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縣城（一）

  李月亮一邊自己吃著， 一邊給兩個孩子夾上些菜。

  讓她欣慰的是，兩個孩子除了對幾樣特定的食物討厭之外，其余的都不挑食， 青菜也吃的很香。

  一家三口最後把桌子上的所有飯菜都給消滅了， 摸著吃撐的肚子坐在板凳上休息。

  之後，李月亮收拾桌子和廚房，讓兩個孩子在堂屋裡玩一會兒消食。

  等收拾完，李月亮就關了院門，領著兩個孩子午休了。

  此時天正熱，走在外面太陽照的人發暈， 村裡的小孩子也都躲在家裡，不睡覺也無處可去。

  睡覺之前， 李月亮把櫃子裡積攢幾床被子都拿出來曬了曬，這樣的太陽一下午就能曬得透透的。

  櫃子裡不防潮， 雖然這幾年張琴和兩個嫂子時不時的過來打掃打掃和曬曬被子， 但長時間沒有洗，被子免不了的有了不好的氣味，好在沒有被老鼠光顧。

  李月亮把棉胎上面縫著的被罩拆開，再把被子拿出去曬。

  等到孩子們睡著， 就把拆下來的被罩扔到空間裡的洗衣機裡去。

  從別墅的儲藏室裡翻出柴油發電機，按照說明接上電，洗衣機就開始了工作。

  李月亮無比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在移動別墅之前就把別墅裡的家電都裝備齊了， 還特地弄了個柴油發電機。

  以前用不上，現如今可不就幫了大忙了。

  並且， 就是空間裡的柴油用完了， 自己還可以在外面補充。

  李月亮又四處看了看， 空間內一切照常，只有柴油發電機工作的聲響，這才準備出去。

  雖然空間裡空氣溼潤，溫度也不高，正適合避暑。

  但李月亮不放心兩個孩子，這空間如今除了自己誰也進不來，總不能自己呆在這休息，把兩個孩子扔在外面吧！
  李月亮出了空間，看著兩個孩子被汗濕的額頭，心疼的拿著蒲扇給兩個孩子扇著。

  要是家裡能通電就好了，自己非買上幾台電風扇回來，這樣孩子們夏天還好受些。

  也不知道現在政府對於農村通電有什麽章程？
  上輩子自己也是農村的，從記事起，家裡就通了電了的，後來也沒為用電發愁過。

  只不過現在才八幾年，據說國家用電還挺緊張的，著名的三峽發電站好像還沒開始動工。

  全國基建的步伐，還在起步階段，等大規模的農村供電，也不知道要等多少時間。

  空間裡的柴油發電機聲音太大，肯定是不能拿出來用的。

  不僅是天氣熱，主要是用過了後世那麽方便的電氣生活，李月亮不怎麽習慣現在照明還用煤油燈的生活。

  不方便不說，光線還弱！

  不過還是得盡量習慣！要不然還要搬家怎滴？
  上輩子過夠了城市生活，這輩子就過過悠然的鄉村生活也不錯。再說了，只要習慣了其實也沒有這麽熱。

  晚上太黑也可以克服，早點睡就成。等再過上幾年，相信農村就也能用上電了。

  不想了，還是睡吧！

  午休時間過得極快，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外面的太陽還是熱騰騰的，但村裡的小孩子都已經跑出來玩了。

  侄子海子帶著弟弟妹妹們跑過來找夢夢想想。

  兩個孩子看見哥哥姐姐都十分高興，在李月亮點頭讓他們出去玩後，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李月亮笑著看了一眼孩子們歡快的背影，就轉過頭看著院子裡那片空著的地沉思著。

  該種些什麽好呢？
  右邊的菜園子雖然才種下菜，但昨天自己也看了，到時候出產的蔬菜足夠自己一家三口吃了。

  再說自己的寶珠空間裡也有不少的蔬菜，所以菜就不需要再種了。

  糧食的話，村裡早已實行了包產到戶，當初分給自己家的地已經被爹娘哥哥他們種上了糧食。昨天爹娘也說了，到時候糧食打出來給她。

  李月亮不在乎地裡的那點糧食，畢竟她可以出去買，但爹娘要給，她也沒拒絕。

  都是一家人，拒絕的話就生份了。

  所以目前，地裡還真沒有李月亮什麽活乾。

  李月亮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把院子裡的其他地都給開墾了出來。

  開地之前，先用水把地給澆濕了，再用鋤頭給一點一點的扒開。

  大塊的土都給敲碎，地裡長的草和石頭都扔在路邊。

  開完了地，李月亮也熱得滿頭大汗了，但累倒是不怎麽累，許是中途口渴吃了點空間裡的水果的緣故。

  孩子們在外面玩還沒回來，此時已經是六點多了，太陽已經下了山，家裡的水缸因為澆地的緣故也沒水了。

  李月亮把被子和已經曬乾的床單被罩收起來，就熱的不想現在去挑水，偷偷的取了空間裡的溪水，把晚飯給做了。

  取水的時候，看見小溪裡遊得歡快的魚兒，李月亮沒忍住捉上來一條，此時已經被開膛破肚，成了一個個雪白的魚肉丸子躺在碗裡了。

  晚飯做好不久，伴隨著一陣銀鈴般歡快的孩子笑聲，孩子們回來了。

  海子這孩子作為大哥，還是很有責任心的。看天色不早了，就把和哥哥姐姐玩的很高興的夢夢想想給送回家來。

  李月亮看著幾個小時不見就成了小花貓的兩個孩子，有些無奈。

  但小孩子可不知道大人們現在在想些什麽，回到家後聞到流口水的飯菜香，一個個都摸著肚子，眼巴巴看著親娘。

  李月亮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又能怎麽辦呢？

  隻好笑著道：“趕快去洗手，洗好手咱們就開飯！”

  兩個孩子歡呼著去洗手，李月亮看海子要走，就忙叫住了他。

  “海子，你先等等！”

  海子不知道姑姑叫住自己是為了什麽？但還是乖乖的站在原地等著。

  聞著空氣中飯菜的香氣，海子的肚子不自覺的就咕咕叫了起來。暗道：“也不知道姑姑做的啥，怎這麽香呢？自己娘和奶奶二嬸都沒坐過這麽香的飯菜。”

  於是，等到李月亮從廚房裡出來，就看到海子這孩子望著廚房不停的吞著口水。

  李月亮好笑之余又有些心疼，家裡的孩子們除了逢年過節吃上一頓肉之外，還真沒吃過什麽好東西。

  像是城裡的孩子現在吃的冰淇淋雪糕，喝的洋汽水，玩的塑料小汽車，家裡的孩子見都沒見過。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看看怎麽讓家裡賺點錢。光靠地裡的糧食那點收成，交了公糧也就僅夠全家人吃，真攢不了錢。

  這些想法短時間在李月亮的腦子裡轉過一圈，等到李月亮拎著竹籃走到海子的跟前，看表情就已經看不出什麽了。

  李月亮笑著把手裡的竹籃遞給海子道：“這是姑姑做的魚丸湯，你帶些回去給弟弟妹妹們嘗嘗。魚丸沒有刺，正適合你們小孩吃。”

  看著姑姑微笑的臉，又看了看散發著香味的竹籃，海子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手比腦子快的接了下來。

  然後在姑姑叮囑著慢點的聲音中，逐漸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晚上的這道魚丸湯自然大受好評，兩個孩子吃的稀裡嘩啦的！

  黑魚本就刺少，李月亮又把少許的刺剔取，剁碎做成魚丸。孩子吃就不擔心被刺給卡到了。

  再加上這魚出自空間，在空間的小溪裡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本身就蘊含有靈氣。

  如今做成了菜品，滋味更是妙不可言。

  所以，不僅兩個孩子愛的不行，李月亮吃著也是眼前一亮。

  在心裡打定主意，等有時間就再做一次。

  被海子帶回去的那一海碗魚丸湯，受到了一家人大大小小所有人的肯定。

  大人們雖然驚異於魚還能做成魚丸，但還是賞臉的嘗了一口。這一嘗，就被這魚丸的鮮美給驚到了。

  等到所有大人都品嘗過後，心裡都劃過一句感歎，女兒/小妹/小姑子三年不見，手藝上漲了不少啊！

  大人們嘗到了好東西，自然不舍得多吃，就都讓給了孩子。

  所以幾個孩子得以一人分了一碗魚丸湯，誰料吃完了一碗還嫌不夠，把湯裡面的配菜和湯都吃的一乾二淨。

  看孩子吃得香，張琴就對兩個兒媳婦道：“等明天有空，讓軍子和洋子去河裡摸摸看有沒有魚，你倆去問月兒這魚丸怎麽做。咱家天天吃肉吃不起，但是給孩子三五天的吃一頓魚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村村尾處就有一條小溪，就在李月亮房子的不遠處，裡面有魚也有蝦，村裡的小孩經常在那兒摸魚逗蝦。

  大人們摸魚通常在村子後面的那條大河裡，那條河深且長，裡面有大魚。誰家媳婦懷孕了或者坐月子，男人們通常都去那裡。

  大嫂和二嫂聽見婆婆的話，都快聲的應答了。

  給孩子每天吃肉，他們做父母的負擔不起，但魚的話，後面那條大河裡就有，不用花錢只要勤快點就行了。

  她們也想給孩子吃點好的，以前沒見過魚還能做成魚丸的，大家都是清蒸燒湯或者是醬燒。

  孩子們也喜歡吃，畢竟魚肉也是肉。但是通常魚刺特別多，孩子一不小心吃著就卡了嗓子。所以家裡就不經常吃。

  現在看孩子這麽喜歡吃魚丸，她們做母親的不管多費事，也得想辦法學著給做了。

  李月亮不知道娘家發生的事，在吃過飯又收拾好廚房後，兩個孩子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這是累著了。

  李月亮趕忙燒了熱水，給兩個孩子洗白白後，放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月亮倒了水，自己又洗了洗，再把髒衣服丟進水裡泡著，就關門回屋了。

  親了親兩個孩子的小臉，正準備吹燈睡覺的時候，發現了兩個孩子臉上的蚊子包。

  李月亮目光沉沉的看著兩個孩子靠近著的兩側小臉，各有一個紅紅的蚊子包。

  一時間有些懊惱，自己怎麽就忘了，新家這裡沒有熏艾草，還靠近山坡小溪這裡，蚊子就特別多。

  李月亮也不嫌浪費，從空間取了兩滴靈液出來，小心翼翼的抹在孩子臉上的被叮咬處。

  也就三分鍾不到的時間，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剛才還紅腫著的蚊子包就這麽逐漸的消下去了。

  李月亮有些得意的看著這一幕，這是自己上輩子偶然發現的靈液的一個妙處。

  雖然有些暴殄天物，但是李月亮此時卻絲毫不覺得心疼。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只要孩子能用得上，再好的東西都舍得！
  不過，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蚊子也一樣，就是熏了艾草，也免不了會有漏網之魚。

  所以明天還是出發去縣城買個蚊帳回來，睡前打一打，一勞永逸。

  正好家裡還有不少需要添置的東西，家裡的很多東西都是八年前結婚的時候添置的了，許多李月亮根本就不想用。

  家裡的碗，也有幾個破了口子，刷碗的時候不小心就會劃傷手，李月亮打算重新買一些碗碟回來。

  還有暖水瓶也不怎麽保溫了，喝水的杯子也沒有，這些天在娘家的時候都是用碗喝水，李月亮非常不習慣。

  上輩子李月亮在城裡生活久了，也就逐漸有了潔癖，自己的東西只能自己用。像喝水的杯子，洗臉的毛巾，洗臉洗腳的盆堅決不能跟別人共用的。

  在娘家的時候，只有洗臉的毛巾是自己拿出來的，喝水的碗和洗臉洗腳的盆，大家都是共用的。

  條件不允許，自己也就忍了。現在單獨住了，身邊就兩個孩子在，李月亮就不可能忍了！

  所以明天，一定要去縣城來個大采購，把家裡缺的東西都給補上。

  這樣想著明天要買哪些東西，李月亮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夜晚寂靜，月光盡責的照亮夜晚的村莊。

  倘若有修真的人在的話，就會發現一陣如霧般的氣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攜帶著天上的月光一起湧入李月亮的這個小院。
    李月亮舒展著四肢睡得正香，睡在母親旁邊的兩個孩子嘴邊掛著甜甜的笑，仿佛正做著美夢。

  霧氣透過門窗飄到了李月亮母子三人睡著了的這個房間，又緩緩融入李月亮的身體裡消失不見。

  循環往複，生生不息，院子裡剛種下的菜種和菜苗，在這種氣的包圍下，肉眼可見的長大了一截，菜種在地裡破了芽，相信過不了多久破土而出。

  菜園子裡唯一的一顆柿子樹，沐浴在霧氣中舒服的搖了搖枝葉，青棗般大小的青柿子仿佛都圓了一圈。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神奇，神秘！

  第二天一大早，李月亮早早的起了床，把水缸裡的水挑滿，洗了衣服，又做好了早飯，這才叫兩個孩子起床。

  此時時間也不過七點，兩個孩子在床上因為地方大的緣故，睡得四仰八叉的。

  想想的小腳丫子都快伸到她姐姐臉上了，李月亮趕忙把他的腳拿了下來，拍了拍對方的小屁股，讓對方起床。

  兩個孩子只要有一個醒了，另外一個不一會兒就會被吵醒。

  李月亮笑呵呵的讓他們自己去洗漱，自己去把早飯端上桌。

  早飯很簡單，白米粥配雞蛋餅，再炒上一盤子小青菜，既營養又健康。

  等到兩個孩子吃完飯，李月亮三兩下把碗筷收拾好，才把要去縣城買東西的事情說出來。

  沒想到，李月亮剛一說，兩個孩子就撅起了小嘴巴，要哭不哭的看著李月亮。

  李月亮納悶，就問道：“這是怎麽啦？你們不想去縣城嗎？”

  “我和弟弟也可以去嗎？”夢夢一臉驚喜的問道。

  這下李月亮可算是知道剛剛是怎麽回事了？原來兩個孩子以為就自己去，不帶他們。

  哭笑不得的道：“當然啦！娘帶你和弟弟一塊去。”

  “哦！哦！去縣城嘍！”兩個孩子的歡呼聲響起，衝破了小院。

  看著兩個孩子高興的模樣，李月亮也很高興。不過還是道：“你們要去的話，可不能喊累。因為要走許多的路，娘到時候要提著很多東西，可能沒辦法抱你們，你們要自己走路哦。”

  兩個孩子早就被去縣城這件事弄得興奮不已，對於李月亮說的要走許多的路不以為然。

  “沒事，我和弟弟能走路！”夢夢小手一揮，充滿自信的道。

  “我也能走，不要娘抱。”想想也緊跟著道。

  “好，你們能走！咱們說話算話哦！”李月亮用相信他們的表情看著他們，弄得兩個孩子不自覺的聽起來小胸脯。

  出發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家裡也沒什麽能帶的，李月亮背上一個背簍，鎖好院子的大門，就帶著兩個孩子出發了。

  路過老宅的時候，李月亮進去說了一聲。

  此時老宅的眾人也都才吃過飯，女人們在做家務，男人準備去地裡看看，小孩子就滿院跑。

  聽見李月亮說她要帶兩個孩子去縣城，都有些驚訝，張琴道：“有啥事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帶啥孩子！這麽熱的天，孩子又小，跑丟了你都不知道。孩子你留下來我給你看著，你自己去。”

  正跟著哥哥姐姐高興的說自己要去縣城的兩個孩子聽見自己姥姥這麽說，下一秒立刻就跑過去抱住李月亮的腿。

  李月亮用眼神示意老娘，“看吧，倆孩子都想去。”

  張琴也被倆孩子這模樣給氣笑了，但看著兩個孩子這麽黏自己閨女，心裡卻也著實高興。

  所以故意骨著臉道：“行行行，我不管了，想去就去！反正丟了就丟了，人家就喜歡抱這樣小的小孩。”

  兩個孩子聞言，抱著李月亮的小手更加緊了。

  李月亮哭笑不得，輕輕的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看著張琴道：“沒事，我會注意看著兩個孩子的。娘，你們有沒有什麽東西要買的，我給捎回來。”

  “我沒有，家裡啥都有，你問問你倆嫂子吧。”張琴擺了擺手道。

  “嫂子，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買的？”李月亮問兩個嫂子。

  大嫂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要買的。

  二嫂看著李月亮，想了想有些猶豫，看了院裡的眾人一眼，然後上前把李月亮拉到了她和二哥的屋裡。

  “怎麽了，二嫂？”李月亮有些疑惑。

  “小妹，我想問問你，縣城有沒有賣那個的？”二嫂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指了指李月亮的胸`前道。

  一開始李月亮還沒明白，不過看了看二嫂胸`前，又看了看自己的，瞬間就明白了。

  心裡有些好笑，這有什麽不好張口的，“二嫂，你是問有沒有賣胸罩的對吧？等我上縣城給你去問問，不過一般都有賣的。”

  “真的，那你幫我買一個吧。樣式就跟你差不多的就行了，不過我的可能比你的大。”二嫂看了一眼李月亮的然後不好意思的道。

  一瞬間，李月亮根本不想說話。大就了不起啊？小有小的好處！

  李月亮瞬間又重拾了信心，然後點頭道：“我知道了二嫂，我會看著買的。”說完，又看了一眼二嫂的胸圍，心裡大致有了個數。

  等倆人出來，院裡的其他兩個女人都有些狐疑的看著她們倆。

  院裡男人們都在，倆人就誰都沒有說出來。

  跟家裡人告別後，李月亮就帶著夢夢想想出發了，留下的是身後侄子侄女們羨慕的眼神。

  看著侄子侄女們期待羨慕的眼神，李月亮也心疼，不落忍，但讓她一下子都帶去又不可能。

  自家兩個自己尚可以看顧的過來，再多就不行了。哪個孩子都是家中的寶貝，自己承擔不起那麽大的責任。

  所以只能在心裡對侄子侄女們說抱歉了，待會在縣城多買點吃的玩的回家給他們吧！
  李月亮領著倆小的走到上次從縣城回來下車的地方等著，路邊還有其他的人在等車。

  李月亮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不認識。這地方周圍幾個村子都會來這裡等車，興許是別的村子裡的。

  李月亮正想轉過頭，沒想到對方也抬頭看過來，倆人的視線看個正著。

  雙方都是一怔，大概是沒想到對方長的還挺不錯吧！
  最起碼李月亮是這樣感覺的。

  對方一米八幾的個頭，身長腿長，身體瘦卻不弱。看著二十幾歲的模樣，留著最簡單的平頭，但也不損臉上的顏值。

  應該是那張臉經得起任何髮型的摧殘。

  李月亮上輩子不管是在商界還是在電視上都看到過不少各種類型的帥哥。對方雖然長的挺帥，但也不至於讓李月亮愣神。

  瞟了一眼對方腳下放著的兩個大框，框上面被麥杆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出裡面是什麽。

  不過對方既然出現在這裡，應該是去縣城的。

  沒準是去賣東西，李月亮這樣想著，下意識的對對方露了個客氣的笑容就不再關注了。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李月亮看了一下手表，快到八點了，車也該來了。

  兩個孩子因為是第一次出遠門，興奮的不行，一點也不為等車而感覺無聊，正你追我趕的哈哈大笑著。

  有人說孩子的笑容能融化一切。以前的李月亮不以為然，但現在確有了感觸。

  看著孩子們跑著跳著鬧著笑著，就是很治愈的的一個場景了。

  李月亮抱著手臂站在旁邊，臉上含笑著看著孩子們玩，微風吹動她柔順的發絲，落在白玉般的臉龐上，李月亮抬手輕輕挽起，又笑著放下手臂。

  沉浸在孩子們笑容中的李月亮，絲毫不知道此時的她在別人眼中也是一副發著光的畫，以至於被人悄悄珍藏在了心底。

  果然，沒過多大一會，汽車就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車門打開，李月亮先把夢夢給抱上車，再抱著想想上了車，余光中看見男人也跟著上了車。

  車上人坐了一半，還有不少座位，李月亮趕緊找了個相連的兩個座位坐下。

  夢夢單獨坐一個，自己抱著想想坐一個。背簍就放在過道上。

  人上齊了，車門一關，售票員就吆喝起來：“到縣城車票大人一毛，孩子半票。到其他地方的，根據遠近收費，快過來交錢。”

  聞言，李月亮立刻就把早就準備好的車費給遞了過去。

  他們三個人，大人一毛，兩個孩子加起來一毛，總共就是兩毛。

  售票員接過錢，瞟了一眼李月亮和座位上的兩個孩子，點了點頭，給兩張車票蓋了章然後撕下來道：“給你票，收好。”

  李月亮接過車票隨手放到口袋裡，然後來到座位坐下。

  隨後就看到那個男人也站起身去交錢買票了。

  李月亮抱著想想坐在座位上，兩個孩子都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口袋。

  李月亮轉眼一想就明白了，伸手把兩張車票拿了出來，一人給了一張道：“這是車票，給你們看看，不可以撕爛知不知道？”

  兩個孩子齊齊點頭，李月亮就把車票給了他們。

  在兩個孩子一人拿著一張車票聚精會神的看的時候，車緩緩的開動了。

  沒做過車的人第一次坐車總免不了好奇的左看右看，更別提兩個孩子。

  看見腳下突然動了，兩個孩子就驚呼起來。

  李月亮立馬做了個“噓”的動作，兩個孩子就捂住嘴巴乖乖的點了點頭。

  把李月亮看的心都軟起來了，把兩個孩子擱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邊讓他們看外面的景色，一邊小聲道：“現在我們坐的就是汽車，坐汽車是要錢的，剛才你們是不是看到娘給了那個阿姨錢？”

  兩個孩子都點頭，他們剛才看到了。

  李月亮接著道：“娘給了錢，阿姨就給了娘車票，就是你們手裡拿的這個。有了這個車票，就代表我們交了錢了，有了坐車的資格。”

  “那要沒有錢，是不是就坐不了汽車啊？”夢夢突然抬頭問。

  李月亮一愣，不過還是回答了她道：“是的，沒有錢就坐不了汽車。不過，除了坐汽車還有其他的到達想去的地方的方法。”

  看著兩個孩子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李月亮指了指外面的路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我們的雙腳走過去，雖然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其次，還可以跑過去，坐動物拉的車，騎自行車，坐小汽車，坐火車，最後坐飛機。這些方法都可以幫助我們到達想去的地方。”

  “不過，除了用我們的雙腳走，其他的都是要花錢的。”李月亮最後道。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李月亮一看就知道他們沒有完全懂。

  不過，李月亮也不在意，兩個孩子一個六歲，一個四歲，也沒上過學，現在聽聽也就罷了。

  不過，孩子們的教育也該開始了。村裡是沒有幼兒園的，估計縣城也才有。

  李月亮打算買點書本自己教，論學習教學生，上輩子好歹考上了重點大學又兼職補習老師幾年。

  李月亮相信，教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還是沒問題的。

  汽車搖搖晃晃的在鄉間的土路上緩緩向前開著，不多時就要停下來一會兒，讓路邊等車的人上車。

  兩個孩子看得津津有味，每當車停下有人上車，都會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人買票說話的過程。

  有注意到的人，看見是兩個小娃娃在看他們，都會對孩子露出個慈愛的笑來。

  李月亮知道孩子這是好奇心上來了，從生下來到長這麽大，他們還是第一次乘坐汽車去縣城，自然對什麽都好奇。

  李月亮沒阻止他們觀察世界的小眼神，只不過在有人察覺後回以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時候的人們大多都純樸，壞人終歸是佔了少數，因此大家都沒感覺到什麽冒犯，很是寬容。

  路程進行的緩慢而順利，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顛簸，汽車終於到了縣城停下。

  李月亮背起背簍，帶著兩個孩子下了車。

  (本章完)