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我真沒想追女主》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看著外賣盒中黑乎乎的一坨, 白澤是食欲全無,她本來就是神聖的存在,“進食”只是保持一種儀式感。她當機立斷放下了筷子,一伸手就將旁邊“喵喵”亂叫的阿和撈到了懷中, 使勁地擼了一把。

  說來也是有緣, 小巷子外偶爾相逢後,還能在薑家相聚。白澤低頭, 用一隻手指壓住了阿和的腦袋, 笑吟吟道:“澤獸天生神聖, 能辟萬邪,要不是我, 你在留在那片區域的時候已經被煞氣侵體了,所以,小家夥該感謝我啊。”

  阿和屈辱地瞪著白澤,一邊掙扎一邊慘叫, 希望引起薑夷光的注意。

  白澤的原形也是毛茸茸啊, 她為什麽非要來磋磨自己?

  薑夷光的疑問沒有人回答,她歎了一口氣, 將那股壓在心間如蔽日之雲的情緒一點點地清楚。她看了眼被白澤一隻手壓製的阿和, 露出了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捏著筷子夾起了食物。味同嚼蠟, 十分糟糕,薑夷光啐了一口, 掏出手機將這家外賣店而拉黑。

  而恰在此時, 趙素節發來了一張餐桌照片。

  薑夷光眸光一掃, 粗粗計算, 至少十盤以上。趙素節不知道, 但是傅眷什麽時候這樣鋪張浪費了?薑夷光腦海中驀地浮現了這個念頭,她蹙了蹙眉,給趙素節發消息問:“吃得完?”

  趙素節回了個“有氣無力”的表情包,又道:“十個人呢!”頓了頓,又回復,“你離開之後,我跟傅眷就去山海裂隙那邊幫忙了。今天這午餐,是傅眷請的客。”

  這樣啊……薑夷光眉頭頓時舒展開,她神情變得松快起來,指尖在屏幕上敲動,回了一句“你們好好享受午餐”後,就將手機收了起來。先前盤桓在心間的疑惑驀地有了答案,這使得她看那糟心至極的外賣時,都覺得對方順眼了起來。

  飯後,道廷的修士繼續為封印裂隙、清除煞氣而努力。

  傅眷沉默的時間越發長。

  而一頓午飯吃得沒滋沒味的薑夷光則是盤膝坐在了蒲團上,道孤劍橫放在了膝上。

  薑夷光忽遠忽近的,如果說遠離是出自她的本能,那麽靠近又是為了什麽呢?有恩必報?不想再有任何牽系?還是因為薑姨?很久之前,她以為自己是無比厭惡薑夷光的,可後來,她發現並不是。她對真正憎惡的人,表現出的是一種漠不關心的冷然。而對薑夷光……有惱怒、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懣、有摸不清她心緒的茫然……她就像是一葉沉浸在情緒之海中的小舟,在茫茫的海霧中找尋不到去處,也發現不了歸途。

  傅眷淡淡地應道:“阿和不喜歡人族修道士。”

  趙素節一臉了然。以兩人對付八岐大蛇時候的默契,很難說她們“兩兩相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們站在一起時,總讓她產生一種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別扭”,當然,這種“別扭”是容不得外人來插足的。思考了一會兒,趙素節試探性地問:“是朋友對嗎?”

  “你跟夷光都認識它,是之前一起出去做任務碰見的嗎?”趙素節又問,語調中是難以掩飾的好奇。她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傅眷,忽然覺得自己委在軟椅中的姿態過於懶散,忙不迭支起了脊背,在傅眷那冷浸浸的視線中,繼續不怕死地說話,“他們都說你跟薑夷光的關系不是很好。”

  傅眷在喝茶,杯中煙氣嫋嫋,而她眉眼間流露出的冷峭之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凜然不可侵犯。“你對薑夷光很感興趣?”傅眷忽然問道。

  玄真道廷的修士圍坐成了一圈,三三兩兩地說著閑話。傅眷獨自坐在了一邊,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道廷中的修士雖然對她感到好奇,可終究被她身上的冷意打敗,放棄了與她攀交情的念頭。倒是發完消息後有些興致寥寥的趙素節,眸光微微一轉,戰勝了對傅眷的那點兒畏懼,靠近她,壓低聲音,悵然歎道:“夷光其實可以抱著貓過來的。”

  受傷之後,明明有了理直氣壯當鹹魚的借口,可是這短短的幾個月,她的習慣就被改變得徹底,摸魚時總會產生一種緊迫感、愧疚感與自責感,她是再也不能毫無負擔地當廢物了。在清修了一個下午後,薑夷光的靈台格外得清明,過往一幕幕在腦海中躍動著,可最終被她一一抹除,隻留下“天女魃”三個字。而想要知道赤水之北的境況,除了詢問八卦達人白澤,就只能找塗山猗了。

  耳畔的喧鬧聲像是頃刻間抽離了,隻余下了傅眷的話語在回蕩。趙素節越發感到惑然。現在是,那麽以後呢?難不成就升級成女朋友了?這個念頭乍起,趙素節思緒頓時變得清明起來,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她定定地望著傅眷,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以後會保持距離的。”難怪有時候傅眷的視線會像冷刀子,那是在宣誓主權吧!

  傅眷淡然的視線從趙素節的身上掃過,她不明白趙素節想通了什麽,只是她對旁人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垂著眼瞼望著杯中的漣漪繼續深思山海、天女魃以及歸墟的事。

  趙素節想也不想道:“王玄明啊,還有世家、道廷的。”過去的薑夷光是笑料,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出身,靈竅不開的人實在是很稀有,再加上薑夷光一系列瘋狂而不自重的行為,讓人對她的印象跌至了谷底。

  傅眷“嗯”了一聲,緩緩道:“我跟薑夷光從小一起長大,關系沒有外頭人形容得那麽糟糕。”

  “之前還有人傳你跟王玄明是一對,之前還一起出任務。不過現在王玄明他——”“八卦”讓趙素節的情緒逐漸振奮了起來,恨不得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事兒。但是在脖子感受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意時,她猛然間醒悟,在她的跟前靜聽的人正是故事的主角之一。趙素節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的面色微微漲紅,好似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

  菜館中。

  “聽說九嬰負傷逃回山海中休養,你們沒有選擇乘勝追擊,做得很好啊。”塗山猗眯著狹長的眼,流轉間是帶著淡金色的神光。

  通訊玉簡上閃爍著淡淡的靈光,塗山猗那懶洋洋的身影旋即出現在了視野中,九條蓬松的、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光滑順溜,顯然恢復得極好——只是要沒有在晃動中伺機打架就更完美了。

  趙素節困惑地望著傅眷,她發現眼前的人忽然間變得生動了起來,那雙寂然無情的眼中,不再是令人捉摸不透甚至是心驚膽戰的森寒。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漫長的時間,趙素節聽到了傅眷的回答:“現在是朋友。”

  趙素節緩過神,趕緊將王玄明之事拋到了腦後去,她眉頭一揚,順著傅眷的話道:“是啊,我與夷光一見如故,先前怎麽沒有相識的機會!別人的評價帶有太多主觀情緒了,很難說不是對薑家那位大人物的嫉妒,所以才狠命地抹黑她的獨女。”腦洞極大的趙素節自發補全了故事中缺失的邏輯和情節。

  傅眷沉默了片刻,反問道:“誰?”

  傻子才會追入山海中,薑夷光腹誹一句,又問:“青丘情形怎麽樣了?”

  “老樣子吧。”塗山猗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她瞥了薑夷光一眼,似笑非笑道,“ 你們是又有什麽事了?”

  薑夷光抿了抿唇,也沒有跟塗山猗繞彎子:“白澤也離開山海了,現在在我家。”

  塗山猗倏地支起了身子,眼中掠過了一抹暗芒,她冷哼了一聲:“那家夥是山海公敵,會溜出來不奇怪。她慫恿你們幹什麽了?”

  薑夷光道:“赤水之北,尋找女魃本源之地。”

  塗山猗擰眉,毫不留情道:“以你們現在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橫跨山海。前往西昆侖是癡人說夢,抵達赤水之北也是妄想。我青丘情況特殊,是沒有戰士陪你們入大荒的。”

  薑夷光歎了一口氣,哪會不知道自身的弱小?她又道:“白澤還勸我們進入山海界中歷練。”人間跟山海界相比,的確像是個溫室,除非碰到山海中的凶怪,不然很少墮入生死之境。再者,山海界中靈氣充沛,勝過人間百倍,想要極快地提升實力,隻得入山海。

  “我聽說外來的神性在侵奪山海異獸的概念與權能?”塗山猗忽地轉了一個話題,她單隻手支撐著下巴,那雙帶著笑意的眼中是無比森銳的寒意。右手捏著吸管,她喝了一口快樂水,才滿足地眯眼,又繼續道,“那八首八尾的外來物種,曾經吞噬過巴蛇,是嗎?”

  薑夷光點頭道:“是。”

  塗山猗又問:“那你們覺得八岐大蛇在融匯了巴蛇的權能後,會化作什麽?”

  薑夷光猶豫了片刻,不確定地開口:“取代巴蛇?”

  塗山猗搖頭,盈盈一笑道:“錯了。”

  薑夷光擰眉,疑惑不解:“那是為了什麽?”

  “傅眷呢?怎麽沒在?”塗山猗的語調中帶著三分的遺憾,可惜她沒有瞧見此刻想見的人,隻得語重心長地朝著薑夷光道,“你想想,山海中的凶怪,誰更契合八岐大蛇吞噬巴蛇後形成的新概念?”

  “九首,難道是九嬰?不對,她已經複蘇了。那是——”薑夷光在腦海中翻檢著重新構建不到半年的數據庫,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咬牙擠出了兩個字,“相柳!”

  “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谷種……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①
  塗山猗笑微微地看著薑夷光,拋出了新的問題:“我們收到了道廷那邊發來的資料。八年前,也就是東瀛陰陽師作亂的時候,黃河之水暴動了,難道是個偶然嗎?”
    “你們想要進入山海,也可以。去吧,去斬了那尊覬覦我神州的外神,借祂的神性來錘煉自身。”

  薑夷光聽了塗山猗輕描淡寫的話語,眼角狠狠跳動。難道弑神之事會比進入山海更簡單嗎?

  塗山猗眼中掠過了一抹厲色,她道:“先前傅眷只是借了射日箭觀摩,而現在,我們青丘將會把這枚代表著羿之輝煌的射日箭贈送給你們。”射日之箭,昔日指向那遍照神州的大日金烏,而如今,則是要那覬覦神州的肮髒日影也跟著墮落!

  在塗山猗的身影消失後,薑夷光兀自思索了一陣,就摸出手機將塗山猗的話語轉給了傅眷。

  塗山猗的態度堅定不移,看來想要前往赤水之北,得先解決這麽個禍患。不過照塗山猗話中的意思,東瀛複蘇的大日神其實實力是不如山海界的凶怪的嗎?不過想想東瀛的源頭,薑夷光又覺得一切理所當然。有這麽一根攪屎棍在,日後山海複蘇,恐怕神州也沒辦法全心全意對付四凶吧?

  那頭傅眷在接到消息後就陷入了深思中。

  道廷那邊對東瀛超凡力量的厭惡已經達到了巔峰,可神州山海複蘇,為了鎮壓裂隙,道廷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至於讓年輕一輩的弟子……他們還沒有這樣大的把握,覺得小輩們可以將東瀛神性力量踏平,這導致了雙方僵持著。東瀛那邊用一副偽善的嘴臉連連道歉,恨不得以刀切腹。神州這邊如鯁在喉,可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解決。要是青丘送來了射日箭,那麽那輪大日凋零後,東瀛恐怕能安分一陣子吧?但是有射日箭,也難以完全複刻羿的那一箭。在此之前,還需要做什麽呢?

  曲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木桌,發出一串清脆的“篤篤”聲。

  三隻小紙人正圍在了手機邊,探頭探腦的,口中嘀咕著“八年前”。

  這是傅眷人生中的第一個大轉折。

  八年前!
  傅眷倏地一凝,拿起了手機仔細瀏覽“黃河暴動”之事。

  因為這件事,在鎮壓鬼王的時候,薑姨回來晚了,陣法逆轉吞噬血肉,父母命隕,而她也雙腿殘廢,結局不可更改。

  鬼王陵是東瀛的陰陽師在運作,那黃河暴動,為什麽不是呢?

  傅眷深吸了一口氣,給陶君然發了一條調查八年前“黃河暴動”案卷的申請。等了不到五分鍾,陶君然回復了“OK”。

  八年前的影像出現在了屏幕裡。

  那時黃河暴動,傾盆大雨持續了一周,堤口全面崩潰,雖然政府及時將居民疏散,可倒塌的房屋、被淹沒的田地莊稼……損失仍舊是不可估量。這些是在普通人眼中顯現的畫面,傅眷飛快地翻動,最後視線定在了一張雲霧中因著白色龍形生物的照片上。

  玄真道廷記載了這條白龍的名字:河伯冰夷。

  黃河在神州本土,這位神祇也留在了神州,只是祂的神性同樣被鎮壓了。

  黃河的□□是被人挑唆的,還是複蘇之後的祂主動掀起的?畢竟這位河伯在上古時期也沒什麽好名聲,祂是共工的臣屬,在帝堯時代於山海大地掀起無邊水浪。而且還有“好色”之名,連伏羲大神之女都敢擄掠,最後還被羿射瞎一隻眼……

  “河伯”這兩個字還是讓傅眷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她定了定神,繼續往下看。

  因水與生命息息相關,數千年來神州對河伯的祭祀不絕,到了新世紀還屢禁不止,這導致人間的力量無法將河伯斬殺,只能夠將祂暫時封印在了水府中。但這一切不是長久之計,還需要道廷時時關注。這事情一直是薑姨經手的,但是今年薑姨行蹤不明,而道廷顯然也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壓根找不到重新加固封印的記錄。

  看到最後一行,傅眷面色驟然變化,眼底像是凝結著寒霜。

  她給陶君然發了一條消息後,又將資料打包發給了薑夷光,打開了天氣預報,看全國降水圖。她的目光凝在了化作了一片深藍的黃河流域——它不像過去那樣一聲霹靂爆響後,猛然掀起磅礴風浪,而是在連綿不停的雨中緩慢地上漲,如過去無數次被忽略的黃河水漲,但是這一回,恐怕沒有止境了!

  在這一夜,渭河、洛河、汾河……開始奔湧。在無窮無盡的煙雨中,那飄渺如煙絲的水慢慢地變作了細針,又化作一粒粒跳珠,它們連亙在一起,像是砸上地面的蒼白色長/槍。那逐漸走高的水位超過了警戒線,一條條江河咆哮扭曲著,像是恣意舞動的蛟龍,囂狂而又可怖。

  籠罩天地的水幕中,一道撐著傘的白袍身影注視著漫湧的水流,一隻蘊藏著神性的、泛動著金色光暈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祂一拂袖,湍急奔湧的水流轟然間爆發,如怒龍撞向了天穹。浪頭在掀到一半時像是被某種神異的力量所阻,砰一聲砸落了回來。但是白袍人面上笑容不減,祂繼續漫不經心地操控水流,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無形的封印。那碰撞的聲音終究是越來越小,而河水凶猛磅礴,奔走如雷鳴。

  “暴雨不休,黃河泛濫……”新聞裡傳出的主持人聲音很是微弱,像是要淹沒在轟鳴的水潮中。

  原本還掩著唇打呵欠的薑夷光一凜,立馬驅逐了睡意,認真地凝望著幾乎是一片暗黑的屏幕。就在不久前,她收到了來自傅眷的消息,耐著性子翻完了那對資料,又聽了傅眷對黃河做出的猜測。眼下的一幕逐漸與傅眷的猜想吻合,只是來得實在是太快了!官方頻道並不會提及超凡事,不過這個時刻,恐怕道廷的修士都做好了準備吧?
  “河伯冰夷啊……”窩在沙發上的白澤拖長了語調,面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塗山那幫狐狸崽們不是讓你獵殺東瀛的神性嗎?以你們的修為,恐怕很難做到。但是現在,打瞌睡有人遞送了枕頭呢……不如借一借河伯的神性跟祂對撞?”

  薑夷光扶額,無奈道:“難道河伯我們就能對付得了嗎?”

  白澤認真點頭:“可以。”見薑夷光一臉詫異地望過來,白澤聳了聳肩,毫不猶豫地抖落了河伯的黑歷史,“在上古時代,河伯就是個沒什麽本事偏偏又色膽包天的宅男。神州的文人不是寫了嗎?‘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②,當然,這講究排場不算什麽,主要還有一事,‘羿射河伯’‘眇其左目’。當然,‘而妻彼雒嬪’是假的,屬於文人的遐思。”③
  “總之就是祂為上古諸神之恥,菜得很。”

  短短幾日,白澤已經融入了現代社會,並毫無障礙地使用起來埋汰人的話語。

  只是白澤對河伯的鄙視並沒有讓薑夷光松懈,再弱小的神祇那也是神祇,看祂掀起的黃河風浪,就是一場能夠摧毀城池的災劫。

  薑夷光神色複雜地歎息:“終究是神啊。”

  “神又怎麽樣?你不要懷有太多的敬畏和濾鏡,神也會死。”白澤的視線在薑夷光身上掃動,最後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你看軒轅,他不也是靠著禸體凡胎斬殺五方神帝而登天帝之位的嗎?山海界的‘帝’幾經更易,在以前啊,山海有帝號的神不少,比如倏帝、忽帝、渾沌帝……當這些古帝消失後,又有青帝、白帝等五方神帝,可那又怎麽樣呢?要麽臣服,要麽被軒轅帝斬了。在他之後,山海界隻留下了唯一的神帝了。”說到了後頭,沉湎過往的白澤唏噓不已,數千年歲月倏然而過啊。

  “你說你,跟軒轅帝拜的是同一個老師,練的是同樣的劍法,四舍五入就是師兄妹,怎麽斬一條孽龍,都沒有膽氣了?”白澤大聲歎息。

  薑夷光被白澤被大膽的四舍五入驚得打了個哆嗦。雖然她道德水準不怎麽高,但也沒有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而且這關系,是一般人能亂攀的嗎?她點頭承認:“是的,我很慫。”

  白澤斜了薑夷光一眼,嗤笑道:“難道你會因為害怕而不去一探究竟嗎?”

  薑夷光:“……”

  她不會。

  她可以害怕,但是她不會退縮了。

  作者有話說:

  ①《山海經》

  ②《九歌·河伯》

  ③《天問》“羿射河伯”;“眇其左目”(王逸注)

  
  (本章完)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