個神清氣爽後,薑夷光在踏著雨後江城那略顯昏沉的暮色出門。

  【走近了之後我發現她沒有過去那樣冷淡了,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這世界上哪有什麽冰山?只是不喜歡你罷了!百煉鋼都能化作繞指柔。】

  可薑夷光依舊想去江城。

  薑夷光敲了一個問號,又快速地敲下了一行字:【你沒有空閑嗎?不對,你剛才說帶個人,有情況了?鐵樹開花?】

  薑夷光:“……”這天是一點兒都聊不下去了。傅眷不搭理人算什麽挫折?要是傅眷一反常態溫煦如駘蕩春風,她才會感到害怕。如果傅眷主動撩撥她,那她真的能夠堅持不淪陷嗎?薑夷光認真地構想了那樣的場景,片刻後恍然驚回,她有這個念頭存在,就意味著她仍舊是身在魔障之中,根本沒能解脫!
  暗暗地將那主導命運的手罵了七八遍,薑夷光結束了與陸窈窕那充滿了氣人和活潑氣息的對話,而是認真地查起了前往江城的機票。正如陸窈窕所說的,江城說起來根本沒有什麽可玩的,唯一值得看上一眼的便是那自西向東入海的、滔滔不絕的長河。只是在流淌了千年後,逐漸萎縮的河道、淤塞的湖泊,根本不見那波撼天地的奇偉。

  舟車勞頓、風塵仆仆,不如睡覺!

  三天后,薑夷光下了飛機,站在了江城的土地上,感知著來自四面八方奔湧而來的春天的氣息。

  陸窈窕:【什麽挫折?傅眷不理你嗎?】

  吹在了面頰上的春風料峭生寒,一件薄薄的單衣,竟然有些抵禦不住。

  薑夷光:【遇到挫折後,我得充分利用找媽技能。】

  陸窈窕:【出省了,不去。】

  陸窈窕:【你怎麽想到去江城?那邊沒有什麽好玩的吧?】

  如果這是發自她本心的念頭,她要去。

  正是一個“倒春寒”的季節。

  無數個做攻略的前輩用血淚和金錢做出了總結:商業區去不得、網紅店找罪受、仿古街浪費時間……想要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裡玩得痛快,那就得學會一件事——親自穿街走巷。可在一切舊日痕跡都推翻的今天,想要在鋼筋鐵骨、霓虹遍地的大城市裡找到一條沒有被汙染的小巷子,已經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薑夷光要逛的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海棠街”,這條街有些年數了,長著青苔的青磚石道上覆蓋著歲月的痕跡,白牆黑瓦的院落一片古樸,牆上竹影與霉苔的斑點相映襯,遙望著像是一幅被雨點打濕的古畫。薑夷光在街口停了停,這兒有一株近百年壽數的白海棠,樹下有三三兩兩拍照的人。此刻海棠花瓣綻放,在微風中紛紛如雪落。

  要是巷子裡沒有傳出濃香醇厚的火鍋味,薑夷光大概還能將那份雅致維持得久一些。

  可惜雅致跟美食一比,薑夷光覺得前者根本不值一提。

  小巷子並不知名,排隊的人稀稀落落的。薑夷光頂著服務員詫異的視線後,面不改色地說出了“一個人”後,就坐在了店外的長凳上耐心地等著叫號。她的視線在不到一丈寬的路上來回掃動,最後定在了一個穿著灰藍色褂子的、手中捏著酒瓶子的拾荒老太太身上,她的眉頭倏然間一蹙。

  在半隻腳踏入那個玄異世界中,她也能夠靠著直覺來感受那股不同尋常的陰氣。老太太腿腳不便,走動的速度十分緩慢,她的頭髮銀白,歲月的苦痕在她的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皺紋。薑夷光估摸著她有八十來歲了,在這個年數,陰氣沾身怎麽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薑夷光算不上什麽俠義心腸的人,就算真本事學成了,她大概也只會為了自己,而不是所謂的“大義”不顧惜自身。她的視線在老太太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被一道貓叫聲吸引走了。她一扭頭就看見了一隻煤球似的黑色黃眸的貓,邁著優雅的貓步在街上穿梭。

  比起老太太身上若有若無的陰氣,這煤球可謂是妖氣衝天,八成是成了精的貓妖。

  薑夷光最後一點多管閑事的心在聽到服務員的唱號後,徹底地熄滅了。她轉瞬間就將貓妖拋到了腦後,投向了火鍋熱辣的懷抱中。
    在她進入火鍋店中後,黑貓朝著她先前坐著的方位望了一眼,那雙黃金色的眼幾乎豎成了一條窄線。它三步並兩步地越過了街心的障礙物,追上了老太太的腳步,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褲腳,軟軟地喵了一聲。老太太眉目慈祥溫和,她彎著腰輕輕地摸著黑貓的腦袋,低聲道:“我們回家。”

  一人一貓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長街中。

  而在江城機場。

  坐在了輪椅上的傅眷安靜地立在了熙熙攘攘的廣場,耳畔是喧鬧如沸水的人聲。

  在薑姨出差前,她們之間還是有聯系的,隱隱知道薑姨是為了“轉運符”的事情奔波,其中還有玄真道廷修士的身影。可現在從齊霽的口中得知了道廷修士陸續回到沈城的消息,可發給薑姨的信息沒有半點回訊,她隱約有些不安,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等到從陸窈窕的朋友圈裡得知了薑夷光前往江城旅遊的事情,那股不安攀升到了一個巔峰。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手機鈴聲鍥而不舍地響動。

  傅眷蹙著眉凝望著“王玄明”三個字,接通了電話後,冷淡地“喂”了一聲。

  對面安靜了半晌,才道:“道廷有個小任務,就是要離開沈城,你要一起嗎?”

  傅眷語氣平淡疏離:“抱歉,我最近沒時間。”

  王玄明問:“你不在家中嗎?”

  傅眷“嗯”了一聲,沒有解釋的打算,就掛斷了通話。她低著頭,手機屏幕上的光芒閃爍不定,從聯絡人裡找到了“薑夷光”後,她猶豫再三,發了一條短信:“在哪兒?”

  薑夷光酒足飯飽,心滿意足地散步消食。

  結果在看到了傅眷發來的短信時,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傅眷怎麽會主動給她發消息?這是被下了降頭了嗎?還是說那隻命運之手想強行彌補裂隙,開始從傅眷的身上著手?
  傅眷等了十分鍾後,都沒有等到薑夷光的回復。

  當她下定決心選擇打電話,可許久無人接聽後,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薑夷光或許不想與她聯系。

  可這是為什麽呢?傅眷蹙著眉思索片刻,然而始終想不出答案。

  “小眷?”小紙人從傅眷的袖口中悄悄地探出了頭。

  傅眷面不改色地將小紙人按了回去,調轉了方向,緩慢而又孤寂地沒入了江城的暮色中。

  此刻的薑夷光正坐在了酒店的床上對著手機發呆。

  在看到短信時,她更多的是詫異和茫然,可等到傅眷選擇了打電話過來,她險些控制不住點了接聽。匆匆忙忙地將手機塞回了口袋中,她用了莫大的力氣壓下浮蕩的心思。還想著要是傅眷第二通電話打開她要如何克制。可惜直到她回到了酒店中,手機都保持著沉寂。仿佛她獨自一人被丟棄在一個沒有生靈的荒星中,與世間的一切存在隔絕。

  這個命運之手,似乎也沒有想象得那樣給力。

  薑夷光暗暗嘟囔了一聲,將手機丟到了枕頭邊,好似如此就能夠脫離一切煩惱。

  可是這片祥和並沒有維持太久,一陣細微的貓叫聲傳入了耳中,隨之響起的是令人牙癢的摩攃聲。

  薑夷光並不討厭貓這種軟萌可愛的生物,但是在一個寵物絕跡的酒店中聽到了貓叫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倏然轉頭,對上了一雙金色的、閃爍著冰冷幽光的眼睛。她眼皮子一顫,一張法符迅速地捏在了掌中,萬分警惕地看著這扒著窗進來的“不速之客”。

  黑得像是一團煤球,正是她傍晚碰到的那一隻貓妖。

  她不準備“多管閑事”,可現在“閑事”主動上門了。

  “你是修道士。”貓妖的聲音很清脆。

  薑夷光:“……”

  “你要幫我一個忙。”黑貓邁著優雅的貓步跳掉了沙發上,與薑夷光大眼瞪小眼。

  薑夷光被貓妖理直氣壯的語氣驚住了,她捏緊了手中的法符,瞪著眼睛問:“憑什麽?”

  黑貓:“你們人類不是講究扶助弱小,萬族齊一嗎?”

  薑夷光舒了一口氣:“你找錯人了,我不是玄真道廷的。”她連個“合同工”都算不上。這些精怪有難求助道廷,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可你是神州的修道士。”黑貓的語氣格外地執著,仿佛在它的眼中並沒有道廷不道廷的區分。

  薑夷光見著貓妖沒有傷人的心思,漸漸地放松了下來。她微微一笑道:“可我不想幫你。”她自個兒還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呢,哪敢管別人的事情?而且狗系統也沒有提示她,說明這事兒跟主線無關,她何必去自討苦吃?此刻的薑夷光將俠義值是零蛋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黑貓沒有發怒,它抬起腦袋困惑地望著薑夷光,片刻後跳到了床上,朝著薑夷光一翻身,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薑夷光:“……”她是會被毛茸茸的肚皮收買的人嗎?這個念頭才起,那雙不受控制的、罪惡的雙手已經落向了黑貓柔軟的肚子揉了一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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